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恒之
柏安无奈地从药老手里把幽影解救出来,还以为是良姜的容貌让师父误会了。
“咦?奇哉怪哉,不是女娃娃?不可能啊?”药老不信邪地蹲在床上,捏着良姜的手腕。
柏安凑了过去,“师父,你能脉出他得了什么病吗?我总是诊出滑脉,还以为是自己诊断错了。”
“笨!”药老一个糖炒栗子敲在柏安头上,他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你可是老夫的徒弟,怎么可能连把脉都不准?”
柏安人傻了。
良姜真是有孕在身?
药老嘿嘿一笑,像只猴子一样左脚换右脚,甚至高兴地哈哈大笑,“真是巧了,今日又叫我遇上烈火教的人!哈哈,还是修炼阴阳神合功接近大成的人,好啊,好啊!”
他神情十分激动,简直就像是渴财的人突然中大奖,一夜暴富。
“乖徒弟,扒了他的裤子,为师带你长长见识!”
柏安:“???”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之前要研究他病因的那个人。
也是如此癫狂,似乎只在乎病因,至于身体主人,不过是宿主罢了。
柏安不喜欢这样。
得知良姜确实是有了身孕,即使不用检查,柏安的另一个假设已经被证实了。
“师父,他,身有双性,对吗?”
“咦,你怎么知道?”
柏安没见过,但是生活在现代资讯社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听过的。
他拦住药老要解良姜衣服的手,“师父,还是别了吧,等他醒来,我再问他,这种事情,他不提起,想必也是深受其害。”
柏安声音低落,突然想明白为何这几日他说起良姜有孕的事,良姜总是一脸看傻子的冷淡表情,或许,他的性别认知已经形成了,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放屁!哈哈,我估摸这小子自己还不知道呢!”
柏安:“嗯???”
药老加大手上力度,柏安几乎快趴良姜身上了,“师父,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哎呀,乖徒弟,你拦着为师干甚!”药老气呼呼地。
柏安执拗地看着他。
药老松开手,“算了算了,小气徒弟!不看就不看,呜呜呜我这辈子是没这个命咯!”
……柏安一时无语,这有什么好看的?
药老呜呜地哭着,真心实意地流下了泪水,抽泣道:“你既然不叫我看,又叫我回来做什么?知道他有,你又不叫我看,这不是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吗?呜啊呜啊,我命好苦啊!”
“三十年前我就想看,可一直没机会看,现在有机会,徒弟又不让我看,老夫好惨啊!”
柏安从善如流,掏出糖丸扔他嘴里,药老立马停止哭泣,嚼巴嚼巴,又嘿嘿笑了起来,“乖徒弟,他是烈火教的人吧?”
柏安见他不哭了,掏出帕子给他擦眼泪,又找两根红绳,把他凌乱的发梳好,扎起来,“嗯,应该是的,我听人叫他护法。”
“桀桀,那就是了,他定是修炼了阴阳神合功,才会变成这个不男不女的样子。这门功法邪性的狠,修炼之人无不是武功极高,只可惜,武功越高,越是容易被人利用啊。”
药老摇头晃脑的,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瞧不出来。
阴阳神合功?柏安在心里念了一遍,怎么听着如此耳熟?他想起来了,那日他要向良姜学习武功,系统出示的一系列功法中,便有这一门。
“师父,你说清楚些,既然修炼此功法的人会变得不男不女,为何你又说他自己不知晓?”
柏安很是疑惑。
药老眼珠子咕噜一转,掐住柏安的手腕,片刻后又是哈哈大笑,“好哇好哇!”
柏安:“???”
药老:“好徒儿,你好生厉害,老夫就要有徒孙啦!”
柏安:“啊?”他一脸的迷茫。
药老乐得嘎嘎直笑,“烈火教有左右护法,向来会选其中之一修炼阴阳神合功,且这门功法,向来传男不传女,只因女人本身就能生育,而阴阳神合功行的就是逆天之能,挑男子修炼,功力日进千里,任何高回报都是需要代价的,他的代价就是,与人欢好能够孕育子嗣。”
柏安三观正在重组。
不管石化的柏安,药老继续语出惊人:“上次回来我就试着你不对劲,按理说你的身体早已到了行将木就之际。你若没与他欢好,为何他有了身孕,你又重获生机?”
“老夫掐算着,他腹中胎儿显的较早,不过二十来天大小,你自己想想,若不是你,你又何苦拦着老夫,不让老夫长长见识?”
