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就算动不了国公府,动一动家产也行啊!
“听说丁赶家里有个翠华楼,乃是个买卖奇珍异宝的地方。”
“我看那个西风茶楼不错。”有人还提起了西风茶楼。
“定国公府的产业,一分都不能动。”郑太后直接就戳破了他们的白日做梦。
“太后娘娘,丁家人不会回来了,就算是金城侯和宝爷再如何维护,我们大不了不动定国公府的产业,像是丁赶、丁趁他们家的,可以吧?”
那三家也有点子好东西。
尤其是丁赴家,他是二丫的亲生父亲,二丫也是丁家女,当初也有人想谋了她的亲事,无奈的是,丁赴直接就跟定国公府学了,丁家女不外嫁!
后来二丫更是物以稀为贵,虽然是旁支的嫡女,却跟嫡支的嫡女一样的待遇。
丫丫是丁家大姑娘,她就是丁家二姑娘。
丁家二姑娘成亲的时候,长生公子送的陪嫁,跟送丁家大姑娘的一样,只少了一套七彩宝石的头面而已,那玩意儿的确是没有第二套了,不过补了一套金珍珠的头面。
看的所有人眼馋不已,后来又在曲阜的鲁班镇旧址,开设了个土木工程学院,天下的瓦匠木匠的全都奔那里去了,有去回炉再造的,还有进修的,更有一些手艺高的被聘为了讲师,瞬间拔高了工匠们的社会地位。
虽然碍不着他们什么事儿,可是他们就是看不过去眼儿。
而且总觉得这么下去,早晚要出事。
“谁说丁家人不会回来了?”郑太后看着他们一个个贪婪的嘴脸,心里腻烦得很,宫中轻易进不来人,她一个深宫妇人又出不去,手边一个人才都没有,否则她也不会靠这帮子东西。
“太后娘娘说笑了。”敏郡王摸着胡子,信心十足的道:“走的时候,都什么情形,大家都记得吧?这才过去多久啊?定国公太夫人寿宴热闹的啊,整个西北都沸腾了,大庆了八九天,光是牛就吃了几万头。”
他的儿子女儿都在那边参加了寿宴,他最有资格说这件事情:“换成我是定国公,我也不会回来,更不会送老母亲回来了。”
不成文的潜规则,在外带兵打仗的大将,家眷都是留在大兴城的,这个规矩从前朝延续到了本朝,几百年了一贯如此。
且如今这天下大势,风云变幻,定国公接了老娘走,还会回来?做梦呢?
“当初就不该放走人。”有人还抱怨呢。
“不放走人,你拦得住吗?”也有人开怼:“长生公子那架势,不放人走真的会再来一次横推。”
“所以我说那些产业留着也是浪费。”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那些产业。
“就怕大司命和宝爷,还有杜将军……。”
“咱们不动那些大产业,小的先试试水。”
这就开始谋算上了,郑太后都气笑了,她把手里的东西,直接就丢到了敏郡王的身上:“看看吧!”
说完,她起身就被女官扶着走人了。
敏郡王莫名其妙的打开消息卷宗看了后,眼睛都直了:“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了?”有人拿了他手里的东西过去看,看完了也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几个皇室宗亲传看过后,都傻眼了!
全都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呢?
看到他们的反应,负责站岗的内侍心里摇了摇头,还皇室宗亲呢,整日里惦记旁人家的产业,算怎么回事儿啊?
同样接到了西北传来的消息,田小宝就高兴坏了,任涯带着他去了独眼狼家,与他们两口子一起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只是牛奶娘有些不理解:“好不容易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道呀,可能是老太太舍不得大兴城吧?”田小宝还是很想念老太太的,过大寿他没去,也去不了,颇有些失落,送了许多贺礼去也还是失落的,如今老太太回来了,他就高兴极了,还说了慈善会的事情:“娘,以后你就跟夫人们一起做善事。”
“慈善会事情多而杂,我们女眷做也行,免得你操心太多。”牛奶娘还是有些不理解:“国公爷和夫人们都回来。”
“不管怎么说,人回来了就回来了,咱们还怕什么?”任涯就干脆多了:“如今那些皇亲国戚们蠢蠢欲动,他们回来也能压制住他们日益膨胀的野心。”
“他们能有什么野心?”独眼狼有些轻视的道:“不是我们看不起他们啊,要是真有本事,这军营里能站不住脚吗?想要兵权?白日做梦吧。”
“他们一直都在惦记兵权。”任涯却告诉他们:“从未放弃过,不过他们知道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兵权,就又惦记上了别的。”
“别的?”
“什么呀?”
任涯告诉他们:“银钱,产业!”
“什么?”田小宝顿时就炸毛了:“他们敢惦记产业?哪个产业?”
“定国公府的产业,他们眼馋却没有那个胆子下手,但是丁赴等三家人的产业,却是可以盘算的,郑太后一直没同意,但也没反对。”任涯一摊手:“这几日我就派人盯着他们,谁敢伸爪子过来,就砍了他们的爪子。”
“他们想伸爪子也没那个机会了,国公爷他们回来了。”牛奶娘捋了捋田小宝的头:“莫生气。”
田小宝一想也是:“让他们空欢喜一场也挺好。”
空欢喜一场的不止是皇亲国戚,还有东都和西京。
本来他们就想着,定国公府到底也是离开了大兴城嘛,跟自己有什么区别?还没等他们大肆宣扬,人家这就要回去了,还宣扬什么?
