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焚梦煮酒
“一个月几十万。”护工注意到他神色严肃,以为他不满意物品的摆放,走过去把药瓶重新摆整齐。
“这些药要吃一个月那么久?”苏沅小心确认。
护工停下归置的动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苏先生,这些药不都是你常年服用的吗?”
高额的医药费暴击让苏沅陷入沉默与茫然,一碗营养粉七千,五天治疗费二十万,一个月药费几十万,还得常年服用。
自己现在岂不是没有富豪的命,却得了富豪的病。
护工将药重新排列,又开口催他:“苏先生,快点把营养粉吃了吧,凉了没法二次加热。”
看在价格的份上,苏沅又捏着鼻子吃了一口。
可价格依旧没能战胜味觉,咽下时引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身趴在床边,全都吐了出来。
傅朔寒和医生进病房时,护工正在收拾垃圾桶,苏沅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呕吐时太难受,激得他脸色煞白,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傅朔寒看过来时,苏沅正巧抬头,浓翘的睫毛微颤,挂在眼圈的泪聚到一起,吧嗒落了下来。
“……”傅朔寒停住脚步,无声地看着他。
第3章
病床上的人皮肤白的近似透明,身体过于憔悴虚弱,让他精致的五官少了些许生气,若不是那滴刚好落下的眼泪,傅朔寒真的要把他当成一个瓷娃娃,精致漂亮,却也脆弱易碎。
瓷娃娃红着眼圈,神情透着浓浓的委屈,抿着淡粉色的唇瓣不出声。
一旁的林医生看出苏沅身体不舒服,出声询问:“苏先生怎么了?”
苏沅看看林医生,又看看傅朔寒,最后垂下了视线,语调里裹着难过:“营养粉太难吃,吃的时候吐了。”
傅朔寒哼了一声:“矫情,吐了就重新吃。”
林医生在一旁附和:“傅总说的对,苏先生你克服一下。”傅朔寒话虽然不好听,可意思没错。
这种特制的营养粉口感确实不好,但是以可以代替营养液,易消化好吸收,习惯它的味道以后,每天按时按量进食,苏沅就不用一直躺在床上输营养液了,每天大量输液会对他的血管会产生严重负担。
苏沅刚刚吐过,现在胃里很不舒服,不想吃,低着头不动也不吭声,无声反抗。
医生还想再劝,被傅朔寒抬手制止:“你们先出去。”
医生护士离开,病房里人变少,压迫感却越来越强。苏沅身旁一沉,傅朔寒坐在病床边,冷声命令:“吃,吃完了换衣服出院。”
苏沅本就不想吃,一听到吃完要出院就更抗拒了,默默把嘴唇抿紧。
他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傅朔寒:“怎么?想一直拖着不出院?”
心思被看穿,苏沅将头歪到一边,声音沙沙的:“我病还没好,不能出院。”
傅朔寒嗤了声:“没好?”
苏沅:“……”
傅朔寒靠的更近了,只要苏沅转过头和他面对面,鼻尖会擦着鼻尖。
为了不碰到他,苏沅尽力将头向一侧偏。
“我要毁掉的人永远逃不掉!苏沅,别白费力气了。”傅朔寒的语气阴寒刺骨。
苏沅下巴被捏住,傅朔寒强硬地掰正他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我问你最后一遍,是选择吃完出院,还是选择让我现在弄伤你,继续留在医院养伤?”
苏沅无辜地望着他,暗自衡量自己现在的处境。半晌后,长长的睫毛扬起,看向傅朔寒:“选择吃完然后出院。”
苏沅现在从表情到语气都乖得不得了,傅朔寒嗤笑着松开他的下巴,坐在一旁监督他。
苏沅捧起装糊糊的碗,委委屈屈地舀起一勺放进嘴里。
真难吃!想吐掉。
可是顶着傅朔寒刀似的目光,他又不敢吐,只能闭眼吞毒药似的把嘴里的糊糊咽了。
在傅朔寒迫人的逼视下再舀起一勺放进嘴里。
一连吃了几口,碗里的糊糊却没见少,因为他一勺比一勺舀的少。
傅朔寒也发现了不对,在他把一咪咪糊糊放进嘴里前,抢过他的勺子,结结实实地舀了满满一大勺,怼到他嘴边:“吃。”
“唔……”苏沅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傅朔寒把勺子又向前凑了些,强硬地命令:“嘴张大点!”
