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进斗金
先抓了两个典型,连敲带打一番严惩,杀鸡给猴看。后面又慢慢的削权换手,施以怀柔政策,让人保留产业,自己告老还乡。
如今朝中的大臣,早就换了一大批,大多数都是晋文帝重新提拔上来的自己人了。
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的下面的各种暗流涌动,血雨腥风,自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的。就连晋晏王爷都受了一次伤,王府里聚会的官眷们,也都换了一茬人!
而林晓寒与陆秋成远离京城五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以陆秋成的性子,在燕云倒是干出了一番大事。若是留在京中,还不知要被如何针对了。
林晓寒他们傍晚才回到府中,休息了一夜以后,第二天一早,何韵便亲自上门,还带来一封请帖。
多年不见,何韵圆润了一些,他之前生了一个儿子。如今也有六岁了,明日就要做六岁生辰,王府里要大摆宴席,他便是来邀请林晓寒他们过去的。
“瞧你如今回京,陆大人也高升了,我便也放心了!”何韵十分激动的看着林晓寒说道:“林哥儿你刚去燕云不久,我便听到要打仗的消息,那时候很是担心,生怕你们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好在总算是熬过来了。”
“还得多亏了你这些年帮我管着京中的事务,还有墨香阁稿酬的支持,我在燕西过的倒也不错。”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林晓寒也是高兴。
这些年何韵一直帮自己管着秋雨轩的产业,连自己衣服铺子的分红都从没有短过。每笔记账都清清楚楚,连着宫中的那份,每隔三个月便换成金子,差人快马加鞭亲自送到燕云。让他们这几年在燕云就没为银钱发愁过。
“说道秋雨轩,既然你回来了,之前的风头也过去了。改日子你便与我一起去一趟衙门,把那契约再改回去吧。”何韵说道:“如今我在其他地方也又开了两间衣服铺子,手上事情越来越多。秋雨轩都快管不过来了,这次还给你了,也好让我做个甩手掌柜,只管分红。”
“好。”林晓寒点点头,这些年秋雨轩的大部分事务都是肖管事负责,何韵这个说法,也不过是找个理由把店铺还给自己罢了。
不过何韵自自己开始做服装生意之后,的确是越做越好。晋晏王爷见状便把自己的人脉也挪给他用了。如今他二人倒是夫夫齐心,与之前貌合神离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翌日,林晓寒与陆秋成便带了陆似林去了晋晏王府。
多年后重新回京,第一次参加京中宴席,晋晏王府自是给了他们最大的面子,极尽尊重的接待了他们。
陆秋成被晋晏王爷亲自带去,一一与如今京中的新人们认识。而林晓寒则由何韵亲自陪着,陆似林也被领着去和这次的小寿星晋晏小世子玩儿。
晋晏小世子的生辰宴,又有陆秋成与林晓寒两人参加。
都知道陆秋成此次是高升回朝的,整个京中但凡有些门路的,能与王府攀上点关系的,能来的全都来了。
林晓寒刚一到王府,除了何韵之外,就是蔡瑾最为热情。
几年未见,蔡瑾倒还是之前那个跳脱的性子。一看到林晓寒就激动的跑了过来,也不顾着自己五个月的身孕,吓得他身边服侍的下人们都一身冷汗。
孙书文如今已经升为了正四品,在晋文帝面前很是得用。蔡国公在燕云一战中又立了功,升为了正一品。蔡瑾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在京中的官眷之中更是得脸了。
“林哥哥,那《安澜传》的世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安澜就是救了自己的渔女?安澜与他朝夕相处了两年多,虽然眼睛看不见,闻味道也该闻熟了吧?他竟然都认不出?看得我都要急死了!”
一看到林晓寒,蔡瑾果然便开始追着问他新文里的后续剧情!
林晓寒:“……”
《安澜传》是林晓寒那本海珠软广文的名字,林晓寒不想剧透,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把蔡瑾的注意力分散忽悠过去了。
除了蔡瑾之外,林晓寒倒是还在王府的宴席上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那就是裴金兰。
原来三年前,裴大人终于回京赴任,裴金兰也与之前订亲的人家成婚了。
如今不过三年,裴金兰已经生下一女,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整个人气质成熟稳重了不少,与之前在府城里又大不相同了。
在府城时,裴金兰一直是整个府城内眷社交的中心人物,不过到了京中,她便说不上什么话了。
她如今嫁的夫婿,不是个很能干的,只是个六品清官。这等聚会,以她如今的身份是不好参加的,还是沾了裴夫人的光,才得以入内。
林晓寒见了,便特地叫了她过来,与她十分亲热的说了好些话。又与众人介绍,这位裴金兰,与自己在府城时颇有些情谊。倒是让裴金兰在京中多了几分依仗,对林晓寒也是十分感激。
待裴金兰离开了,林晓寒心中才有些感慨。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许多年前,自己初入府城时,是裴金兰在宴席上给自己做面子,如今两个人倒是倒过来了。
不过这也算是一份善缘结出的善果。瞧裴金兰如今面色红润,整个人也是一脸松快的样子,便知她过的很好。
想必夫君能不能高升,对她而言也并非最要紧的事情。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幸福便是最好了!
