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斜阳边鹤
顾劳斯眼部暴雨面部扭曲,只得又躲回马车,一路斯哈斯哈着到了安庆,这话还真不好外传。
某处剧痛就算了,半道上还被一个不速之客缠上。
满川村不远的林道中,马车一路疾驰。
某处转角,突然冲出一人拦车。
那不要命的架势,赫然就是昨夜看灯的“疯姑娘”汪惊蛰。
姑娘装疯的技艺一般,碰瓷的水平亦三流。
马车离她数米,苏朗就刹了下来。
巨大的惯性让车厢里的顾劳斯差点滚了出来。
他还没哎哟,碰瓷的却先声夺人,“哎哟哎哟”地躺在了路中央。
一掀帘子,就是这场景。
一贯文明的顾劳斯突然有句MMP不吐不快。
“苏朗你看,前方是不是窜出来一只熊?”
顾劳斯放下帘子,“夏天的母熊不好惹,赶紧的,咱们贴边绕着走。”
王惊蛰:……
你熊,你全家都熊!
姑娘见碰瓷不成,又生一计。
她闭眼豁出性命,爬起身一把抱住离得最近的朱庭樟的马腿。
“今天老娘豁出去了,要么你们带我走,要么你们踩死我。”
这一出给顾劳斯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他们年纪小,出行骑得都是温顺牡马。
要是换成谢昭的军马,汪惊蛰有几条命都不够挥霍的。
苏朗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一个越身将女孩从马下扯出。
他动作很轻,却依旧惊了马。
朱庭樟即刻便被马儿掀翻,屁滚尿流打着滚儿地逃了出来。
这下风纪小组长也真的怒了,“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汪惊蛰脸上闪过一丝后怕,依然梗着脖子,“是有病啊,你眼瞎看不出我是个疯子啊!”
小朱一哽。
三秒后他吼得更大声,“有病就去抓药啊,疯又不是绝症,在这里求什么死?”
汪惊蛰装疯撒泼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反杀。
她先是一愣,尔后“哇”得一声哭出来。
女孩子通常是可爱的,但是好哭的女孩子,跟熊孩子也没差。
顾劳斯治熊孩子向来有一手,他黑下脸,“再哭,就把你绑回去送给汪大人。”
苏朗扯过马绳,摩拳擦掌。
汪惊蛰瞪着通红的双眼,一声干嚎卡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抽抽噎噎,“你们这群人,怎么……嗝……都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主要是,对面是你,无牌可出。
顾劳斯叹了口气,“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七夕这场灯会,满川村来人不少。
可昨天一出,今天一出,他不信就这么巧,汪惊蛰两次出逃,刚好都能碰上他。
“我只想你们带我出去。”
一见还有商量的余地,汪惊蛰立马双手合十,星星眼祈求。“只要不被爷爷抓到,出了歙县我就自己走。”
“你有钱吗?你认路吗?”
顾劳斯瞅了眼她脚上的丝绢薄履,“就你脚上这双鞋,不用半日就得光着脚丫跑。”
不说这女孩一点社会经验没有,单说她是汪大人孙女,顾劳斯就不敢轻易答应她。
“苏朗,拨一个暗卫将她送回满川村。”
少不得他要当回恶人,“她要实在不配合,便敲晕她罢。”
女孩一听,才知发现自己误把恶虎当了绵羊。
情急之下,她再顾不上其他,“姓顾的,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秦大人被灭门的真相吗?!”
第122章
这句话, 信息量有点大。
顾劳斯琢磨片刻,觉得含水量也不老少。
遂不理之。
他“嘶”了一声,岔着腿慢吞吞缩回车厢。
向着苏朗摆摆手, “还是直接敲晕好了。”
“秦昀好歹也跟姓顾的沾亲带故!你竟问都不问?”
汪惊蛰心中一慌。
她的丫头只打探到, 汪三家来了个人物,
同行的人姓顾, 休宁人。
可休宁那么大, 她根本拿不准,此顾到底是不是彼顾。
“秦大人冤屈,就算素昧平生的路人, 闻之也会愤愤, 你竟无动于衷?”
她惊恐地连退几步, “喂,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当然不是!”这题老考,顾劳斯很会。
“一没成家, 二没立业,三未及冠,算哪门子男人?”
“至于秦大人……”他才不会贸然接招。
“天下官员都是我等父母长辈, 我哪有那个能耐人人都管。”
这把轮到汪惊蛰无语凝噎。
“呵,也是,昨夜还挽发着裙作女子状。”
汪惊蛰讽刺一笑,“你这样的人,哪会有什么男儿热血?算我看走了眼。”
这句话, 信息量有点大×2。
小猪张大了嘴,总编垂下了眼。
顾劳斯:好嘛, 这下昨夜穿小裙子的光荣事迹,全县的鸡鸭牛马通通都知道了。
他气若游丝, “苏朗,快敲晕他。你要是老了敲不动了,明天我就给琉璃再找一个年轻力壮的。”
苏·年轻力壮·护卫马上黑着脸步步紧逼。
气得汪惊蛰破口大骂,“你这个死断袖!”
这次外逃,已经是她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于是咬牙豁出去,又说起了一段旧事。
“大历二十三年,顾氏长房顾影晨,自京都仓皇返回休宁,没多久在书房自缢而亡。
这事外头说法,是世家大族夺他自由这才逼死的他,可哪有人求死,脚不离地,束颈于罗汉椅上?”
不得不说,汪惊蛰是懂点挤牙膏的技术的。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3。
顾影晨,这个名字其他人或许不熟悉。
但落在顾影朝耳畔,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他哥哥的死状,一直是祖孙三人的秘密。
汪惊蛰从何得知?
他一时脸色难看。
甚至失了一贯沉稳,驱马靠近,一鞭缠住少女腰肢。
“谁告诉你这些的?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汪惊蛰被他眼中阴厉吓到,可依旧昂着头不叫自己露怯。
“因为死的不止有他!在顾影晨之后,还有个叫汪纯的新科进士,同样惨死他乡。”
她眼里情绪翻涌,“这汪纯,不是别人,就是我……爹。”
“汪纯……”顾影朝神思恍惚地松开桎梏。
“确实是哥哥的至交。”
汪惊蛰闻言,反手拽住他辔绳。
“什么?你说顾影晨是你哥哥?!”
顾影朝以鞭拂开她手,退了几步。
再开口已是如常,“看你年纪,当年也不过懵懂稚童,怎么会知道这些?”
汪惊蛰却不肯多说,“我自有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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