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柳迢迢
沈之行淡笑不语,也查看了下沈父的身体状况确定没事后又不着痕迹地看向那边还在两厢沉默的顾清他们。
沈父敏锐的嗅觉让他知道事有不对,把沈之行拉远了些,出声质问:“你一直偷看人家小顾干嘛?刚刚也是,打完魔头回家第一眼就去瞄人家小顾,人小顾都没出手你那么担心干嘛?怎么不多担心担心你老爹?你爹我刚都吐老血了!”
沈之行无语地收回视线,笑着解释道:“放心吧父亲,我刚已经帮你看了身体恢复的很好,一点事都没了。”
沈父确实感觉自己现在精力很充沛,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那药还真好使,你跟小顾关系不是好吗?给爹多搞点那丹药呗。”
沈之行保持微笑,取出一个装着不少灵丹妙药的储物袋塞给沈父,沈父一探查,一时笑得嘴都合不拢,直拍沈之行肩膀:“好啊好啊,孩子出息了就是好啊。”
沈之行看着顾清那边好像缓慢地交流起来了,有些放心不下,想过去看看情况,却又沈父一把拉住:“你干嘛?别看了,你看你那样,人家父子两交流感情你担心什么?再说了现在顾兄都不是顾清的对手,你还担心人家受欺负不成?你看你,这心神都飞过去了,是要干嘛啊?”沈父不满地小声训斥道。
也是,沈父说的有道理,沈之行也是关心则乱,如此一说,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沈之行放下心来,想起另一件事,终于认真地看向沈父:“父亲,你知道我神魂是怎么回事吗?”
沈父先是着急地询问沈之行:“神魂?你神魂出问题了?那可不得了?你可得找下面那些化神真人们好好看看,他们虽然修为如今不如你,但阅历肯定非凡,不行,神魂出问题可不得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说着就要拉着沈之行离开,却发现拉不动,疑惑回头,沈之行无奈解释:“没有,只是我的神魂太强大了些,我有些疑惑而已,父亲不了解便罢了。”
沈父有一瞬间表情不自然,然后下一秒笑了起来:“哈哈哈,神魂强大不是好事吗?这有什么好操心的,这说明我儿子就是天生做强者的料!”
然而那一转瞬的不自然还是被沈之行捕捉到了,沈之行不再笑着附和了,星眸定定地看向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
沈父唇瓣微动,而此时处理完事物的白沐等人也上来了,万安端着那张严肃脸说他们灵城这些修士辛苦了,然后统计了本次战役的死亡修士,刚刚轻松的氛围一下沉重了起来,众人默哀。
“我们要回去了,等会儿离开前我会同白道友和各位同道们一起加固外洲防御阵法,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万安重声道。
叶城主认真感谢了此次从中洲前来的修士们,热情的邀请众人暂留休息,万安思考片刻后拒绝了,“魔修这次来势汹汹,魔尊此时又不见踪影,怕是另有图谋,我们得尽快回中洲商量对策,这样吧,我和白沐先回去,这几位是我学院的老师,也是化神修士,带着众弟子们再此稍作休息,城主若有什么事情亦可以找他们商量。”
话已至此,叶城主自然只得答应,再次感谢了各位后,送别了万安和白沐。
李婧也在此时出声:“张老师,我想回燕城看看。”她一路跟着众人前来,此时并没有在灵城看到她的父亲,自然是想回去看看的。
张艺点了点头,“可以,我等会儿陪你一起去看看,以防还有些漏网的魔修。”
叶城主这才得空感谢沈父和顾父他们,“谢谢几位道友前来相助,灵城感激不尽。”
墨城的城主摆了摆手,“不必,若不是我们墨城有一极佳藏匿之处,那些魔修们无法顿察,也不至于让他们调转目标集火于你们,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沈父和顾郎也上前安抚叶城主道:“确实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必多言,现在灵城百废待兴,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有什么需要喊一声便是。”
说着,顾父拿出了一储物袋的灵丹交给叶城主:“刚刚我们吃的丹药,叶兄拿下去给受伤的修士们分发了吧。”
叶城主感动,“这怎么好意思?”
