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酒喝了头疼
这也是新鲜,不少举子都动了心思。
店小二又高声解释,“不光是对联,侯爷还在食之禅还挂了许多他家乡著名诗词大家的作品,欢迎大家去评鉴。”
食之禅又热闹起来了。
之前有不少举子猎奇,来过食之禅,装潢确实是精致漂亮,犹如仙宫,特别是里面还挂着佛子大人的作品呢。
哪怕是为了食之禅的装修和佛子大人的画作,来一趟都是值得的。
菜品也没让他们失望,确实是他们没见过的,吃个新鲜,还觉得不错,就是这价格不便宜。
但今天这个文豪盛会,他们却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过去。
显然某些自视甚高的举子并不觉得祁秋年这位商贾出身的侯爷能拿出什么好的诗词,还有那所谓的千古绝对。
怕不是哗众取宠?
“走走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那便走吧,我等也去瞻仰一下那千古绝对。”
“是呀,万公子您可一定要去,您先前的文章,还得到了相爷的称赞,像万举人这样才华横溢的,定然能破解那千古绝对。”
被人称赞才华横溢的万举人脸上也带着几分自豪,“诸位兄台谬赞了,侯爷既然能称那是千古绝对,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着谦虚的话,但那个表情似乎已经是志在必得,仿若那高级贵宾卡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祁秋年和晏云澈带着小承安,坐在餐厅二楼的雅间里,推开内窗,就能看见楼下的盛况。
“怎么样?佛子大人,我这千古绝对如何?佛子大人试试看?”
晏云澈目露无奈,“暂无思路。”
【嘻嘻,那就是对不上来了,想不到吧,佛子大人也有被难倒的一天。】
晏云澈自动忽视他这小人得志的心声。
小承安就直接多了,“祁哥,这下联到底是什么啊?”
大大的眼睛里面装满了对知识的渴求与好奇。
“其实我也不知道。”祁秋年十分无赖地摊手,“都说是千古绝对了,我这种胸无点墨的,怎么可能对得上来?”
晏承安想到他祁哥连四书五经都没能通读,也就不反驳他那句胸无点墨的自我评价了。
“那祁哥家乡也没人能对得上来吗?”
祁秋年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没有人对得上来,只不过缺少了点意境,大家不买账而已。”
小承安一脸受教的模样,“所以祁哥才让学子们自己评价推举出最好的下联吗?”
祁秋年点点头,“本身我是不擅长吟诗作对的,让我去评价打分,难以服众,我们也不好请真正的大儒来参与,只好让他们自己评价了。”
这法子做得绝啊。
即便是有那种人气高的举子,身边狗腿子簇拥多的,也不用担心,因为他们不可能堵得上所有学子的嘴。
小承安深表佩服,他祁哥是个腹里黑的。
第47章 对子
食之禅源源不断地融入各地的学子。
墙上都挂着画卷,卷起来的,还没放下来。
至于那所谓的千古绝对,更是影子都还没见到。
“该不会是拿我等开涮吧?”
“就是,侯爷呢?我们要看那所谓的千古绝对。”
“怕不是哗众取宠,见我等来了,又觉得那‘千古绝对’拿不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店小二们面对各种声音,也不恼,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
“诸位举人老爷稍安毋躁,请先落座,对上代金券上的对联的,可以用桌上的笔墨写下来。”
店小二解释,“代金券总共有一百副对联,但我们今日总共会发出去三千张代金券,先到先得。”
要送一道招牌菜呢,不少没来过的,想尝鲜的,当即就写了下联去交差。
还有的贫苦学子,也想见识一下,只交了十文的入场券,喝着免费的茶水,还有一点小食,他们吃不起招牌菜,自然是要尝一尝的。
代金券上的对联不难,都是祁秋年在一本杂书上抄下来的,经典对联一百对。
来接下联的水平参差不齐,不过大部分都是举人,多少还是愿意卖弄一下文采的。
下联只要不是很离谱的,都会给予通过,然后送上招牌菜,这给了不少学子‘水平也不过如此’的印象。
等到一楼大堂人满为患,重头戏这才开始,精美的绢布画卷缓缓从二楼落下。
画卷上的上联,逐渐落入学子们的眼睛里。
烟锁池塘柳。
就短短五个字。
有人第一反应:就五个字,这有什么难的?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长篇大对呢。
可细看之下,才知道这上联的精妙之处。
对联中意境缥缈,联想画面,烟雾缭绕,池塘边的垂下的柳枝在烟雾里若隐若现,多么美妙的一幅画卷。
再细看这五个字,部首居然还运用了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
这下联要如何作对?
