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剑修不讲武德 第77章

作者:楚青晏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强强 穿越重生

“这话我可没说。”

“哈!只要你讨厌柳乘风!那我们就是朋友!我最烦他那装腔作势的样儿!”

......

两人一追一赶从石拱桥上过,隔了老远的,秦云盏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体型招摇的明开峦,当即刹住脚步,双目微微睁大。

“哪个是你朋友?”唐大招跟在他身后驻足,东张西望道:“哪个哪个?”

“就那个。”秦云盏抬了抬手说。

唐大招顺势看去,而后跟着张大了嘴。

明开峦正失魂落魄的立在那儿,余光一扫注意到了秦云盏和唐大招,表情逐渐变得愤怒。

“你们两个!看什么看!!”他怒吼道,抱了抱怀里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来,“你还知道回来啊秦云盏!”

“哇塞......”唐大招吸气道:“这是......二胡?”

秦云盏扶额:“这特么是琵琶。”

唐大招:“哇哦!!!!这居然是琵琶???!!”

明开峦:“......是又怎样!”

唐大招:“小胖哥你跟你的法器可真般配啊!”他扶着秦云盏的肩膀瞬间就笑趴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开峦:“......”

明开峦的脸都涨红了。

他气急败坏的跺脚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选我的会是琵琶!!!我想要个笛子!或者箫也行啊!再不济!唢呐也成!为什么是这么娘了吧唧的法器!!”说着说着他又要哭了,“而且我听我师姐说琵琶是弹拨乐器里最难的那一挂了,我做错了什么要跟她们一起学弹琵琶!!呜呜呜呜呜!!我就不该来招摇山!!我修什么真啊!!!”

他抱着个白玉牡丹琵琶哭的梨花带雨,唐大招在一旁笑的满地打滚,秦云盏抬手扶了扶额,终于忍不住道:“琵琶又怎么了嘛!”

“你见过......哪个大男人弹琵琶!”唐大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见过,四大天王里的东方持国天王弹得就是琵琶。”秦云盏面无表情道:“而且我还见过很多弹琵琶弹得很好的男人。”说罢,他踢了唐大招一脚,“谁规定男孩子就不能弹琵琶了?”

“他......他还是个小胖子呢!”唐大招爬起来了,忍着笑指明开峦。

“胖子怎么了?谁又规定胖子不能弹琵琶?”秦云盏把他的手拍开,冷冷道:“我就烦你们这些人的刻板印象。”

唐大招一缩脖子,不敢笑了:“生气啦?”

秦云盏不搭理他,扭头指着明开峦的鼻子道:“你就回去给我好好练!练成大音修,一扫弦震死那群笑话你的人,听到没有!”

明开峦也被他吼得不敢哭了,扁着嘴道:“你那么凶做什么!”

秦云盏:“。”

明开峦:“你自己连法器都没有!你还凶我!”

秦云盏:“......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云盏:“亏我还特意把一梦南柯剑的剑主带来给你看,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梦南柯剑?”听到八卦相关,明开峦当即精神了,朝秦云盏身旁张望了一下,“哇!果真不是易罗生唉!”顿了顿,他瞪了唐大招一眼,阴阳怪气道:“不过一梦南柯剑也没选个什么好人就是了。”

唐大招给气笑了:“嘿你这小胖子,还挺记仇!”

“说起来,你看见易罗生了吗?”秦云盏道:“他应该是回头了。”

“没注意。”明开峦说:“不过方才有个人走路带风的出去了,想来应该是选到想要的法器,就提前走了吧。”

“提前走?”秦云盏道。

“对啊。”明开峦说:“最后一笋香的时间内,门口的封闭结界会打开,给完事儿的人放行,毕竟这万兵库也不是什么舒坦的地方。”说着他搓了搓手臂道:“你也抓紧去找你的本命剑吧秦云盏,早些找到早些离开。”

秦云盏没应声,只若有所思的掐住下巴。

“你好像特别关心易罗生?”唐大招在一旁道。

“没有,随便问问。”秦云盏说。

不知为何,他的右眼皮总在跳。

-

易罗生是第一个从万兵阁内出来的。

他从阴影中堪堪走到了阳光之下,心情却半点没有雨过天晴,他低垂着眼睛,握着新得的剑,呼吸一起一伏。

这把剑与一梦南柯相比,差远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到头来只能拿这么一把破剑,他不甘心,他恨得牙根痒痒!

