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 第19章

作者:狐狸不归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虞倦:“……”

  杨小齐连忙讲述学医的种种优点:“师兄师姐都很友善,而且学医也很有成就感,工资也会逐步增加,比如我今年比去年就加了好几百。”

  比如这次过来,他就是从师兄开的私人医院那里借来的可携带的医疗仪器。幸好他的体力不错,才能提得动这么个大箱子。师兄对他很好,不收费,让他好好赚钱,万一有什么不妥,先直接跑路,再报警找犯罪分子要赔偿。

  虞倦看了杨小齐一眼,像是不知道要不要伤害这个人:“我报了计算机。”

  杨小齐沉默无言,简单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和对方是两个世界的人。

  过了一会儿,杨小齐很快收拾好心情,又碎碎叨叨起来:“你的那个未婚夫,他最近的状况怎么了?”

  “你的未婚夫的家里人,真的就让他在这里待着,不让请医生吗?”

  “你的未婚夫……”

  虞倦头都大了。他今天听到的“未婚夫”三个字,可能比过去一个月还要多。

  “其实,我个人认为,”虞倦很有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用病人称呼他应该更专业。”

  杨小齐挠了挠头,不自觉地“哦”了一声。

  顺着山间小路,两人终于走到了紫金山庄。

  杨小齐又有疑问:“为什么要走后门,连条路都没有。”

  虞倦一边推开门,一边说:“因为正门有摄像头,禁止外人入内,被发现的话……”

  他回过头:“你知道的。”

  一路上的轻松氛围戛然而止。

  身后出身贫苦的小杨医生一副被震撼了的表情。

  有钱人的日子过得这么水深火热吗?

  两人走进了大厅,虞倦让杨小齐在沙发上休息,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要先和他说。”

  小杨医生表示理解。

  沿着走廊,虞倦走到最左边的那个房间,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没有敲门。

  周辉月说:“进来。”

  他可以分辨得出虞倦的声音。

  虞倦推开门。

  周辉月手中拿着一本书。

  书合上了,他朝虞倦看了过来。

  有一瞬间,虞倦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解释的部分好像很多,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了:“我找了医生。”

  可能是虞倦的错觉,房间里好像更安静了。

  现在是一天中太阳最大的时间,但周辉月的房间仍没有阳光。或许是位置不佳,又或是外面的树木过于高大繁茂,周辉月坐在窗边,落下的影子与周边的一切融为一体。

  虞倦看不太清周辉月的神色,直觉好像没有什么改变。

  不知道这个人会问什么,能不能对自己找来的医生放心。

  按照书中的剧情来说,此时的周辉月早就明白,身边有人都背叛了自己,理所当然不会再对人交付信任。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话,可能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而看病和别的事不同,周辉月会同意吗?将健康和隐私交付给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人。

  理智考虑,虞倦觉得希望不大。但不知为何,莫名有很多信心。

  “虞倦。”

  虞倦低下头,听到周辉月用一种探究的口吻叫自己的名字,事先想的那些问题,周辉月都没问,而是说:“前几天,你每天都要去后面的花园,是因为这件事吗?”

  透过二楼某个房间的窗户,周辉月可以看到楼下的一切。

  破败的花园里生长着无尽的草木,太多也太密了,紧紧地簇拥着,看起来像是绿野的波浪,随着风时起时伏。

  虞倦分开波浪,游了出来。

  他走上了岸,站在台阶上,摘下帽子,墨镜,外套,丢在一边,眉头紧蹙,嘴唇是干涸的,仍很固执地盯着那扇遥远的门。

  那时候周辉月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虞倦怔了怔,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他说:“我只是……顺便。”

  周辉月知道他不是。房间里有一扇不能闭合的窗,虞倦都不愿意进来,更何况是那样的荒野。

  即使看起来美丽,但虞倦很讨厌。

  周辉月靠近了一些,他很少会戳穿虞倦的谎话,因为没有必要,这一次却好像非要追根究底:“虞倦,你在骗我吗?”

