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子爱吃肉
“让臣靠一下。”周棠抹了一把血液,虚弱的靠在景邵怀里,三千青丝与镀绣龙纹缠绕一起。
“臣知道一直有人给臣下毒,是臣从未放在心上,不是您棋胜一筹。”周棠的嗓音也温柔极了,被染过血的唇出奇红润,“不管您怎么想怎么做,臣都不会退怯也不会闪躲。”
这是他难得的示弱,在只有二人的情况下。
景邵感觉身体有一瞬冰冷,快意的报仇感尚未充斥在心中,胸腔与心底处传来的窒痛感就让他抱着周棠的指头微微颤抖。
“谢殃。”他张了张口,艰难的找回自己的话语,“朕觉得你该死,你便任由毒侵害你的身体吗,你从前怎么不这么听朕的话?”
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命令沈如郁给谢殃下毒,但木已成舟,已经成为了现实,他也无法笃定谢殃到底是心中有计还是真情流露。
他不敢拿自己的江山赌。
许是预料到景邵想的什么,周棠扯了扯嘴角一笑,发丝被风吹起掩住了面颊,下一秒景邵听到一阵没有起伏的嗓音从怀中传来。
“没有人要臣活着。”周棠轻轻答道,“放手吧,臣的仪表有损,就不与皇上一起去接见杨将军了。”
用力挣开了景邵有些发抖的手,周棠没把血迹弄到他的衣袍上,然后靠着柱子缓了缓,咧嘴笑起恢复了以往的倨傲:“瞧皇上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想关心臣呢。”
目光掠过周棠的脸颊,景邵发现自己眼中那令人憎恶的谢殃,已经变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美人,就像是缓缓闭合颓烂的昙花,已经碎了一地的艳色,仿佛经历风霜雨打。
他还能是九千岁么?明明他也曾躺在自己身下婉转翻滚,开的极艳极美。
景邵被惊了一下,眼尾颤了颤,终是没说什么喉结上下滚了滚,转身离开。
“朕不想放过你的。”他喃喃的语调只能自己听见,“你是朕的仇人,要死只能死在朕手里。”
1805:“叮咚!任务进度30%”
周棠喘着喘着就笑出了声,对1805道:“任务终于往前移了。”
拭掉眼角的泪水与唇上的鲜血,周棠咽下一口气,寂静的四周忽然传来了一句声音。
“谢大人怎得病的如此严重。”
江允柳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多久,一双邪气异常的眉眼泛着关心与忧心。
周棠猛然转头看他,眼神冷漠的充满了攻击性,那是江允柳从没见过的眼神。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江允柳始终微皱着眉头,面上满含关心的朝周棠走去。
直到走到周棠面前,江允柳都没有有不堪与羞辱,只有满满的关心,“谢殃,你还好吗?看,都咳血了。”
他弯腰低头从袖口里掏出一块丝帕擦了擦周棠的嘴角,另一只手掌也扶上了他的后脑勺,“我什么都没看见,谢殃,相信我好吗。”
周棠没动,直到江允柳擦完了,他才开口问:“江允柳,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不带一丝恶意的接近他这种事,对于周棠还是谢殃来说都不可能,更何况他们现在站在对立面,还刚巧被江允柳撞到了这种事。
但敌不动我不动,周棠只能淡定面对。
江允柳慢慢将周棠身体重心倚在自己怀中,低头看他,那双茶眸好似沉淀着无数变化,最终只化为了若有若无的心疼。
“谢殃,我一早便说过,你不用推开我。如若真要我说出什么要求,那就请你也依赖我一点吧。”