柏安彻底麻了。
他脑中疯狂闪现那日醒来看到的【日记】信息,没有解毒丸,他到底拿什么给良姜解的淫.毒啊!!!
原来是他自己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修炼阴阳神合功的人, 是绝佳的药材,与之交欢,大补。
用药老的话说, 即使他晚些时日找到治疗柏安的法子, 只要柏安多与良姜……几次,也能延年益寿。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柏安狐疑地看着药老,“那对他呢, 也是好事吗?”
“哈哈。”药老笑而不语。
“那小娃子醒了, 你去瞅瞅。”
“师父,你先别急着走, 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呢。”柏安叮嘱药老,就怕一会儿又找不到他的人了。
药老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靠着柱子, 翘起二郎腿晃悠着, “走?老夫才不走!你撵我我也不走!”
那就好。
柏安站在门外急促地深呼吸几口, 这才抬脚进入房间。
良姜就在屏风后面,他坐了起来,烛火将他的身影映在屏风上,风一吹,人影摇晃。
他刚鼓气勇气,试着去牵喜欢的人的手,结果就得知对方腹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柏安忍不住笑, 笑的胸膛震动, 发自心底的喜悦, 虽然夹杂了一丝未知的忧愁, 可真的好开心啊。
他绕过屏风后面, 温柔地看着良姜, 向来平静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如同星子坠入湖泊。
良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原本被人打晕的怒火似乎都被他温柔怜惜的眼神给浇得熄了。
他想扭过脸,可身体比心更诚实,直勾勾地看着柏安向他走来。
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二人沉默片刻,柏安伸手,抱了抱良姜。
抱得太久了些,良姜没有反抗,可被人禁锢着还是不安心,他只动了一下,柏安便松开他。
“真好。”
“嗯?”良姜疑惑不解,抬起下巴示意外面,“那个老头是你师父?”
柏安唇角挂着笑意,帮他整理好方才昏倒时弄乱的衣襟,“嗯,我的师父。”
“他武功很高。”
良姜蹙眉,对自己被打晕这事耿耿于怀。
又用那种疑惑的眼神看柏安,“你怎么连内力都没有?”
柏安:“……”
“咳,这不重要,你不想知道你生了什么病吗?”柏安岔开话题,内心再次涌起对练武的渴望。
知道没有危险,良姜在床上躺好,双手压在脑后。他大方地躺好,舒展的像是晒太阳的大猫,毫无防备地把自己最柔软的腹部坦露在柏安面前。
他宽肩细腰,那么平坦结实的腹部,竟然蕴藏了一个小生命。
许是柏安盯着他腹部的时间有些长,良姜也察觉到什么,“我肚子,生病了?”
他闭眼运气,内力流畅自如,不过流经腹部时,似乎有一丢丢内力会消失在腹部……
良姜皱着眉,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伸手摸了摸。
“轻点!”柏安比他还紧张,要知道这一掌可是把窗户都拍碎了。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要不要留下,可柏安还是自私地想尽可能保护它。
“怎么了?肚子生什么病了?”良姜歪着脸,脸上尽是迷茫之色,若不是柏安说他是生病,他还以为自己练功出岔子了。
柏安又开始迟疑,良姜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体情况,如果他说出真相,良姜会怎么做?
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甚至有点蔫坏。看上去倒是挺无辜的。
要不怎么说是魔教呢。
柏安叹口气,硬着头皮说出实情:“你不是肚子生病,而是有喜了。”
良姜:“???”
“你还记得你来找我解毒的那一晚么?”
柏安试探着,轻声询问。
他毫无印象。可良姜明显变了脸色,抿唇,麦色的皮肤上飞上一层绯红,眯眼不善地看着柏安:“你只不过是帮我解毒。”
柏安愣了片刻。
良姜不屑地道:“本尊不能失去功力。”
所以,柏安眨眨眼,确实做了,只不过良姜是因为不想功力下降,才勉为其难,让他亲身解毒?
柏安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的笑里却多了几分苦涩,声音也低落了些:“那接吻呢,也是为了解毒吗?”
良姜舔着干燥的唇,喉结微动,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慌乱,可还是哼着:“那是当然。”
“哦。”
柏安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
屋内一片沉默,烛花炸裂,良姜凑过来,枕着柏安的腿,躺下来,“老子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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