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柳垂堤
定王都不事先通知一声,就把他们儿子请去定王府做客,他们上定王府要人怎么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就为了安远侯府要不要派人去定王府,把世子爷给接回来这事,最近这段时间,安远侯夫人和安远侯可没少吵架。
安远侯吵不过安远侯夫人,都不敢来见安远侯夫人的面,一直睡在书房,别提多憋屈了。
“如果早点把我儿接回来就好了。”
早点接回来,元青也受不了这么多。
元青无奈地笑了笑。
当妈的是不是都这样啊?看自己的子女,永远都自带厚厚的滤镜,不管胖了瘦了,一律都是瘦了,需要好好补补身子。
“是儿子不好,让母亲担心了。”
元青和安远侯夫人闲话家常的时候,安远侯也过来了,刚一进屋,就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刻意宣告自己的存在。
安远侯夫人看都懒得多看安远侯一眼。
元青忍着笑,起身,向安远侯行礼。
“见过父亲。”
“嗯。”安远侯点了点头,认真打量了元青几眼,发现元青气色还不错,心就放下了。“之前,定王派人来说,你处理完方家的丑事后,忽然就昏倒了,吓了我一跳……”
不等安远侯把话说完,安远侯夫人就怒了。
“还请侯爷把话说清楚,我儿什么时候忽然晕倒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安远侯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顿时一脸尴尬。
元青可不想看到安远侯夫人和安远侯吵起来,开口打圆场道:“父亲不用担心,儿子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段时间,让父亲和母亲担心了,是儿子不孝。”
“我儿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安远侯夫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儿子。“只要能看到你无灾无病,平安喜乐,为娘就心满意足了。”
安远侯没说话,但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安远侯夫人的话。
元青是安远侯世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远侯府,以后还是要交到元青手上的。
只是因为元青之前的身子太差,安远侯和安远侯夫人,不敢对这个嫡子有太多的期许,就怕留不住这个孩子。
或许真的是老天保佑,元青的身子明显一天天好了起来,虽然还是整日汤药不离口,但也不至于缠绵病榻,让人时时忧心这个孩子是不是养不活。
元青这么一打岔,安远侯夫人就顾不上和安远侯理论了。
也是在这时候,忽然有下人来报。
“侯爷,夫人,世子爷,定王府又派人来了,还带了不少东西,指名要送给世子爷。”
安远侯表情古怪,安远侯夫人不明所以。
反倒是元青第一个开口。
“全都搬进来吧。”
和魏渊,元青也没什么必要客气。
负责送东西的是那位名叫惊蛰的侍卫,元青对他还算熟悉,知道这人是魏渊最信任的四个侍卫之一。
“见过侯爷,侯夫人,世子爷。”
“替我谢过你们王爷……”
不等元青把话说完,安远侯就开口说道:“王爷也太客气了,之前我儿在定王府住了那么久,承蒙你们王爷照顾,按理说,应该由我们安远侯府备上厚礼,谢过你们王爷对我儿的关照,哪能再收定王府的东西,让你们王爷再次破费。”
拿人手短,定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献殷勤,安远侯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我们王爷说了,世子爷身子太弱,需要好好补补,这些都是宫内的太医推荐的,可以补身体的药材,我们王爷粗人一个,身强体壮,用不上这些大补之物,放在库房里,什么时候生了虫,或者是被老鼠糟蹋了,就可惜了,还不如转送给世子爷,也算是物尽其用。”
为了让安远侯世子收下这些珍贵的药材,惊蛰也是煞费苦心。
元青离开定王府时,是趁着魏渊进宫见永宁帝时,偷偷走掉的,没有事先通知魏渊。
等魏渊回府,才知道元青离开了。
可想而知,魏渊会有多生气。
被他留在定王府,负责照顾元青的四个侍卫,惊蛰、谷雨、寒露、霜降,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人能躲得过,全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惊蛰他们满肚子委屈,但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谁都知道他们王爷对安远侯世子别有用心,他们对安远侯世子,都是直接把人当王妃对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安远侯世子要离开定王府,他们四个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拦着啊。
不仅不敢拦,还得尽快安排好车马,客客气气地把安远侯世子送回安远侯府。
结果,定王一回府,就责怪他们没有看好安远侯世子,惊蛰他们又能上哪儿喊冤去。
挨了一通臭骂,还得将功赎罪,任劳任怨地跑一趟安远侯府,替他们王爷给安远侯世子送东西。
只求安远侯世子不要为难他们,收下这些东西,不然,回去定王府后,还得再挨一顿骂。
知道定王派人送给自己儿子的是千金难求的珍稀药材,安远侯想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面子什么的,都没有自己儿子的身体重要。
“既然定王爷如此厚爱,盛情难却,本侯就厚颜替我儿收下了,也请替本侯谢过你们王爷的好意。”
惊蛰偷偷松了口气,没有多留,告辞离开了。
定王府的人全都离开后,安远侯才和定远侯夫人一起查看起定王送来的东西。
“确实如那位侍卫所说,都是一些珍稀药材,看这人参的品相,少说也有好几百年,还有这灵芝、鹿茸之类的,年份都不少,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更像是宫里御用的。”