万兵阁来一趟不容易。

既然他不能在品阶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法宝,那为何不能在数量上满足自己?

他可以去多拿几把这样的次品出来,再去寻个厉害的铸剑大师将他们熔铸到一起,强上加强,他不信不能胜过一梦南柯!

况且也没有人规定......只能从剑阁里带出一把剑吧?

那些剑固然不会再感召自己,但自己也并非是要与他们灵体相合的驱使他们,只是想要拿他们当锻造材料罢了,有何不可?

念及此,易罗生一把握住了那枚行印,眸中闪过狠厉之色,掉头就又扎进了万兵阁中。

-

“我劝你啊,不要那么高姿态,要放低!放低!”

“就是,你要脚踏实地的去接近,去融入,这样才能体现出你的诚意和决心啊!”

唐大招和明开峦两个自称“熟练工”的家伙正你一眼我一语的在秦云盏耳朵旁边唱双簧,让秦云盏脑袋瓜子嗡嗡的,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在学校上马克思主义。

不过这也没办法,一同来的人都基本上有着落了,用明开峦的话来说,他们洛水梵音阁里那个平时五音不全只会“阿巴阿巴”的傻子都淘到了一个陶笛作为法器,秦云盏怎么能到现在都一无所获呢?

秦云盏自己也费解的很。

虽然这俩人给出的意见准确性有待考量,但架不住这两人催促的实在是紧,秦云盏只好依言从石拱桥上跳下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滇晶坑里,去亲密接触那些高不可攀的法器。

就在他像矿工挖煤似的进展的时候,上方忽然穿过一声短促的惊叫。

“你怎么撞人呢你!”

“走路不长眼睛啊!”

“易罗生??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唉!你聋啦!跟你说话呢!!赶着去投胎啊!”

“没礼貌!难怪没被一梦南柯剑相中!”

秦云盏闻言动作一滞,抬眸看去,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易罗生风一样的身形穿过石拱桥,马不停蹄直奔第二重械库。

“奇怪。”秦云盏纳闷自语道:“他不是都拿到本命剑了吗?还回去做什么?”

“秦云盏!!你又发什么呆呢!!你还想不想要本命剑了!!”

“就是!!专心点啊你!!”

唐大招和明开峦这两个二货就在他头顶上大呼小叫,恨不能手拿个鞭子跟在后头抽他呢,秦云盏一缩脖子,忙弯下腰,试图去摸一下就近的那把铁剑。

然而没等他站定,整个滇晶天坑却莫名其妙的战栗了起来。

“轰隆隆”

不仅是他脚下所站的地面,上方的石拱桥乃至更高处的山窟壁,都开始了低沉的轰鸣与震颤!

“咔啦啦”镶嵌在山窟壁上的滇晶簇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下猛地碎裂!坚硬沉重的滇晶碎块从天而降!直直的砸了下来!

“啊啊啊!!!”

上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众人四下奔逃,碎裂的矿石轰然坠落在石拱桥上,有的擦过桥畔往地步的天坑里落下来,秦云盏不得不一个侧翻避过,又是“轰”一声,他惊魂未定的扭头看去,愕然发现他原先所站的那处已经被石块占领,固定那把铁剑的滇晶簇在撞击之下出现了裂纹,下一秒,铁剑如活了一般开始“咯咯”的震颤,无形的力量自剑身激射出来,竟将那周围一圈的滇晶簇削成了碎片!

