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邀之
乔远下午回来听孟秋说了,不禁笑道:“我记得,善文善武那哥俩去武学堂那天,娘脸上那高兴的就差敲锣打鼓的欢送了。”
孟秋想想也觉得好笑,而后温柔地摸了摸自己耸起的肚子,脸上尽是幸福模样。
夜里,乔远还在完善新房的屋内装修图。诸如新床、大型的橱柜和桌椅适前乔远早就在木器行交代好尺寸预定上了,这会儿只是查补一些小细节。
俞大猛给炉子添了些炭,净了手走过来从背后拥住了乔远,与他商量,“最近铺子里的订单都赶的差不多了,明个儿我就不去铺子了,在村里雇些人把那几亩荒地开下。”
乔远从乔广志那拿回了原主爹娘的十亩上等田犹觉不够,日前便又买下了二十亩荒地,只是这地还需要好好养养才能种庄稼。
乔远后背挨着俞大猛结实的胸膛,心里不禁甜滋滋的。他放下笔,转身亲了俞大猛一口,眼带笑意,“最近鱼乔记事多,有好几个花馍的大单子,家里你多盯着点。”
“嗯。”俞大猛手摩挲在乔远的腰间,心里不觉有些心猿意马。
乔远亦是,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滚到了一起。
......
夜里过于生猛的后果就是乔远第二日腰格外的酸,他在铺子里没忍住揉了几次,便引得明晨好奇地问:“东家,你腰不舒服吗?”
铺子里的明旭和郑辛可都是经过人事的,乔远脸一红,生怕他们看出来,忙打哈哈胡诌道:“家里最近不是在盖房嘛,昨天我搬了几块砖,劲用的太大了。”
明晨震惊,东家都赚这么多钱了还要自己搬砖吗?
明个是云水县富商钱员外儿子的婚宴,去年吕府老太太寿宴过后,他们就在铺子里下了单。乔远为他们定制的方案是每一桌上的花馍各不相同,另有随着迎亲队伍打赏用的石榴、元宝、福袋等。
如今,明晨明旭和郑辛都已能独当一面了。再遇到这样大的订单,乔远要操的心便少了许多,也不必晚上还守在铺子里。
申时,俞大猛便来接乔远回家。
乔远一见到他满眼都是笑意,“不是跟你说,我和爹他们一起回去就行了,你怎么还来接我?”
因着俞善文俞善武在县城里上学堂,俞老爹为了接送方便,年后就置了牛车,平日里便不和乔远他们一道回去了。
俞大猛走近乔远,嘴咧的愈发大。他看了看左右,挠了挠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凑在乔远耳边说:“我想你了。”
因此还未到平日里酉时回村的时间,他就赶车来接小夫郎回家了。
乔远傲娇地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脸得意地扑到俞大猛怀里,弯着眼睛道:“我就知道你离了我不行!”
夫郎表达爱意之时总是这般果敢大胆,俞大猛只觉得喉咙发紧,心也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两人温存片刻,乔远交代好明晨注意事项便与俞大猛回村了。
回村路上,俞大猛跟乔远详说了今日土地开荒的事情,“我在村里雇了十个人,一人负责开垦两亩。”
这是乔远预先交代他的,按亩算钱,未免按天数算钱有人偷懒耍滑。
这招十分奏效,有一户人家还问他能不能家里人一块去干。俞大猛同意了,其他几户有样学样,开垦进度快的不是一星半点。
“地太贫了,得来回多耕几遍,耕深一些才行。需要的肥料也多,我去接你之前跟城里的几个粪夫都说好了,后天就送到地里,到时候娘会安排雇的人施。”
乔远点了点头,伏在俞大猛背上撒娇,“我今天,腰可酸了。”
俞大猛扬着马鞭的手一顿,而后耳朵红着说,“回去我给你按按。”
乔远欢欣雀跃,脑袋不住的在俞大猛背上蹭。
第53章
荒地开垦好后,乔远咨询了村里擅长种地的人,给这二十亩地做了规划。五亩种豆子,五亩种萝卜,八亩种红薯,都是在土壤贫瘠的土地里也能长起来的品种。剩下的两亩就被腾出来专门种各种各样的果树。
乔远为此还在村里专门雇了一个人,帮着日常打理土地。
那人是钱财旺本家的一个老叔,实没想到,有一日他靠种地也能得银子了。一年有二两,平常农忙栽种深耕除草什么的,都是安排雇人的,累不厉害。
村里人都羡慕得很,他出去也倍有面儿,逢人便说是他种地种得好才得了这个差事的。
村里其他种地的一把手第一个不服他,都说那还不是念着以前俞家欠债你老爹送过粮食给人家的份上!
