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上
算了,不说了,没见白大人正盯着他们虎视眈眈吗?还有太子,这人和他小舅子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这不,他们还啥都没说呢!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那眼神都要朝他们落刀子了。
据说白子慕这人心眼子贼小,还是不说了,不然日后被穿小鞋可不得了。
看看邓大人就知道了,白大人取代的可是邓大人的位。
有人偷偷瞄了眼站一旁的邓大人。
哎。
可怜啊!
那邓家小子真是初出茅庐不怕死,竟然想暗地给蒋家找不痛快,事情还做的不隐秘,看看人蒋夫郎,告状到皇上这里来了吧!
邓家小子自以为占了‘理’就能高枕无忧,可真是好笑。
这简直是不知所谓。
明面上你占理,我整不了你,但在大周你还能反了天了?
也不看看大周是谁的天下。
那可是周家的天下。
周家家主谁啊?那可是皇上,敢找皇上不痛快,皇上就让你大爷不痛快。
邓家以后要是交给这么个没脑子的,那邓家的未来,那真是一眼就看到头了。
邓大人被降了职,原还纳闷,他在职这么些年,确实是没什么突出的功绩,可如今‘国泰民安’,功绩是那么好找的吗?
朝中大臣谁不是和他一样,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那么多人跟他一样,怎的偏就降他的职?
还是下朝时老友来了一句,老兄,你那儿子倒是个有胆的。
啥意思啊?邓大人是一头雾水。
老友:“老兄不知吗?我听闻你家那小子三番两次找蒋家麻烦。”
邓大人只觉脑子嗡鸣一声,眼前一黑。
蒋家势头正胜,白大人可是未来皇后娘家舅,他都得暂避锋芒,不说白子慕,就是赵家那两老,见了他都不敢直接对上。
这王八犊子哪里来的胆子啊?这些年真真是被人捧太高了,完全没有脑子。
后头蒋小一是听说邓家给三公主过了个孩子。
所谓过,不过是把妾室生的过到正妻名下,占个嫡出的名。
那孩子做了嫡长子。
向来世爵王位,承袭的都是嫡长子。
邓大人这般,摆明了是想把邓府交由庶子。
蒋小一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懵了一会儿:“那三公主能同意?”
是他他可不愿,这对孩子和他而言不公平。
白子慕无所谓道:“肯定不同意,听说闹得很厉害,还跑宫里找二哥,想让二哥给他做主。”
“二哥理他了?”
白子慕摇摇头:“她都没见到二哥就被师兄轰出宫了,他奶奶个腿的,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我没打上门都是她命好,还想找二哥做主,真是想屁吃。”
蒋小一高兴起来:“就是。”
十一月,京城已经大雪纷飞。
夜里冬冬从棉被底下钻了出来,他如今快一岁了,长得胖嘟嘟的,还是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肚子,还有个圆圆的小屁股。
这孩子非常像个正常人,老六小六是一吃饱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雷打不动,这孩子半夜还会起来尿个尿。
生下冬冬后,白子慕和蒋小一是各自在外头奔波,这孩子都没能怎么抱,平日都是赵主君、蒋父几人照看他,蒋小一觉得对这孩子有些亏欠,每次回来睡觉都会带着他。
冬冬虽然不怎么见他们,但对他们一点都不陌生,每次看见他们回来都是高高兴兴,然后像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寸步不离。
外头冷,孩子尿味没大人那么冲,蒋小一在屋里放个盆,冬冬每天晚上都会自己溜达下床来尿一泡,压根不用人抱,怕他看不见,蒋小一晚上睡觉都不会吹油灯。
冬冬睡中间,被爹爹抱着暖乎乎的,半夜被尿憋醒的时候他悄悄的从被窝里钻出来,一出暖乎乎的被窝,他瞬间打了个哆嗦,见爹爹和父亲睡得香,他还仔细给他们掖了下被子这才蹭下床,刚穿好鞋子准备去尿尿,外头啪啦一声响,接着屋子亮了一瞬。
冬冬嗷的叫起来,把白子慕都吓坏了,猛的从床上弹起:
“怎么了怎么了?”
冬冬炮仗一样扑他怀里,脸蛋紧紧埋在他胸口,小身子瑟瑟发抖:
“父亲,有雷,轰隆,轰隆,怕多多……”
白子慕把他抱紧了,轻轻拍拍他,说没事。
蒋小一也被他这一嗓子嚎醒了,看着冬冬那湿了的小裤子,默默叹了声,下床给他找裤子。
老六小六是天不怕地不怕,上次蒋小二回来,吃饭时提了一嘴,说听同窗传城外罗河附近闹鬼,有人大半夜看见河边坐着个女人,那人穿着红嫁衣,披头散发一直在河边独自徘徊,那姑娘听说以前是个倾国的大美人,被迫嫁给富商老爷,心有不甘,后头出嫁当天跳河自尽了。
老六一听那鬼还是个大美人,当场就差点顶不住,晚上趁着大家睡着了,就拉着小六去河边蹲了半个晚上。
为了好个色,这两个是觉都不想睡了,鬼也不怕了。
冬冬却不一样,胆子小的要命,有时候在院子里玩着玩着,谁要是突然进门叫他,他都能吓一跳,然后裤子就湿哒哒。
有老六小六那两个完犊子在前,再看冬冬这个样,蒋小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是牙酸得厉害,太阳穴突突跳动,一阵一阵的疼。
他下床一边找裤子,一边嘀咕纳闷。
“夫君,怎么突然打雷了?大冬天的。”上次冬天打雷,还是因为他要生冬冬。
那现在打是为什么?
