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 第60章

作者:曲破寒川 标签: 穿越重生

所以时常有侦探们笑谈,万一某天在这里突发恶疾,除非尸臭味飘到一条街开外,否则很难全须全尾地钉入棺椁。

“我知道。”付涼仍旧快速向前,更是没有控制嗓中的音量,快速道:“但是等他出来不现实,没关系,我看见他在黑板上写的案件梳理了。”

接着,在他没有可能反应过来的空档,青年倏然提高音量向楼下大厅道:“这种事如果绑架犯和人质合谋,也未尝不能做到。”

唐烛快步走在他身后将付涼拉到身后,不得不又冲一楼的男人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有些着急,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

他捏着付涼的手腕,压低声音带着点逼迫的意味问:“我们多久能结束?最快。”

对方还算配合:“十分钟。”

“我们可以十分钟后就离开。”他冲楼下喊了一嗓子,便拉着青年钻进了一间最近的休息室。

等关了门上好锁,唐烛才有空好好埋怨起来:“付涼你是不是忘了前些天有人还拎着刀混在人堆里满大街找你?”

付涼已经找了最舒服的单人沙发坐下,抬起长腿随意搭在桌面上:“没忘。”

“那你还露脸。”

青年一脸无辜:“可拎着刀的人一看就是专业培训起来的杀手,楼下那个男人不论是从衣着打扮还是站姿仪态来看,都只是个教师或者律师。”

闻言,唐烛只得作罢,在黑板后给他找纸笔,摆烂般丢过去:“写吧,写完把它钉在布告栏咱们就走。”

对方眯了眯眼打量了他几秒,最后还是慢慢点头表示赞同。

这场远程指导防盗进行了五六分钟的时候,唐烛还是忍不住在室内的书架翻腾起来。一会儿摸摸这本,一会儿翻翻那本。等他再次回到桌边时,付侦探的意见已经写了满满一页纸,字迹龙飞凤舞,远远看连成一整片,黑压压的。

他小声笑着说了句真难看,被人听见以后回了句:“因为不想写,所以写不好看。”

付涼将笔随意甩开,抬起头来又说:“中国不是很流行书法吗?我也觉得书写和绘画都能表达出人的情绪。”

说着起身将他手中捏着的书抽了出来,翻了几页嘴硬道:“我这就是告诉维纳以后这种事情少找我,翻窗户很累,不是吗?”

唐烛刚想说你以前的字也不怎么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借机道:“不过维纳大人应该也有自己的考虑,我是说他选择用这种方式让你指导银河。毕竟金币是那么多人盯着的东西,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在眼皮子底下丢了。那这件事也与你无关,也与你的名声无关,不是吗?”

对面的青年只是翻看着那本讲述欧洲数十年冤案悬案的书,视线掠过那些或许能让任何一个无名小卒名声大噪的案件,笑着斟酌一个词:“名声?”

说罢,他将书放在桌面上,捏起那封没有署名的信纸,边往外走边说:“我不需要名声。”

第047章

接近一周的时间,唐烛都在为两件事忙碌。

其一是回复那位可爱的小笔友,包括于对方学习舞蹈与读圣经的情况,还要互相沟通些侦查案件的技巧(这里多半向室友请教);其二便是试图使付大侦探了解名声的重要性。

今日,他甚至为此外出跑步后钻进了付涼喝下午茶的小花房,用提前查找的资料引经论典开讲座,最后把人说到烦了,独自捏着杯子跑到二楼房间躲清闲。

唐烛不甘心地追上去,刚走到一半就听见管家小姐的声音。还说他的笔友似乎有急事,专门派车来后门送信。

他捏着信左右为难,还是放弃去追付涼,站在楼梯上把信封打开,一行行读着小孩子颤巍巍写出来的字。

“唐烛哥,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近一周以来,我总是做噩梦。本以为是功课没做好,被父亲责备后心里难过。可昨日夜里,噩梦竟然成真了,我最好的伙伴被谋杀了——”

