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血血
短短几日的接触,蒋明凯已经习惯了这个病房里,时不时会发生鸡飞狗跳的场面。
只是潭博士,跟他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距。
那如高山白雪一样的潭博士,怎么就跟这群混混无赖混在一起了呢?
想不通。
蒋明凯:“……”
从首都那边回来,贺知州独自一人来到了乡下。
当时,顾书白和傅行两人正在院子前,一个砍柴,一个扎草垛。
这些干的木柴是顾书白他们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后山拾取的,一点点的拖回来。不但如此,还收集了不少松树枝。
后山的松树枝不少,那些松针叶掉落后,积压厚厚一层,顾书白就找来大的编织袋,一袋袋的装满,和傅行一起拖到山下。
就用顾书白的话说,这些松树枝是最好的引火材料了,而且特别好烧火,很耐烧。有时候需要一些小火的时候,这些松树枝就是非常好的燃火材料。
比如烧锅巴饭的时候,或者弄焖面,弄炖肉,又或者是烤一些小鱼小虾,做各种面饼子吃,这些松树枝是最好不过了。
小火烧的时候,不会烤糊。
连续搬运了多天,直到把院子前面都给塞不下去了,顾书白这才停手。
这柴火是拖回来,后面就进行整理了。
拿出从集市里买回的砍刀和电锯,傅行找来长凳子,那枯树就架在长凳一端,先是用电锯给树干锯成二十公分左右的一段段,再用砍刀砍去两侧的枝丫。
而顾书白呢,他还去收集了不少藤蔓或者是芦苇草,对着那些松树枝就扎成一团团的小草垛,他也不太讲究,只要能每次塞到灶膛里,点着火就行了。
顾书白对于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倒也不觉得麻烦,干了一两个小时,除了有些口干,没有觉得什么累的。
他没事的时候就跟傅行聊天,聊的也是一些小时候的事。
傅行就听顾书白说,他没有经历过农村的一些趣事,单单就听顾书白说小时候跟着大人一起插秧,或者是在秋收季节,田里捡稻谷这事就觉得很有意思。
那倒不是觉得这些事有意思,而是顾书白每次说这个的时候,总是笑着的,那声音轻快又自在,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似的。
就听小鸟欢快的叫唤着,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其实,我也不太会插秧了,那个时候就那么点小,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嘛,就跟着大人一起去,说多晒晒太阳什么的,身体更强壮,也有抵抗能力。”
“倒也没有吃什么苦,虽然日子是苦,可村里人也没有苛刻我,日头上来了,就让我在岸边玩耍。喝凉茶,吃一些自家弄的油果子,跟他们小孩子一样。”
“那会儿,就没事跑到水沟里摸田螺或者泥鳅,一点都不怕。”
“大人心情好,就把这些弄给我们吃,就是用一点油和盐,味道也很好,香的要命呢,我都馋好久呢。”
“他们还会摘一些刺梅子,就是现在覆盆子,那会儿觉得好开心。”
“炒几粒黄豆什么的,也香喷喷。”
“那田里稻谷收割完了,我们小孩子就去捡一些落下的稻谷,自己留着,等有卖麦芽糖的,就拿出来,换取一两块白白的,硬硬的糖果来。我还换牙呢,那牙都掉了,嘴巴出血了,还吃的美滋滋。”
“那个时候真的好开心啊~”
傅行锯木头,他听顾书白说这个的时候,就有点印象了,主要还是看一个美食纪录片里面有播类似的小吃。
“是麦芽糖吧?我们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会不会麻烦?”顾书白日渐变懒惰了,乡下的日子确实是悠闲,可前提是不干农活。
他跟傅行最近开荒了一些田地,播种了一些晚熟的黄豆玉米还有绿豆。
没几日那地里就开始冒芽芽了,本来这也是好事,只是,这田地里的野草长的比那些小豆苗还要快,才三五日,就长老高,盖过了那些小豆苗。
顾书白和傅行这几天就专门去除草,起早贪黑的,折腾几日,回来还要喂养小鸡小鹅,事后还要做饭,顾书白就嫌弃累了。
田园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这还是给我们自己吃,但凡是喜欢,就不会麻烦。”其实,傅行还是怕麻烦的。只是他想到顾书白说的时候,眼睛都发亮了,说话都带着音符似的,欢快的不行,他就想着,只要顾书白喜欢,这点麻烦也会变成心甘情愿。
“那好啊,等明天或者后来我们来尝试。”
然后他们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琢磨着弄麦芽糖的事了。
就在这时,他们院子前驶来了一辆车子。
最近,村子里有不少外来车辆,均是几个施工队的,倒也热闹。
因为热闹,这些人还弄了小几个临时摊位的小卖铺,有卖各种零食小吃,也有卖烧烤的,也有搞各种炒饭炒粉的,还有深夜大排档。
来往的车辆多了,只是往他们这院子开的,却很少。
有陌生的车子靠近,日常巡逻的保镖就来了两个,直接拦住了那车子。
车子被迫停在院子前,等那车子里的人出来,傅行就让那两个保镖离开。
来人是贺知州。
顾书白也不去扎那草垛子了,他手也有点累了,贺知州一来,他就知道,他们这生活肯定是平静不了。
顾书白就站在傅行身旁,他一过来,贺知州原本落在傅行的视线,就转移到他的身上。
“你来这里是道歉?”傅行冷笑。
贺知州摇摇头,面色如常。
“我来这,是向顾书白借一些东西。”
傅行收敛了笑意,看向贺知州完全没有往日的情分。
前几天,贺知州在喊顾书白的名字时,就是在为难他就顾书白。
现在,又在喊他家小男朋友的名字了。
“什么东西?”
