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上
蒋父是热泪盈眶,冲过去直接一把抱住了老六和小六。
“孙子,我的孙子啊!你们那天杀的爹爹父亲不干人事啊!竟然瞒了爷爷这么久,害得你们都出来一个多月了,爷爷才能见到你们。”
老六惊喜的抬头道:“啊,爷爷,你不怕老六啊?”
怕啥?
连穷他都不怕,他还能怕啥?
不就是个熊妖?有啥好怕的。
要说白子慕刚毛遂自荐上门那会儿,蒋小一告诉他实情,蒋父定然会觉得怕,毕竟没相处过。
但俗话说得好,日久见人心,和白子慕住了这么久,他是把人当亲儿子疼,都说子不嫌母丑,他个当父亲的,那也不怕儿子是个妖。
白小子要是会害人,他们全家这会儿怕是早躺山上了。
既然不会害人,那是个熊妖又咋了?
老六和小六是他家哥儿生的,那就是他的小孙子,孙子不管是个啥,是个球他都喜欢。
“爷爷。”小六也大声喊了一句。
蒋父从不可思议到泣不成声,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用力的把他们往怀里揽,哽咽道:“哎,我的乖孙,我的乖孙。”
蒋小一惊奇道:“父亲,你不怕啊!”
蒋父是左手老六,右手小六,看见孩子长得这么好,可可爱爱的,整个人都美了,语气飘道:
“不怕,你父亲我这胆子可不是吹的。”
蒋小一:“可你先前都晕了。”
蒋父:“……”
那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咋的能说怕呢!
这可是孙子呢!
现在好了,不用羡慕他大哥,他大哥就一个孙女,他可是有两个……
“是汉子还是哥儿啊?”蒋父问。
“老六是个哥儿,小六是个汉子。”蒋小一说。
“哥儿汉子都有啊!那就是儿女双全,哎呦,来,再叫一声爷爷。”
老六和小六抱住他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给面子脆生生道:“爷爷,爷爷。”
蒋父挨个亲了他们一下,又激动得抱着他们在屋里走来走去,坐都坐不住,蒋小一想着他刚从鬼关门关回来,不想他劳累,说把孩子放床上,歇歇吧!
蒋父哪里肯撒手。
这可是他两个宝贝孙子呢!软乎乎的,小小的,一点都不重,累啥累啊!
不对……
小小的……
蒋父立马低头看向怀里的两个小孙子,怎么回事儿啊?他这两个孙子怎么跟他家小一去年种的萝卜一样啊?
咋回事儿?
当初蒋小二和蒋小三被送回来的时候,那个头都比老六和小六大呢!
蒋父一问,他家哥儿为啥子买人参,三个小家伙又为什么卖衣裳,这下是彻底懂了。
蒋小一看他父亲身子又摇摇晃晃紧张道:“父亲,你没事吧?”
……
赵云澜煮好粥,喊了声,待蒋父从门口进来,他锅铲差点都没拿住:“蒋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
蒋父说没哪不舒服,就是难受。
难受啥?
蒋父没敢说。
蒋小一当初怕他接受不了,他同样也担心赵云澜无法接受。
这么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事儿,寻常人都会怕。
谁敢和个妖同住一屋檐下啊!
但一家人,瞒着人到底也不好。
蒋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赵云澜见他脸色实在是不好,等蒋父喝完粥,就催他去躺着。
蒋父躺不住,看见蒋小一要去衙门看白子慕,他干脆跟着去了。
到的时候白子慕正在写策论,黑眼圈几乎要黑到脑门上。
守外头的三个衙役见着他们来了,便自发的退了出去。
不退不行,白掌柜和蒋小哥儿是半点脸都不要的,要是换了旁人,见着外人在,那肯定要端着,可这两人半点不带端的,还旁若无人的黏黏糊糊,说的那些话,听得他们牙酸……
“夫君,我想你了。”
“哪里想啊?嗯!”
“哎呀,夫君,你坏蛋。”
“那你喜欢我这个大坏蛋吗?”