嘿!那老叔说那就怎么滴吧!我家厚道,俞家也厚道。总之,干活是自无不尽心的。
动土到现在已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新房终于到了上梁的日子。这是林翠芬特意请“大师”测算的吉日,说是能避开太岁。
乔远原先是不信这个的,但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后,他就对鬼神存在了敬畏,这些事情便都依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办。
午时,房梁上挂彩,乔远亲手写了“上梁大吉”四个字贴在了房梁的正中间。之后便是俞大猛在供桌前跪拜祭梁,念祷祈福。
之后放鞭炮驱散“邪魔”,村里几个八字好的年轻人爬上墙头帮着拉梁。随着阵阵齐声吆喝,上梁成功,木匠师傅从墙头上抛洒五谷和乔远预先准备的糖果。
鞭炮声再次响起,大人和孩子们嬉闹着捡拾地上的糖果,现场一片热闹。
乔远适时站出来扬声道:“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也谢谢村里各位叔伯、兄弟的帮忙,大家随我移步打谷场,今天肉管饱,酒管够!”
众人叫好,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往打谷场上去。
打谷场是村里晒粮食的地方,平常村里开会或者哪家办酒席都是在这,也亏得现在地里的麦子还没收,不然就得在新宅子里办了,乔远可不舍得糟蹋新宅子。
主厨的是这十里八乡专门做大席的厨子,桌椅板凳都是人家自带的,帮工这边请的就是村里的婶子阿叔,一大早就开始张罗酒席的事,猪都是现杀的,八荤四素四点心,一共十六道,每一盘子都按照乔远的要求装得满满当当的。
厨子感叹乔远家舍得,不过他远观过那宅子,那么大、那么气派,他心想他要有钱他也舍得。
现场一片欢声笑语,正热闹的紧。
突响起了一阵喜庆的锣鼓声,并越来越近,乔远心有猜测刚要同俞大猛说,便见打谷场上众人都渐渐小了声音。
那锣鼓声因此便听得更清楚了,可以断定是往仙河村这边来的,村长一拍脑袋,惊喜道:“别是信差来报喜了吧!”
他越想越是,往前走了几步道:“定是咱村里出秀才了!”
几个腿脚麻溜的年轻人听罢都飞速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有一人跑回来道:“中了!中了!”
“俞家大哥中秀才了!”
乔远与俞大猛相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喜色。
才高兴了一瞬,便听那人喘了口气又道:“张家书生也中了!”
乔远心沉了沉,暗叹贼老天真是不长眼,那等贱渣、品行不端之人竟也能让他中了秀才!
不过眼下还是高兴的多,毕竟俞老大是他们实实在在的亲人。
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终是见到了点曙光,孟秋高兴的都掉了眼泪,乔远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差俞大猛回家拿红纸和银子来。
“仙河村俞向学家人可在?”
俞老爹弯腰上前一步招呼信差,“官爷辛苦,小的在的。”
信差最喜的就是报喜信,能得好处,因此也是一团喜气的,“恭喜啦,你家俞书郎,中秀才了,还是案首头名。”
信差将红绸喜报递给俞老爹,俞老爹将乔远包好的喜钱顺手送了出去,“官爷辛苦,家中正贺喜事,留下来喝几杯再走吧。”
远瞧着那酒席也是不错的,信差心动,但接下来还有公事耽误不得。领头的掂了掂手头的喜钱,知道少说也得有一两银子,这趟不亏,便道:“不了,我等还有公事要办,就不多留了。”
刚刚跑出去迎信差的几个小伙子接着引他们去张家。
打谷场上的众人还在惊讶之中,乔远一声打破了场上的寂静,“爹,快看看喜报上写的是什么!”
