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钓月迢迢
露出了雪白耳廓。
“小荷!”
“小辰!”
在江祁的见证下,三个朋友交换了友谊的拥抱,江祁偏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闲着没事。”
陈靖辰直接无视他,“我请了两天假!司机给我办理了山庄的民宿,你们住哪里?”
学校自然给学生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和陈靖辰住的民宿不太一样,舒荷解释完,陈靖辰遗憾地表示不能一起啊,不过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兴奋地告诉舒荷这里有篮球场,一起去打篮球吧。
舒荷当然没拒绝。
方子阳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话不多,基本就跟着他们走,偶尔露出来一句。
气氛很融洽。
某人的心情却很烂。
江祁烦得唇线抿直,低头去玩舒荷的手,舒荷被人牵着一心二用,和陈靖辰讲话同时,不忘撇头严肃地让江祁不要挠自己手心,很痒。
……啧。
江祁按住他的手,舔了舔犬齿。
他有点想亲宝宝的脸。
但舒荷不让他在外面做这种动作。
……
舒荷没怎么打过篮球。
江祁会打,他只有陪着他在篮球场的时候才会碰一碰,试着投篮,如果没有江祁手把手,他从来都投不中TΛT
陈靖辰觉得问题不大,大手一挥说我来教,舒荷有点雀跃地说好哦好哦,谁知刚摸上篮球,手中的球就被人抢走了。
他刹那茫然,扭头见江祁站在自己身侧,表情平淡,动作随意地拍着篮球,“我来。”
说这话的时候,江祁眼睛看都没看陈靖辰,盯的是舒荷,陈靖辰不满道:“我是教他,又不是比赛。”
“哦,你怕输。”
上次陈靖辰就输给江祁了。
什么叫输一次被人念叨一辈子啊?这就是,陈靖辰不过一初中生自然想一雪前耻,闻言他咬牙气道:“谁怕了,来啊。”
“宝宝你看着。”
江祁拍着球上阵前,回头对舒荷很酷道:“要教也得厉害的人来教你,比如我,你看他是怎么输给我的吧。”
舒荷歪了歪脑袋。
他不太明白江祁为什么老跟陈靖辰作对,打个球也要争。
好像争赢了能得到什么大宝贝似的。
场上,两人的篮球赛很快就开始了,江祁个头窜得快,手长腿长,动作间总比陈靖辰灵活机敏,陈靖辰和他打着打着绝望地想起小时候被他赢走所有卡牌的事。
简直跟血脉压制似的。
眼看着又一个三分球被投入篮,陈靖辰终于放弃,选择停下脚步用衣服擦脸上的汗,他嘴里说着下次一定赢,余光却往方子阳那撇。
方子阳个头窜得比江祁还要快。
明明性格内向,小时候话也不多,结果不知道怎么长的,长成了和性格不一样的外表,越来越魁梧,肤色也越来越深,都能想到几年后他能有多大只,搁那一站就跟个武器似的。听说他以后还想走体育那条路。
方子阳要是来打,那还真不一定会输。
可恨他内向,从小到大都没和江祁讲过两句话,更别提比篮球了。
方子阳不知道陈靖辰在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他捧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进口水果糖给舒荷,小心翼翼问他好不好吃。
“甜甜的,好吃。”舒荷把糖藏在脸侧,腮颊鼓起,方子阳像小时候那样,习惯性出神地盯着他看,觉得他白得就像是一团云。
“喏,水。”
比赛结束,舒荷起身把水递给江祁。
江祁扔开篮球,接过水时目光落在他鼓起的脸颊上,“宝宝你在吃什么?”
“糖。”舒荷从兜里抓了把糖给他,低着头软软道,“子阳给的。”
江祁原本还想接,一听是方子阳的立刻就不要了,舒荷迷茫困惑地看他,觉得他真的好怪。
好怪的江祁同学不想解释。
他闷声抿了会儿唇,然后侧头要宝宝陪自己去洗手间洗手,舒荷喔了声,乖乖跟到他身后。
洗手间有好几个老师在,舒荷乖乖叫老师好,老师们笑着打了招呼,随后继续聊这山庄著名的风景线。
“凌晨去爬山吧?刚好赶日出,听说挺好看的,难得有这个机会。”
“得了吧,累得要死,一会儿我还得回去清点人数,就怕有学生跑丢了。”
“哎,也是。”
江祁洗完手洗脸。
他听了一嘴,有些意动,偏头小声和正把糖嚼碎的舒荷说,“宝宝,去看日出吗?”