能送这么多珍贵的药材给安远侯世子,足见定王对安远侯世子的看重。
“就冲这些珍稀药材,我们安远侯府就欠了定王很大一个人情,如果不是我们安远侯府没有适龄的姑娘,不然,我怕是会忍不住怀疑定王看上了我们安远侯府的姑娘。”
说到这,安远侯夫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然后,又想到了不久前才下嫁方家,折腾出了一堆闹剧的萧婷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四姑娘那事一出,不少人都在背地里议论我这个嫡母教女不严,甚至,还有人故意攀扯到老太太身上,说四姑娘这么不懂礼数,都是老太太惯出来的,把老太太都气病了。”
元青已经尽量撇清方家和安远侯府的关系了,但是萧婷玉再怎么说,也是在安远侯府出生和长大的,别人说起这事,首先就会质疑安远侯府的家风。
萧婷玉算是凭一己之力,把整个安远侯府的名声都给抹黑了。
现在,最恨萧婷玉的,就是安远侯府的柳姨娘,她不仅仅是萧浩初的生母,还给安远侯生了一个庶女。
这个姑娘只比萧婷玉小了两岁,温柔娴雅,落落大方,再有两年,也要开始相看人家了。
萧婷玉折腾了这么一出,安远侯府的名声一落千丈,受连累最深的,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书香门第家的孩子,谁还敢上安远侯府提亲?
“老太太之前还说,最近几年,她的身子愈发不中用了,难得今年过大寿,一定要好好操办,让整个侯府都跟着热闹热闹,谁知道,竟然会出这种事……”
“别提那个不孝女了。”安远侯早就对萧婷玉失望了。“正如元青所说,从那天以后,安远侯府就不再有什么四小姐,我也只当这个女儿已经死了。”
就连永宁帝都默认了安远侯的做法,不承认安远侯和方家连着亲,安远侯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最多,就是萧婷玉被方家人欺负到头上,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偷偷让老嬷嬷给她送点银钱,让她不至于饿死罢了,更多的,安远侯也不会多管。
“这支人参,派人给老太太送去吧,让我吃这种东西,我还怕自己虚不受补。”
虽然人参是魏渊送自己的,但这并不妨碍元青拿这东西借花献佛,目的,不也是为了讨好老太太,而是哄安远侯高兴。
果不其然,看到元青这么孝顺,安远侯眼里满是赞赏。
“人参给了老太太就算了,其它的,可不能再随意送人了,你那身子,还得再好好补补。”
“知道了,儿子多谢父亲教诲。”
就在元青和安远侯相谈甚欢的时候,忽然有下人慌慌张张地来报。
“侯爷,夫人,不好了!”
安远侯夫人难得有机会和夫君、儿子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被人打扰,心里自然不快。
“咋咋呼呼干什么?规矩呢!”
传话的下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夫人恕罪!不是小的不守规矩,只是……只是二少爷他……”
萧锦荣又怎么了?
元青挑了挑眉,刚回府的时候,他还在门口见过萧锦荣,那时候,萧锦荣的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估计还没有一个时间,萧锦荣就出事了?
怕不是又偷偷折腾了什么别的幺蛾子吧?
“好好说话!”
安远侯头都大了,先是萧婷玉,再是萧锦荣,怎么他的儿女,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让他省心呢。
“二少爷回府时,脸色就很难看,小的不放心,还上前询问过,但是二少爷说自己并无大碍,就把小的打发走了,一个人进了屋。
之后,小的就在院子里打扫,忽然听到二少爷屋内传来了很大的一声响,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走到了门外,隔着门询问二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不管小的怎么问,二少爷都没有回应。
小的壮起胆子,轻轻推开了门,就看到二少爷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安远侯闻言,吓了一跳。
“请大夫了吗?”
“已经有人去请了。”
“我过去看看。”毕竟是自己儿子,安远侯也没办法放着不管。
“父亲,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元青话音刚落,安远侯夫人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站起了身。
“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按理说,安远侯夫人才是安远侯府真正的女主人,萧锦荣在府里出了事,安远侯夫人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情况。
等元青跟着安远侯和安远侯夫人来到萧锦荣的院子,还没走近,就听到萧锦荣的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尖锐刺耳的哭泣声。
“我的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求求你睁开眼睛,再看看姨娘啊。”
听声音就知道,正在萧锦荣的屋子里大声哭嚎的,正是萧锦荣的生母,赵姨娘。
赵姨娘和老太太连着亲,虽然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但也是因为这层亲戚关系,赵姨娘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送到了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很喜欢赵姨娘,也是老太太做主,将人许给了安远侯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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