“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见他的表情过于丰富,管家小姐忍不住靠近了问。

唐烛深吸了一口气,“她说发生了谋杀案。”

停顿片刻,他又满怀怨念地看向侧方付涼已经紧闭的房门,苦涩地说:“而死者,是她的洋娃娃。”

看来没说完的话,只好等到午餐时间了。

他将自己没来得及读完的名人事迹小抄揣回口袋,吸了口气又对管家小姐道:“但我觉得还是得即刻回信,待会吩咐他们尽快把信送到吧。”

……

港口一如往日繁忙。

蒸汽机发出的轰鸣、水手与搬运工的叫喊、铁链的摩擦声充斥着码头内外。

临近码头公路的空荡处,停着几辆窗帘密闭,摸样相仿的马车。

有人自最后那辆车走下。男人独自一人来,海风拂过漆黑单薄的衬衫,手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慢吞吞系着西服马甲的纽扣,帽檐下,茶色的眸子微微低垂,显得没什么精神。

码头内杂乱的人群里,有谁小跑过来,停在了男人面前,先是向他微微颔首,而后道:“后半段航程顺风,因此比计划的时间早了半天,希望您不要见怪。”

唐烛轻飘飘瞥了眼水手打扮的男人,开门见山道:“我看完金币就走。”

男人讪讪一笑,答:“先生,掌柜还未发话,装有金币的船舱钥匙已经交给那位了。”

银河的掌柜也来了?

他心中不免一惊,毕竟在如今调查得来的所有线索里,银河全然难以摆脱干系。再加上自己现在身为“反派卧底”,如果顶头上司真的是新掌柜,那么冒然接触绝不是好事。

虽然他一直觉得,如果真实情况如此,那么掌柜就不用跟他商量征用港口的事情。

可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向复杂,最好还是警惕些。特别是在宴会前,千万别给付涼添了麻烦。

所以唐烛并未露出任何端倪来,摘下黑色礼帽,将黑发捋到脑后又重新戴上,淡淡道:“不单我,金币也等不了那么久。”

是的,毕竟他那日看到了付谅给出的意见。

看看眼下一模一样的马车,与掺和在人群里装作水手的守卫,想必银河也有好好听劝。

果然他说罢这话,男人便将他带往通向轮船的路,嘱咐他缓慢前行,自己则快步消失在人流内。

不一会儿,又有个卖烟卷的女孩出现在他身旁,边推销商品边将他带到一艘船上。

几经周折,最后唐烛手里捏着包烟,终于杵在了一扇紧闭的门前。

门是由人自里面打开的。开门的是一个陌生女人,年纪大概与他相仿,生得一副典型地中海面貌,金色长发、蓝色眸子,眼窝深邃。

女人似乎不太高兴,语气生硬地向他问好。随后便拎着钥匙串开一把把陈旧的铁锁。

待最后那条铁链也从金属箱滑落,她才道:“看吧,唐先生运气真不错,您是星洲首个见到金币的人。”

说着还要借着他弯腰的空荡,也跟着瞄一眼,嘴里碎碎念着:“啧,父亲大人都还没看到。”

幸而看过付涼书中的图案,唐烛这才能确定金币确实货真价实。他微微抬起礼帽向女士道别,还未转过身却被女人拉住手臂。

“等等。”对方另只手拎着一个精致的布袋,晃晃悠悠举到他面前,道:“把这个带走,父亲交代过,这是他给您的礼物。”

他默默将女人的手拿开,拒绝说:“我提的条件只是看到金币而已,礼物我没办法收。”

女人却直接将那包塞进他的怀里,“父亲说了,这是您应得的。礼物分很多种,不只有交易时才能送人东西。”

说着,她命外头的人进来,将锁链重新缠绕,随后又盯着守卫把巨大的帆布掀开。五六只一模一样的铁箱便出现在眼前。

女人后退几步,避免他将那所谓的礼物再还回来,语气却难掩讥讽道:“当初还以为你要提什么条件,谁知道是帮皇室验货。唉,谁让天底下的人都巴结皇室,早晚有一天得把他们惯出毛病来。”

唐烛不禁发笑,只说:“是,他们毛病是不少。”说着便离开了船舱。

下船回到马车内,他才松了口气。

幸至少没与新掌柜碰面,不过…方才那女人,似乎是掌柜的女儿?

