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时也
“这是我们见过您的画像后一致做的决定。”彩衣道。
早在几天前,晏南机便派人提前一步送去了萧洄的画像,为的就是替他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只是他也没想到,最后出来的会是这么个身份。
彩衣:“您的长相和身材本就比一般男子柔和一些,上妆之后只要不开口说话,别人是不会发现的。”
萧洄气血升高:“还要上妆?”
天,他这是来办案还是cosplay了,怎么连城都没进就要扮女人了。
“您放心,我们这边的人很专业的,肯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是这个问题。”萧洄一瞬间觉得无言,他道:“就不能安排个男性角色吗,比如弟弟什么的,就是管家下人我都能行啊。”
晏南机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妥,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不行啊,现在准备新身份的话来不及了,‘胡列汉’明日就该进城了,晚了会遭人怀疑。而且短时间内,我们并不能造出一个新的身份。”彩衣道:“而且这位公子如果扮作女人的话,做事会方便很多。因为在西域人心目中,女人,是最无害的。”
“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彩衣微笑道:“况且,这位公子不是不会胡语吗,这样一来就更难了。”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萧洄不自觉被他带进去了,“…… 不对,那我不还是要扮柳依依么。”
扮女人没什么,关键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正妻还好说,有人在的时候还能以礼节晃悠过去,但侍妾就不一样了……
天呐,一想到自己要扮成晏南机的侍妾,萧洄就头皮发麻。
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就说当初不该鬼迷心窍过来,就该心志坚定,不来这一趟就好了!
但想到自己不来总有人要来,让那人扮作晏南机的侍妾…………还不如他上呢。
彩衣走了,萧洄叹了口气,眉间就没松开过。晏南机见他一副郁郁的模样,也觉得彩衣这事儿办得不地道,但也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一个中原侍妾可比中原仆人的可疑性低得多。
但他未免反应也太大了吧?
“这次是委屈你了。”晏南机坐在他旁边,见他还是不乐意开口,便扯了下嘴皮:“扮柳依依这件事真就让你那么介意么?”
萧洄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还是说……”晏南机别开眼,道:“你只是介意当‘胡列汉’的侍妾?”
当然不是,萧洄只是觉得这太突然了,事先都没被通知,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但晏南机好像误会了,误会自己‘嫌弃’他了。
萧洄张了张嘴,刚想开口,晏南机就说话了。
“介意也没办法了。”青年语气里带着商量,藏着一丝很难查觉的讨好,“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没人的时候换我当‘侍妾’。”
“由我服侍你。”
作者有话说:
晏西川,算账可不是你这样算的,你这算盘打得我在天津都听到了。
————
抱歉,今天多写了点,来晚了。
未来几天基本上都是这么粗的一章,么么哒。大家可以等零点刷新。
上一章有人问娇娇对陈清辞的第一印象,他就是“吃醋”,自以为陈清辞在老攻心里地位不一样,这个后面会提,我这里就不多说了。
西域篇不长,四章左右,这里有个很重要的剧情,回京小情侣就能在一起了!【好耶】
第92章 不是风动 04
当天, 云关驿站进进出出许多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挡头遮面,随身带着刀剑,想来便是那传说中江湖之人。一楼的人太杂, 眼目众多, 萧洄不敢轻易出门。
现在天色尚早,晏南机交代完事情便离开了, 嘱咐他好生休息。
萧洄的确有些累了, 马车上的床榻并不是很舒服, 为了照顾他,这半月多来, 晏南机基本上都是歇在树上。胡晗和胡嫂坐在火堆前轮流守夜。
萧洄起初还不好意思,试着邀请晏南机进马车一块儿休息,但对方态度很明确,就是不进来。萧洄问他为什么, 他说:“马车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于我而言,可有可无。”
这么长的路途赶下来, 晏南机确实证明了马车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精气神比萧洄还好。也幸好途中有不少驿站,能让萧洄有点缓冲, 不然以他这娇弱的身躯,早绷不住了。
半夜, 萧洄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好像有个车队进了驿站, 在门口跟人发生了争执, 闹了好一会儿。
醒了就有些睡不着了, 毕竟到了西域地界, 萧洄不得不保持警惕。在床上躺了会儿,外头的动静居然还没消,萧洄想了想,还是起身打算去看看。
不出门,就在窗户那看看。
犹豫片刻,他还是拿过白日里的斗笠戴在身上。
确定不会暴露自己后,萧洄这才走到窗前。打开的一瞬间,楼底下的动静更大了。车队的头是个剽悍的胡人,正叽里呱啦地同店家说着什么。萧洄凝神听了一会儿,虽然没听太懂,但依稀从他们的肢体动作上能看出来是为了什么。
无非是房间满了,这位“大哥”和他的手下只能委屈地在一楼将就一下。这么大个车队,一看就很有背景,明显不缺那点钱,想来也奢靡惯了,骤然被告知要在柴房里歇一宿,不止大哥生气,就连他手底下那些小弟都不干了。拔刀的拔刀,出剑的出剑,眼看着就要动手。
