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秀才和他的侯门小夫郎 第135章

作者:星懒懒 标签: 励志 科举 轻松 正剧 穿越重生

柳元旭来到衙邸时,监考的一众考官已经到齐。看到柳元旭的身影,跟他不对付副考官直接冷哼一声。

“我就说了,那些内容雷同的考卷不能取中,瞧瞧现在,京兆府都被那群考生给围了,一个个叫嚣着有人作弊!”

“是啊,闹出这种事情,虽然陛下和朝廷上下都知道内情,可这名声终究是不好啊!”有人附和道。

当即就有人反驳:“你们以为把那些卷子都剔除了,就没事了吗?那些因为卷子剔除而落榜的考生同样会闹事!总归是不能让两方都满意,这场闹事就不可能避免得了!”

“李大人言之有理,不管如何都有闹事的缘由,不如给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考生一点机会。”

“反正你们都有理,现在怎么办?京兆府尹已经上报陛下了,还催着我们赶紧给个解决办法。”

柳元旭沉吟片刻,说道:“把本次上榜的原卷张贴出来,让天下人都评判评判。至于试题雷同的问题,也把详情都说出去。若是他们还有什么不满,就让京兆府抓进去关几天就老实了。”

副考官皱眉:“这不合适吧?以往都没这规矩,哪能随随便便把中举考卷张贴出来?朝廷的颜面何存?”还要把巧合的详情说出来,这不是说朝廷官员办事不靠谱吗!

宴会举办在考试前七八天,结果朝廷没人意识到,那天的主题跟乡试考题重合了,没能及时更换考题!

柳元旭说:“那你说怎么办?那些考生可还聚在京兆府外,你解决?”

副考官支支吾吾,让他来解决,他可解决不了。

最后还是定下以柳元旭的方案为主,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先上报圣上,得到圣上准予后才能向考生公布。

京兆府门前,围着一群书生,由于鼎带头,叫嚣着让官府给他们一个说法。

其实于鼎酒劲过后,就有点儿想退缩了,可被一群人架着,想下也下不了,只好充当这个出头鸟,带领一群落榜的考生前往京兆府报案。

京兆府的官兵一看这么多人,拦着不给进,他们就在门口大声喊着状词,京兆府尹的脑袋一下子就疼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可做不了主,当即上报圣上,还让人去通知本次乡试的主考官和副考官。

事情闹得太大,凡是还留在京城里的学子都有所耳闻,本来上榜后要大肆庆祝的人家,都停下了动作,悄悄地观望后续。

不过没影响到陆川,他和谢宁今天出了城,回花溪村祭拜陆家父母。

陆川作为花溪村里走出来的学子,村长一直在关注着他的成绩。京城里读书人虽多,但他们花溪村还没有一个举人,最有可能考上举人的就是陆川了。

自从昨天知道陆川考中了第五名,村长便激动得不得了,当即写信让村里人送去陆宅,询问陆川这么大的喜事,何时回村祭拜父母、昭告祖宗?

陆川这才想起花溪村还有原主父母的牌位,按照大安人的习俗,家中有大事,必得开祠堂昭告父母祖宗。

他也不好太过出格,便趁着这两天没什么事儿,携谢宁回了花溪村。

陆川看着打扫整洁的院子,虽然已经很久没人住,却没有一丝老旧的感觉。

村长在旁边说:“你这院子,我隔段时间便和你婶子来打扫一遍,前几天刚打扫过。”

自己儿子在陆川身边做事,每月能回两次家,每次回家都不空着手,村长知道,这是陆家好心,看在他这个村长的份上善待儿子。

村长没什么能做的,但凡有空,就拉着老婆子来帮忙打扫屋子,洗洗晒晒。老房子不住人,很容易变得老旧。

陆川自从和谢宁成亲后,只有陆父陆母的祭日会回来祭拜一下,因为怕耽误读书,没在花溪村住过,都是当天来当天回城里。

陆川回身行礼:“多谢村长和婶子了。”

村长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你如今已是举人老爷,老头子可受不起。”

陆川坚持把礼行完,村长可能一开始只是因为村长的身份照拂原主,后来又因为他的神童名声照顾他去考试,但终究是对陆川有恩。

村长阻拦不得,只好任由陆川行礼,嘴上说着使不得,实际脸上早就笑开了花。

一个这么年轻的举人老爷,出自他们村里,和他们家还有几分情分,以后不说其他的,至少他们村不会再被其他村欺负了。

村长说:“你如今考中了举人,村里打算给你立个举人碑,再修缮一下你父母的坟墓,你意下如何?”

