作者:且拂
厉家这边的事白承寒并不知情,厉家的司机本来是要将他送回白家,白承寒却是拒绝了,让他直接送他到了酒店。
白承寒刚到酒店没多久,就收到了节目组发过来的下次五十进二十的比赛时间,后天上午十点开始。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他洗了个澡出来,看到床上的手机在疯狂响动,他边擦着头发边走过去,等看了眼,发现是於山辉打过来的电话,他抬手接了起来。
刚接通对面格外的吵闹,很快听到嘭的一声响,对方像是进了洗手间的隔间,背景音稍微少了不少,於山辉压低却兴奋的声音传来:“白先生,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白承寒把声音开了免提,继续擦着头发:“谁?”
於山辉:“你那个同父异母的继弟!他跟个染了一头黄毛的年轻男的在酒吧,我跟张义看得真真的,那个男的看你那继弟的眼神可暧昧了,网上不都在传他跟那个什么厉家的继承人有婚约吗?他是不是背着那厉什么的出轨了?”
白承寒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黄毛?年轻男子?他脑海里回忆一番,他上辈子这时候的确见过白文羽身边有个黄毛的,正是储金盛。
这么巧?
白承寒想到白文羽从储金盛那里得到的传家宝增加的气运值,嘴角嘲讽扬了扬,看来送到跟前得到反气运值的机会到了。
第12章 【酒吧】
白承寒:“把地址发过来,还有……我到地方之前,离那个张义远点。”那个张义就是上次赛车比赛故意输给刘少的人,显然对方是刘少的人,刘少输了比赛,还能轻饶了於山辉?
於山辉一愣,这说着继弟怎么说到他这边了,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好,我听你的,我把地址发你,你快点来啊!”自从上次白承寒帮了他,他对白承寒很是信任。
白承寒挂了电话,等看到於山辉发过来的地址,找到白天跟司机要的厉子铮的手机号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於山辉说的是个叫里约酒吧的地方,离白承寒住的酒店不远,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他打了个计程车过去,到了地方打电话在门口并没有看到说要在门口等他的於山辉。
白承寒皱眉,抬步朝里面走去,却被人拦了下来,门童恭恭敬敬道:“这位先生可有会员卡?我们这里是会员制,只招待会员以及他们带来的客人。”
还没等白承寒说话,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指尖正捏着一张镀金的简约卡片,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里约酒吧】。
白承寒偏头去看,刚好看到厉子铮冷峻的侧脸,从他这个角度看与厉誉像了一两成,后者转头看过来,因为离得近,酒吧外闪烁的七彩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不真切神情。
白承寒冷漠收回目光,厉子铮却没收回视线,年轻的男子穿了一身简单的衬衫黑裤,戴着帽子口罩,明明应该很难认出来,可厉子铮看到短信过来后第一眼看到对方的背影就认了出来,甚至连厉子铮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刚刚对上白承寒那双眼,厉子铮知道自己没认错,真的是白承寒。
因为厉子铮有会员卡,所以他们很轻易被放了行,一进去,到处人声鼎沸。
震耳欲聋的乐声几乎要把人耳朵震聋,白承寒又给於山辉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没人接听,只能发了个短信过去询问他在哪儿。
白承寒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张义在,难道於山辉没听他的话?
而另一边二楼单独的包厢里,於山辉正半趴在桌子上,偏着头趴在玻璃桌上,他努力想撑起来却因为手脚发软完全站不起来,偏着头看着前方,双眼燃烧着熊熊火焰,声音发怔,却也说着最狠的话:“日XX的张义,你背叛老子!”
於山辉后悔自己没当机立断赶紧离开,但他没想到张义竟然早就被这个白文羽给买通了,竟然提前给他在酒水里下了药?