而此间,茶座上坐着不少人,他们看着毫无交集,但无一不关注着这边。萧洄看到好几桌的人将手伸到桌下,随时准备出手。能将驿站开在这种地方,这个店家一定不是看起来那么老实。
显然,那个大哥也注意到了这点,不得不按住蠢蠢欲动的弟兄们。
这不是他这个柔弱少年能插手的事,萧洄不动声色地准备关上窗退回房间。视野忽然闪出两道身影,隐藏在暗处,如果不是他视力很好想来便要忽略了。
那是二楼最为黑暗的地方,没有灯。
萧洄将面纱稍微掀开一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那里实在是太暗了,只能模糊瞧见是两道交缠的身影。这时,对面房间突然开了门,萧洄瞬间放下面纱,房间的灯火泻出来,正好能照亮方才的地方。
借着这道光,萧洄也终于看清了——是彩衣和一名面生的男子,身形粗矿威猛。
彩衣白花花的腿露了一大半。
萧洄瞬间明白过来他们在干嘛。
“喂。”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萧洄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偷看被抓包,而是那人一直在暗处观察自己居然没发现。
萧洄神情一凛:“谁?”
那道声音的主人清了清嗓子,才懒洋洋道:“不过一会儿没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萧洄这回听出来了,心里腹诽这人装神弄鬼,将窗户又开了些,往左右看了看。正疑惑这人难道会隐身不成,下一秒,那道声音又来了。
“我在这儿,你抬头看。”
萧洄抬头,见面前的房梁上坐着一人。晏南机一身夜行衣,一只腿平放另一只腿曲起,怀里抱着一把长剑,正环胸靠着柱子偏头往他这看。
深夜,楼上的住客大都歇息了,墨色正浓。萧洄自己也没点灯,他站在一片漆黑里与之对视。青年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你大半夜不睡觉,在那上面干嘛?”
“这不是有人第一次入江湖,我不放心,特地来守着呗。”晏南机定定看他,道:“萧洄,别怕。”
他竟是打算一夜不睡,一直守着自己么。
萧洄眨了下眼,昏暗的光线打在他脸上,眼尾那颗痣出乎意料的显眼。
“明日还要赶路,你……”
晏南机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歪了歪头道:“当然要睡,本来都睡着了,可是某个小朋友好奇心太重,半夜开窗看热闹,被他吵醒了。”
他目光落在斗笠上,夸赞小孩的语气:“不错嘛,八卦之前还知道把自己藏起来。”
萧洄一噎,“不可以么。”
眼神一偏,恰巧落在青年的喉结上。凸起的地方随着说话的动作上下滚动,看起来很是灵活。
他有些羡慕,因为自己的喉结就不这么明显。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最好不要。”
“?”
“那八卦也是你能看的么?”晏南机下巴朝彩衣的方向一努。
萧洄:“……”
“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好奇那里在干什么。”
“好奇也不要有,身在江湖,最忌的就是好奇。”晏南机在教他,教他如何在江湖中立身。萧洄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却想的是,这人出了京城怎么变了许多。
不仅话变多了,性格也变温柔了好多。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圣感减弱了不少,他变得更加亲切。
换句话说,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鲜明起来。喜怒爱憎,每一种情绪都能从他身上感到。而不是以前那般,如同隔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膜。虽然那时晏南机对他也不错,但没有现在这般感觉得明显。
晏南机低声说了一会儿,发觉少年在走神,又气又好笑。
“跟你说了这么多,都听进去没有?”
“听进去了!两只耳朵都听进去了!”萧洄捂着耳朵。
晏南机偏头笑了一下,“行,听进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别再突然开窗,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
“你来了也不开么。”他下意识顶嘴。
“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
青年眼神很亮,直勾勾望过来的时候让人觉得无处遁形。
又是这种感觉。
萧洄绷着一张脸放下面纱,关上窗,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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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萧洄这一觉睡得很沉。彩衣带着几位侍女在外面敲门,足足敲了一盏茶的功夫,少年才顶着起床气出来给人开门。
顾及着彩衣是晏南机的朋友,萧洄硬生生压着自己的脾气,才没把那几个侍女吓走。
“公子晚上睡得可好?”
一提这个,萧洄就想起昨晚撞见的尴尬事,顿时有些不自在。彩衣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在那种地方做事就要做好随时被人发现的准备。她看得很开,还反过来劝慰萧洄。
“那人是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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