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罐冰可乐
在黑暗中许清一点点的接近温淮,温热的触感喷洒在温淮的脖颈,他不太适应的向后躲了躲,许清轻笑一声。
下一秒,灯光亮起,温淮的面前放着一块璀璨漂亮的手表,和陈宿峤给的那块手表是同一款,但是又不一样……
因为这块手表并没有监听器,是很正常的饰品……
许清的面容在灯光下看着是那么遥远又那么近,他的唇角带着笑,慢慢的开口。
“虽然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我还是要送你礼物,祝福我的生日愿望可以实现…..”
—
日记在温淮面前一点点的燃尽,许清的面容在温淮面前也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温淮缓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陈宿峤放大版的脸,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像是在处理工作。
见他醒来,陈宿峤放下文件,伸出手替他整理下头发,询问,“醒了?昨晚睡的不好吗,怎么一上车就睡着了?”
温淮眨了眨困倦的双眼,意识慢慢清醒过来,他刚刚在车上跟陈宿峤聊天,没想到后面就直接睡了过去,还意外的又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明明他重生也才几个月,但温淮却觉得上辈子的事情离他那么遥远,一切都像是一场恐怖的梦一样,梦中的人全都慢慢的离去,到最后,他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温淮打了个哈欠,像是刚从梦中回过神一样,他从陈宿峤的大腿上起来,熟练的伸出手给陈宿峤捏了捏。
“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很熟。”
陈宿峤躺在座椅上看着温淮开口,他摸了摸温淮柔软的金色卷发,“现在的清醒了?下车吧。”
“去哪里?”
温淮抬起头看着陈宿峤,神态显得懒洋洋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温淮点了点头,“好吧。”他跟着陈宿峤下了车,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温淮被陈宿峤带到了一栋海边的别墅外。
沈临提前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他的脸上还是熟悉的笑,连语调都一模一样。
“先生,小少爷,这边。”
温淮点了点头,跟着沈临一起进了别墅,随后温淮感受他的手被另一个人牵起,他扭头看去,看到陈宿峤看起来有些冷硬的侧脸。
温淮莫名的感觉,陈宿峤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他任由陈宿峤牵着,温顺的跟在他的身旁。
但他的所有温顺,在看到别墅的门打开的那刻瞬间戛然而止——
第12章 结束(修)
房子内站在一个中年男人,他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嘴里胡言乱语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他听到动静后,浑浊的眼睛向后看去,在他的眼神触碰到温淮时瞬间顿了顿,随后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温淮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他安静、审视的看着这位中年男人,他的眉眼和他确实有几分相似,也和温淮在前几天收到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不出意外,面前的这位中年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是陈宿峤口中不负责、该死,也并不爱他的亲生父亲。
是他在幼年时做的那非常可笑的梦中会护着他的亲生父亲,更是他在上辈子和陈宿峤争吵后脱口而出的主人公。
温淮清楚的记得他在上辈子因为许清和陈宿峤争吵后,他脱口而出的对着陈宿峤开口,“我宁可我的亲生父亲从来都没有救过你的父亲,这样我就能和你永远不认识。”
他说的态度坚决,脸上满是愤怒,他说他宁可和陈宿峤口中并不爱他、虐待他的亲生父亲一起生活,也不愿意和陈宿峤在一起生活。
这种话无疑是在陈宿峤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温淮是陈宿峤最亲近的人,他最知道怎么去伤他的心,于是就挑着陈宿峤不喜欢的话去讲。
当时他们争吵导火索是因为陈宿峤用了些手段,许清和他的父母就因为陈宿峤的原因被停职,而温淮前不久还在许清的父母那里接受他们的接待。
许清的父母对他很好,包容、理解、以及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认真倾听他的每一句话……温淮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受到过长辈的喜爱。
他从一开始的不自然抗拒到后来的欣然接受,但陈宿峤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导致他们被停职,温淮觉得陈宿峤简直莫名其妙,再加上这段时间内陈宿峤明里暗里对他控制,温淮被他激怒。
他表情难看又愤怒的回到家中,看到就是陈宿峤平静的坐在沙发上,腿微微翘起的模样,他看到温淮回来微微抬起眼,向门口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的开口。
“回来了,玩的开心吗?”
