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钓月迢迢
更不是情侣间亲昵地表忠心的甜言蜜语。
那么……
他看着少年的眸子,几个瞬息间,思虑小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需要他去赎身,或者是想借他的手去处理什么人。
不论如何,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毋庸置疑的。
片刻。
“是。”
楚川亭垂眸答:“所以小花想让我做什么?”
舒荷搂着楚川亭的脖子将自己送入他的颈窝,声音软软地说没有啊,他才不会告诉主角感情到了就可以分手了呢。
现在谈的时间还是有一点点短,再过一段时间吧,差不多了就可以提了,舒荷如是想着,发现电影已经谢幕了,于是问楚川亭什么时候走。
楚川亭低头抚着他后颈的短发,随意说:“还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玩再送你回去。”
舒荷说好,看着还挺乖,一点也叫人想不到他在心底想着分手的事,楚川亭将他抱起来放到地上,像照顾小孩似的帮他理了理头发和衣襟,随后才低头去扫自己的掌心。
掌心上赫然是一块带定位装置的银色腕表,以及两只舒荷耳上的耳夹,刚刚亲密的时候他贴着他的耳朵含了会儿给摘下来的,楚川亭抬头看了眼舒荷往外走的身影,随后珍惜地将耳夹塞进了衣服口袋。
至于这块表,楚川亭轻嗤着弯腰,拎着表带用力在地上敲了几个来回,直到确定定位装置已经彻底损坏了,他这才毫不留情将腕表的残骸扔进垃圾桶里。
咚的一声,垃圾桶被砸得轻微晃动了一下。
“你好慢啊。”
舒荷在外面嘀嘀咕咕地催促他,楚川亭紧着的眉头松开,弯了下唇跟上去,“来了。”
-
楚宅,书房。
楚川柏的易感期在第七天的时候缓和了不少,如果按照他以往的习惯,通常是要第十天才会正式去处理前半个月落下的工作的。
这次第七天他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打了三针强效抑制剂,下属哪怕早知道楚川柏和寻常的Alpha不同,可依然心惊。
强效抑制剂不同于普通抑制剂。
普通Alpha可能连一针的强效抑制剂都受不了。
三针,是真的会死人的。
下属明白楚川柏估摸着是想早点以正常人的状态去见舒荷,他这会儿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的速度都慢了,不时会去看时间,然后半阖着眼沉默。
下属坐角落降低存在感,还是不免被人冷不丁提出来回答问题:
“小荷呢?”
“……”他擦了下汗,“小夫人出门了,不知道去哪了。”
楚川柏滑动面前的大屏幕地图,红点停留在一个位置,他偏头轻声道:“电影院。”
下属:“……”
“小荷在和人约会。”
您别说了。
下属痛苦面具。
楚川柏却眉头都没皱,更没有去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谁都摸不准他此刻生没生气,寂静的书房中只有老式挂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响声。
安静得有点诡异了。
“滴!”
昏昏欲睡的下属一个激灵转醒,发现楚川柏面前那份大屏幕地图突然闪现一个大红色的感叹号,他下意识去看楚总,男人自从今早离开房间到现在,情绪就一直没多大起伏,这会儿眉眼竟不明显地微动了一下。
他伸手,宽大的掌心盖在那大红色感叹号上,温声自语,“定位器被弄坏了。”
下属依然感觉不到他的信息素。
没有信息素的压制,可这阴冷的语气依然令人觉得浑身发麻毛骨悚然,怕的不是楚总泄露情绪,而是他不泄露情绪,这证明他情绪一定已经濒临临界线。
下属大气都不敢喘,楚川柏好像什么都没发觉,他关掉大屏幕,低头闭着眼撑着头等待。
老式钟表滴答滴答走。
外面的天陡然阴了。
乌云漂浮在空中,时不时响起一道沉闷的雷声,不见闪电,上禹城好像被一阵浓密的雾气萦绕在其中。
一个小时后,舒荷被楚川亭送回了原位。
他跳下机车,楚川亭帮他摘下头盔,随后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舒荷赶着走,怕一会儿下雨了赶不赢,毕竟他为了不露馅特意走了几公里远。
“小花住在这附近么?”
楚川亭扫了眼四周,“哪栋房子?”
舒荷胡乱指了一个,然后匆匆对楚川亭说:“要下雨了你快走吧。”
楚川亭不动,“可我不太想这么快跟你分开。”
怎么这么黏人啊!