宣扬他们回去,自己家却留在陪都。
这不是又一次提醒大家伙儿,他们是叛臣忤逆吗?
西北在收拾行李,并且准备中秋节。
王破又一次将丁洋弄去了西北大营。
田浩没注意到这件事情,他在帮老太太打包那些寿礼,王破给他打下手,老太太吩咐了:“东西不用都带回去,留在这边即可,倒腾回去也麻烦,只带一些方便的,小件的即可。对了,这个五彩玉石福寿山摆件,给王破你,放在王家堡,老太太送你的。”
“谢谢姥姥。”王破就将这个搬出去了。
还有一些东西,老太太叫田浩收拾起来:“留着给以后的女孩子们做嫁妆,能传给子孙后代。”
“行,老太太想的周到。”田浩将东西帮忙分门别类的收拾。
夫夫俩忙了两日,才收拾了七七八八,老太太的寿礼很多,一些寿面等等都要吃掉的,还有一些金银钱财,老太太干脆都留了下来。
第三天收拾的就是一些奇珍异宝了。
“这对玉瓶儿真好看!”田浩拿了一对儿青色玉瓶儿,对着光线看了看,发现这个玉瓶儿都透着光:“好东西,好手艺。”
“好吧,这对玉瓶儿留在这里,别颠簸了,怕路上再碎了。”老太太又拿了个十分漂亮的金胎珊瑚雕云龙福寿纹桃式盒子:“这个也留着,看谁用得上,压箱底也不错。”
“这个也好漂亮啊!”田浩看的目眩神迷:“做工真好。”
王破正好进来,看到他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太手里的东西,就开口道:“漂亮是漂亮,但这是给女眷使用的首饰盒,你用不上。”
“我就是这么一说,我……。”田浩正要跟他们侃大山,逗趣儿的时候,张林家的就进来了:“平国公,有人来找您,是您在王家堡的大管家。”
“王忠?”王破问她:“什么事情,说了吗?”
“说是家事。”张林家的道:“就在外面候着。”
“那我出去看看。”王破抬腿往外走。
“老婆子累了,去后头歇会儿,你俩去看看什么事情?”老太太站了起来:“我这儿不着急。”
王破在王家堡的大管家,没事儿不会跑来丁家镇。
这都多少年了,从未见过王忠跑来丁家镇找王破。
“行,那我跟着去看看。”田浩也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老太太回去后头休息了,他们俩在前头见到了王忠。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田浩跟王忠也很熟悉:“是丢了银子还是捡了银子啊?”
“都不是啊!”王忠擦了擦汗:“国公爷,那个,王家窝棚来了消息。”
“嗯?”王破没想到,王忠一开口,说的就是王家窝棚。
“那不是,那个?”田浩看向了王破。
再怎么不记得,过了这么多年,田浩都知道,那里是王破的父亲带着一大家人待的地方。
他知道王破一直派人在暗中看着他们,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没冒出什么浪花来。
但是这次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说!”听到王家窝棚的名字,王破刚才的好心情,就彻底没了。
“您、您、那个王老爷子,去世了。”王忠只好低头:“王家窝棚的守军来报的消息。”
“死了?”田浩挺惊讶:“怎么就这么没了?”
“早该没了。”王破冷笑:“死了就没事了。”
“可是守军说,那些人要来王家堡报丧……。”王忠又擦了擦汗:“不让来不行啊!”
这是正事儿,人家的理由多充分啊?再怎么说,那也是先“平国公”了。
“报丧?他们来的了吗?”王破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现在什么情况啊?”田浩看了看王破。
“王家窝棚还行,这几年没饿肚子。”王忠想了想,告诉田浩:“有了土豆和玉米,没饿死也没撑着,养了不少孩子。”
田浩知道他们的打算,想要过继孩子给王破嘛。
结果这都多少年了,孩子一茬一茬的生,可王破这边无动于衷。
王老爷子受够了苦日子,实在是熬不住了,就一命呜呼了,临死都没能再见王破这个嫡长子一面,他的盘算也无法看到结果。
“去看看吧。”田浩拉了拉王破的衣袖:“好歹,是你亲生父亲。”
“行吧!”王破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没办法,那到底是他的“父亲”。
田浩回头跟老太太说了一声,有事出门去,晚饭不回来吃了,他们就走了,老太太也没多问。
他们骑马走的飞快,赶上今儿阴天,风吹的袍服衣袖猎猎作响。
一路到了王家窝棚,天都黄昏了,而且阴沉沉的,田浩抬头看了看天:“要下雨了。”
“这附近有个驿站,可以去那里过夜。”王破遥遥看着王家窝棚:“要不先去驿站吧!”
“也好。”田浩点头。
于是他们走了个岔路口,去了驿站。
他们前脚刚进了驿站,后脚天上就闪电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王破十分庆幸:“幸好来了驿站,不然这会就该淋雨了。”
驿丞叫人烧热水,做晚饭,倒是王破,把负责看守的守军小头目叫了来:“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