舒荷嚼呀嚼的,嘴里甜滋滋的,摇头说:“我起不来。”
“我叫你。”江祁单方面决定要和宝宝看日出了,显然是对这个规划有点雀跃的样子,他关上水龙头,黑瞳直勾勾地看着舒荷吃第二颗糖,“宝宝,我也想吃。”
舒荷唔了声。
他低头拿出最后一颗糖,并且恍然大悟,原来在外面的时候江祁是不好意思接糖呀。
他慷慨大方地递给他,江祁没接,反而凑近舒荷,下一秒,小少年只觉自己脸颊上传来了熟悉的温度。
江祁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舒荷接着糖,虽然习惯了但还是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江祁习惯性和宝宝贴贴完,直白又含蓄道:“亲了你就是吃糖了。”
舒荷:“你好奇怪哦,我的脸又不甜。”
“谁讲的?”江祁压着眉,严肃地反驳,“我亲的时候觉得很甜啊,这会儿心里还甜腻腻的呢。”
鉴于江祁从小就喜欢这么亲他,舒荷鼓着脸颊想了想,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反正已经习惯了。
两人一同离开洗手间。
凌晨五点。
外面的天还没亮,几颗星星在黑幕中不规律地闪烁,山庄里静悄悄的,窗外传来蛙声。
为了避免另外两人打扰自己和好朋友看日出,江祁特意没和舒荷多聊这事,就怕他说漏嘴那两个跟屁虫又来。
醒来后,江祁静悄悄穿衣洗漱,又看了看时间,去摸舒荷的脑袋,“小荷起床了。”
舒荷闭着眼,发出一点猫儿一样含糊稚嫩的声音,凑近了也无法听清具体是在说什么,江祁无法,只能娴熟地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给他穿衣穿鞋。
入春不久,清晨还是很冷。
江祁帮舒荷穿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又给他戴了顶小帽子,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屈膝给他穿袜子。
“脚怎么这么冷?宝宝你晚上是不是踢被子了?”
“我三点的时候明明起来给你检查了。”
江祁皱着眉,有点怕舒荷会感冒,他给他穿上鞋子,起身去找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重新给舒荷换上。
舒荷像朵飘摇的小花任人摆布,全程没吭声,眼睛还是闭着的。
衣服全穿好了,他这才勉强睁眼,勉强去洗手间,洗完脸才清醒一些,委屈地对着江祁指指点点,说好困哦不想去看日出。
江祁任讲,帮他把落下的小帽子戴上,舒荷雪白的小脸在帽子下看着更圆了,勉为其难跟着江祁去爬山。
当然,跟老师报备过。
这条山路修过,并不崎岖坎坷,还是挺好爬的,只是舒荷这个小朋友不像江祁老去练跆拳道身体素质强劲,他走到一半就蔫儿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路边石砖上,蔫头耷脑地对江祁说他能不能把自己拖走。
江祁沉稳地看了看地图,扭头说自己可以背他。舒荷不信,觉得那么远,他背不了多久。
或许是为争一口气,或许是被宝宝看不起了觉得不满,江祁三两步上前把人拉起来,弯腰拍了拍舒荷屁股上蹭到的灰尘,然后到他面前一下把他背起。
“我可以!”江祁如是道。
上坡路,舒荷给吓得搂紧了江祁的脖颈,他头都不敢往回看了,紧张地说:“哥哥你别把我摔了,这山好高。”
为这声哥哥,江祁都要把他背完全程。他眼里充满坚毅,目光只剩眼前那条路。
……
攀登到顶峰,日出正好从群峰处露出光晕,缭绕的云雾也被冲开了。
橘黄色耀眼的光洒满了整片天,云朵被染成发红的色彩,连绵不绝地笼罩了整个山庄,带着光晕透过树梢,树梢随风而动,落在地面的金光影色十分鲜明。
所有登山看日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发出惊艳的哇声。
听取哇声一片。
江祁盯了眼日出,又扭头去看已经跳下来的舒荷。
橘色潋滟,落在小少年乌黑的发丝上,面颊上,眼睛里。
他摘下了小帽子,身上保暖的外套也被拉得开了一点,像是很热,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被太阳光一照,白得发光。
江祁出神地盯着看了很久。
舒荷拍拍江祁的手,高兴地说要他快拍照,江祁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舒荷疑惑地看来时,他这才梦回似的哦了声,拿出手机笨拙地对着他拍了很多张。
“不是拍我!”舒荷抓着江祁的手去对日出,“拍太阳呀拍太阳呀,你快拍。”
江祁蹙着眉,敷衍地拍了几张太阳,就指挥舒荷站到树下,要给他拍照。
舒荷很开心,特别配合地看着镜头,比剪刀手,眼睛是弯着的,脸颊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他身后是耀眼的光,随着时间流转,太阳更炙热了,光线也越发夺目了。
江祁拍了许多许多张,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安静,等拍完了,两个小同学下山途中,江祁突然偏头去看一直在看手机照片的舒荷,问他:“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舒荷说是哦是哦,“只要你事业有成。”
“真的吗。”江祁刚才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日出太梦幻太虚无,大概是怕两人长大后分道扬镳,他顿了一下,强调道,“我们要一直当最好的朋友,以后还要一起躺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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