  虞倦有些恍惚。

  在《白城恩仇记》里,在周辉月的二十二岁,很多人欺骗他,他被谎言欺骗。或许他分不清真假,或许他总是怀疑和警惕。

  至少此时此刻,周辉月这样明白地问出口,虞倦不想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假话了。

  不是认输,他只是,只是不想伤害这个人。

  虞倦低下.身,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周辉月可以看得清他眼睫的每一次轻微颤抖。

  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人,虞倦的嗓音却很低,很小声,像是说一个秘密:“因为,我不能要求你完成一件你无法完成的事。”

  周辉月有一瞬的失神。

  虞倦一贯很高傲,那是他的天性,但并不是全部,更多的、更深的部分,很少有人能触及。而与周辉月对视时,翠绿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些很天真的东西,也很柔软,仿佛一碰就碎的湖面,那是别人所不能拥有的,周辉月也从未看过。

  “我会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事。”

  “希望你可以痊愈,是我的愿望。”

  这句话不是假的,虞倦真的这么想。

第18章 看病

  对视的第十秒钟,虞倦移开了眼,视线落在了墙纸脱落的墙壁上。

  周辉月抬起眼,无所顾忌地观察审视着眼前这个人。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虞倦微微垂着眼,他似乎有些失神,嘴唇很轻地抿着。

  他低声说:“我会痊愈的。”

  周辉月向虞倦承诺。

  不可避免的,虞倦的脸热了起来。其实他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有重量,好像很郑重地托付某种感情。

  于是,他只是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周辉月看着他,似是而非地问:“然后呢?”

  虞倦愣了一下,抬起头:“什么然后?”

  周辉月的目光沉静,与过往那种波澜不惊的阴郁不同,虽然眼眸依旧是漆黑的,但像是有月光落在上面。和他的名字很相称。

  他说:“等我好了,然后呢?”

  他问得很认真,像是真的在寻求一个结果——虞倦告知他的结果。

  虞倦有点逃避的意思。无论是不是本意,他今天说的真心话够多的了。

  对这个人,也对自己。

  所以他偏过头,对周辉月露出小半张雪白的脸:“然后,到时候再谈剩下的九十九条。”

  虞倦倏地站起身,没等周辉月说出的下一句话,含糊地说:“我叫医生进来。”

  门“砰”的一声,虞倦的背影消失了。

  *

  虞倦走下楼,和杨小齐打了声招呼,两人一同上了楼梯,沿着走廊,走到最左边的房间。

  几分钟的路,杨小齐一路喃喃自语喋喋不休:“听说他病的很严重,万一我把你未婚夫……”

  虞倦面无表情地想,杨小齐果然已经忘了三十分钟以前答应过的事,打断他的话:“钱会付你的。”

  杨小齐难以置信:“这是职业道德!职业道德问题!”

  虞倦推开门,周辉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准确来说,是只看着虞倦。

  虞倦介绍道:“这是杨医生。”

  杨小齐干巴巴地对周辉月打了声招呼:“你好。”

  他的力气很大,将提了一路松开的巨大箱子放平,打开,里面固定着各种医疗器械,此时需要重新安装,才能投入使用。

  在场的其余两人都帮不上忙,只能看着。

  杨小齐忙活了好一会儿,终于将东西安装好,才有功夫面对患者。他出诊的时候很严肃,面嫩但看起来很有几把刷子。先是认真打量了周辉月好几眼,望闻问切,先有个大致印象,再询问病情:“你的支具,装上多久了?”

  周辉月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睑半搭着,似乎是在思考。

  虞倦感到疑惑,以周辉月的记忆力来说,这样的小事,根本没必要想这么久。

  于是,虞倦顺着周辉月的视线看去,发现目光的落点竟然是自己与这个人影子的交汇处。

  这有什么好看的?

  虞倦猛的一怔,忽然意识到,周辉月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脆弱的、狼狈的一面。

  他一直保持着尊严。

  现在想来,周辉月从未对虞倦提出过任何一次帮助的请求,他很适应这样的生活,用轮椅代替双腿,就像是从未拥有过健全的身体。

  虞倦看了一眼周辉月的腿,那双不能直立,不自然垂着的双腿的双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思考的时间很短,立刻作出决定,有点刻意地说:“有点闷,我出去等你们。”

  杨小齐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虞倦转身离开。

  那脚步声没有走远,停留在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