俞老爹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打开喜报,离他近的甭管识不识字的都凑过去看,村长识字便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捷报云水县仙河村俞向学高中和关府岁试头名案首。”
村长喜道:“这还是第一名呐!”
他们仙河村几十年都没出过秀才,这次不仅一下出了俩,还有个头名,可把他高兴的,拍着俞老爹的肩膀直道:“俞老弟,你家发达了啊!”
三儿子有钱,大儿子有名,往后几十年谁能越过他家去。
俞老爹高兴,但不忘谦虚,仍谨慎道:“哪里的话,还只是个秀才呢。”
村长大笑两声,倒是比俞老爹还喜,“我看人错不了,你就等着吧!”
现场一片喜气,乔远在林翠芬耳边说了两句话。
林翠芬点点头,转过身脸上挂着笑面向各位乡亲高声道:“等老大回来了,我家再摆酒,大家今个儿先吃好喝好!”
众人都回到座位上,气氛比刚刚更热了。
与此同时,在府城看了榜单处理好各项事宜的俞向学乘船回了云水县。
只是才下船,码头上的官差查看路引之后,便有一人躬身上前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可是俞秀才?我家老爷有请。”
那人自报是县令家的差使,说是县令设宴邀请云水县今年岁试中榜的五位秀才,其他秀才昨日就已到,今朝只差俞秀才了云云。
俞向学觉得有些奇怪,寻常都是中举之后才得官员宴请,怎的这朝只中了秀才,县令就设宴相邀了呢?
但既然是县令相邀,他也不好推辞,便跟着这差使上了马车。
是夜,宴会厅灯火辉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却非清律雅音。
其中一秀才心中愤懑,猛闷了一口酒,同俞向学道:“靡靡之乐。”
俞向学笑笑,瞧着知县那一副沉迷酒色享乐的模样,心里颇赞同,嘴上却没说任何话。
酒过三巡,表演的歌女一舞完毕,时知县方才坐直了身子,他乐呵呵地一摆手。
他旁边的侍从便厉喝那群舞女,“还不去陪各位老爷!”
“是!”众舞女齐声应了,分散着朝两侧的宾客去。
俞向学跟前也挨了一个舞女,坐得离他很近,他稍稍挪了一点距离,那歌女竟直接贴了上来,俞向学惊得坐起来,告罪道:“学生失礼。”
时知县笑呵呵的,并不恼,同座下的师爷道:“到底还是个新人。”
师爷附和,“熟悉便好了。”
时知县端详俞向学片刻,方才道:“你就是我府今年岁试的案首?”
俞向学拱手,“学生不才,侥幸得之。”
“大善。”时知县捋了捋胡须,点头赞道:“长我县威风。”
时知县中进士中的很晚,四十岁上下才捐官做了县令。
他家中无甚背景,送出去的儿子女儿在高门大户里也就做了个侧室,没得到多少好处,便觉还不如用一两个赌一把,用来抬举毫无背景的穷秀才或年轻举人。这等情况之人日后无论是科举还是官场初期都需他扶持,发迹之后,将来少不得对他或他儿子有助力。
自然也不能是那等于科举进取一事上毫无希望之人,他早先便派人在府城和周边几县的书院里打听,知俞向学此人有举人之学却为孝义所累暂不得考取功名。
今见此人得了岁试案首,又见他相貌英俊、周身气度不凡,更觉其前途无量,便道:“我有一女,年芳二八、容貌美丽、性情温顺,许配你做妻如何?”
俞向学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告罪道:“大人,千金贵体之躯,我一农家子怎配之?”
他笑笑,自嘲道:“况我早已娶亲,如今夫郎正怀有身孕,实不相配。”
“不妨。”时知县笑道:“你学问不错、周身气度不凡,可为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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