於山辉浑身冒着寒意,下药让他浑身软绵绵的完全没办法动弹,他那时候在楼下卡座看到白文羽和黄毛年轻人立刻打电话给了白承寒,谁知道刚挂了电话想按照白先生说的离张义远点,结果一站起来,就感觉头晕目眩,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被张义给扶住了。
而白文羽和那个黄毛竟然直接朝他走了过来,从他手里拿过想拨号的手机,白文羽低头拍了拍他的脸,依然是那张脸,却笑容讽刺:“不是报信吗?刚好一并拿你好好会会我那好哥哥。”
於山辉再不知道自己中了套才是真的蠢,可他没想到自己以为自己在报信,却早就被人算计,他来着酒吧怕就是张义提前被白文羽买通干的,后来他就被带到包厢,他拼命不肯晕过去想提醒白承寒,却压根抵不住药性。
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文羽拿着他的手机似乎发了条消息,他撑着身体想起来,却只能再次摔回去,只剩下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别过来……”
但显然没什么用,几乎没过多久,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黄毛年轻人去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年轻人,嘴角弯了弯,直接让开身,等白承寒进来后,把包厢的门关上,同时隔绝了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不过也是这些音乐声刚好能掩盖包厢里的一切声音。
几乎是包厢的门被关上锁死的时候,洗手间的门打开,竟是走出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个先前和於山辉赛车打赌比赛的刘少。
白承寒面无表情瞧着这一幕,冷漠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白衣白裤乖巧模样的白文羽,可在昏暗的包厢里,加上四周这么一群人,怎么瞧着都违和感极高。
黄毛年轻人还真的是储金盛,一身名牌,头发张扬的黄头发,耳钉皮衣一样不缺,年轻气盛的面容上都是愤愤:“就是你欺负文羽?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跟文羽抢子铮?你凭什么抢?你哪里比得上文羽一根头发?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么熊样?”
储金盛压根没看到白承寒的脸,但他之前远远瞧过一眼文羽的这位继兄,当时低着头埋着胸又土又没气质,这种人怎么配和文羽争?
白承寒:“那么你又是什么东西?就凭你给白文羽当舔狗吗?怎么,白文羽没告诉你他不久前在厉子铮面前又是怎么给我道歉的?哦也是,毕竟我这位继弟可是集小白花、黑心莲、蛇蝎男于一身,就凭这演技,白文羽啊,我要是你就去直接闯娱乐圈,走什么清纯小白花王子人设啊?”
白承寒用着最平静无波的声音却说着最嘲讽的话,这违和感以及话里话外各种深意让刘少带来的小弟没忍住笑出声,被刘少瞪了眼,才赶紧掩唇不敢吭声。
白文羽脸色难看,但他并不傻,这事是私下里干的,如果成了那就毁了白承寒这张脸;如果不成的话,他也能脱身,所以他并没打算留证据。
白文羽眼圈一红:“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想找你和解,我只是想……求你将子铮哥还给我,我只是……”哽咽一声,几乎说不下去。
他这红着眼圈的模样把储金盛给心疼的,顿时怒吼一声:“你他妈又欺负文羽,你们都傻了?先揍一顿,我倒要看看他挨打的时候能不能还这么嘴硬!”
刘少不想掺和这事,但他又惦记储少的人情,这可是储家二少爷,若是能扒上,他还惦记於山辉这暴发户仨瓜俩枣?顿时立刻抬了抬下巴,让手下的人动手。
於山辉急得努力想扑腾:“快……跑……别管……我……”
白承寒看了他一眼,重新将视线落在这一群人身上并没有在意,而另一边白文羽却是攥紧了手,目光落在於山辉脸旁的烟灰缸上,只要打起来白承寒一弱,到时候趁乱他就拿烟灰缸去砸白承寒的脸,等毁了容,看白承寒还怎么凭这张脸压过他,还怎么跟他抢子铮哥!
他想到视频里白承寒那张得天独厚的脸气得咬牙切齿,明明都是白家人,凭什么白承寒就能比他好看这么多!