对方眼中对皇上的情愫自己并未错过,江允柳想一层又一层拨开谢殃的心瞧瞧,他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该怎么做才能让谢殃也对自己露出这种神情呢。
他想看看依赖人的谢殃究竟是何种风情,居然能令皇上也有过犹豫。
他印象里的皇帝,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多疑寡情。
周棠没说话,身体却可见的放松了下来,他并没有阻止江允柳的动作,而是抬手攥住了对方的手,声音轻微:“既是如此,就不要阻挠我做任何事,我的身体也不用你关心。”
生气时周棠会阴阳怪气自称咱家,对待皇帝时又一副恭敬的臣在,这一声“我”,江允柳听出了对方没有任何预料的防备与不知所措。
“谢殃,我带你去太医院医治。”江允柳对他说着,然后揽手一把将他拦腰抱起,语气温稚:“恕我无礼,但你的身体重要。”
周棠没作声,就像是虚弱到不行的病人,体力已经耗尽。
1805:“哇,抛开剧情不谈,这江允柳演的可真像啊,就像是趁虚而入抚慰情伤少男的花心公子。”
周棠在内心冷笑:“你形容的可真是该死,滚回识海。”
江允柳抱着昏睡过去的周棠从景邵殿前经过,宫殿前的一棵棵香樟树吹下的树叶或许落在了江允柳的头上,他也无暇打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贝折柳烟的催更。
第240章 初端倪起争执
御书房中的龙涎香如烟雾袅袅,混着随风带来的清新香樟味,格外沁人心脾。
景邵端坐在杨野笑面前,听着对方谈论,他本是看向面前之人,从他的方向却能望见宫墙边的一道身影。
那蓝袍男人与他怀中抱着的白衫男子对景邵来说十分熟悉,行走间白衫男子柔顺的墨发顺着倾泄,就连手也无力垂下。
谢殃从不喜欢穿太监衣服,就算穿也是四爪之蛟服饰,那绣金纹的衣料牢牢印入了他的脑海。
景邵神色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久久未语。
谢殃他...怎么了?
此时的景邵还未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他只觉得那背影看上去十分刺眼,让他想把谢殃从别人怀里扯出来。
而正在与皇帝谈话的杨野笑见皇帝不语,动作一顿,“皇上?”
他顺着皇上的视线扭头朝身后看去,却只捕捉到一个墨蓝色背影匆匆而去,杨野笑心中疑惑,那不是江允柳吗,经过这怎么不进来。
景邵回神,手捏紧了茶杯抿唇面无表情:“无事,是朕看错了。”
杨野笑眼神闪了闪,继续重复道:“谢殃在宫内布下的人手已经彻底被臣等解决干净,但不知什么原因,谢殃的贴身暗卫始终没捉到,东厂也诡异的平静。臣怀疑他还有后手防备,所以不若这几日下手?”
风吹香樟树,殿内香味被尽数吹散,殿外鸟啼不绝于耳,景邵终于意识到,谢殃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了。
景邵唇瓣动了动,良久声音才隐隐传来,沉静肃穆。
“朕知道了,再观察一段时日。”
太医院。
宫内的树木花草被宫娥太监们修建的很好,江允柳将周棠一路抱进太医院,还好心的帮他取下了发梢间的花瓣。
自古以来皇家八卦都被人所关注,尤其是风流艳事或暧昧野史,更何况是那大名鼎鼎的谢殃被人这样抱在怀里。
江允柳高调的让沿路宫人们都看清一切,但即便如此太医院内的御医也不敢医治谢殃,生怕惹上什么祸端。
最后一切就只能落在了太医院的主御医沈如郁身上。
隔间内谢殃躺在榻上被二人包围着,江允柳坐在椅子上侧睨着神色淡漠的沈如郁,挑了挑眉,“有的治吗?”