温淮把手中的包扔到地上,地板被他踩的“啪啪”直响,他来到陈宿峤面前伸手想拎起陈宿峤的领子,却被陈宿峤先一步的控制住了手腕。
他黑色的眼珠直直的看着温淮,手上的动作克制着让自己不让伤害到温淮的手腕,态度冷漠,“你从小到大的礼仪白学了吗?书包捡起来,像个什么样子。”
温淮恨陈宿峤永远都是这幅模样,他当时愤怒的跟陈宿峤争吵,陈宿峤整理下自己的衣领,淡淡的开口,“是我做的,怎么?你想为他们求情吗?”
温淮被陈宿峤的气的情急之下就说出了那句话,但其实温淮的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但陈宿峤停顿了两秒后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甚至还能非常淡定的对着站在他身旁的保镖开口,“你现在去让沈临明天把那个叫许清的带过来。”
温淮当时听到陈宿峤这么说,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断了,他知道沈临的身份,更知道陈宿峤让沈临带他过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彼时的温淮把客厅内所有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他辱骂陈宿峤是魔鬼、是变态、该死,他说最恨的事情就是陈宿峤怎么没死,最恶心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陈宿峤的脸。
更是指着保镖让他不许去,但保镖不为所动,甚至当时就要走,温淮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捡起地面上的瓷片就对准自己的脖子。
但还没等温淮开口讲话,手中的瓷片就被陈宿峤利落的上前几步轻松的拿走了,鲜血顺着陈宿峤的手掌一点点的流在地上,陈宿峤当时的表情十分的可怕。
温淮现在想想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即使在陈宿峤嫉妒愤怒的情况下仍然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呼吸慢慢的加重,他慢慢的平复了下自己心情,对着温淮开口。
“你是想为了那几个不重要的人自杀吗?你疯了吗?温淮,你刚刚想说什么?来,你继续说完。”
温淮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骂陈宿峤该死,控制他,从来没有尊重过他,他还不如去死好了。
陈宿峤把手中的瓷片扔到了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声响,他在满是争吵痕迹的客厅内对着温淮鼓起了掌。
“说的很好,非常好。”
陈宿峤的手强硬的捏住了温淮的下巴,对着他笑的宛如温淮第一次发现陈宿峤在他的房间安装了监控,他抱着陈宿峤胳膊说。
“这是我房间的监控吗?你什么时候装的呢?这样会让你感到开心吗?
你在工作的时候看到我会不会没有那么疲惫呢?你每天都好辛苦,我同意了,但是你下次要提前跟我讲,我又不会不同意。”
陈宿峤看着温淮满是恨意和倔强的眼睛,笑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随后他扭过头说。
“小少爷的学习看来还是不够合格,学校还是不够优秀不能很好的教育他,从现在开始,小少爷在家上学,我会给他请最优秀的教师,并停了他的卡,限制他的出行。”
陈宿峤说完后就收回手,随便的选了几个人,让他们负责看管温淮,保镖瞬间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带着他远离的陈宿峤,一脸冷硬的开口。
“对不起,小少爷,失礼了。”
温淮从此就开始了被陈宿峤彻底困住的生活,他被切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所有电子设备都陈宿峤收了起来。
而许清也在第二天被陈宿峤带到了他的面前,他和陈宿峤的关系从此走向面目全非的模样。
——
温淮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出了神,温淮现在想想,他当时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捡起那个瓷片,也不该对着陈宿峤说他不如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
他明明知道陈宿峤最在意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明明知道的,但他还是拿着他的亲生父亲去跟陈宿峤去吵,甚至还想用自杀去威胁陈宿峤,还是因为许清,陈宿峤的脾气本就不好。
造成上辈子那样的后果,或许他也功不可没……
陈宿峤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温淮感到一股痛,他扭头朝着陈宿峤看去,陈宿峤面容显得格外冷硬,眉眼中透露出几分烦躁。
温淮有些想叹气,他好脾气的安抚性对着陈宿峤笑了笑,示意陈宿峤松下他的手,陈宿峤松了松他的手,温淮指了指面前的人,开口。
“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东西吗?”