原本看轻这对联的,都面露难色,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发出一点儿声响,都木愣愣的看着这幅上联。
果真是一副千古绝对。
祁秋年在二楼,推开窗户,“诸位学子,春闱在即,本侯读书少,却也想跟随大家附庸风雅一番,所以只能拿出本侯家乡的对联抛砖引玉了。”
学子们的脸憋得通红。
有人胆子大的,“不若侯爷再抛砖引玉一番?先来对一对这烟锁池塘柳,也好给我等书生做个榜样。”
前脚祁秋年才说了他读书少,后脚就有人要他先打个样。
祁秋年也不恼,实话实说,“本侯确实文采有限,我家乡倒是有人对出了下联,只不过勉强及格罢了,诸位要是好奇,本侯也可以先说一说。”
“侯爷但说无妨,我等都好奇,是什么样的下联能及格。”
对对子,要讲究平仄,还有意境,甚至这幅千古绝对里的金木水火土也不能少。
祁秋年清晰吐字:“灯深村寺钟。”
其实网上还有个人气最高的,也是流传最广的,炮镇海城楼,部首顺序到是对上了,但先不说意境,平仄就不及格。
相比之下,祁秋年更喜欢灯深村寺钟。
学子们若有所思,这灯深村寺钟,平仄与烟锁池塘柳也对上了,金木水火土也用上了,一个白天的景,一个是晚上的景,也对上了。
只是这意境,似乎相差甚远。
确实只能说勉强及格。
但是这种只能算勉强及格的下联,他们也对不上来呀,不少有想法的都开始退缩了。
还是别上去丢人了。
祁秋年又道:“诸位学子若是有妙想,尽可写下来,店小二会替你张贴到榜单上,直到活动结束之后,整体评选出最优。”
学子们面面相觑。
呼声最高的万举人万言之,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得出什么。
他心里是有想法,可是他笃定,若是他这下联说出来,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美名怕是要在此刻跌入尘埃了。
还是先别丢人现眼了,他想着,要是有其他人接上了,如果水平不如何,那他到时候再去接。
即便也只能算及格,也能和前面的高低有个对比,到时候不至于太丢脸。
他心底暗叹,不愧是千古绝对。
其他学子暂时也没有更好的想法。
食之禅通通陷入了沉思。
祁秋年带着笑。“既是千古绝对,短时间对不出来也正常,本侯也不会让大家白来一趟。”
店小二走到墙边,随着祁秋年的话,又揭开了一幅画卷。
上面是一首词。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作者李清照,号易安居士。
昨夜雨疏风骤,......应是绿肥红瘦。1
学子们自发的默念画卷中的文字,不约而同的被文字里的意境感染。
这遣词,雨疏风骤,绿肥红瘦,画面感一下子就上头了。
“这是可流传千古的大作呀。”有个老举人神情激动,“不知这易安居士,是何方人士?侯爷可愿为我等引荐一番。”
祁秋年笑道:“这是我家乡著名的女词人的作品,只不过这位女词人早已作古,无法为大家引荐了,但本侯来带了她的作品,以供诸位品鉴。”
“什么?女词人?这词居然是女子所著?”
“不,这不可能,闺阁女子如何能做出此等大作?”
“这有何不可?你瞧这词中的试问卷帘人,海棠花是否依旧,如此婉约,定然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子。”
有混迹其中的女子,“我们女子如何作不出大作了?你们这些书生,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
这让人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也不敢反驳,今日来的女子不多,但都是权贵人家,身旁丫鬟护卫都是好几个。
有的摸着良心,其实他们也曾见识过或听闻过某某才女的才名,偶尔有作品流出,也会让他们自惭形秽。
若是出身书香门第,耳濡目染,不说其他学问,诗词一道,比男子强的女子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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