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野闻歌
“那到时候家里的地就拜托婶子和二叔了。”
秋羲当然不可能让牛家白帮忙,他打算直接把家里的给牛家种,全当是牛家这几年照顾原主的回报,不提前说也是担心牛家不肯收下。
“婶子,这菜还没长成,现在能卖吗?”
“能啊,怎么不能,已经有这么大一包了,肯定好卖,”牛家婶子思忖片刻,道,“羲哥儿,读书花钱多,你些个月又要岁试,缺钱就跟婶子说,别自己硬撑。”
“多谢婶子,”秋羲朝牛家婶子和牛二施礼道,“我想先砍些青菜去县城里卖,总能换些钱。”
牛家婶子和牛二听后欲言又止,最后帮着秋羲砍了一大堆青菜,让秋羲明日早期跟牛大壮一起去县城买菜。
第二天秋羲起了个大早,洗漱后吃过牛大壮送来的早饭,便带上系统跟着牛大壮一起去县城。
清溪村在山脚下,倒不用爬坡上坎那么麻烦,牛大壮挑着一担子青菜脚步飞快,秋羲怀里抱着猫勉强跟上。
“大壮哥,我们坐船去吧。”秋羲活动一下脚腕,对前面的牛大壮道。
牛大壮看了眼细胳膊细腿的秋羲,道:“成。”
两人到河边时,船家正在招呼上船的人,船上已经坐着几个要去县城的。
秋羲抢先一步付了两人的船资。
小船没一会儿便离岸,两边的景色在船家的歌声中朝后划去。
“大壮哥,县城里这几天卖菜的人多吗?”秋羲一边摸着怀里的猫,一边朝牛大壮问道。
“还挺多。”
牛大壮在县城一家酒楼当伙计,对县城的情况比较了解,秋羲又捡着一些紧要问题问了几句,比如交不交摊位费,有没有人收保护费,常见的菜价是多少,总之他能想到的都问了一遍。
比较这是他第一次在古代卖菜,两眼一抹黑。
当然,在现代他也没卖过菜。
到县城后天色已经大亮,牛大壮带着秋羲去了集中摆摊的地方,交过两文钱的摊位费就把菜摊摆上。
“你卖完菜直接到酒楼来找俺,晚些时候俺再带你回村。”
牛大壮交代好之后就赶去酒楼。
秋羲第一次出摊,兴致勃勃地提溜着系统一起揽客。
“卖青菜喽卖青菜,新鲜好吃的大青菜,一文钱两斤,三文钱五斤,走过路过尝尝鲜嘞!”
一个时辰后,秋羲总算明白昨天牛家婶子夫妻俩为什么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把手心里的铜板来来回回数了三遍,总共卖了十八文钱,除去来时的船费和摊位费,净赚十文钱。
“难难难!在古代挣钱怎么这么难。”
秋羲欲哭无泪,他想过卖菜不赚钱,但没想过居然这么不赚钱。
系统一听就来劲:“想一夜暴富吗?那就考状元吧,状元及第,家财万贯不是梦!”
秋羲看着突然精神起来的系统,冷笑一声,讨价还价道:“秀才,不能再多。”
毕竟一个秀才他是很有可能考上的,古代状元这种地狱级难度还是算了吧。
第6章
秋羲清点完铜板,收拾好剩下的青菜带着系统朝大壮上工的酒楼走去。
整个县城也没几家酒楼,秋羲路上打听一下就绕到酒楼后门,正好瞧见一个伙计在门口和几个人讲话。
“唉,小兄弟可是来送菜的?”伙计看见秋羲后朝他招呼道。
“啊,不是,我是来找人的,”秋羲将挑子放下,道,“我来找牛大壮,这些菜是今早卖剩下的。”
“大壮啊,他在里边儿忙着呢,我一会儿进去替你叫他,”伙计又指着秋羲挑子里的青菜道,“这些卖吗,算你二十文。”
“卖,给钱就卖。”秋羲没想到来一趟还能把卖剩下的菜处理掉,这些不用再挑回村里了。
秋羲听这伙计多说两句才知道门口这几个人也是来送菜送肉的,今天酒楼生意好,提前备好的新鲜食材不太够,所以找人又送了一回菜,他这是正好赶上。
牛大壮在这家酒楼做伙计,因着识字,忙起来的时候会被安排在柜台帮忙收账。
秋羲把菜送进去后在等了好一会儿,得空的牛大壮这才过来找他。
“羲哥儿,饿了吧,你先吃饭。”牛大壮把端着的一大碗饭菜往秋羲手里送。
“大壮哥你吃,我过来前就找个小摊吃过了。”秋羲摆摆手,酒楼肯定不会好心请他吃饭,这一碗只能是大壮自己的,他要是吃了那大壮得饿一整天,“对了大壮哥,你知道县城里一共有几家当铺吗?”
