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酒喝了头疼
祁秋年点点头,“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吧,路上莫要打草惊蛇,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做到的所有事情,剩下的就看仇恩自己的了。
那仇恩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在路上观察,甚至是找机会。
祁秋年眼珠子转了转,“傅大人那边可以说什么时辰在哪里集合?”
“还有两刻钟,就在城门口。”
仇恩就在侯府门口等着苏寻安,毕竟他是外人,他也没有这个身份立场踏入侯府的大门。
祁秋年又琢磨了一会儿,“走走走,我送你们出城。”
他还没见过仇恩,也想去会一会这仇恩,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暗一那边收拾好了行礼盘缠。
祁秋年送他们出门,马车已经等着了,瞧着这马车,除了豪华程度,几乎是按照他自己的马车1:1复制的。
这倒是有些有趣了,他没安排过,大源现在都这么会来事儿了?
可以啊。
大源儿似乎看出了侯爷的疑惑,“小侯爷,昨夜佛子还顺便安排了一下,叫我们准备一辆舒适一点的马车,这辆马车原是侯府备用的,佛子说,苏先生毕竟是读书人,这一路快马加鞭,着实辛苦。”
这下不光是祁秋年心底一暖,就连苏寻安的心底都划过一阵暖流。
他昨日便回去想了想,他与小侯爷相识这么久,小侯爷也对他表现出来的信任,是他始料未及的,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
他也不能辜负小侯爷对他的信任。
至于小侯爷与佛子之间的纠缠暧。昧,他除了保密之外,也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他只有早日位极人臣,才有机会在朝堂之上,替小侯爷与佛子说上一两句话。
不至于在某一日,两人的感情曝光,小侯爷与佛子孤立无援。
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还早了一点。
祁秋年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保准会给他封一个爱情保卫战士了。
仇恩的身子骨看着单薄,苏寻安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侯爷,这便是我在建渝州府认识的朋友,姓仇,仇恩,仇公子,他听闻建渝州府暴雨,心里急切,想跟我们的车队一起回乡。”
祁秋年并没有表现得很热络,他就是出来看看人怎么样,所以也只是点点头,问候了一声。
“仇公子,早安呐。”
仇恩似乎受宠若惊,连忙拱手给祁秋年行了礼,“学生如何能让侯爷给在下问安,侯爷折煞学生了。”
祁秋年笑着调侃了两句,“在我侯府,没那么多规矩,问早安,就是跟你说早上好的意思,仇公子也不用紧张。”
苏寻安也跟着道:“祁兄性子洒脱,不拘小节,今日也不是正式场合,仇兄随意一些就好。”
他是有意,想给侯爷招揽人才呢。
祁秋年明白苏寻安的好意,“寻安说得没错。”
那仇恩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
祁秋年又多看了他两眼,好像有点儿眼熟,他这段时间出门不多,但似乎有意无意的都碰见过这个仇恩。
想必,那仇恩也是在观察他,这就有意思了。
他不着痕迹的转身,“走吧,上马车,我送你们出城,顺道还要与傅大人讲一讲灾后重建的事情。”
昨日太过于匆忙了,傅正卿一门心思想要他一起去,他是不可能去的,但是出出主意,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仇恩想了想,到底还是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部也挺宽敞的,除了苏寻安和暗一的行李还有,大源儿还替他们准备的一些物资。
都是路上可能用得上的。
祁秋年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不过一年的时间,大源便成长为了一位合格的侯府管家了。
人的潜力,果然都是无限的。
城门外。
傅正卿已经到了,其他被皇帝安排的人马,也在陆陆续续过来的路上,还有些是同祁秋年这般来送人的家属。
祁秋年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也没和苏寻安与仇恩闲聊,反而是翻出小册子,赶紧写了一些关于灾后重建的细节与注意事项。
他下了马车,见到傅正卿,也没多寒暄,“傅大人,这是我早晨才想起来的,略有些匆忙,草草列了几条关于灾后重建的建议,希望大人能用得上。”
傅正卿笑着接过,“你啊你,明明有大才,却不愿意去跑这一趟。”
祁秋年也笑了,“傅大人,您就当晚辈偷懒吧,瞧我这细皮嫩肉的,也经不起这快马加鞭的奔波呀。”
傅正卿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带着几分叹息,然后这才看向苏寻安。
“这便是侯爷的部下?苏先生?”
