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酒喝了头疼
然后是皇帝和每个妃子都单独拍了照,还有他们的子女也一起,然后又是排队拍单人的。
大冬天的,祁秋年抱着相机的手都麻了,幸好他以前业余学过摄影,拍出来的照片都不用返工。
属实是没想到这些宫里的娘娘们都如此的热情,就连老皇帝都红光满面的。
想想也是,从前要把帝王的画像流传下去,都是靠画师,但画师画的时候总归会规避一些面容上的缺陷,传到后世,结果大家看着这些皇帝长得都差不多。
等到全部拍完,老皇帝还亲自来过问了几句。
“这相片何时能拿到?”
祁秋年:“最快也要明天,臣今天回去便加班加点给陛下拓印出来。”
皇帝很满意,“那明日宫宴时一起送进来吧。”
他也想不到海外居然有如此精妙的仪器,幸好他不是昏君,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
祁秋年也只能应好。
收拾好东西,祁秋年和晏云澈就准备出宫了,晏承安被潇妃娘娘留下了,让明天参加完宫宴再出去玩。
小承安也只能恋恋不舍地看着两个哥哥离开的背影,嘿嘿,幸好他今天出门带书了,晚上还可以偷偷看祁哥给他的书,都好有趣。
极乐苑还在‘装修’,晏云澈还是跟着祁秋年回了侯府,战止戈也跟着来蹭晚饭了。
祁秋年笑他,“今晚我们纯素餐,将军吃得习惯?”
战止戈龇牙,“没事,就一餐,我不嫌弃。”
这还不嫌弃呢?
看得出来,武将是真不喜欢吃素食了。
晏云澈目光里也尽是揶揄,他是出家人,不沾荤腥,但从来不会阻止他人吃荤腥。
这世界万物,相互给养,大鱼吃小鱼,也是自然规律。
祁秋年笑得不行,“得了,今晚我亲自下厨。”
“你不急着拓印照片?”战止戈也好奇,这相机能把画面留存下来,到底要如何才能拓印到纸上。
在他的印象里,寻常书籍拓印,是需要把文字刻在雕版上,刷上墨汁,用纸张拓印下来,这照片栩栩如生,定然跟拓印文字不同。
总不能是把人照着照片画下来,然后雕刻出来,再上色拓印吧?
“晚一点吧,不急,这很快的。”反正用照片专用打印机,唰唰几下就出来了。
冬天呢,太阳能发电机的发电速度不太行,幸好家里的蓄电箱还有电,平时他就充个平板,还挺耐用。
而打印机的耗电也不高,今天他拍这些,加上店里的照片,太阳能陆陆续续在发电,能支撑过来的。
再则,目前百姓对拍照都是图个新鲜,过了这段时间,应该就会平稳下去了。
晚餐,祁秋年还真就在主院的小厨房里下厨,做了一整桌素食。
比起食之禅的菜品也不差,甚至更美味几分,战止戈赞不绝口。
祁秋年颇为得意,“那是当然了,食之禅的厨子都是我教出来的。”
晏云澈不是第一次吃他做的饭了,即便是他不重口欲,但味蕾确实有被他惊艳到。
他们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
战止戈大大咧咧的,“之前那些酸腐学者,老是说什么君子远庖厨,我看啊,就是他们懒,逃避。”
他们饱读诗书,明明知道君子远庖厨是指不要造杀孽,而不是男子远离厨房。
祁秋年也算是他在军营之外,见过的第一个会下厨的男人了。
颇为佩服,即便是战止戈他自己,也只会粗浅的烤个肉,煮个面条什么的。
“你这角度倒也是新奇了。”祁秋年笑着,“能体恤女子的不易,未来肯定能是个好丈夫。”
战止戈也笑,就连晏云澈的眉目里都挂着笑意。
“诶,说正经的。”祁秋年有些好奇,“止戈兄为什么还不成婚?”
他跟战止戈一样大,23岁了,在古代,大多数男子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即便是没成婚,后院也得有通房侍妾了,至少也得要有一个婚约了。
可是战止戈怎么跟个和尚似的?
战止戈摊手,“没遇上喜欢的,而且,我是武将,迟早要回到西北,那才是我的天地。”
将军驻守边关,家属没有特例是不能随军的,得留在京城。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定,家属留在京城,说难听点,就跟人质没有区别,皇帝也怕将军带兵造反。
就好比,如今的战家军,战国公还留守在西北边关,国公夫人以及战止戈都留在京城。
如果他现在娶妻生子,他之后去边关打仗,那妻子不就等于守活寡嘛。
想想也挺可怜的,但这却是无解的。
祁秋年不解,“可是我之前听传闻,说是你不结婚生子,国公爷就不让你上战场呢。”
“这倒不是传言。”战止戈也叹息,“大哥当年战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年大嫂也带着小侄女去别院居住了,就怕京城拿小侄女的婚事做文章,我娘还准备日后给小侄女招赘呢。”
也是为了让战家的血脉能延续下去。
他娘亲,国公夫人肯定是不能生了,他们家也没有纳妾的习惯,老国公爷年岁也大了,做不出老牛吃嫩草的事儿。
小侄女还没及笄,战家就他一个男丁,爹娘还是挺操心他的婚事的。
不过也不是那么的着急,如今他们战家的势头太盛了,还是等太子之位确定了再说吧。
大丈夫何患无妻呢。
这个事情,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祁秋年也不多问了,反正在他看来,结不结婚,有没有子嗣都不重要,若是遇不上灵与肉都契合的伴侣,孤寡一辈子又有何妨?