顾父强硬地塞给了叶城主:“这有什么好推辞的,魔修还未彻底解决,各城守望相助才是应该的。”再说了,魔修其实一开始的目标是墨城,若不是他家后山可以藏人,造此大祸的便是他们了。
叶城主将储物袋收下,默默记下这恩情。
帮助灵城重新整顿完后,一行人回到了墨城,沈府内,刚刚被搁置的问题又一次被翻上台面。
沈父坐在主座,沈之行坐在侧座,但气势却不让分毫,淡淡出声道:“父亲这次可以好好给我解答一下上次的问题了吧?”
沈父试图装傻蒙混过关:“什么问题啊?”
“我的神魂究竟是怎么回事?”沈之行看向沈父,其实一直以来随着他修炼得越久,他便越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强大异常,他看过书,自然知道这种强大并不正常,他一直以为是什么不知名的体质问题,将这种异常强大的神魂当作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可他一路修炼至今神魂却从未出现过差池。
就在他认为自己多想,可能就是这具身体神魂天生强大,和沈父之前的解释一样时,但那日魔尊也说他的神魂有蹊跷,他记得魔尊那日是准备查看他的神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竟然被他的神魂反弹了,沈之行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实力与那时的魔尊还有些差距,绝对无法造成如此情形,但他急于逃脱,并未深究。
而此前在灵城时沈之行捕捉到沈父一瞬的不自然,更是说明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的身上也背负着不知名的秘密。
沈父看着沈之行坚毅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是神魂献祭。”
沈之行瞳孔微怔,他阅百卷,自然知道什么是神魂献祭。
第76章 死胎
神魂献祭, 是修真界很少用的秘法,因为献祭要求严格,所以方法一直流传, 但却不常被大家使用,神魂献祭, 要求献祭者百分百愿意献出己方神魂增益他人, 若有一点不愿献祭就会失败。
然而神魂是修士最重要的部分,若神魂献祭他人, 则再无转世投胎的可能,其代价无异于魂飞魄散, 所以哪怕自身献祭意愿再强, 也会有些身体自主反抗意识拒绝献祭,从而导致献祭失败, 神魂献祭这个古老秘法流传至今, 成功的例子却屈指可数。
沈之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父, 嘴唇张合, 有些无力地问道:“是谁?”然而他心中隐隐有了想法。
沈父靠在椅背上阖了阖双目, 再次睁开时, 永远意气风发的模样一瞬间苍老了些,语气带着怅然地开口道:“是念念。”
沈之行的母亲便是叫月念, 一个温柔似水的普通女子, 沈父和母亲的关系很好, 一直恩爱如初,父亲常唤母亲念念, 这个念念是谁无需多问, 沈之行也仰头和目, 沈之行是带着记忆出生的, 他记得他还小且脆弱时母亲温暖的怀抱,他也记得母亲虚弱的身体。
甚至刚开始自己还不解过为什么沈父这样一个强者最后竟然娶了月念那样一个毫无修为甚至身体不如普通人的女子。
后来跟母亲感情深厚了,沈之行又疑惑为什么沈家里有那么多天材地宝却吊不住母亲的命,月念去世时,是他来修真界后第一次感到这般无力,现在小时候的疑惑迎刃而解,沈之行却有些难以接受。
握紧了拳头,沈之行哑声问道:“为什么?”他确定他的神魂没有问题,身体也没有先天疾病,怎会需要他人为他以生命做献祭。
沈父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门外泛黄的秋叶,似乎隐约间看见了那温婉漂亮的女子身影,思绪也随之回到了从前,其实刚开始与月念相识时月念并不是沈之行记忆中温柔似水的模样,想起从前的事沈父眼神中带着些幸福与怀念。
“念念她啊,年轻的时候也是调皮捣蛋的姑娘……”
二人初相识时,沈父在外历练,捡到了一个正穿着劣质服装的女子,月念嚷着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沈父并没有当回事,只当是遭难的普通人,那时候这样的人沈父遇到过不少,沈父也帮过不少。
沈父没想到只是秉着尊重借给了月念一套新衣服,月念眼睛亮亮地摸着上面的布料硬是说他是富二代,要跟着他,机灵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后,笑意满满地跟他说:“公子,让我跟着你吧,看你这一表人才的模样,一个人出门在外多不安全啊,让我当小厮保护你吧!”
