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怪哉嘞嘿
“我吗?我其实没听懂路卡老师在说什么,光顾着想怎么问他要联系方式了,”查赫森挠挠头,“然后我问他,他会指导哪一队——他说他想指导‘一无所有’这个房间的人,我就选了。”
傅栖眠:“???”
傅栖眠:“……”
连若:“笨球。”
一听有人骂自己,查赫森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那你说,你为啥选这个!”
“哼,”连若眼睛都没有睁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一无所有?我巴不得连命都没有了才好!”
查赫森被吓了一跳:“喔……喔。”
傅栖眠这才想起,自己最近一次偶然间刷到连若,是因为他们乐队的架子鼓手,同时也是连若的亲生哥哥,因为抑郁症跳海身亡了。
本来的选手名单上,兄弟俩是准备带着乐队一起参加音综的。
傅栖眠的共情能力并不算得上强,但他也是“失去”过亲人的人。
他知道,这时候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去发挥廉价的拯救欲,企图安慰或者怎么样。
平静才是最好的方式。
“全体选手请注意,”房间的喇叭大声地打破了突如其来的尴尬,“现在房间已经分配完毕,请各位选手按顺序打开房间中的另外一扇门,接受前采。”
傅栖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自然也是最后一个轮到前采。
打开门,另一个房间里是一台摄像机,几个工作人员和两个评委坐在后面,其中一个就是夏盛。
按道理,这种没有什么人选的房间应该不会让夏盛这种流量来坐镇才对——毕竟人少就代表没有什么镜头。
很明显,夏盛也很不高兴。
不过见到了傅栖眠,他倒是从刚才的不耐烦玩手机到一屁|股从椅子上直起身,摆出了专业评委的架势,脸上挂着嘲讽,冷笑一声:“自我介绍一下吧。”
后面几个工作人员自然是察觉到了夏盛的态度变化,面面相觑,意味深长地互相努努嘴。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段前采不会在正式版中出现,加长版也会剪辑,所以夏盛才会摆出这副准备欺负人的嘴脸。
傅栖眠不以为意,神色自若:“大家好,我是个人选手傅栖眠,现在是云城艺术大学的——在校学生。”
说完,刚才几个交换眼神的工作人员便纷纷换上了“看好戏”的表情。
要知道,夏盛这种爱炫耀的人,最容易戳痛的脊梁骨就是学历。
傅栖眠比他小不了多少岁,但因为休学,所以现在还是大学生;而他因为没能保研,也没考得上,所以早早毕业了。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比夏盛毕业院校远远高出一截的云城艺大了。
如果他当时稍微努力一点,说不定就能考上艺大的研究生,但很可惜他成团以后就忙着跑通告趁热赚钱了,根本没时间进修。
夏盛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他还以为,傅栖眠已经退学了,正准备报当年选秀就在母校上输人一等的仇,没想到傅栖眠居然复学了!
旁边另外一个评委想要打圆场,准备问下一个问题:“那可不可以现场给我们展示一下……”
然而,夏盛直接抢过了那个评委的话:“既然你是音表的学生,那不如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专业特长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唱?”
这种情况在音综中也很多见,评委和选手互动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看点——只是,夏盛这种“互动”已经肉眼可见地带上了火药味儿。
后面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发愁了。
虽然说这一段不会在正式版里面播出,但就算是加长版,这种明显在吵架的片段,他们也要剪辑很久的好不好!
不过,这倒是正中傅栖眠下怀。
他要的,就是自己的镜头越少越好,最好只剪出一个自我介绍环节。
夏盛倒也是不在意这些,还真就准备跟傅栖眠杠上了。
来之前,他特意联系了几个难度特别高的选段,准备一雪前耻。
说完,不顾另外一个评委的劝阻,他还直接拿来了电子键盘,开始自弹自唱。
“这可是音表的经典选段,就算你是音乐剧方向,应该也会吧?”
说完,琴声冉冉响起,夏盛很是兴奋,甚至还站起来了,声情并茂:
“……poiché quell'occhio al core
Onnipotente va.
Libiamo, amore; amor fra i calici
più caldi baci avrà.
Ah! Libiam, amor fra i calici
Più caldi baci avrà……”*
威尔第的《祝酒歌》,傅栖眠当然再熟悉不过,另外一个评委虽然不是这个专业方向,但同为艺考生,当然也知道这个唱段。
他为傅栖眠捏了一把汗。
不知道是词记错了,还是选段记错了,《祝酒歌》一般是男女对唱,但也有两男两女的对唱版本,无非就是将歌词拆分,但夏盛不仅唱了后半段的男声段,还唱了合唱的部分。
那么在他后面,就只剩下女声部分了。
还一点开嗓的机会都不给傅栖眠留。
总体来讲,《祝酒歌》的男女生部分难度相差并不是很大,但夏盛为了炫技,在结尾的时候,自顾自升了一个key,傅栖眠要想接住,并不简单。
很搞笑的是,一首欢快的歌曲,被夏盛搞得乌烟瘴气。
傅栖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另外一个评委并不想为难他,便悄悄摇了摇头。
夏盛唱完,得意地继续弹着伴奏,等待傅栖眠接上。
“……Tra voi saprò dividere
il tempo mio giocondo;
tutto è follia follia nel mondo……”*
霎时间,前采室里除了傅栖眠的歌声和伴奏,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出。
“这么厉害?”一个工作人员捣捣同事的胳膊,生怕影响傅栖眠发挥,说话的时候都没忍心发出声音,全靠唇语交流。
“他没开嗓就接住升key了!”他的同事已经打开了手机,猛猛录像。
夏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因为被说《Opera2》副歌最后一句没有升key,他最近下了狠功夫练习,就是准备在这种时候即兴一下,打那些人个措手不及。
但是傅栖眠接住了!