舒荷抬头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急道:“那一会儿我们都要变成落汤鸡了,我亲亲你,你快走。”
说着他上前隔着口罩亲了楚川亭一下,楚川亭意犹未尽,抬手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扣怀里,气息滚烫地亲了他的耳垂好一会儿才肯放人。
舒荷耳朵被亲得红了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牙印。
他计较不了太多,胡乱将楚川亭推得去看前路,让他赶紧开车,楚川亭发动机车,走之前他看着舒荷急急忙忙的样子,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这样我跟个情夫似的,你老公来了我就得开车跑,好像在偷情啊。”
“……”
下雨了。
一开始雨势很小,只有细细密密的雨丝,后来雨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在地上,越来越大,紫电惊破云层,发出刺眼的光。
舒荷运气好又不好。
好在他跑到楚宅大门口的时候雨势并不算大,坏在他刚冲进大院雨势就重了起来,舒荷捂着脑袋匆匆忙忙躲到屋檐下,身上被淋了一些雨,脸颊上也一片湿漉漉的。
他呼出一口软软的气,抱怨地说:“都怪楚川亭。”
系统:【对,他好烦。】
系统:【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失去一个小花宝宝?】
屋檐外雨势如瀑,声音淅淅沥沥。
舒荷摸着自己有点泛凉的手腕垫脚抬头,朦胧的雨势和浓雾之中,好似有人撑着伞走来,他看得费劲,心不在焉答:“快了哦哥,你不要急,我有自己的节奏。”
系统:【……】
系统刻板道:【我有一个新的思路,你努努力回舒家夺一下权,然后借自己的势力追杀楚川亭,逼迫他为了活命不得不崛起反抗。】
舒荷往屋檐内侧走了走。
雨水坠在地上溅开,飞到他的裤腿上,他蹙着眉咕哝:“你是说我呀?”
系统:【是的。】
舒荷苦恼:“可我不会。”
什么争权,他都不知道流程怎么走。
系统:【……】
忘了,小花宝宝被保护得那么好,哪会这些。
舒荷又说:“我好像看见楚川柏了。”
【哪里?】
雨势丝毫不减,舒荷像飘扬的小荷花躲在屋檐下,大风呼啸发冷,吹得他脸发了点红。
时间缓慢流逝,浓雾之中的高大人影逐渐变得明显。
对方拿着伞,身上没有穿着体贴匀称的西装,反而是一件单薄而简单的衬衫,他的脸被伞挡在其中,淅淅沥沥的雨幕下,舒荷唯能看清楚的只有那他有些微微跛的腿,走起路来不是很流畅。
以前楚川柏好歹会带一根银拐支撑一下,现在连工具都不用了,他好像再也不在意暗处那些目光,只是朝着舒荷走去,舒荷冒着屋檐边透着丝丝凉意的雨,去抓他的手,果然很冰冷。
“你病还没好。”舒荷歪着脑袋看他,“怎么不叫管家叔叔来送伞啊。”
楚川柏放下伞。
他站在舒荷面前,挡住了屋檐下飞溅的雨,高大挺拔的身形透着点冰凉的水汽,萦绕在舒荷呼吸间。
舒荷看见楚川柏浅淡的眼微微垂了下来,看向自己。
那凌冽凸起的眉弓都变得内敛了,他微笑着,眉眼间的温和和理智重新浮现,好像易感期那几天的狼狈是他的错觉。
楚川柏温声开口:“易感期已经好了,不用担心,这几天冒犯你了,我来正式和你道歉,对不起。”
舒荷没想到他还记得要道歉的事,扭捏地哦了声。
他不习惯这种正式的场面,除了哦,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好。舒荷抿着小酒窝,细腻的眉眼往右飘开,盯着角落里渗了水的木板。
“今天怎么穿长袖?”楚川柏垂眸看着舒荷的打扮,目光又落在他红了一片的耳尖,“还喷香水了,去约会了吗?”
舒荷含糊点头,又说:“你鼻子怎么这么灵,我以为香水都被雨冲没了。”
楚川柏:“毕竟那几天一直抱着你,对你的味道熟悉到忘不了了。”
“……”
好怪哦。
舒荷模模糊糊觉得楚川柏虽然变回正常了,但有些地方好像还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轻咬腮颊内侧,弯腰拿起了被楚川柏放下的伞,扭头说:“我那几天洗澡都没敢用沐浴露,怕你闻到香味咬我。你们Alpha能分得清信息素和香水吗?”
楚川柏接过伞。
他抬手环着舒荷的肩,要他靠自己近些,随后走进雨幕里,才开口:“信息素和香水不能相提并论。”
“不都是香味吗?”
“不一样的。”男人的嗓音被雨幕冲刷得模糊,“我有个办法让小荷明白区别,小荷想试试吗?”
舒荷说想。
楚川柏似是微微笑了笑,却没再讲话,穿过长长的院子进了屋,舒荷才发现楚川柏把伞往他这边偏移了,他右边的衬衫都湿了一截。
“去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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