苏寻安见此,赶紧上前行礼,“学生苏寻安,见过相爷,学生属实担不起相爷的一句苏先生,相爷折煞学生了,之后一同去建渝州府,还请相爷多指教,学生若是做得不好,相爷尽管说。”
傅正卿点点头,瞧着倒是个谦虚的好孩子。
想来也是,能跟祁秋年称兄道弟的,人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陛下同意让祁秋年把苏寻安派给他,自然去查过苏寻安的,他也知晓一些事情。
祁秋年笑着调侃了他们两句,“你们读书人啊,就是喜欢文绉绉的,刚才我与那位仇公子问早安,仇公子还被我吓一跳。”
傅正卿这才注意到,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苏寻安主动介绍,“这是我之前在建渝州府培育良种时认识的读书人,他前些时日进京访友,听说建渝州府遭了水患,他便想随我们一同回乡。”
仇恩也赶紧过来行礼,“学生见过傅大人。”
傅正卿多看了他几眼,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但仇恩的头埋得很低,他一时之间也没有想起来,只微微点了点头,权当做是回应。
祁秋年这边,他也注意到这次老皇帝派过去的人马,那可都是精锐。
想来,陛下也能想到此行危险重重,被派出去的都是肱骨之臣,至少也是陛下心腹,少一个都是一种损失。
祁秋年在心里叹息,这傅正卿也六十来岁了,在古代,妥妥的一个老人家了,居然还要忍受奔波的苦。
相比之下,他这个侯爷,确实是不像话。
一时心软,他没忍住也给傅正卿也喂了一把异能,至少能短时间的让傅正卿在赶路的途中不至于太过疲惫,导致生病。
人马都到齐了。
祁秋年郑重的拱手道别,对着傅正卿说道:“相爷,小子今天就送在这里了,若是建渝州府有什么需求,尽管派人快马来信,小子能帮忙的一定帮。”
傅正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侯爷在京中也万事小心。”
旭日东升,车马疾行,扬起一层沙土。
祁秋年叹息一声,看他们走远了,这才回了侯府。
时间还早。
以往这个时候,祁秋年都还在床上呢,即便是醒了,也得赖一会儿床,但昨晚可能是睡得太早,也可能是睡得太香,这会儿也没了困意。
干脆就叫了大源过来,让他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情况。
大源赶紧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食之禅的生意向来都不错,几乎每月都会推出新鲜的菜品,因为菜式新颖,口味很好,装修风格也独特,已经积攒了不少固定的食客。
而祁秋年本身自己在京城里的口碑就很不错,再加上今年办了文豪盛会,如今食之禅还成了学子们的大卡胜地。
如今食之禅已经成了京城一绝,不论是进京求学的学子,还是外地跑商进京的商人,都要去食之禅打个卡。
所以食之禅的生意,祁秋年是不担心的。
再说书画用纸专卖店的生意,书画专卖店有十二花神作招牌,生意向来都不错,再加上还有便宜的珠玉纸,珠玉纸他这么长时间也没涨过价。
虽然每天只限购两刀,但还是有很多人一大早就去门口排队。
他们心里也有数,大部分人都是买着囤在家里,慢慢用的。
再说先前因为活字印刷术的事情,京城其他书画坊的老板也愿意给他个面子,都在他那儿批发了珠玉纸在门店销售,只不过利润属实有点太低,他们一直都是捆绑销售的形式。
要买珠玉纸,就得搭配一点别的东西。
所以这珠玉纸的生意,批发还是占了大头,基本上都是运到了全国各地了。
钢笔和铅笔的销量也不错,虽然比较平稳,简直到钢笔和铅笔的便利,但受众人群却慢慢广泛了起来。
大源汇报的时候,脸上带着浓烈的笑意,“侯爷,如今纸张的价格,被您压得这么低,书籍的价格,也因为活字印刷的事情,到如今几个月下来,也降低了不少,之前我听外地来的游商说,很多小县城小乡镇,都多了不少读书人了。”
这都是侯爷的功劳啊。
祁秋年心态平和,微微点了点头。
这其实就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普通人读书困难,不就是因为读书的花费高吗?
现在纸张和书籍都便宜了,大部分普通百姓,还是愿意咬咬牙送自己孩子去上学的。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更换门庭,做人上人。
再不济,读了书,识几个字,学会算数,以后也能找个体面的活计。
祁秋年琢磨着,其实如果能把学费给打下来,那才能真正的开启全民青少年扫盲的可能性。
如今,那些州府的大书院,确实会为贫困的学子减免一定的学费,成绩优异的,甚至或许还能得到书院的补贴。
毕竟他们若是考中了,也是给书院增光了嘛。
但是能考进书院的,都至少得是秀才级别的了。
但其实大部分读书人,都走不到这个地步,他们只需要学会简单的读书识字。
所以教书育人,在大头还是各种私塾,那些办私塾的,可能是落地秀才,甚至都有可能只是个童生开办的。
教育水平和质量暂且先不论,就说这个学费,学生要去读书,除了拜师费,还有每年的束修,那束修本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可偏偏逢年过节的时候,学生还需要给夫子送礼。
关于这一点,祁秋年无法置喙什么,这是这个时代的规则,与后世的教师授受学生礼物的概念完全不同。
这个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学生孝敬师长,这是理所当然的。
祁秋年也愿意尊重这个时代的规则,可若是遇到那些好一点的夫子,收了礼也罢,对待学生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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