苏沅也不敢反抗,把勺子含进嘴里,还不等他咽下去,另外一勺又凑到了嘴边。苏沅囫囵咽了几口,碗也见了底。
他记得护工说过吃掉三分之二就可以,急忙用手挡住嘴:“医生说吃这么多就可以了。”
傅朔寒将碗底搜刮干净,又凑出满满一勺:“我说把这些都吃了。”
苏沅真的吃不下了,赖着不吃:“我听医生的。”
“医生听我的。”傅朔寒霸道地拉开他的手,逼着他把最后一勺也给吃了。
终于全都吃完,苏沅小声开口:“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傅朔寒本来也没打算多留,把碗放在一旁,起身走向门口:“五分钟时间。”
“哦。”苏沅知道自己逃不掉,而且自身现在的情况也不能逃,乖乖换衣服。
换好衣服慢慢走向门口,不是他故意放慢速度,而是根本走不快。
只要做大的动作,或者走得快一些,心脏就跟着起哄,砰砰砰地跳得又快又急,紧接着呼吸会变得困难,胸口发疼。
他被迫一步挪一步地往外走。
傅朔寒和医生站在门口等他,推开门时,苏沅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缓了几口气才将心跳稳下来:“走吧。”
出院相关的事宜傅朔寒都交给了属下处理,苏沅直接跟着他走VIP通道下楼。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门一打开,苏沅冷不防被呛了一口冷风,经不住咳起来。
这一咳就止不住了,原本苍白的面色因为呛咳透出点粉,唇色较之前重了些。
说起来也是奇怪,呛咳不止的时候都会让人显得狼狈,可换成苏沅就变得大不一样,不仅不狼狈,还显得脆弱惹怜,引人心生怜惜。
他一声叠一声的咳嗽,傅朔寒迈出电梯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紧接着一件外套劈头盖脸地罩在了苏沅头上。
虽然动作很粗鲁,但外套好歹挡住了冷风,苏沅咳嗽慢慢止住,微微喘息着平复过快的心跳。
这一等又是几分钟,傅朔寒本就不多的耐心告罄,声音比刚刚的风还冷:“你打算在电梯里定居?”
苏沅咳得嗓子嘶哑,沙沙软软的声音隔着外套传出来:“衣服蒙住头我看不见路,我在等你领路。”
傅朔寒黑脸看着裹在自己外套里的人,满脸写得都是不耐烦:“麻烦。”
大手握住苏沅的胳膊,牵着他走出电梯。
地下停车厂的风很大,虽然裹着傅朔寒的衣服,苏沅还是冷得打颤,他本身走得就慢,看不见路就走得更慢了,被傅朔寒拽得跌跌撞撞。
走到一半,傅朔寒突然刹住脚步。
苏沅怕再被风呛得咳嗽,衣服把头遮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停下来,微喘着小声问:“怎么了?”
“磨磨蹭蹭,你不能走快点?”傅朔寒已经不耐烦到极点,语气都掺着冰。
裹在衣服里的苏沅委屈地垂着眼睫:“走快了呼吸困难。”
他没等到傅朔寒的回话,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腾空离地,被打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苏沅慌了神,两只胳膊下意识地攀住傅朔寒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傅朔寒:“走得比蜗牛还慢,我不冷?”
经他一说,苏沅抓住他肩膀的手指摸了摸,薄薄的一层衣料。
傅朔寒将外套脱下来给他,自己只剩下里边的一件衬衫,深冬气温低,医院停车场的风又格外大,只穿一件衬衫的确扛不住。
一层衣料无法在他们之间隔出距离,苏沅能清晰地感觉到傅朔寒搂紧自己时,胳膊上肌肉绷紧的弧度,精壮且有力,压迫感十足。
苏沅默默闭上了嘴,乖乖被抱到车里。
车里暖和,苏沅把头上的外套取下来还给傅朔寒:“衣服还给你,谢谢。”
傅朔寒黑着脸,抓过衣服嫌弃地丢到前边副驾驶:“你碰过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苏沅看着被丢远的衣服哑然,浓长睫毛缓缓眨了下,随即颔首低眉,往车门那侧挪了挪,安静的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傅朔寒觉得他现在委委屈屈的模样才顺眼,吩咐司机出发。
一路过桥穿街,苏沅歪头靠在车窗上,看外边的街景。
他来到这已经五天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病房以外的世界。
他依稀记得书中傅朔寒所在的城市叫沪城,同他曾经所在的城市比起来,沪城要繁华的多。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驶下一座桥后拐上了岸边的一条路。
这条路路口有岗亭,见到他们的车却没有截停,径直放行通过。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苏沅对这座建在江边的宅子并不陌生,龙傲天事业崛起后,作者曾经很细致地描写过他的豪宅有多么富丽奢华。
豪宅地处沪城最繁华市中心,临江而建,被沪城的热闹与繁华簇拥。
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通往豪宅的专用通道。
龙傲天崛起以后就是这么爽,不仅能在城中心最繁华、景致最美的地段建豪宅,还能买下几公里的沿江路段,为自己修专用路。
车子速度降了下来,豪宅的大门缓缓打开,司机将车停在主宅前。
苏沅没有立刻下车,隔着车窗打量着外边的豪宅。
傅朔寒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十几年前,我被接到苏家时,也是在这样一个冬天。”
苏沅逡巡的视线登时定住,脑海里闪过傅朔寒少年在苏家受过的折磨和吃过的苦,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要把他曾经在苏家受得折磨在自己身上重来一遍?
第4章
苏沅记得《龙傲天秘事》开篇讲的就是傅朔寒第一天进苏家的情景。
十二年前的那个冬日比今天冷得多。
傅朔寒的父母于半个月前因车祸离世,经过警察多方调查取证,确定该事故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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