修真界大多修士都是清冷,不与人深交的类型,月念还是沈父出门历练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么热情的姑娘,沈父本欲拒绝,因为他看出来月念只是个普通人,他冷淡地说:“你没有修为,不必了。”
岂知听了这话,月念没有伤心,反而更兴奋了,拉住沈父的衣袖道:“公子可以教我,我学东西很快的!”
沈父冷淡地抽回自己的袖子:“十岁启蒙,你如今几岁了?不可好高骛远,快回家去吧,莫让你的家人们担心。”
“我十八!没关系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以前就听过有前辈二十岁启蒙,后来也变成一方大能,你教我吧教我吧。”月念小跑一路跟着一直冷淡地大步往前走的沈父,沈父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女子信口胡诌,有这般传奇之事,他还能没听过不成?
月念这一路还会殷勤地给沈父送上漂亮的小果实,“念念那时候还分不清果实毒性,那些漂亮的果实往往是有毒的,还往我面前送,几次我心里都以为她要谋杀我呢。”沈父笑骂道,常年沉稳的眼中说起这些事却有些晶莹。
沈父最后当然没闹过年轻又貌美,漂亮又活力的月念,沈父叹了口气:“有些缘分见第一面时便注定了,我此生救助过无数人,却只为念念停留过,若不是心动,我怎会纵容她一路相随,那是她半点修为都无,我若真想甩掉她,用点灵力她便再无遇上我的可能。”
可是他没有,他不得不担心甩掉月念后她一个普通人在外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身上又没有些野外度日的装备,连可以吃的果实都识不清。
因为这些担忧,在月念跟随他的半月后,沈父再次语言拒绝她,月念红着眼说她是孤儿,不小心流浪至此,在修真界也无亲人不知道该去哪时,沈父还是妥协了,主动给她心法带她入门,教她修士应该知道的常识,送她保命法宝。
最后月念也没辜负她当初放下的豪言,沈父感叹:“你母亲跟你一样是个修炼奇才,若非她起步的晚,离开的早,她的造诣绝对不在我之下。”
沈之行没有出言打断沈父,询问那为何母亲后来变成了普通人,因为他已经清楚,是因为神魂献祭,沈之行的指尖紧扣手心。
他静静地等着父亲讲述这些从未告知与他的过往,他甚至怀疑在父亲眼里刚相识时月念的各种可爱反应,是因为月念和他一样来自地球,而沈父当时遇到的不是他以为的难民月念,而是身体穿越者月念。
后来发生的事就自然而然,二人相知相伴相爱,“后来就有了你。”沈父想着那时候二人的欢喜,满目幸福,但悲剧也随之而来。
沈父的语气也低沉了下来:“随着念念的月份越来越大,肚子变大,但却毫无动静,我们发现了不对,找遍名医,都说念念怀的是……死胎。”
沈父双手无力地撑住额头,沈之行也猛地看向沈父,“怎么会是死胎?”
