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茶的小女巫
有谢知许和楚兰京坐镇,京城出不了乱子。
曦光渐渐升起,没日没夜的赴京,池昭感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落成一堆了,他疲乏得厉害,小腿还在打着颤,掀开帘子的是宋惊秋。
天亮得晚,光线不甚明晰,池昭能够辨认出原来来者是宋惊秋全然是因为后者一头银白色长发,他微微弯了腰,低下身子,伸开双臂看着池昭:“过来,我来抱你回宫。”
小腿软塌塌的,没有几分力气。
即便如此,池昭还是不愿意跟宋惊秋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同一个爹妈生的,又是同一天生出来,宋惊秋的变态程度远远在宋惊春之上,后者哪怕也有些大病,只是仅限于某些方面确实不太当人,物理方面的,还有些角色扮演的爱好。而宋惊秋则是有些不符合医学常识,玩蛇玩蜥蜴玩毒药,连改造人体这种不符合的事情甚至也会出现。
池昭偏过头避开宋惊秋伸过来的手,步子有些踉跄,跌入宋惊春满是沁着清透凉意的怀中,他伏在宋惊春的肩上,晦暗之下,三个人之间达到了诡异的平衡。
他微微侧目,白色高头大马,江墨的大半个身子都藏匿在黑暗中,挥着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利索的剑花。
须臾,宋惊春的目光在半空中和宋惊秋的眼对上,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池昭趴在宋惊春怀里,小腿连着脚踝,有些酸酸涨涨的感觉、说起来,宋惊春的精力总是旺盛,没日没夜不会感觉到劳累。
他本来就有些困意,更别提连路都不用自己走,困意升上来。宋惊春抱着池昭回宫,又往上提了提被子。池昭的头重,恍恍惚惚间,看到宋惊春在更换朝服。
几个月没有上朝,现在正是要早朝的时间。
而在此之前,宋惊春差不多有两三天没有合眼。
积累的奏折不多,谢知许是实打实在为老宋家的江山做贡献,这些盘踞千年的世家,见惯了朝代更迭,是谁坐在了皇位上对他而言,其实并不是很重要。哪怕在剧情中,谢知许的人设单调,所有的才能只是用于床笫之间,一次又一次逼问。
毒瘤被铲除,下了早朝之后,其他文武百官纷纷离去,宋惊秋叫住了宋惊春。
“春儿,过来。”他向宋惊春招了招手。
宋惊春脚步一顿,走了下来。
“药。”宋惊秋在袖口掏了掏,摸出来一个翠绿色的翡翠玉瓶,“你要的。”
药。
几乎是瞬间,宋惊春反应过来宋惊秋口中所说的药是什么。
他敛下眼,拨弄开小小的木塞,玉瓶之中,是乳白色的粉末,满满当当的一瓶。指腹上捻了些许,嗅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味道,他想也没想,准备放入口中尝,宋惊秋拦住他。
“是给他用的。”银白色的眼瞳泛着神异的流光,宋惊秋有些轻快地笑了笑,“这里,会像春儿所愿的那般,如同初孕的小妇人。无色无味……自然也,不会被察觉。”
宋惊春本就是随口一提,宋惊秋却放在了心上,他看着自己的哥哥,手中的翡翠玉瓶便开始烫手,“多谢皇兄。”
“你我本来就是一体的,何必言谢。”宋惊秋侧目,眼中多了几分探究,“毕竟我也好奇。”
“是不是甜的,敏感的,碰一下就哭。”
薄薄的唇角弯出来些许弧度。
许多年之前,他沦为众矢之的,连诞下他的母妃也视他为洪水猛兽,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人人厌恶他、欺辱他,只有宋惊春,斩下多嘴的小太监的舌头,提着食盒,出现在雨幕中。
淅淅沥沥的雨水,他湿了大半个身子,食盒中的食物差不多已经凉透了。雨洒在屋檐下,万物苏醒的时节,他狼吞虎咽,他看着窗外的雨。所以,哪怕心中鹿群奋力踩踏,冲冲撞撞,他也不会再进一步,止步于此,那就止步于此。
宋惊春回到宫殿中时,池昭仍旧深深陷在酣眠之中,睡梦之中,眉弯蹙起来浅浅的弧度,似乎梦境中并不安稳。