陈宿峤冷漠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他拉着温淮进来,坐在了一把座椅上,旁边还有着沏好的茶,声音听起来很冷。
“你名义上的亲生父亲,你不是要看吗?这就是。”
温淮被陈宿峤拉着被迫和他做同一把椅子,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着,陈宿峤说话的声音有意无意的喷洒在他的脖颈,他不太自在的动了动。
陈宿峤立马按住了他的肩膀,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温淮,手指慢慢的从温淮的肩膀滑动到温淮的嘴巴,旁若无人的蹭了蹭。
地上的中年男人瞪着眼睛看向他们,浑浊的眼睛满是溢出的震惊,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滑稽,陈宿峤继续开口。
“看完了吗?看完了我们可以离开了,这里交给沈临。”
陈宿峤仍旧看着温淮,像是在等他的回答,温淮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缠上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拿下了陈宿峤放在他唇上的手,转身看着陈宿峤,开口。
“等一下再处理,你先放开我。”
房间内的气温瞬间下降,温淮明显的可以感受到陈宿峤极速下降的心情。
温淮再一次的安抚性的握住了陈宿峤的手,亲昵的凑近陈宿峤,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说完后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渴求的陈宿峤,像是在希望陈宿峤点头同意些什么事情。
良久后,陈宿峤败下阵来,“只有这一次。”陈宿峤的声音很冷,声音透露着浓烈的不满,温淮对着他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对着陈宿峤卖乖。
“当然,放心吧。”
陈宿峤把自己手腕的手表解下来给温淮带上,温淮顺从的看着陈宿峤的动作,任由他把带着监听器的手表再一次的带到他的手腕上。
陈宿峤戴好了之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就放开了温淮,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随后对着沈临和房间内困住温久的保镖开口。
“跟我出去。”
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温淮和温久,温淮从座椅上下来,向前几步来到温久面前,温久肮脏的手指上来就要去触碰温淮,温淮迅速的躲开,对着他冷漠又格外疏远的开口。
“离我远点,不然我会立刻叫人进来。”
他的态度完全没有对待一个亲生父亲该有的态度,甚至语气中还有些嫌弃,温久瞬间想开口去骂温淮:怎么跟他讲话的。
但是温久又想到他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还是温淮,讪讪的笑了两声,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讨好似得开口。
“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哭,伸着手要我抱。”
温久试图用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记忆来让温淮记起他是温淮的亲生父亲这一事情,但事实上是小时候温淮经常哭的原因是因为饿,并且他那个时候还不到三岁,什么不懂,遇到事情只能哭。
家里带他的保姆曾经跟温淮讲过,说他小时候很乖,不哭不闹,还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么乖的小孩。
温淮突然就觉得面前的场景有些荒诞的可笑,他三岁就离开了这个男人,以为他去世了,但其实他并没有死。
现在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说着像电视里寻亲节目内一样的话,但很可惜,他对温久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温久对他也没有半分真心。
见温淮不说话,温久又开口道,“小淮,我是爸爸啊,你这段时间肯定受苦了吧,我们一起走,以后一起相依为命。”
他的嘴在哭诉,但他的眼睛一直在偷偷的打量着面前的温淮,在他的眼睛扫过温淮身上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饰品后,眼神变得贪婪起来。
温淮看着此时温久有些滑稽的动作和令人发笑语言笑出了声,一个在他的眼里无疑是陌生人的人上来就要带他走,甚至还用上相依为命。
他为什么要放着他的日子不过去跟温久相依为命,他以为他们还能顺利的走出这栋别墅吗?温淮不自觉的摩擦了下手腕上的手表。
不出意外,陈宿峤此时正在监听他们的对话,只要他说出好字,温淮不敢想后果会是什么,陈宿峤的道德感一向很低,仅靠着摇摇欲坠的意识在禁锢着他。
他开口,“我跟你走?去哪里?我为什么要放着我的日子不过去跟你相依为命,请注意你的措辞。”
温淮显得格外冷漠无情,“不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我们之间除了微不足道的血缘关系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而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