“不喜欢,你别动手动脚。”
“那我动嘴,来,给我亲一个。”
衙役看见蒋小一欲羞还迎,把脸伸了过去,他们是听都听不下去。
忍了几天没忍住,后头但凡蒋小一一来探监,他们就退到外头去。
这会儿蒋小一看见白子慕这个样,心森*晚*整*理疼得要命:“夫君。”
白子慕看见他就高兴:“你来了,父亲也来了啊!”他发现蒋父看他眼神有些不对劲,又发现他人中青着,上头还掉了一层皮,立马是火冒三丈: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打了?谁啊?你告诉我,等我回去了收拾他,他娘的,老子就坐半个月的牢,竟然就有人敢欺负老子的老子,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这孩子就是孝顺。
蒋父心里暖,摇摇头说:“没谁打我,是老六和小六掐的。”
“啊?”白子慕立马扭头朝蒋小一看,蒋小一道:“父亲都懂了。”
白子慕:“啊?”
蒋父捶了他一拳:“你这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有父亲在呢!父亲和你们一起养,咱几个多干点活,总能把孩子养大,你啊也别这么拼了,你看你那眼睛,都快跟当熊的时候一样了。”
白子慕都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蒋父。
当初不敢告诉蒋父,一是怕他一个没顶住直接去了,二也是怕他接受不了,晓得了他是熊,会法海上身,拆散他和蒋小一,可现在,他父亲接受能力这么强的吗?
还是说脑子简单的人都这样?
蒋父看着白子慕,絮絮叨叨,说当初他是熊的时候,都没水桶大,咋的一变成人,个头那么高的?
你这牢还要坐多久啊?实在不行咱就不赚这银子了,老六和小六都想你了。
蒋小一也想白子慕出来了。
夫君都坐了二十来天的牢了,村里人问,他都不知道该咋的说,只得驴人说客栈里头忙,夫君住客栈里头了。
不然坐牢这事儿,总归是不好听。
可蒋小一压根不晓得,白子慕坐牢的事儿,已经满村皆知了。
白子慕有点感动,说他再赚一波,等收玉米时他就出去,回去帮忙。
楼县令最近对他的表现是满意得很。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小子一拿银子哄,写文章那积极性,真是让他见了都有点害怕,听说是晚上都不想睡觉。
不过这时政和策论……
楼县令每次看了,都不由惊叹。
这小子,有远见,有见识,文章写的,不是空空而谈,而是言之凿凿,就像他真的行了万里路,游历过似的,各地方情形,风土民情,他写的就跟真的一样。
像着巡南,那边村庄大多位于盆骨,四面环山,百姓田地少,因此穷得叮当响。
巡南在什么地方白子慕没去过,可小山村白子慕去过。
小山村那边,除了因地制宜种些农作物混口饭吃外,确实很难有法子让着他们富起来。
因为山石多,水流少。
可巡南不一样。
巡南山是泥土山,山脚有河道,既然田地少,那就往山里开。
开荒做梯田。
何为梯田?
山间无水,那又如何灌溉?
以竹为管,麻漆封口……
白子慕是写的清清楚楚。
楼县令原先看了,还笑他挺会想,这自古以来,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还能引水上山?
当他傻的吗?
白子慕信誓旦旦说能,楼县令便让他小试身手让他开开眼,白子慕又说没空了,楼县令给了他三十两银子。
白子慕屁颠屁颠就去了楼府的后花园,然后楼县令就见他砍了几根竹子,把中间的竹节打通后,把这些中空的竹子头对尾连接起来,然后用麻漆把接口密封好后,竹管一端放到了荷花池池里,另一端被他拉到了屋檐上,又把好些稻草塞到了竹筒里,点燃起来,待竹筒里头的空气被消耗殆尽时,不一会儿,荷花池里的水却是突然从竹管里头喷了出来。
楼宇杰都被吓得嗷一声叫。
水……竟然往高处流了。
楼县令是怎么都不敢相信,楼宇杰也是在一旁张大了嘴,说真是神了。
楼县令对白子慕是越发的看重,觉得这小子真真是个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