沈如郁闻言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情愫慢慢褪去,垂下眸将视线停留在周棠苍白的面颊上,“有。”
他下的毒他自己了解,有的治不代表治得好。
但沈如郁明明算准了谢殃警惕的心思,他以为没几天就会被连带烧毁,没成想看这脸色倒像是日日浸染,入木三分。
恍惚间沈如郁想起当初谢殃恣肆的模样,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说他不该下毒吗,可这是他们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
唯一没预料到的,就是他好像更怀念身体健康,眉眼带笑的谢殃。
沈如郁抬头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江允柳,你出去回避一下,我需要给他施针。”
“我不能看吗。”江允柳眉毛都没挑一下。
沈如郁动作一顿,想到谢殃与皇帝的关系,不知为何想要为他隐瞒。
“我是医者,看到他的身体是无奈,但你好像不合适吧。”他摊出布料抽出其中一根针,垂下眼帘神色平静说道。
“没什么合不合适,我觉得合适。”江允柳同样不退步,笑了笑,“莫非是你觉得谢殃身上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东西?”
沈如郁沉默。
“沈如郁,你知晓的我未必不知道。”江允柳嘴角噙着笑,眼神瞥了眼无知觉的周棠。
沈如郁垂下眼睑,似乎妥协,过了几秒他慢慢将周棠的上衣褪去,第一根针扎在了肩膀上。
墨发遮住了一部分肌肤,随着衣袍被尽数褪去,沈如郁与江允柳都看到了周棠身上青青红红的痕迹,那是缠绵过后留下极致的印记。
沈如郁面不改色,只是施针时气息有瞬不稳,对方身上的幽香从掀开衣袍后便大肆钻入他们鼻腔,太诱人了。
“真是惊喜啊,你说是不是,沈如郁,咱们的皇上也是有手段。”看这印记都不知道多久了,居然还没消下去,可见景邵欺负的有多狠,怕是往死里了泄欲。
江允柳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苦涩与淡甜在口腔蔓开。
他真的有些开始心疼这样的谢殃了呢,病的谁都能欺负上一手,偏偏本人还心高气傲没有意料到。
江允柳弯了弯嘴角,起身走到周棠身边,指尖抚过对方脸颊,陡然一笑:“只可惜这样的美人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你心不心疼?”
眉目凌厉英俊的两位男人四目相望,沈如郁看着江允柳的手肆无忌惮摸着周棠,视线冷了下来,“你这是何意?”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谢殃,我以后会带他走。”
江允柳斩钉截铁,却在沈如郁手拍下来一瞬收了回去,抱着手臂悠悠看着,眼底神色戏谑。
“沈如郁,可别告诉我你也有那意思。”
“这不关你的事。”
江允柳当没听见,指腹绕起了周棠发丝,甚至将自己的扳指堂而皇之戴到了周棠拇指上,“你的事确实与我无关,但谢殃的事可与我有关。”
扳指带到了谢殃的手上,就意味着这是他江允柳的人。
他想将谢殃从一个深渊拉进另一个深渊,不管是想试试对方的温存还是想欣赏谢殃的感情。
捏着针的手一顿,沈如郁抬头看他,声音不复平淡,充满了寒意,“不管你是想做什么,谢殃都不会被你带走的,江允柳,你想忤逆皇上吗,他现在是皇上的人。”
“现在是,不代表以后仍是。”
他们二人之间气焰嚣张汹涌,冲的连躺在床上的周棠都无端感觉到凉意。
1805说:“呃...他们现在是在争你的尸体吗,可你明明还没死啊。”
将意识沉在身体深处,周棠叹了口气,“你在猜测禽兽的想法吗?”
火红的余阳逐渐替换了白日晴空,一轮凤凰烧云渐渐飘来,太医院的御医们神色严肃进进出出,余光始终瞥着那一间格外安静的隔屋。
周棠再次苏醒时感觉好像脱胎换骨,胸口一直积郁的浊气一下子消散,他坐起身发现身上只穿着内衬里衫,还没下榻,就被人从后方抱在了怀里。
周棠慢吞吞转头去看,对上了一双茶色的雾眸,平日里邪气万分,这么看倒有点委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罪大恶极的事,而不是对方揩油。
“谢殃,身体如何,好了些吗?”江允柳低低念叨,发丝蹭着周棠的发丝,然后抬起了有扳指的那根手指,“喜欢这扳指吗,我看到你注意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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