陆川连连拒绝:“不用这般隆重,如今只是考中举人而已,不妨再等几个月,等我考中进士再考虑?”

实在是陆川认识的举人太多了,他不觉得一个举人有什么了不得的,为了个举人功名立碑,也太夸张了!

村长想一想也是,等几个月陆川考中进士,到时候可以更隆重一些。

村长被陆川的话给说服了,自己去和村里的几个族老说明缘由。

送走村长后,陆川打量着这干净的房屋,莫名想起和谢宁在此成亲的画面。他还记得让人出花桥时,半天没得到回应,打开花轿门才发现,里面的新嫁郎睡着了。

正好最近国子监给他们这些中举的学生放了几天假,让他们能够好好庆祝,谢母准备的宴席在两日后,他们不用着急回城里。

想到这,陆川心念一动,看向谢宁:“宁哥儿,要不要在村里住一晚?”

谢宁看着这个只住了四天的房子,当时的一草一木仿佛还留存在记忆里,听到陆川这话,他点了点头。

第140章 简陋

村长说服了村里的族老,也拦下了他们要凑钱大摆宴席的动作,陆川顿时松了一口气。

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陆川从自己的稿费里,拿出了一百两银子捐给祠堂,用来修缮祠堂和接济村里的老弱病残。

本来族老们是要拒绝的,村里出了个举人老爷,他们不仅没有为他大摆宴席,还要拿举人老爷的钱,实在是羞愧。

还是陆川说:“距离会试不到半年,你们用这笔银子好好把祠堂修缮一番,到时候我回乡祭祖面子上也好看不是。”

族老们这么一想也是,其实他们也可以让村人筹钱修缮,但村里人生活得也不富裕,而陆川自从去了侯府的哥儿,不说过得有多大手大脚,至少钱财是不缺的。

放着陆川的钱不要,反而让村人凑钱,实在不利于陆川在村里的名声,于是便同意了。

祭拜过陆父陆母后,陆川和谢宁回到家中,村长让陈青石给陆川送了些肉食蔬菜油盐调味料等东西。

然后陆川就给陈青石放假半天,还给他塞了点银子,当做向村长家买了这些东西。

陈青石当了陆川快三年的书童,知道他不爱占人便宜,也不扭捏,直接拿了银子就回家。

“你这混小子,谁让你拿钱的?这些东西是送给川小子的,这钱一拿,岂不显得咱们陈家想占人家便宜吗?”村长看到陈青石拿回来的银子,瞬间暴怒了。

这点东西不值什么钱,倒显得是他们不懂事儿,高价卖东西给陆家,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不得被唾沫星子淹了!

陈青石抱着头乱窜,打小被追打的经验,让他在他爹抄起鞋板的那瞬间,立马闪躲开来。

“不是我要拿的,大爷给的银子,我一个当下属的,能拒绝得了吗?”

“拒绝不了你拿了?!!我让你狡辩!”

“这怎么能是狡辩呢!我要是不拿这个钱,就是不听从命令,改天要是被辞了,爹你负责啊?”