孤寡也不怕,把这时间,拿去闯出一番事业也不错。
他转过头岔开话题,问晏云澈,“今天皇后和二皇子的事情,你还没跟我说呢,宫里不方便,现在屋里就我们三个人,能说了吧?”
战止戈下午拍照的时候,忙着维持秩序,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晏云澈颔首,“此事莫要说出去。”
祁秋年正色,“听起来这事情不一般?”
也确实是如此。
皇帝和皇后娘娘算是青梅竹马,皇后当年在京中也颇有才名,十多岁的时候,先皇就给他们赐了婚,后来皇子成为太子,风光迎娶了太子妃。
两人婚后琴瑟和鸣,十分恩爱,太子去上朝,回府的时候都要去给太子妃买一支珠钗,买一包糕点,都是他亲自去做,从不假手于人。
太子后院也没有任何的侧妃姬妾,偶尔有不长眼的自己贴过去,都会被太子处置了,属实让当初的京中贵女都狠狠地羡慕了一把。
很快,先帝驾崩,新帝即位。
那时候有臣子进言,让皇帝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皇帝拒绝了,并且扬言要与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恰逢那时候皇后有了身孕,皇帝的态度又很强硬,朝堂上自然也不敢太过分。
后来皇后一举得男,皇帝龙颜大悦,大皇子刚满月,就被册封为太子。
皇帝后继有人,朝堂上都是一片喜悦,暂时也没人说选妃的事情了。
只可惜,这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太子出生的时候看着身体挺好,日日也有太医请脉,结果没想到还不到一岁,突然就夭折了。
即便是皇帝处罚了大批伺候的宫人,依旧不能挽回太子的生命,朝堂上也愁云惨雾了好久。
直到几个月之后,风头过去了,选妃奏折又重新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
这次还是数位大臣联名上奏。
皇帝龙颜大怒,直接把那些大臣罚了,该贬的贬,该打板子的打板子,可架不住有些德高望重的老臣也站出来劝诫。
皇帝那时候登基还没两年,朝堂上还需要那些老臣的支持,直到皇后又有了身孕,选妃的声音才小了些。
皇后第二胎养护得很好,二皇子也平安出生,朝堂上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皇帝原本也想直接封二皇子为太子,被太后制止了,说是怕小孩子压不住福气,还不如等二皇子大一些再册封。
结果这一等,直到二皇子两三岁,大家才逐渐发现二皇子异于常人。
说直接点,就是智力有缺陷。
无论皇帝多么宠爱二皇子,都不可能让一个傻子成为太子。
皇子是傻子,不可能传到人尽皆知,这关乎到天家的颜面。
大臣们也不敢多说,但劝诫选妃的火苗又燃烧了起来。
甚至还有不少皇后娘家的政敌,在朝堂上直接攻坚皇后,说必然是皇后失德,天降惩罚,才让大皇子早夭,让二皇子失智。
皇帝又在朝堂上发了一场疯,自此,没人再敢攻坚皇后,但是劝诫皇帝广纳后宫的奏折却一直没有停歇过。
皇帝也很茫然,皇后是他年少时就喜爱的姑娘,婚后两人的感情也很好,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在子嗣上会如此艰难。
又过了一年,皇后再次有孕,结果这次都不到足月,七八个月突然滑胎,生出一个死婴。
这次不等朝堂上发功,皇后就自请废后,劝诫皇帝广纳后宫。
一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有问题,哪怕是寻常百姓家,这正妻之位都是留不住的。
惨一些的,或许还会被夫家休弃,皇帝能做到如此,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个情深意重的好男人了。
皇帝不肯废后,他心中还是爱重皇后的,但帝王不可没有子嗣。
这场风波,到最后还是皇后以死相逼,又恰逢太后薨逝,留下懿旨让陛下必须选妃。
孝字当头,心爱之人也劝他妥协,陛下无奈之下还是点了头,朝堂迅速送了不少的贵女进宫。
头两年,皇帝也有脾气,阳奉阴违,谁也不传召,日日宿在皇后寝宫,就当那些妃子是摆设。
但皇后自此再也没有过身孕,那些进宫的贵女也不是善茬。
她们都进宫了,这辈子也就耗在宫里了,若是不能得到皇帝恩宠,至少也要有个孩子傍身,如此也不算辜负娘家的栽培。
情情爱爱的,都不如权势地位重要。
所以她们时常给皇帝来一场偶遇,来一场落水,送一送补汤……特别是那些妃子们的样貌身段本就不差,妃子们的娘家也在朝堂上施压。
还是那句话,皇帝不能没有子嗣。
皇后迫于压力,也开始青灯古佛,在宫里带发修行,皇帝来了也不见,泣血请求皇帝恩宠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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