“当铺?”牛大壮是个话少的,也不问秋羲为什么打听当铺的事,只道,“整个清阳县城就一家,你绕到醉鲜楼正门,再顺着那条街往前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
“成,那我先去当铺办点事,挑战就放这儿了啊。”
秋羲说完便从醉鲜楼后门离开,橘猫连忙四爪并用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一路爬到肩上蹲好才消停。
“宿主,你不是没吃饭吗?”系统不理解它家宿主为什么要撒谎。
“你傻啊,那是大牛的饭,我吃了那他吃什么?”秋羲弹了弹橘猫三角形的耳朵,吐槽道,“而且刚才来的时候从醉鲜楼正门过,我扫了一眼这里面随便吃一顿就是几十上百文,今天卖菜的钱加一起才赚三十文,吃不起啊。”
橘猫歪着头用后腿刨了刨耳朵,最后一本正经地道:“所以宿主现在很穷,吃不起饭。”
“你难道才知道,”秋羲瞪了系统一眼,“这都是怪谁?”
“怪我。”系统用尾巴圈住爪子,老实地低头认错。
“包子,新鲜的包子!”
一人一猫正走着,不远处传来热情的叫卖声,秋羲扭头一看,就瞧见包子铺的老板正乐呵呵地看着他。
“老板,这包子怎么卖?”包子怎么也比酒楼里的东西便宜,秋羲毫不犹豫地在老板热切的视线下走到摊位边。
“菜包三文钱两只,肉包两文钱一只,个儿大管饱。”老板伸出手指,先比了个三接着又比了个二。
“那就一个肉包两个菜包。”秋羲从荷包里数出五文钱递给老板。
“好嘞!”老板麻溜地给秋羲装上三只大包子。
秋羲一边走着,一口要在白软的肉包上:“嗯,真香!”
系统蹲在秋羲肩上,一脸渴望地望着他手里的肉包。
“想吃吗?”秋羲抓着纸袋在系统面前晃了一圈,肉包的香味像鱼钩一样勾着系统的鼻尖跟着一起晃悠。
“想吃!”橘猫两眼放光地点头。
“你送我一张任意课程兑换券就给你吃。”秋羲又把肉包往系统面前送了送。
系统耳朵一竖,立刻听出这肉包带坑,连忙用爪子擦掉嘴边的口水:“不行,课程兑换券要宿主自己做任务才能拿到,我不能送。”
秋羲啧了一声,没想到这只二货系统居然反应过来了,他嗷呜一口又咬掉一大块肉包,鲜香的馅儿料差点把系统馋哭。
最后系统还是吃上了一口肉包,美滋滋地蹲在秋羲肩上舔着嘴巴。
秋羲修长的手指在橘猫额头上点了点:“吃了我的肉包就是我的小弟,以后任务奖励要给我安排同级别最好的,知道吗?”
“明白!”系统挺胸抬头保证道。
“小声点,街上还有人呢。”秋羲见正好有人迎面走过来,连忙将橘猫一把抱进怀里捂住嘴。
大中午的街上人没有早上多,秋羲和系统分吃完另外两个菜包后便绕到醉鲜楼正门,有顺着那条街往前走,差不多一炷香后,果然在街边看见一家当铺。
秋羲在当铺外停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髻,他以前留的短发,根本不会搭理现在这一头长发,早上出门时艰难地捆了一个乱糟糟的马尾,还是牛家婶子看见后顺手给他挽上发髻。
当铺的掌柜正在打算盘,察觉有人掀开帘子,一抬头就瞧见一位穿着普通却长相非凡的年轻人从外面进来。
“掌柜的,劳烦帮忙看看可曾见过这三样东西。”秋羲进门后和掌柜的寒暄两句,便从袖中取出昨日画好的图纸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接过纸张后一眼便看见上面画得仿如真物的喜上梅梢钗,眉头瞬间紧皱,不过片刻便恢复平静,笑道:“有些记不清了,需要找找当票,可是家中人来当的?”