宴席上,除了晋晏小世子这个主角外,林晓寒与陆秋成两人自是众星捧月,与当初落魄离京时的境况全然不同了。
不过林晓寒瞧着宴席上的生面孔颇多,许多以前熟悉的人倒是没看到了。
待宴席快散的时候,何韵便将他叫他一旁,悄悄对他介绍如今京中的一些变化。
除了之前信中提到过的一些大事,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何韵之前从未提过,林晓寒倒是来了京中才第一次知道!
比如李枫后娶的那房妾室家里倒了台,他也多少受到了一些牵连,后面是因着之前他赈灾有功的情面,才被人保了下来。
后面李枫又娶了一房新妾室,是个家世不显的女子,很快就诞下一个儿子。刘哥儿如今是彻底失了宠,听说被李枫送到老家乡下里养着了,已经三年多没在京中见过他了。
梁家也是彻底不行了,被晋文帝抓典型时连带着拉了下来。
梁老爷已经病死,梁家也落败不堪,家中子嗣没有一个扛得住的。
梁家如今靠着吃老本过,京中的宴席已经挤不进来了。
不过听说梁家如今家里都是那大房媳妇说了算,梁老爷的继室林诗月在家中过得连下人都不如,连门都没出过了。
林晓寒如今再听这些人的境遇,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一番感叹之后,正不知说些什么。忽然便听见王府里的下人来报,说小世子在哭,陆似林把他给打了,还爬到树上去了。
林晓寒:“……”
一个是晏亲王府的世子,一个是陆府的小哥儿,哪个都是京中出了名的掌中宝,谁也是不能得罪的。
世子已有六岁,然而陆家小哥儿才四岁出头,按理来说世子是不会吃亏的!
然而陆似林不是一般的四岁小哥儿,他个子高,长得和个五岁小男孩儿似的。手脚力气还很大,灵活的不得了。打起架来,娇生惯养的小世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王府里的丫鬟婆子们见小世子被陆似林按着打,也是急得不行,连忙想去拉开两人。
然而陆似林实在太皮了,几个下人都拉不住,被人一追,就直接跑到一颗老树上,抱着树杈不下来。吓得一府的下人们浑身是汗,生怕陆府的哥儿在王府里有个什么闪失!
林晓寒觉得丢人,只想赶紧的把陆似林捉回去,好好教训一顿。倒是何韵在一旁劝他道:“我家孩子我最了解,和王爷一个性子脱胎,平日里可不是个好欺负的。这次被旁人打了,也必是他先犯错,你可莫要怪罪孩子。”
说完又差人去问,才知是小世子不知从哪儿听说,晋晏王爷想以后把陆似林许给他做夫郎。
小孩子最是没有眼色,嘴上又没有把门的。听到此事以后,就跑去对陆似林说道:“虽然你长得不好看,和个男娃娃似的,但以后也是要做我夫郎的人,以后京中我照应着你。”说完还不论青红皂白,就抱着陆似林的脸亲。
之后就被陆似林按着一顿暴揍,打的哇哇大哭,还嚷嚷着你再打我,我以后就不娶你了!
何韵听到这里,倒是脸上一红,对林晓寒说道:“昨日里王爷玩笑了两句,怕是被孩子给听见了,结果闹出那般事情,实在不好意思。”
林晓寒和何韵一起去了事发的院子,便看见陆似林还趴在树上,小世子倒是还在哭,脸上还带着淤青。
边哭还边对着陆似林十分焦急的喊:“你快下来,你要是摔了,我爹娘肯定会罚我的!”
“落唯!还不快下来!”林晓寒生气的对着陆似林呵斥了一声。
陆似林一看,自己最怕的阿爸来了,倒是老老实实的爬了下来,低眉顺目的跑到了林晓寒身边,还指着小世子说道:“阿爸,他不会骑马也不会爬树,我长大以后才不要嫁给他!”
……
好在宴席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一番闹剧以后,林晓寒与何韵道了歉,带着陆似林和陆秋成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晋晏王爷才听说了此事,倒是觉得颇为好笑,还把小世子叫去问了话。
说来那小世子的性子也真是随了晋晏王爷,平日里在家被宠的厉害,除了当今太后、皇帝皇后与自家父母亲外,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次被陆似林打了一顿,倒是把这个小哥儿记住了,还对着晋晏王爷闹着说要去学爬树和骑马。
待让人把小世子带走后,晋晏王爷才问何韵:“我原本也只是随便说笑一下,没想到孩子倒是放在了心上。我瞧着陆家的哥儿,性子跳脱,除了长得太像陆大人外,倒是没什么不好的,不如去与他们提个娃娃亲?”