这小子躲闪的技巧越发娴熟了,村长气喘吁吁地倚在桌子旁,全程愣是没打着一下。

“真……呼……真这么严重?”村长半信半疑道。

陈青石见亲爹终于停下,他也跟着停下转身,无奈道:“陆举人虽然是出自我们村,但人家现在到底是侯府的儿婿,侯府规矩大,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命令的下属了。”

村长想想也是,陈青石这小子虽然是他儿子,可也是陆家的书童,多了一层身份,总归跟村人不太一样。

“行吧,你银子都拿了,估计现在退回去川小子也不会要。”

村长撂下手中的鞋子,弯腰穿回去,然后大喊道:“老婆子,前些日子你熏制的腊肉呢,给我拿几条,还有在山里寻的菌菇等干货,也给我拿些出来……”

村长的妻子本来在院子里砍猪草,听到他的叫唤,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给他把东西找出来。

陆川看着跟前的一堆东西,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给了一点儿银子,村长就要把家里掏空似的。

再看向陈青石,他一脸求饶:“大爷,这东西您要是不收下,今晚我可就回不了家了。”

陆川叹了口气:“行吧,那你留下吧。”

这话一出口,陈青石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说了一声告辞就跑了,生怕慢一点儿,陆川就会让他回来把东西带回去。

谢宁看着黑黢黢的腊肉,皱着眉头问陆川:“这东西是什么?怎么这么黑?能吃吗?”

刚才陈青石说这些都是吃食,可谢宁怎么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

陆川好笑道:“这就是你喜欢吃的腊肉啊!”

谢宁惊讶:“这是腊肉?”原谅他没见识,实在看不出这是他还算喜欢吃的腊肉。

“你别看这东西黑黢黢的,洗干净就好了。而且婶子做的腊肉是村里最好吃的,好多人都来找她要秘方呢。”

谢宁还是有些不信,惊疑地看着刘嬷嬷把东西拿下去处理。

今天带回来的人不多,怕带太多人显得他们高不可攀、格格不入,到底是乡里乡亲。

只有刘嬷嬷荷花和车夫三个人,荷花只会吃不会做饭,晚饭只好让刘嬷嬷来做了。

这人员配置,除了白玉不在,跟当初成亲时那几天尤为相似。

晚膳过后,陆川和谢宁在院子里赏月,花溪村的陆家也有一颗大树,此时秋风已至,树叶泛黄,在月色的照耀下,添了几分凄凉萧瑟。

“我记得当初成亲的时候,院子里这棵树光秃秃的,挂满了白雪,倒也有另一番意味。”谢宁说。

“是啊,当时某人都成亲了,还不准夫君近身呢!”陆川调笑道。

谢宁被陆川调笑多了,脸皮都厚了几分,说:“现在不是让你近身了吗?否则你现在抱着的是谁?”

刘嬷嬷和荷花简单洗漱过后,就回了房间,至于车夫,则是让他去村长家借住。

此时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最近已经凉下来了,京城的天气就是这样,一场秋风过后就开始变冷,尤其是晚上。

谢宁懒得回房去添衣服,陆川干脆把人抱在怀里,躺在一张躺椅上。

陆川挑了一下眉:“我们是在这里成亲的,可还没在这里洞房过,不然现在补上?”

谢宁感受着脖颈处的鼻息,感觉那处的搔痒传到了心底,有些心痒痒的。可还是不想让陆川太过得意,便说:“我们后来不是补上了吗?”

听着谢宁不太坚定的语气,陆川心知有戏,温柔道:“到底这个才是我们的新房,洞房花烛夜,怎么也应该在新房来。”

谢宁平时做什么事情都大大咧咧的,偏偏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些扭捏,明明自己也想,可就是要让陆川主动,显得自己是被动的,面子上才好看。

见谢宁没说话,陆川继续说:“都说大登科后小登科,我如今考中了举人,虽然算不得是大登科,但也有几分意思了。看在夫君这么努力读书的份上,给点甜头?”

谢宁扭头凑过去亲了陆川一口,难掩羞赧道:“废话真多!”

陆川立马意会,直接坐起身,抱着人回了房间。

刘嬷嬷听着隔壁隐约传来床板吱呀的声音,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荷花,任劳任怨地起身去厨房烧水。

她对这种事情乐见其成,巴不得公子和姑爷多做点,公子好早日怀上孩子。

成亲不过三年,谢宁和陆川都不在意,偏生谢母和她着急得不行,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什么?有学子被抓了?”

陆川和谢宁第二天去拜访过几个族老后,就回了城里,连家都没回,直奔永宁侯府。

结果刚到永宁侯府,就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两人这才知道,他们在村里的这两天,京城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