他掖掖被角,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传膳的小宫女垂下头,宋惊春突然叫住其中一人:“朕来。”
小宫女不敢忤逆,宋惊春洒了些许白色粉末在菜肴上,转瞬即逝,融化得无影无踪,看不出来有存在过的痕迹。
池昭感觉睡了很久,被封闭五感一样,过去经历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轮番上阵,在颅内走马灯那般上演,记忆碎片断断续续让他分不清楚梦和现实,是否那些,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那些人、许许多多的人,将他逼在退不可退的境地。
隐隐约约触碰到了事实的墙壁,可下一秒,他醒过来,看到宋惊春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了过来,桌面上摆放着佳肴。
睡得短暂或者长久都会有一种酸乏无力的感觉,池昭现在正是如此,即便补足了睡眠,可还是有一些困乏,尤其是在舟车劳顿之后。腹中空空如也,可直觉告诉他,在这种世界中,无论是谁都不要相信。
宋惊春看着池昭不着寸缕地踩在红毯上,冶艳的红和醒目的白直勾勾刺着人的感官,看着池昭一步步走到眼前。
他眉头微微皱起:“塞外艰辛,你瘦了许多。”
池昭本来就瘦,手腕和腰肢,都是柔柔弱弱的一截,毫不费力就能掐断一样。
“这菜,宋惊春,你敢吃下去吗?”池昭拿筷子拨弄着盘子中的菜,却并不动筷子。
宋惊春面不改色夹了菜,在视野之中,要打消池昭疑虑那样,一下又一下。
池昭拿了银针,在菜肴中试了试,看到针尖没有变成黑色,才稍微放下心。边关的确艰辛,凡事比不得京城中。就算、就算原本属于主角受的剧情真的会偏移到他的身上,不可能只有他会变异。
哪怕会变得敏感,甚至会像女人一样,出现假孕状态,宋惊春也逃不了。池昭脸上没什么温度,斯文地小口小口用餐。
他胃口不大,感觉到差不多七八分饱之后,便不再继续用餐。宋惊春和他的用餐频率差不多,基本上他动筷子宋惊春便紧随其后,池昭放下心。
天气渐渐转寒,霜叶红透。
他取下帐幔,继续补觉。
宋惊春不是大恶大罪之人,其他攻们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和谐得……有些异样,连最不正常的江墨也没有追着他来问,他和丞相谁更厉害,宋惊秋没有躲在床底下窥伺一切。
一切都好,所以池昭放心地补觉,只要继续接触,系统就会放水帮助他得到扮演度,他只需要捱过无聊的日子就行。
过了夏天之后,时间变得繁忙而短暂。
还没怎么感受秋日的秋高气爽,冬日悄然而至。
池昭发现不对劲。
他愈发困倦,似乎要像动物一样,陷入长长的冬眠。但是,不一样,是不一样的。不是没有经历过冬天,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枕头、或者被褥与肌肤的碰触,都能引起来过激的反应。
好不容易清醒一些,不那么困乏,凉水洗了洗脸,水影之中倒映出来他愈发偏向鬼魅艳丽的面容,他差不多是超级大太监的地位,所以不需要对宋惊春怎么样。
那些小太监嘴脸谄媚,偶尔瞥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下流。
是从哪一天开始呢?池昭感觉他的思维也跟着冬天的到来一起慢了下来,从跟宋惊春一同用餐的那天。
之后,起初的几天是并没有变化的,他只是更加嗜觉,更加倦怠懒散。平时他也没有那么奋发上进。
宋惊春他倒是日日相见,除了精力更加旺盛以外,似乎跟过去没有差别。
直到寻常的一天,池昭醒过来后,发现衣襟有些湿润。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快结束啦~被举报了好久好久,一直两个月都是改文改文改文,就没有最开始刚v时日九的劲头了,剩下五个位面,大概会另外开一本写。
第111章 再世权臣25(完)
淋了雨?被人从上而下浇透了?