於山辉这边再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朝白承寒扑去,他红着眼圈闭上眼,都是他没用,害了白先生……
只是预料到的白承寒痛呼声没传来,反而是那些打手哀嚎,他立刻睁开眼,就看到那戴着帽子口罩的年轻人,一脚一个,竟是将刘少那些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仅是他,储金盛和白文羽也愣住了,尤其是白文羽,嫉妒让他头脑发热,他怎么有这等身手?怎么可能?但随着白承寒几下打倒几个手下朝这边走来,白文羽恼怒朝刘少看去:“你还愣着做什么?”
因为太过愤怒以至于忘了自己要演的“事不关己”人设,而随着刘少也有些胆颤上前,照例被白承寒一脚踹飞。
而刘少直直撞到沙发上的白文羽身上,压得白文羽痛呼出声,这让储金盛立刻上前:“文羽!文羽你没事儿吧?”
白承寒瞧着这一幕,在几人没看到的地方,将包厢的门从里面反锁打开,这才低头去扶於山辉,而就在这时,刚被扶起来的白文羽看着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再也顾不上其他,只能毁了白承寒,推开储金盛,直接起身上前拿起烟灰缸就朝着弯着腰侧对着他的白承寒砸下去。
而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重重撞开,门反弹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响,而这道声响也阻止了白文羽的动作,他就那么高举着烟灰缸砸向白承寒的动作看去,等看到门口出现的人时脸色一白,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子铮哥怎么会在这里?
厉子铮本来听着里头的动静急得不行,但无论他怎么扭门都无法打开,他这边刚找来酒吧负责人过来,随之刚一扭就打开了,结果却看到这么一幕。
厉子铮看清里头的情景双眼忍不住眯了起来,他难以置信望着白文羽,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
他眼底的失望太过强烈,让白文羽手立刻一软,烟灰缸立刻掉在地毯上,发出闷闷一声,虽然没碎,但那重量也清楚若是砸在人脸上,怕是跟一块砖头也无异。
更何况白文羽刚刚那方向显然是直接朝着白承寒的脸和鼻子眼睛砸去的。
白文羽着急解释:“子铮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哥他、他……”
可眼前这摔倒一圈的小弟,怎么看都像是一群人打人不成反被打,这是正当防卫。
白承寒这时已经直起身,将趴在那里的於山辉扶起来,坐回身后的沙发上,这才对着白文羽愤怒却又不得不压着的表情笑了,他慢悠悠从兜里拿出手机,将还亮着的通话中给白文羽看了眼号码,随即在白文羽震惊的目光下,才按了挂断。
白承寒嘴角弯了弯,无辜叹息一声:“不巧,你的子铮哥是跟我一起过来的,全程听完了你刚刚的所作所为。”
“顺便,我全程录音了。”
“我不仅录音了,进来之前还报警了。”
第13章 【还回去】
两个小时后,一行人从警察局走了出来,不过与来之前相比,显然人少了一大半,刘少以及他带来的那些小弟全都进去了。
於山辉检查过了,他喝的东西被下了药,而这个药是张义下的,有酒吧的监控当证据,张义也被抓了,但他是刘少买通的,所以刘少想推脱自己不知道也不可能,更何况,他在此之前还给张义的账户打了一笔钱。
唯一可惜的是白文羽并没有被抓进去,刘少不知有什么把柄在白文羽或者储金盛手里,他将今晚上这一切全都揽了下来,说白文羽一开始并不知情,甚至还劝他们不要对自己的哥哥动手。
今晚上只是刘少单方面因为不满上次赛车输了想找於山辉和白承寒麻烦,还将今晚上白文羽说的那些话都当成要帮白承寒。
白承寒手里的录音因为没有画面,唯一能指证白文羽的也只有最后他拿着烟灰缸要砸白承寒,但当时看到的只有包厢里的人,以及厉子铮与当时酒吧一起过来的负责人。
负责人不敢得罪储金盛,所以只说没看到。
至于……厉子铮虽说对白文羽失望,但也没想过让白文羽进去。
所以当时问到的时候,厉子铮说包厢里昏暗并没有看清,气得刚打了一针已经恢复正常於山辉上去就要揍他,被白承寒拦了下来。