傅行心里不好的预感很快就证实了,因为贺知州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当场暴怒。
“借顾书白的……一些血,还有一只手吧。”
就他那个语气,好像这是一件很小,也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他妈是给我去死!说畜生都是在玷污!”
连声怒吼,傅行就甩开膀子直接开干,而贺知州瞬间启动他的鲲异能,将院子里的两人直接困在他的小黑屋中。
这是傅行第一次接触贺知州的异能,他无法找到贺知州的位置,接连多次没有击中目标后,他改为靠耳朵去听,揣测对方的呼吸频率。
而被单独放在另一个空间的顾书白,在黑暗来临后,他的视线被抹去。
不过,他却能精准的定位到贺知州所在的位置。
他的任何一滴血,都不会白白的浪费。
嘴角弯了弯,顾书白眼眸低垂,无声的笑意从嘴角溢出。
原本,他也是以照拂的心理,担心傅行的这几位发小被病毒侵蚀。只是,现在看来,这几滴血,却帮了他的大忙。
一个念头发出,原本置身事外,并且胜券在握的贺知州突然觉得心脏一阵巨疼,这刺疼来的太过于突然,他没忍住,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傅行瞬间就锁定贺知州位置,这回完全没有顾忌,先是一个过肩摔,随即就是各种拳打脚踢,没有任何迟疑。傅行的速快,快且狠,招招致命。返祖猎豹不仅仅是速度上占据优势,双腿更是狠辣,每次挥踢,击中对方后,就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贺知州痛的惨叫连连,他的鲲能力是很强大,可一旦被定位后,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遇到普通异能者还好,但是他遇到的是傅行这种身手不凡的。
直到贺知州吐血连连,嘴里已经说出话来,瘫在地上,还是被顾书白拉住,傅行这才收手。
“傅行,别打了。”顾书白小声的劝道。
傅行气到头上了,完全听不进劝告。
“今天我一定要弄死这小子!”
“打死人会坐牢的,他家上面有人,我们弄不过的。”他看傅行继续挥拳头,打的贺知州胸口一个个的坑,而贺知州呢,被打到浑身抽搐,马上就要休克了。
“再过一年吧,再过一年,次序崩坏,这些人死不足惜。”
“我可舍不得你坐牢呢。”
顾书白见傅行还死死的盯着抽搐个没完的贺知州,只好软声撒娇:“傅行,你就舍得我把一个人丢在外面吗?”
“你要是去坐牢了,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傅行红着眼睛转过头,看向顾书白,他还在喘着气,两只拳头沾满了血。
那是贺知州身上的血。
“不会的!”
傅行用力的说道,他觉得他家小男朋友说的对,他不能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就干了违法的事。
他还要陪着他家小男朋友,保护他呢。
“我会克制住自己。”
傅行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看贺知州快要被他打死,还在地上抽搐,就低着头看了几秒钟后,再次使用治愈系异能。
不过,傅行却有意留下一处隐患。
胸口的一个坑,他没有去治疗。
治愈系异能很逆天,贺知州被打的半死不活,陷入昏迷后,这才两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再次清醒过来。
胸腔的位置,还痛的要命。
他慢吞吞的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顾书白,笑的很很得意:“谢谢小嫂子,让我拥有了治愈系异能。”
“还有你,傅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
贺知州笑的很夸张,碍眼的要命,傅行又狠狠的给他一拳头,贺知州跟那保龄球一样,被狠狠的击倒在地。
“所以说了,你天真啊,都到这个地步,你都不敢弄死我!”
躺在地上的贺知州擦了擦嘴角的血。
就为了验证他所说的话,他胸口的那个被傅行捶出的坑在下一刻,恢复了。
贺知州完好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傅行死死的盯着他,瞳孔不由得缩了缩。
治愈系异能。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顾书白,却见顾书白一脸苦笑,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