“对啊,怎么会是死胎,我和念念都不相信,那时候我跟念念修为都已经元婴,身体也健康,念念肚子里怎么会是个死胎呢,后来我们又到处寻医,一直到中洲的医圣说念念怀里的孩子确实毫无生命迹象,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沈父继续讲着。
然后他们一同询问导致死胎的原因,盛名远扬的医圣却蹙了蹙眉,有些奇怪道:“你夫人体内的孩子没有魂。”
失魂症大家都略有耳闻,但一般都是出生后得失魂症的小孩会有些痴傻,医圣倒也是第一次见还没出生的孩子竟然魂魄全无,只有一个空壳在母亲的肚子中。
“之后我便认命了,我劝念念不用再执着,大不了我们不要孩子,”说着有些愧疚地看向沈之行,“那时,我劝念念我们不生了,将你流掉。”
相比一个未曾见面的孩子,自然是月念更加重要,沈父坦然,沈之行也没有说话,他没有指责沈父的资格,如果是他在沈父的位置上,也不会要这个小孩。
“但你母亲不放弃,她面上微笑着答应,却说死胎她也想看看我们得孩子长什么样子,我问过医圣,他说死胎生出来也无妨,不会影响母体,我便答应了,可我不知,念念她背地里翻阅百书,要知道你母亲是最讨厌读书的,结果她却真的从千万本书中找到救你的方法,一个古老的秘法。”说着,沈父自嘲一笑。
“而我自诩爱她,却从未发现她暗自准备这些,知道那日生产时,我早已接受会生出死胎的事实,结果却听见了婴儿的啼叫,我欣喜若狂以为是大夫们误诊,我闯进房间,却看见床上奄奄一息的念念,身上再无半分灵气。”
一切的欣喜恍若退潮的海水,不再留一点痕迹,沈父被床上温柔笑着的却虚弱异常的月念吓懵了,慌张无措地把各种珍贵灵药塞进月念苍白的口中,拉着月念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月念轻笑着抚摸沈父的浓眉:“别伤心,我做到了,我保住了我们的孩子。”
“可是念念…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灵力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你好虚弱.。”沈父完全无心快乐,他紧握着月念的手,月念却摇了摇头,让他噤声,有气无力道:“我没事,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沈父接过产婆手里的孩子,沈之行在沈父的怀中和自己的母亲见了第一面,月念看着沈之行亮闪闪的眼睛露出笑容,“真可爱。”然后摆了摆手,沈父连忙将孩子塞给产婆,让人带下去,又连忙给医圣传了急讯,他十分庆幸当时自己害怕月念有什么意外,私下向医圣求了道紧急传送符。
医圣看着已经在沈父怀里昏迷过去的月念不可思议,“胡闹!简直是胡闹!”然后连忙给叫沈父给月念输送灵力,塞了不少灵丹妙药给月念,才吊住月念一口气。
沈父这才有时间询问医圣这是怎么回事,医圣也很不满地看向沈父:“看着你们挺伉俪情深的样子,结果你就纵着你夫人如此胡闹!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修真界不要孩子的道侣多了去了!真是糊涂!”
沈父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医圣看出他的疑惑,才终于解释道:“你夫人用神魂献祭把你们的孩子找回来了你不知道?实在是糊涂啊。”医圣摇了摇头,“没猜错的话,你夫人的神魂和你们孩子正在慢慢融合,这么荒唐的方法都想得出来!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修士怎么想的,人难道不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吗?简直是胡闹!”
