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酒喝了头疼
至于原材料,草根树皮,在这个几乎接近原始的生态环境下,那就更不缺了,不过他也没有滥用,砍伐过后的地方,他都有种两棵树回去。
也好保证持续性发展。
说回正经事,祁秋年对这次活字印刷推广,其实还是主要是为了联合京城的其他书画商铺。
仅凭他一人,很难将活字印刷术推广出去。
但集结京城所有的书画坊,那就不一样了,这些书画坊背后多半都是有点儿关系的,在其他州府也有分店。
所以在目前来说,他需要信得过的预料商人。也是为了暂时不将活字印刷术给泄露出去。
他还得考察一下,哪些书画坊值得合作。
晏云澈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跟我走吧,带你去见个人,具体能不能合作,侯爷可自行决定,不必在意我。”
祁秋年完全都没犹豫,直接就跟他走了,结果没想到,晏云澈会把他带到一个小作坊里去。
说是小作坊,那也不完全准确,好像是一家赌石场?
院子里放了好多的原石,也有不少凿开的玉料,边角料等等,品质有好有坏。
祁秋年好奇,“这是赌石场?”
晏云澈点了点头,“从前是,后来因为赌石,受权贵追捧,影响有点大,投入的金钱财力也不少,影响到了京城的其他商业,甚至还有不少权贵因此大打出手,后来陛下就将赌石给全面禁止。”
当时抓了不少开办堵石场的老板,也抄了家,结果才知道背后靠的居然是某某某官员,某某某世家。
这家的老板聪明,主动上交了赌石的盈利,并且迅速转行,避开了风波。
祁秋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这个赌石场的老板?”
他想问的是人品如何?毕竟他对赌字,完全就没有好印象。赌石,那也是赌博的一种。
晏云澈笑了,“其实赌石原本没有错误,错误的是那些权贵太过于痴迷。”
祁秋年了然,是他自己狭隘了。
任何事情都要有个限度,超过那个限度变成痴迷了,都不是好现象,即便是读书写字也是一样的。
太过于痴迷,就会变得疯魔。
晏云澈又说道:“这赌石场的老板远原也是佛教徒,俗家居士,从前经常去皇家寺院上香,以及捐赠香火。”
他也是偶然间接触过几次,是个不错的人。
祁秋年嗨了一声,“刚才我就是多问了一句,没别的意思,我还能信不过你吗?”
晏云澈也笑,他自然是知晓的,这人其实对这个世界许多的规则都嗤之以鼻。
不过这老板还是让祁秋年十分意外,这赌石场的老板居然是一位女子。
或者说是一位泼辣的大姐姐,三十来岁的模样,打扮也不如其他女子娇媚,反正飒爽干练。
祁秋年对她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
老板叫白玉琼。
自从陛下严命禁止不允许赌石之后,她这个堵石场自然就开不下去了,只能将从前囤的玉石原料,都拿来打磨成玉器或者装饰首饰。
就是技术有限,如今只能说勉强混口饭吃。
晏云澈说明来意,祁秋年又补充了几句。
白玉琼,“侯爷的意思是要像印章那样,单独地将几千常用字都篆刻下来?”
像印章那样,这样理解也没错。
祁秋年又道,“要每个字体都一样的大小,方块也要一样的大小,而且要分批次,大中小号,每个批次都要做至少三套。”
白玉琼瞬间理解,拿出笔墨,简单画了一下草图。
“侯爷,你看是这样吗?”
祁秋年颔首,“字体不用标新立异,就用馆阁体就好,字体大小也是,一定要一样。”
否则,复印出来的书籍,那一个字大一个字小,这个是馆阁体,那个是草书,光是想想就头疼。
白玉琼认真记录下来,“侯爷放心,我这儿的雕刻师傅,虽然雕刻玉器首饰的手艺不太行,但是刻字却是有一手的。”
说着,她招呼下人抬出一块雕版,“之前有位师傅,闲来无事,用这块废料雕刻的,也算个雕版了,我们试过,复印出来的字体还挺清晰。”
祁秋年很满意,这大块的雕板都能每个字体一样大小。
“那就这么办吧,后续工作还希望白姐多看顾一些,品控一定要过关,如果可以的话,也是越来越好。”
白玉琼愣了一下,旋即笑出声,“侯爷倒是个最甜的,寻常人见了我,都是一句白寡妇,要么是许夫人,还真没人管我叫姐姐的。”
祁秋年尬笑,姐姐和白姐还是有区别的嘛。
晏云澈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祁秋年察觉到了,不知道为何,头皮发紧。
第55章 钢笔
祁秋年的敏锐,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理不清,而且有些陌生。
不过白玉琼也没给祁秋年更多的思索时间,略微调侃了一番姐姐这个称呼之后,又说起了正事儿。
首先是玉料的选择。
不同的玉,玉质的硬度是有区别的,可能需要先做出几个样品,试验一下才行,白玉琼自然没有意见,当即就叫了手底下的师傅,现场雕刻。
手很巧,也很稳,祁秋年心里定下了大半,看样品,还得等一会儿,又聊起了别的。
这常用字,到底是刻大多数理解中的常用字三千五,还是少数理解的五千字?