“有些怪异,是不是要下雨啊?”
“不知道啊!”白子慕一边说着一边给冬冬脱裤子,天气实在是冷,就这么一会儿,孩子屁股蛋就被冻得通红,他捞过一旁的布巾先给孩子包起来,冬冬瞬间像个小美人鱼一样,静静坐他怀里不动弹。
柜子里的裤子虽是干的,可冷,摸起来就像湿的一样,蒋小一又蹲火盆旁边烤了一会儿,暖和了才给冬冬穿上。
白子慕见他穿的单薄,不由催促:
“赶紧上来吧,免得等会儿着凉。”
“嗯。”给冬冬换好裤子,蒋小一把他塞被子底下,才和白子慕重新躺下去。
隔天一早起来,难得停了雪,太阳甚至都出来了,白子豪匆匆赶来,白子慕以为他森*晚*整*理是想蹭个早饭,谁知对方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像捡了银子。
“师兄,你怎么了?”
“你二哥怀了。”白子豪眉飞色高兴得不行。
白子慕当场就坐不住:“啊??那,那我怎么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啊?”
蒋小一也纳闷:“对啊!”
白子豪:“你们这个小侄子他可能比较低调,我也没感觉。”
“那你怎么知道二哥怀了?”白子慕问。
白子豪:“昨晚我和你二哥大战了两场,然后他突然说肚子疼,后头招了太医,才知道是有了,还没到一个月。”
那感觉不到正常。
白子慕高兴,早饭都不想做了,立马就想进宫。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蒋父几个也高兴,客栈都没去,跑宫里看周初落去了。
周初落上了早朝回来,就见蒋家一窝人都在等他,桌上还搁着朝食,小笼包,大包子,热腾腾的豆浆,还有金灿灿的油条。
蒋小一叫他:“二哥,赶紧来吃朝食,可千万不能饿着了。”
赵主君:“是啊是啊,快来。”
周初落扫了白子豪一眼,知道他大概是同大家说了。
昨儿一晓得这事,这父子两就跳来跳去,一副喝醉了的样子,还想半夜跑蒋家去报喜,要不是他拦着,大家怕是半夜就想进宫来看他了。
周初落心头有些暖。
赵云澜和蔼看他,给他打了碗豆浆,问他啥时候和子豪成婚啊?
立后这事早已人尽皆知,只是之前白子豪一直在外头忙,这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赵云澜说:“可得快些了。”这孩子总不能再说是妃子生的。
倒不是说妃子生的就不好,而是白子豪要是真当了皇后,要是一直无所出,朝中大臣定是要给皇上‘施压’,而且自己的骨肉,做何的要让外头传是旁人的孩子。
周辞越先头那是没办法,这孩子也知事,觉无所谓。
如今已快一月,再拖下去肚子大了或者孩子突然生了,那咋的整?
周初落和蒋小一到底是不一样,周辞越他是怀了几个月就生了,白子豪说是因为丹药吃多了,又因在皇陵所以才这般,可老二是不是像老六小六还有冬冬一样,他却又说不准。
如此只能尽快些。
周初落抚着肚子,眼神温柔下来,点点头道:“朕晓得的,明日朕便下诏。”
白子慕没有说话。
在上工前拉白子豪去了御花园,问他可是真决定好了。
一旦举行立后大典,那可就不能再反悔了,也不能再跑外头沾花惹草。
不然被看见了,指不定要被参一本。
白子慕觉得他师兄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沾花惹草可能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蒋小一跟在一旁,其实他觉得大哥肯定是愿意的,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大哥要是不喜欢二哥,二哥怕是早缺胳膊少腿了。
毕竟初次见面那次,大哥可是相当厉害的。
白子豪想了想:“上次我跟你说那话可不是开玩笑,虽然我堂堂男子汉做那个什么捞什子皇后有点跌份,可你知道的,你二哥他喜欢我,已经喜欢到无法自拔了,我这个人有良心,有爱心,他都那么喜欢我了,我总不能让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再说了,我不做皇后,做皇上也不得行啊!那样大家不就都知道你二哥是哥儿了吗?到时候定是要大乱,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过你们二哥虽然凶巴巴的,也很爱瞪人,但不得不说,他眼光还是不错的,喜欢我这么一个雄鹰一样的男人……”他越说越得意,傲得鼻孔都粗大了。
白子慕:“……”
蒋小一:“大哥,我们有事先回去了。”
“哎,走啥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