秦云盏悚然一惊。

他只觉得手臂上一疼,遂低头去查看,这才发现他的臂弯被不知名的力量割破了,鲜血淋漓,而随后,无数看不见的锋利气息水一样在周遭飞舞扩张,所过之处削铁如泥,滇晶簇一簇一簇的粉碎坠落,如雨一般!

“不好了!!!这些法器失控了!!”

“快逃啊!!!!”

上方凄厉凌乱的惨呼声响成一片,秦云盏在天坑中东躲西藏,他身法灵敏,但仍旧有锋利的矿石在他落脚处羽箭一样扎下,他甚至看见那些没了滇晶镇压的法器如活了一般在地上翻滚,时不时狠狠的碰撞到一起,撞到四分五裂扔不罢休,继而发出耀目的灵光来。

这场面壮观又离奇!恐怕几百年也不一定能看到一次,然而秦云盏并不能顾上看,他手脚并用的把着石壁上残留的滇晶簇往上攀爬,“咻咻”两声,手腕差点儿被混乱的灵力削断,他差点儿摔下去,上方却骤然间挂下来一把剑柄,另还有一把琵琶颈。

“云盏!!快上来!!!”唐大招和明开峦二人扒拉在天坑边缘,冲着他大吼。

秦云盏呼出一口气,一左一右的握住这两处,硬生生被他们俩提了上去。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滇晶镇压这些法器了吧!!”明开峦一边儿抱头鼠窜一边儿大吼:“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为什么会这样!!!”唐大招咆哮道:“这就真的很突然啊!!!老天爷!!我感觉处处都是狗头铡啊!!哎哟我的头发!!”

“很显然之前这些法器之间还有滇晶都长时间的维持在一个脆弱的平衡状态!!!”明开峦的理论知识丰沛的骇人,“有王八蛋把这平衡打破了!!!”

“那现在怎么办!!”唐大招吼道。

“那还用说!!趁着你的头还在!!快逃吧!!!”明开峦说。

秦云盏一声不吭跟着他们在枪林弹雨中规避闪躲,许多人已经冲出了万兵阁的大门,他一步踏上台阶,忽而愣怔住。

“怎么了云盏!”明开峦扭头道。

“快走啊!”唐大招道:“本命剑的事情下次再说!眼下保命要紧!”

“不关本命剑的事。”秦云盏说:“明兄,你之前说过,没有宿主的法器就跟天生地养的野神仙一样,桀骜不驯,容易打起来的,这么多法器混战,万兵阁会塌。”

“是啊。”明开峦瑟瑟发抖道:“这难道还不是要塌的样子吗!”

秦云盏侧身避过稀碎的石末,咬牙道:“那若是万兵阁塌了!这些法器岂不是也都要毁了!!”

“就算万兵阁不塌,你看看这些法器!各打各的!都杀红眼了!”唐大招说:“秦云盏,你该不会想要去劝架吧!”

“你拿什么去劝架啊!!”明开峦吼道:“你别怪兄弟没劝你!!这是神仙打架!!你人还没过去!魂都该被削没了!!”

“那就眼睁睁看着万兵阁毁于一旦吗!”秦云盏扭头错愕道:“这可是剑阁多少人多少年的心血!!!”

“那也只能交给剑阁的人自己处理!!我想他们现在应该觉察到异动了!!”明开峦一把抓住秦云盏的胳膊道:“行了你别逞英雄了!!快点走吧!!!你看!!石拱桥都要断了!!”

秦云盏被明开峦拉着踉踉跄跄奔出大门,回眸的最后一瞬间,他看见那长长的石拱桥在几支发着光的法器对冲之下出现了一道裂纹,那些法器也化作了残石断矿,四下散落。

而后他便回到了灼灼阳光之下。

山风将他身上的薄汗吹透,凉的叫人直打寒噤,两侧顶天立地的石门缓缓朝里闭合,似是要将这一切变故都封锁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