白承寒早就猜到会这样,他这次专程让厉子铮过来一趟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过能将白文羽给送进去,即使真的关了,他没有受伤,顶多也就几天,对白文羽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他今晚上要做的目的,而是另外一桩。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三四点,厉子铮因为刚刚做了伪证对白承寒愧疚至极,他张着嘴想对白承寒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
过往他秉承的良知在今晚却因为白文羽开了一个口子,让他浑身都不舒服,甚至有种背后多了一道道德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但看着白文羽红着眼求他时的模样,他狠不下心,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更何况,文羽小时候还帮过他,那一幕至今都让他从未忘记过,从后来在白家见到文羽,他就发过誓,这辈子他都会好好护着他。
所以他违背了良知,说了那些违心的话,他不后悔,却愧对白承寒。
尤其是此刻瞧着夜色里站着的年轻人,白衬衫黑裤子,风将他的白衬衫吹得鼓鼓的,勾勒出愈发瘦弱的身形,眉眼凉薄瞧着一处,看都没看他,仿佛他是无关紧要的垃圾。
这种想法让厉子铮胸口喘不过气来,忍不住上前想解释,只是他刚上前一步,就被白文羽抱住手臂:“子铮哥,对不起……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不会了……”
厉子铮的目光却无法从不远处的白承寒身上移开,想抽出手臂,白文羽却抱得更紧。
白文羽心里又气又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为自己是瓮中捉鳖,对方却给他来了一出计中计,是他这次大意低估了白承寒。
面前的人压根就不是他初见时的那般,是他眼拙,竟然没看出来这么久以来对方都是演的,用自卑怯懦好欺负的性子蒙蔽了他,这才导致他们并未对他设防,才能让白承寒这一个月来打探到这么多消息。
这一次也差点连自己都弄进去。
於山辉气得直蹦:“鬼迷心窍?你以为我们会信?你当时拿烟灰缸要砸白先生的时候当大家都是瞎的?还有你……亏老子还以为你是来救人的,结果一丘之貉!卑鄙!无耻!狗男男!不要脸!”
於山辉把自己能想到的词都往两个人身上甩,厉子铮这边还没怎么样,储金盛听不下去了 ,他顶着一头黄毛,上前挡在红着眼眶柔弱可欺的白文羽身前:“你敢再骂一句试试?”
於山辉气笑了:“你个死舔狗,活该你被人利用!”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白文羽特么就是个高级绿茶,吊着一个,还搞了个备胎,特么还能和谐相处?
你说气不气!
储金盛哪里受过这种气,他堂堂储家二少还是头一次被人骂死舔狗,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头黄毛往上炸:“你找死!”攥紧拳头就要揍过去。
於山辉已经恢复力气,哪里怕他,也直接就要回揍过去,只是很快他感觉到有人往他肩膀上从背后一放,随着储金盛打过来时,轻轻一偏就躲了过去,而下一刻储金盛打了个空,也不知怎么着竟是脚下一歪,为了稳住身形绕了一圈,突然面朝白文羽厉子铮重重砸了过去。
厉子铮脸色不好看:“金盛!”
白文羽更是吓得不轻,随着三人就这么重重撞在一起,齐齐倒了下去,储金盛为了护住白文羽,把自己当了垫背,被压得哎呦哎呦的,毕竟两个人的重量,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起来。
於山辉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忍不住乐了起来:“活该!”
想到刚刚是身后的白承寒帮了他,笑眯眯竖起拇指:“还是白先生厉害。”
白承寒的目光却落在狼狈摔在地上的三人身上,等往白文羽脖颈上一扫,确定露了出来,也就没继续动作。
厉子铮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尤其是再三在白承寒面前丢人,他脸色铁青,等终于起身,对这位发小也生出怨气:“金盛,你胡闹够了吗?”
储金盛也委屈得不行:“阿铮,明明是他先骂我的……”
厉子铮:“那你也不能打人,你是想进去是不是?”
储金盛也觉得晦气,但他这暴脾气却忍不住,一旁的白文羽哪里敢让他闹,立刻出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