秋羲摆摆手,胡诌道:“主家的事我哪知道,只是让我来看看能赎回去不。”
“且稍待。”
掌柜的交代一句后便转身去了后院,秋羲不疑有他,在当铺里安静等着。
后院里,掌柜的叫来一名伙计,低声道:“去,告诉上面的人,就说那人的消息有眉目了。”
伙计得了吩咐,立刻从后门离开。
“久等,”掌柜回转后道,“已查对过当票,此处无人典当过这三件首饰,你不妨将图纸留下,再留个姓名,我过几日替你问问其他相熟的掌柜,说不得在他们的当铺里。”
秋羲一听这掌柜居然这么热心,培养了十多年的反诈骗意识瞬间爆发,连忙从掌柜手里拿回图纸,道:“就不劳烦掌柜的,主家也只是想顺手找找,明日就要动身前往外地,就不劳烦掌柜了。”
开门做生意的人这么热心肯定地图他点什么,秋羲说完便立刻离开当铺。
“宿主,为什么不让他帮忙?”系统歪头问道。
“人类的第六感告诉我,事出反常必有妖,”秋羲高深莫测地看了系统一眼,道,“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他干嘛帮我找东西。”
“那现在要去衙门吗?”系统还记得它宿主昨天说过要把原主大伯家告上衙门。
“现在还不是时候,去了衙门也不一定收状纸,”秋羲摇摇头,“至少等下个月考上秀才,有功名在身才更可能办成这件事。
“而且还得再找找证据,这家是清阳县城唯一的当铺,既然这里没有,那张春花可能拿去府城当的,也可能她在说谎,根本没把首饰拿到当铺,而是找的其他路子直接卖了。
“她已经把其他首饰还给我了,所以至少找到这三件被她卖掉的才能算实质性证据,而且……”
“而且什么?”系统问道。
“我要先找船家问问才能确定。”秋羲没立刻说,毕竟原主爹娘遇难的事他只是猜测,已经过了三年,既没有认证也没有物证,这才是最难办的。
秋羲回到醉鲜楼,跟大壮交代一声后便挑着担子先去渡口等着。
现在时间还早,渡口来往的人稀稀拉拉,秋羲一眼便瞧见今早渡他和牛大壮来清阳县城的老船家。
正巧老船家一个人站在岸边等客,那条看着有些年头的渡船正拴在系船柱上,要往清溪村那头走的船客还一个都没来。
秋羲走到老船家身边,放下挑子问道:“阿叔,这船几时能走?”
“还早着嘞,等早上跟你一起坐船的大壮过来时就差不多能走了。”老船家笑呵呵地回答道。
“阿叔还记得我啊。”秋羲刚说完便想起原主在县城读书,平时肯定没少坐船,船家认识他也不奇怪。
“怎么不记得,这十里八乡谁家没听说过秋童生啊,”老船家双眼笑出好些条褶子,粗糙的手抹了抹胸口的衣襟,“十二岁便考上童生,要不是给你爹娘守孝三年,怕是早就中举喽。”
秋羲今天提早过来本就是想跟这位老船家打听点当年的事,见他主动提起,秋羲便没有打断,只是认真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当年秋秀才还在时,有一回坐老头我的船,正好我孙子在船上,秋秀才还教他怎么写自己的名儿嘞,”老船家说着遗憾地摇摇头,“唉,世事无常。”见秋羲低着头不说话,老船家连忙安慰道,“人各有命,秋童生莫多想。”
秋羲缓了缓,问道:“阿叔可知道我爹娘那日怎么出的事,大伯他们说爹娘是坐船遇上了风浪。”
“胡说,”老船家一脸不满地瞪了一眼,但不是对秋羲,“这条河就这么点宽,能起多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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