粗粝诡谲的触感让池昭面色微变,一瞬间,脑海中掠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湿润不是假的,被缓慢辗转放大无数倍的触觉,犹如搅弄得半干未干的衣物,直接套在了身上,刺激得池昭头皮发麻。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往最坏的那个方向去想,实在太残酷了。
昏黄的铜镜映照着他此刻的模样,披头散发,眉眼艳丽,衣襟薄。
宫殿早就被宋惊春命工部改造过,整个宫殿被镜子包裹,有些像从水面之上踩过,哪个角度都能看得明晰清楚。
池昭轻手轻脚,深吸了一口气,而自己做好了心理铺垫,才抿着唇角抖开身上衣物。微微起伏的弧度,雪白细软,雪中绽放的一簇粉红梅花冶艳。
好消息,湿润的来源找到了。
坏消息,他变异了。
这些日子身子的细微变化便能够找得到解释和来源。难怪系统在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之初,总是在念叨着什么假孕,原来埋伏在这里。
未曾经过后世污染和时序错乱的时空,哪怕是冬日也远远比后世要寒冷得多。
不是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生硬的肌肉线条,下坠的感觉明显,池昭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一下,绵软得如同一朵白云。
池昭披着薄薄的一层走到门外,不知何时天上飘起来细细的白雪,白雪像是轻飘飘的柳絮,从天上而降,鲜少有人经过这里,地面上很快积了绒薄的白雪。
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冰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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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黏答答,困乏嗜眠,倒真的有些像蛇,怕冷向暖,只等着蛰伏在冬天,最重要的是,蛇,一向是性银的代表。
霜天雪地,很快,宋惊春披着大氅走了进来,裹挟着从宫门外带进来的寒气,本来就冷白的手泛着被冻得狠时,青白色。在池昭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下,他的手指头都是凉的,像是往温热的脸颊上放了冰块。
短暂地碰触,宋惊春便若无其事地松开手。
外面天色惨淡,宫殿中的光线不甚明亮,烛台上的蜡烛照亮案上成堆的奏折。宋惊春抚摸完池昭的脸,伏在案上批阅奏折。
那些奏折,摆放在桌面上有一段时间了,宋惊春习惯于堆起来三四天的政务,然后一股脑全部处理。那些奏折,池昭闲来无事的时候翻过一些,并非都是火急火燎需要处理的急事,谄媚的地方官员会呈递上问安的折子。
宋惊春似是怕冷,捧着暖手的精致小炉,在微微有些晃荡的烛光下观阅着这些奏折。
如果是往常,池昭对宋惊春的触碰除了会有些恼意外,大概不会有更多的想法,但是……他现在像是被夺舍了那样,蜻蜓点水的触摸完全不能止痒,所需要的更多更多。
而且,更糟糕的是,衣襟上的湿润越晕染越大,再这样下去只会愈发狼狈。
世界的恶趣味不正是在这里吗?要他主动请求欢好,要他狼狈不堪。
不会的。
池昭眸色微冷,被迫成为和谐世界中的一员,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同化为其中的一份子。要柔弱可欺、易于掌控,成为只知道在寻欢的下等玩物。池昭死死抿着嘴唇,向宋惊春看了过去。
既然吃了同样的饭菜,宋惊春却和正常人无异,身体没有出现半点差池。
池昭询问系统:“都是吃了加料的饭菜,为什么宋惊春没事?”
系统不假思索:【尽管因为宿主的到来,导致原本的剧情线发生难以逆转的变化,但是明面上而言,世界观的核心依然是本该的主角。主角受世界观偏爱,所以人与人不同,命运也不同。】
唯一的用途是池昭现在倒是理解了那两团软肉是多么累赘,沉甸甸的,又闷又难受,下坠的感觉让他万分不舒服。
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
大冷大寒的天气,池昭的鬓角却是渗出了薄薄的汗,一点寒意都没有,他决定先把身上这身衣裳给换掉。只从发现到现在的时间,隐隐约约能够闻到身上的甜腻奶香气。
宋惊春聚精会神批阅奏折,池昭转过身子,抱着衣服到屏风后去更换衣物。
一直到快到正午时分,雪下得越大越大,树枝上堆叠了皑皑白雪,银装素裹。
宋惊春像是没有发现,池昭怎么遮掩都遮挡不住的曲线,搂着池昭的脖子,道:“外面现在雪景正好,刚巧,去赏个雪景。”
罪魁祸首若无其事,池昭冷笑着一巴掌拍下宋惊春的手:“别碰我。”
温热滑腻的触感让宋惊春有些出神,原本池昭身上就有香气,而现在更甚。池昭的力气不小,宋惊春垂下眼,手背上顿时红肿了一片,他眼中掠过笑意,“许久未走动了,说不定……”
“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延伸到湖中的楼阁,温暖如春。
炉子上煨着酒,咕嘟咕嘟散发着浓郁的酒香。纱帘透光,折下来朦胧细腻的暖光,不知道当初是怎样设计的,湖心阁春光融融,一丝凉意也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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