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上
小六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白子慕和蒋小一又看向话比较多的老六。
老六说:“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爹爹吃丹药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丹药是从我们屁股那里掉下来的,可是那个好吃的却是从我们的头顶上进来的。”
小六又点了点头。
“……”白子慕的脸已经隐隐有些干了。
蒋小一却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老六又继续道:“之前那个好吃的多多,可是后面那个好吃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了,爹爹,你为什么不吃那个好吃的了?”
白子慕:“……”
蒋小一还是没听懂,他没有见过胚胎在肚子里的样子,因此压根就不晓得老六说的什么,他听得稀里糊涂。
可白子慕懂。
正常孩子在肚子里的位置,大多是双手曲在胸前,双腿卷曲,头朝下,因森*晚*整*理此生出来的时候,才会头先出来。
照理说,胚胎时期,孩子接收的营养都是通过脐带运输的,白子慕也不晓得孩子怎么会看见。
但孩子既然是头朝下,跟大人反着来,那么蒋小一吃东西,从孩子的视觉来看,那吃食肯定就是从他们的脚下进去,那从头进去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人参全身都是宝,他虽不是大妖,但对于孩子们来说,他和人参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他的血肉于孩子而言都是‘大补’之物,连着小蝌蚪都是不例外的。
当初怕捅到孩子,他和蒋小一就没同过房,晚上最多就是亲两下,现在好了,孩子没吃的,成了这个样子,都不能见人,白子慕有点悔了。
蒋小一还是没听懂:“孩子说的是什么东西啊?”
白子慕抹了把脸:“……你过来,我告诉你。”
蒋小一倾过身子,把耳朵凑了过去。
老六和小六仰着脑袋看他们,不知道父亲和爹爹说了什么,爹爹脸色突然爆红了起来,仿佛要滴血般,嘴巴动来动去,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老六扯了扯蒋小一的衣裳:“爹爹,你怎么了?你知道那个好吃的是什么吗?老六还想吃,吃了老六就可以控制自己了。”
蒋小一脸色讪讪,那东西他咋的好意思喂儿子吃啊!
见不得人就见不得人吧!
孩子虽还不懂事,但白子慕这会儿也难得的有些尴尬,耳根子都热了。
两人对视一眼,即使老六一个劲儿的追问,两人还是啥话儿都没说。
老六问不出啥来,干脆也不问了,踢蹬着小脚丫,说:“父亲,爹爹,老六饿了。”
小六伸出手来,意思是他也饿了。
白子慕一拍脑袋,把小六放床上:“你们等着,父亲给你们挤牛奶去。”
孩子虽是会讲话了,但还没有牙齿,笋子肯定咬不动,只能喝牛奶。
白子慕怕孩子饿得厉害,匆匆忙忙下楼拎了个大盘往牛棚那边去。
牛奶挤了,还得煮沸了才能吃。
与此同时,京城。
周辞越和白子豪忽然睁开了眼睛。
周辞越原本在午睡,周初落在一边御案上批阅奏折,白子豪见无事可做,便依着柱子睡觉。
这会儿他穆然睁开了眼,看见儿子从床上坐起来,又见周初落没注意到这边,他走到床边,小小声:“儿子,你也感觉到了?”
周辞越如今模样好看极了,挺秀的小鼻梁,一头白发,大眼睛黑亮黑亮的,简直是粉雕玉琢,笑起来时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加上头上两只黑耳朵,显得十分可爱。
周初落平日总是摆着一张冰块脸,气质也是冰冷冷,对谁都不假辞色,但只要一见着孩子,他眉目总会温润起来。
周辞越黑眼圈依旧在,他眨眨眼,传音道:“嗯,父亲,我都心跳加速了,刚才还蹦到了喉咙口,我急忙咽下去了,那种感觉,好像我从父皇肚子里出来,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一样,是不是叔叔来了?”
“应该不是。”白子豪说。
他和师弟是一母同胞,血脉感应会更强烈一点。
如今这种感觉……
他看了看周辞越。
该不会是师弟闹出人命了吧!但这个想法刚一涌上来,就被白子豪否定了,他师弟那德性,咋的可能会有媳妇。
当年在宗门,他师弟去后山掰竹子,不小心看见宗门里的女修在升星池里游泳,那些女修见他师弟肥嘟嘟的,又毛茸茸,就把他跑池里玩。
和美人共浴,没多美的事儿啊!换他求都求不来,美都要美死了,结果他师弟还大喊大叫,让他救命,痛哭流涕的,晚上还做了噩梦,梦见他被那些女修拿胸捂死了。
后头他师弟有一段时间,是洞府都不敢出,一见女人就跑得比狗快。
师傅当时捶胸顿足,说完了,小白这是有恐女症了,大白啊!你师弟完蛋了啊!
那会儿他师弟还小,如今不知道这恐女症好了没有,不过他被雷劈过来的时候,他师弟还没开窍呢!
如今才多少年过去啊!他儿子都还没会打酱油,他师弟就更不用说了。
第243章
虽觉不可能,但这事儿,等他得空了还是去查查,要是真是他师弟有了种,那他不在身边,他那侄儿,怕是得饿死啊!
“父亲,你在想什么?”周辞越小小声的问。
“没什么。”白子豪道:“你最近屁股还痒吗?”