何韵闻言反而叹了口气道:“你这边一厢情愿,倒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今日那陆哥儿就不高兴,林哥儿肯定不会替他做主的。”
“再说你不是说过,最讨厌这种长辈指派的婚事……”
“那是以前。”晋晏王爷闻言把何韵一搂,在他耳边说道:“现在我倒是觉得,还是我父皇眼光好,指给我的,就是最合适的。”
回家路上,陆似林还嘟囔着以后才不要嫁给那小世子。
陆秋成听了,便摸着他的头道:“以后落唯的亲事你自己说了算,你父亲与阿爸绝不干预。”
林晓寒闻言,不禁对陆似林说道:“谁说让你嫁那小世子了?你就不能先来问问我?怎么就直接打了别人一顿?”
“还好晋晏王爷与王妃待我们亲厚,若是下次换成皇子,那还得了?”
陆秋成还想反驳,抬头看林晓寒瞪了自己一眼,也不敢再吭声了。
林晓寒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回了京城,不比燕云,再不是头顶上没有别人压着。孩子已有四岁,还是得开始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等再过了年,就送到皇家学院里的别院里上学吧!”
皇家学院里有哥儿与女子专用的别院,里面具是些皇子皇女与官宦重臣的子女。先生也是皇家学院里共用的,只是分开念书,以免分心。
林晓寒原本还觉得陆似林太小,性子又倔,舍不得这么早送去约束。如今看来,却是去被人管管也是好的。
又过了几日后,陆府也收拾好了。
离陆秋成上任的日子还有几日,他便按例提前在府中举办了一场宴席。
这宴席自是给大半个京城有头脸的人都去了帖子,就连李枫那边,陆秋成犹豫许久,还是送了请帖过去。
只是开宴当日,李枫以家中孩子身体不适为由未来,倒是之前一同从府城出来的同窗之中,在宴席间提到了他。
说李枫被妾室岳家牵连,虽仍是五品,但已经接了调令,不久就会离京去地方上任职。
且他去的地方,是西南的励州。那里瘴气虫蛇颇多,且山多地少颇为贫寒。虽说没有战乱,但却是个穷酸的地方。若是做不出什么建设,怕是很难再回来了。
几日后,李枫突然上门,说要请陆秋成单独喝酒。
他马上就要调去励州,两人此生后或许再无相见之日。
陆秋成想了想后,便还是随他一起去了醉玉楼。
多年未见,李枫胖了不少,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
他要了一间包箱,两人叫了几个小菜,小酌一番之后。才突然十分感叹的说道:“想来我们刚考上麓山书院的时候,也时常这般在百花巷吃饭,如今回想起来,倒是颇为怀念。”
陆秋成心中也觉得感叹,便与李枫碰杯说道:“世事无常,我也未曾想到你我今日会是这般局面。”
“说来也是。”李枫长叹一声,无奈的道:“当初你离京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总算是超过了你。没想到五年之后,你回了京,离开的却是我自己。”
陆秋成这次没再与李枫碰杯,而是独自对月饮了一杯,才开口对李枫说道:“这么多年,我做人为官不过秉持初心罢了。”
“你说得对。”李枫看了陆秋成一眼,之后才苦笑一声道:“你的确如此,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是将你看得透透的。”
“你这人,一根筋,不知变通,若非背后有人提点,必然处处碰壁。当初我觉得这很不好,可如今回头来看,却不知这到底是傻还是大智若愚了。”
说到这里,李枫似乎吃多了酒,突然落下泪来。拉住陆秋成的手感慨道:“想当初我们一同入京,在船上说出豪言壮语。如今你的宏愿已经实现了,我汲汲营营多年,没想到竟会落得如此,只是可惜了我们二人多年同窗的情分!我实在不舍!”
看着李枫潸然泪下,陆秋成却是十分淡定的抽出手来,递给他一块帕子说道:“往事不可再追忆。你之前自己选的路,便应该能想到今日的果。捷径哪儿有这么好走?如今再来谈往日情分又有何意?”
入朝为官已有八年多,陆秋成三十而立,早已成熟,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到府城的小秀才了……
李枫收起眼泪,沉默许久,才又开口说道:“你终究也还是变了。”
说完之后,才放下一锭银子,正了正衣冠,起身离开走了。
十日后,陆秋成正式升为正三品,上任顺天府尹正之职。
林晓寒把秋雨轩拿了回来,又开始构思起了新的文章。这一次,他想写个穿越未来的文试试水。
小周氏给他寄来了书信,长斐已经考取了童生功名,又准备去考秀才,目标是去麓山书院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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