祁秋年不差钱儿,那当然是越多越好,免得以后差了什么字,还得来补充。
过了没一会儿,雕刻师傅手里就做出几个不同料子的刻字小方块。
祁秋年调侃,“是有些像印章了。”
晏云澈这边却在感慨,“确实是,如同印章一般,就能提高印刷效率,这么简单的事情,从前却无人尝试。”
祁秋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件物品的进化,进步,他都需要一个契机的,或许现在民间也有了类似的印刷,或者某某人心中已经有了这类的想法。”
只是迫于身份,或者金钱,甚至是别的原因,得不到推广应用罢了。
晏云澈也明白这个道理。
祁秋年挨个试验了一下几块石料小方块,拓印在纸上确实有些区别,手感也不同。
对他来说,这活字印刷原料的选择,首要第一点是耐用且还用,而不是名贵。
稍微和晏云澈商讨了一下,定了一种白玉做原材料,价格适中。
白玉琼都一一地记录下来,又商讨了一些别的细节,约定好了取货时间,祁秋年和晏云澈就告别了白玉琼。
不过他们也没回府,反而是驾着马车去了城外的工厂。
出城的时候,见着城外空旷的一片,祁秋年不免感慨了两句,“冬日的时候,这里还是密密麻麻的百姓。”
晏云澈当然知道他不是在感慨城外冷清,是在感慨那些返乡的百姓,现如今怎么样了。
“算算时间,他们应当都到北方安顿下来了。”
祁秋年略微颔首,“前几日大司农老孙给我来了信,已经到肃北州府了,粮种也在育种,要准备种下了,他来信问我,曲猿犁能不能推广出去。”
他当然是乐意的,这种农用器具,他根本就没想着要拿来做生意。
从前老是看古装剧,却不知道来了古代,才知底层百姓的疾苦。
能让他们轻松一些,祁秋年也觉得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晏云澈:“侯爷善举,定当百世无忧。”
祁秋年勾了勾嘴角,从前求西藏旅游的时候,听闻过汉传佛教和藏传佛教的区别,汉传佛教求今生,藏传佛教求来世,如今的大晋佛教,倒是有些将两个种类综合了一下的感觉。
他笑着,“那就借佛子大人的吉言了。”
工厂里正热火朝天地赶工。
玻璃厂房这边,更是忙碌得不行。
有小管事儿瞧见他俩,赶紧上前过来行礼问安。
祁秋年摆了摆手,“在厂里就不用这么结束了,老余呢?”他问。
那小管事儿笑着说,“今日造纸作坊那边说是把那什么钢笔还是什么笔给研究出来了,这会儿闲着的大伙儿都过去看热闹了呢,余主管也过去了。”
祁秋年也眼前一亮。
铅笔是很早之前就做出来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上市销售罢了。
但钢笔,对这个时代工艺技术的限制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了,他也只是让蔡漾得空的时候多研究研究。
他这段时间没来,没想到蔡漾那边居然不声不响地把钢笔给弄出来了。
祁秋年带着晏云澈,“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晏云澈好奇“钢笔是什么笔?”
大晋如今已经有锻造钢铁的工艺,只不过技术还很差,没到百炼钢的地步,更是比不上后世,除了军营,百姓几乎是见不到钢这种金属的。
所以大多数人对钢铁都只有一个粗浅的认识,包括晏云澈也一样的。
用刚做的笔?光是联想一下就知道有多么坚硬。
如此坚硬,又该要如何书写?
祁秋年笑得很神秘,“你跟着我去看了就知道了,往后有了这钢笔,出门就不用笔墨纸砚的带上一堆了,一支钢笔再来一个小本,想要书写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打开笔帽进行记录。”
晏云澈的好奇心也被他勾起来了。
造纸厂外头乌泱泱的,围了一大帮人。
“嚯!是真的能写字。”
“就是这笔是硬的,咋看起来跟从前的笔不一样呢?”
“你懂什么,这是小侯爷让研究的,说不准又是海外的好东西。”
“就是这写出来的字儿也不太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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