周辞越尾巴上的毛太多了,最近热,那毛尾巴被捂多了,连着小屁股都长了好些痱子,痒得他时常挠,屁股都破皮了。
周辞越说痒,然后转过身翘起小屁股,白子豪给他挠了两下。
周辞越舒服得眯起眼睛直哼哼,周初落转过身时,就看见他那小皇子正不知羞的呵呵笑,声音奶得要命。
这孩子平日午睡总睡不久,经常睡着睡着就突然放响屁,然后他会被自个的屁吓着惊醒过来。
周初落眼里不由带了点笑意,起身过去坐在床边,把周辞越抱怀里,问:“屁股又痒了?”
周辞越没说话,头顶上的两只小黑耳朵却是前后摇了起来,动来动去的风扇叶一样。
周初落看习惯了,如今觉得他这耳朵还挺好看,孩子一高兴,这耳朵就会前后摇,连着屁股后头的小尾巴也是,可爱得有些过头,看得他满心欢喜,
周初落没忍住,捏了捏他的小尾巴。
“父皇已经给你找好太傅了,你要好好睡觉,快快长大,明天父皇就让太傅过来给你讲学。”
白子豪:“……”
刚几个月大的儿子,讲什么学?
还是说皇家子弟都这么卷的,才几个月大就得读书了。
明明还是吃/奶的年纪,却已经开始走上了卷王之路。
他儿子遭不遭得住?
别是后头那黑眼睛都长到脑门上啊!
白子豪忧心忡忡。
周辞越耳朵也摇不起来了,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受惊过度呆掉了的样子。
……
傍晚余霞微红,蒋小二几个吃完饭嫌不住,跑外头捕蟋蟀喂鸡去了,白子慕在厨房煮奶,蒋父以为是蒋小一要喝,还帮忙生了火。
牛奶煮沸,白子慕又‘翻箱倒柜,’在碗柜里头找了个小平碗,盛了牛奶然后立马端回了屋里。
两个小家伙又变成了熊崽子,白子慕把吹凉的牛奶搁碗里,放到了桌子上,又把老六和小六放了上去。
老六和小六抬头在空中左右嗅了嗅,然后寻着气味,颤巍巍的爬到碗边,把头埋到了碗里。
蒋小一和白子慕就听见吨吨几声响,然后一碗牛奶就见底了。
蒋小一笑起来:“夫君,孩子的胃口真好,看他们好像还想吃,你再倒一碗。”
白子慕嗯了一声,又倒了一碗,然后又是吨吨两声,一碗牛奶又没了。
白子慕无奈道:“大概是饿得很了,中午啥都没吃呢!”
蒋小一:“肯定饿了,也怪我都没想起来,听小外公说晓晓半个时辰就要喝一次奶呢!老六和小六出生到现在都好几个时辰了,肯定饿得厉害,夫君,再给他们倒一碗。”
第三碗吨吨两声又没了。
因为是小平碗,一碗的量也没有多少,但两只小熊崽子鸡蛋大,那胃估摸着就花生般,结果三碗下肚了……
白子慕心疼坏了:“孩子,父亲对不住你们啊!”
喝了三碗都不见饱,可见饿得有多厉害。
蒋小一心里也不好受。
直到第八碗又见了底,老六和小六还在吱吱叫,一副还想找东西吃的样,见着一盘奶都没了,白子慕和蒋小一面面相觑,回过神后目瞪口呆。
白子慕又下去煮了一盘,孩子总算是吃饱了,喝完最后一口,老六和小六像是喝了几斤二锅头似的,醉得厉害,直接倒在了碗边,呼呼大睡。
蒋小一笑眯了眼,又把孩子放回了枕头上。
这年头没啥子软垫,家里的床实木做的,就连着床板也是纯纯的木头,上头就铺了一张大竹席,夏天这么睡凉快,可难免的有点硬,但要是铺了被褥,虽是软些,却又热得厉害。
蒋小一和白子慕这么睡习惯了,因此也不觉得硬,但孩子软,蒋小一怕硌着他们,便把他们两放在了枕头上。
小熊崽子小小个儿,没什么重量,趴在枕头上,枕头都没陷下去。
蒋小一给他们盖好帕子,才道:“夫君,衣柜里头有孩子的衣裳,还有尿布,我叠在第二层衣柜里头,你拿出来给我。”
孩子啥时候生他虽是不知道,但自从晓得肚子揣了娃儿后,他要是出摊不忙的时候,便会去布庄里头看看,有时候看见卖的孩子的衣裳实在是好看,他也没忍住,掏银子买了下来,陆陆续续的,倒是买了不少。
有刚出生时穿的,也有几个月大穿的,尿布是赵云澜和赵主君给蒋小二几个小家伙缝制衣裳时剩的边角料。
那边角料一条条,就中指宽,要是换村里人家,都舍不得扔,要留着做旁的使,反正拿去补补衣裳或是做背篓肩带啥的都是行的。
但赵主君和赵云澜却是做完衣裳了就把边角料给丢厨房里,想着当柴烧,蒋小一偷偷捡了起来洗干净后叠在了柜子里,想着给孩子做尿布使。
他把尿布放一边,然后把孩子的小衣裳举起来看,白子慕坐一旁,见那衣裳小小一件,就跟他巴掌似的,说:“这衣裳看着,老六和小六穿的话,怕是大了点。”
老六和小六当小熊崽子的时候不用穿衣裳,但化成人形的时候,总光着屁股露着鸟,多少是不像话。
但老六和小六化成人形时,那个头比刚出生的娃儿还要小两倍,就跟小红萝卜一样,这衣裳咋的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