他试图在记忆中寻找关于这个人物的信息,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于是只得吩咐车马启程,自己则摘了帽子在车内将那个极其有分量的布包打开。

布袋子内是一个密封性极好的金属盒子,推开卡扣打开,里面装着一张破旧的皮卷。

不知是来自什么动物,像是经过千年百年时间似的,表面已经变得单薄脆软。

轻轻打开,上面以特殊颜料涂抹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图案,完全看不懂不说,有些痕迹已经极其模糊。

他举着那块皮卷,对着窗外的光眯起眼睛,却只在最后那一行,隐约懂了那个圆形图案代表了什么。

“法老的金币……”

“所以你觉得应当去俱乐部?”

青年在阳台抽烟,对里头还埋头吃晚饭的男人道:“你就那么确定,阿尔忒弥斯里有人能将这些文字破译出来?”

唐烛嚼着块切好的牛肉,呜呜囔囔说:“可是想要弄清楚掌柜到底是什么用意,或许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付涼捏着烟卷靠在栏杆上看夜景,百无聊赖般:“你可能没搞清楚,唐先生。不是所有古老文字都像汉字一样能够溯洄,更多的文明就像大河决堤,然后改道,最后干涸在裂土上。”

他又换了炸薯条嚼着,皱着眉听他这段话,撇撇嘴说:“可是…可是这种东西,我总归是不会的,不如寄希望于别的人——”

等等。

等等等等。

要说对符号的研究,眼前不换就有——

唐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缓过神来时瞧见付涼已经熄灭烟卷准备回楼上休息。

他也没再考虑,蹭地起身跑过去,几乎是用抱的,把人留下来。

嘴里还要好死不死说些后悔的话:“付涼…不是、小殿下,大侦探!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啊?”

唐烛几乎是忘记了周边有家仆的存在,双臂紧紧抱着青年,毛绒绒的脑袋垂在人家手臂上不好意思抬起来。

声音真挚无比,却像极了是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我真的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你帮我看看吧……”

付涼被抱着,本想张嘴说些什么,又或者如往日般把人拉开。

却又见男人抬起来几乎全部红透的脸,黑黑亮亮的眼睛讨好地看他,声音闷闷道:“帮帮我,好不好?”

又撒娇吗?

向他撒娇……

他意识到这件事后,吸了口气,感受着手臂上对方胸肌的柔软触感,并没有着急结束这种束缚,而是缓缓说:“你懂的,不是所有东西都像你盘子里的油炸马铃薯一样,从比利时人那里开始就轻轻松松传了四百年。”

唐烛依旧抱着他,手臂还不自觉地晃了晃:“我懂!你就试试看、只是试试看,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我、我也不是…我不是说一定得翻译过来!我我……我的意思是,算了你明白我的意思!谢谢小殿下,殿下你就是我的救星!”

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

还小殿下。

真是……

心中虽然不习惯,可付涼抬手拎住他后颈的黑色衬衫领时,还忍不住扬起唇角道:“可以松开手了。”

闻声,男人才如同大梦初醒。身体却动不了一点,略显僵硬地停留在原地,后颈却有绯色迅速蔓延。

付涼看着那块皮肤,脑中甚至没有思考自己意图为何,手掌松开衣领轻轻捏住了唐烛的后颈。

对方在他手下微微打了个哆嗦,有些难以忍耐地变得更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嘴巴里支支吾吾愣是只发出一声气音。

还是他善解人意地从唐烛手中拿过那只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