他并不感到挫败,而是被一股无名火和铺天的焦躁裹挟,连手上弹伴奏的动作都急切了很多,又快速,力气又大。
唱到后面,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专业性的错误——傅栖眠唱的是女声部分!他起错头了!连歌词都记错了!
接二连三的事故,加上越来越慌乱的手部动作,使得他伴奏都弹错了一个音。
手指头打架,电子键盘在发出了一段意味不明的节奏后,声音戛然而止。
夏盛脑袋一片空白——但是傅栖眠还在唱,并且丝滑地忽略了夏盛伴奏不和谐的部分,在伴奏陡然消失后,也没有停下。
就在众人以为要唱完的时候,最后一句词,傅栖眠清唱着拉长了呼吸,用接连不断的花腔补上了后面非人声部分的伴奏。
第039章 第 39 章
“我草, 人体唢呐!”几个工作人员慌慌张张结束录制,放下手机,夸夸一顿呱唧, 鼓掌鼓得起劲。
另外一个评委鼓掌的同时, 偷偷摸摸瞟了一眼自己旁边还站着的夏盛,干咳了一声, 然后摸摸把夏盛拉回座位,坐下。
“感谢傅栖眠选手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前采环节已经结束,可以去对应的等候室了!”他笑着点点头,和傅栖眠挥手。
傅栖眠也跟着礼貌地颔首, 眼神始终都没有落在夏盛的身上, 轻飘飘地离开了前采室,回到刚才休息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设备很充足,除了拍摄要用到的摄像头,还有录音房和各种作曲、录歌要用到的设备。
一见到傅栖眠回来, 查赫森就热切地迎了上来:“学长!学长你太帅了!”
“呜呜呜, 我看见夏老师的时候都快吓死了, 毕竟我们……”随后,他才意识到房间里面还有摄像头和另外一个人, 才悻悻闭口。
“没事, 别怕。”傅栖眠轻松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他也没有想到, 夏盛会突然这么针对他——看样子, 还是得低调点儿,他可不想自己的计划里面染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没用的东西。”
角落里的连若突然发出声音。
查赫森:“???”
查赫森:“你说什么?谁?我吗?”
他一脸惊讶, 呆滞地用食指对着自己, 歪头。
“不然呢?”连若重重地敲了敲房间里的几个音乐设备,“跟这些一样, 都是没什么用的便宜货。”
剧组当然不会准备多好的设备给选手们,加上连若家庭条件相当优渥,自然是什么样的顶尖设备都见过了。
“你你你你……”查赫森虽然话很多,但很可惜不会骂人也不会吵架,只能对着嘴巴又毒又快的连若支支吾吾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差点眼泪就要在眼眶里面打转儿了。
“哼。”面对查赫森的反应,连若并没有展现出吵架吵赢了的胜利表情,而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要是觉得自己没用,就趁早退赛,别回头陪跑了真哭鼻子。”
“我可是冲着冠军来的,一个都别想挡我的路。”
查赫森被这样的阵仗吓到,即便连若比自己岁数还要小,他也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吵也吵不过,打又不能打,只能撇撇嘴,哼哼唧唧自己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与查赫森、傅栖眠不同,连若是真正的顶流,而且是非常热门的夺冠选手——所有人的前采刚结束,他就被叫走,去补拍完整的初展示了。
傅栖眠和查赫森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面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初舞台的规则说明。
进房间前的那个问题,并不是凭空问的,而是为了分出第一次公演的队伍。
另外一个房间人多,便用抓阄的形式分成了各个小队,由对内分出成员的分工,并选举出队长;而傅栖眠他们所在的房间因为只有三个人,所以自动变成一个小队——同时也是人最少的一个。
至于队长这种东西,傅栖眠没有兴趣,查赫森资历不够,自然而然地便落在了连若头上。
在公演前,还有一次个人初舞台。队伍中,个人赛的分数会加在一起,算出每个人的平均成绩,平均成绩越高,队伍的排名就会越高。
节目组给出的公演选曲和各种资源有限,排名越高,自然是能享受到更好的资源,也能选到更好的指导评委。
“啊?怎么还得住在节目组啊!”查赫森看到最后一排,眼睛都傻了,“那我公司那边的宿舍岂不是要白交一个月!”
“没事,”傅栖眠经历过选秀住节目组,这点经验还是有的,“可以跟公司打申请,抹掉你这个月的房租。”
而且,音综又不是选秀,每次舞台前都会放假,现在也没有开始正式录制,假期还会更长一点——再说了,他们这种镜头算不上多的人,稍微在宿舍放点生活用品装装样子就行了,晚上照样能回家或者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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