沈父这才反应过来,悲痛欲绝,握着医圣的手求他救救念念,但医圣也回天乏力,只能勉强吊着月念的生命,不至于立即逝世,后来发生的事沈之行也知道了,月念只有五年寿命了,合眼于那个漂亮的秋日里。
“我说过念念的天赋很非凡,若非入门晚…结束的早…她现在应该也是化神修士了,所以她的神魂力量很强,和你的神魂力量融合后,才会导致异常强大。”说罢,沈父便起身离开了,只留沈之行一人在大堂沉默地坐着。
沈之行有些茫然,这时顾清来到了沈家,刚进门时便焦急发问:“沈兄,怎么了,刚伯父传讯让我过来看看你。”
然后便看着沈之行双手撑桌,扶额低头,顾清过去拉过沈之行的手,看着上面满手的指印,血丝遍布,倒吸一口凉气,摸着沈之行的头发,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沈之行没说话,顾清手上灵气流转,伸手把沈之行手上的伤痕拂去,看着桌上隐约的水迹,顾清也不再开口,环抱住沈之行轻拍他宽阔的后背,就像沈兄每次安抚他一样,过了良久,沈之行才回抱住顾清,揽住人腰身的手掌无意识地用力,顾清面色如常地轻抚沈之行的后背,节奏都没有变一下。
沈之行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穿越到修真界的地球人士,还是不小心神魂飞到地球又被月念用生命拉回来的本土灵魂,他不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沈之行在地球时是个孤儿,感情淡漠游离于人群,来到修真界后,感到幸福,人也越来越鲜活,而这一切的得到却是另一名女子的牺牲。
沈之行两辈子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与人恩怨两清,而此时却在羁绊越来越深的修真界,欠了人再也无法还清的恩情,他感谢月念,却对月念的伟大无法回报。
甚至连这一切真相他都知道的太迟,他早就把月念当作了母亲,那日月念在父亲怀中合眼时,五岁的小孩在不远处亦然泪流满面,而月念也确确实实是他的母亲,千万次救他于水火之中,一路为在修真界的他保驾护航。
这还是顾清第二次看见沈之行哭,他腰间的布料逐渐变湿,这么长时间相知相爱,顾清自然知道沈之行不是有泪轻弹的性格,当时第一次落泪也是逗他玩而已。
而这次沈之行的眼泪滴在顾清的衣上,砸在顾清的心里,顾清却只能安静地安抚沈之行,他很想为沈之行分担痛苦,但他明白,有些事有些东西注定只能自己承担,只能自己消化。
顾清沉默地安抚着沈之行,良久布料变干,沈之行松开了顾清,有些发红的星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顾清,沈之行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能哭。
刚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时,顾清伏身贴了贴沈之行的唇瓣,轻触片刻即离,拇指抚着沈之行泛红的眼尾:“没事,我不介意,不想说就不说吧。”
沈之行揽过顾清,让人跌坐在怀中,一手掌住顾清的下巴,难得有些凶狠地咬住顾清的唇瓣,顶开牙关,狂风暴雨般地掠夺顾清口中的氧气。
顾清予取予求,配合地张着嘴,双手攀附着沈之行的肩膀,被吻得眼眶泛红,也努力回应着,他感觉得到沈之行此时心情的不平静,顾清想让沈之行知道不管怎么样他一直在。
顾清被席卷得眼泪不自觉地从眼尾滑过,整个人又被沈之行凌空抱起,把有些迷糊地人放到床上,沈之行准备离去时,床上的人伸腿勾了勾他的腰。
床上人睁着迷蒙的双眼说:“沈兄,我知道了。”
顾清说的知道的什么不言而喻,因为上次这般情形时,沈之行曾问过顾清知不知道道侣之间要做什么?
沈之行眼神发暗,喉结下上滚动,看着床上人蕴盈着水汽的桃花眼,带着眉眼间不自知的深厚情意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玄孜
沈之行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俯身温柔的亲了亲顾清泛红的眼尾,舔舐掉顾清刚不自觉流下的清泪:“再等等,等我们举办道侣大典。”
顾清主动抱着沈之行劲瘦的腰身, 手掌上抬,缓慢地煽动睫羽, “沈兄不难受吗?我帮沈兄吧。”
只是顾清有些惊讶地发现一只手有些不够, 沈之行呼吸一刹,抓住顾清的手低头在手背亲了亲, 声音带着哑,低头凝视身下人, 面色有些严厉:“这些你在哪学的?”明明上次还一无所知, 沈之行拉着脸,俯身含住顾清软软地脸颊肉, 不悦地用牙齿磨了磨。
顾清轻喘了一声, 眼中雾气更重, 把上次感到不对后悄悄从藏书阁顺的书从储物戒中取出, 沈之行随手一翻就是露骨的小人画, 沈之行脸一黑把书没收了。
顾清眼巴巴地看着沈之行:“还给我啊…我还没看完呢…”
最近太多事, 这书也是当时在藏书阁找了好久顾清才在角落发现的,顾清还没来得及仔细钻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