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渡
简町原看着这饱含敬佩与期许的目光,开始充满激情地阐述自己的计划与安排。
“从今天开始,你卯时起,晨练后,有一盏茶功夫给你吃饭,然后早读上课,直到午时散课。”
“好。”赵明台点了点头,那还是很宽松的嘛,上午就可以解决一天的问题了。
辰甲点头,觉得合理。
简町原笑眯眯:“然后!”
“然后?”赵明台:“不是散课了吗?”
简町原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那只是上午散课了,下午也有课业啊,下午的课业直到日入。”
赵明台忍了,那下午散课之后总该清净了吧?
简町原一眼就看清了他的心思,善解人意道:“戌时后还有两个时辰的晚自习,你也走不了。”
赵明台被内门各峰弟子的作息震惊了,大家原来这么憋屈辛苦的吗?
辰甲刚刚还闪闪发光看着简町原的眼神一下就熄灭了。
什么东西?
他也震惊了,心里诧异:老简一定是疯了,就算是为了赌注也不能把人如此折辱啊!
这就是在折磨人!
和把人囚禁在缥缈峰等死有何区别?
简町原默默补充了更加折磨人的一句话:“小解六弹指之内完成,大解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们一炷香时间。”
赵明台:“……”
连解手时间都要限制吗?
辰甲:“……”
话说早了,来了缥缈峰和入狱确实没什么区别。
辰乙装模作样在峰口等候,辰丙不停地把脑袋往前面抻,恶声恶气:“师尊竟真捡了一个杂役弟子过来。”
两人的声音不遮遮不掩掩,当着简町原的面也没有半分收敛。
辰丙道:“什么东西,一个杂役弟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辰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比起大徒弟的官方和小徒弟的厌弃,他的表情甚至说得上是和蔼可亲,话却没有他的神态那般温文尔雅:“师弟何必苛待,这人呢,固有一死。”
这话就像是一根刺。
真真切切告诉赵明台:被留在缥缈峰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么几日后比试被金丹修士捅成筛子,要么给自诩清高的缥缈峰弟子们先凌辱一遍。
这世道不公,人命草芥,确实如此。
想到这里,赵明台不可遏制地一个哆嗦,背后发寒。
辰乙又笑,低声附耳,对着赵明台道:“只要一日,你就能知道这闻名天下的简长老是什么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混蛋。”
简町原也笑:“不用一日,现在我就能让你知道。”
言罢,他将四人领到了自己刚刚找人修葺的一间屋子里面。
小小的屋子开着大大的八扇窗子,可谓是八面通风,屋南是一个大桌子但没有椅子,屋北列着密密麻麻的小桌子和小椅子。
“猜猜这是什么地方?”
第7章 打群架
简町原解释:“这就是你们每天要呆6个时辰的地方,它叫教室!”
简町原站在窗边,可以看清教室里面的一举一动,他莫名安心,站在窗外视奸屋里的时候……
他仿佛回到了家!
辰甲和辰丙毛骨悚然:“……”
6个时辰就是十二小时。
教室和牢房有什么区别?
造出监狱的简町原骄傲地挺着胸脯,雄赳赳气扬扬地展示自己的成果。
三间教室并排做一个走廊,再加上不远处的茅厕,三点一线,大好青春,正是奋斗的年纪,你值得拥有!
“神经病。”辰乙看向教室,如是说。
简町原离开后。
空荡的教室,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许是瞪着眼睛互相围观实在过于滑稽,辰丙切一声就要离开。
赵明台伸出自己畏畏缩缩的手指头指着辰丙的背影,袖子还盖着半个手掌,嗫嚅道:“那他就这样直接走……走了?”
辰甲的表情好像在说少见多怪,解释道:“他是最受宠的弟子嘛。”
辰乙不动声色,也慢悠悠地踱步,直到走出教室,头也不回一下。
赵明台刚刚举起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就转了一个方向,眼睛懵懵懂懂:“那,那他呢?”
赵明台:“他也是受宠的弟子?”
“他是师尊最讨厌的弟子,师尊管不了他的。”说着辰甲也整整衣襟,大摇大摆地伸腿出去。
赵明台:“那……你?”
辰甲:“没事,师尊基本不记得我这号人。”
赵明台畏畏缩缩地伸出一条腿,好像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那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我也能走吗?”
辰乙还未走远,闻言刻薄也笑了一身,他不怀好意的声音被东风撕扯,传到赵明台的耳边时,平白多了一种渗人的味道:“你敢吗?”
赵明台一瞬间老实了。
他不敢。
他是蜉蝣撼树,在清冷尘世之间禹禹独行,不敢拒绝,不能拒绝,他本来就没有权利安置自己。
周围变得清冷孤寂,阴冷孤寂的空气把他包裹了起来,赵明台的目光短暂地在面前的剑谱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就暗淡了起来,他看不懂一点。
也是,他这样的人,废物一个。
怎么配学习这所谓的仙法呢?
想到这里,赵明台的脚并在一起,明明是端坐着,却莫名给人一种蜷缩着的感觉。
他要让简町原失望了,自己只会是一个让人丢了脸面的累赘,能有什么大作用?
废物,废物……
过去的梦魇缠绕着他:在他还小的时候,过目不忘,他们都说自己或许是寒门坟墓里面千百年才能冒出来的一缕青烟,可能是天才,是天之骄子,连他自己也相信了老天这拙劣的欺骗手段。
直到,五岁那年……
测出来的废材灵根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就是一个记忆力和观察力好一点的废物点心罢了。
学习仙法的花销是巨大的,或许金山银山也堆砌不出一个好的修士。
测出灵根的那一天,他就放弃了所有的幼稚的炮灰能逆天改命的想法,老老实实的成为了一个端茶送水的杂役弟子。
赵明台明明就在教室里面,却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配不上这些功法,秘籍,配不上待在缥缈峰,他无心学习,浑浑噩噩就像是走肉行尸。
这周围死一般的宁静,叫人陷入灰色的回忆,思绪被包裹,脑子变成了空白的一团乱麻。
或许他这样的废物,合该无声无息的死去。
好安静。
赵明台兀自垂下脑袋,头往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他这样的废物,再怎么瞪大眼睛去看,去读,也是浪费时间。
下一秒,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一痛,赵明台一个激灵,颤颤巍巍抬头过去:“谁?”
是谁打了自己?
屋外瑟索秋风扫落叶,阴沉沉的天色,飘摇的树叶莎莎作响,幽深恐怖,叫人胆战心惊。
常常听说内门各峰暗藏玄机,不仅到处都是危险罕见的事物,还可能有魔修妖人寻仇上门!
那自己不就是……
他定睛一看,差点脱口而出:救命啊!
窗户的旁边,一条手臂在招摇,阴沉沉的。
那清瘦劲臂微微一挑,投掷。
又有什么东西直直地飞到赵明台的额心上。
赵明台咽了咽唾沫,心想自己不会被鬼缠上了吧。
他吃痛,飞快地一瞟,窗外那人拿着几根小拇指粗细大小的东西弹了他几个脑瓜崩!
好吓人!
那条手臂平缓位移,露出了肩膀。
听说,鬼是没有脚步声的。。
那不就是说?
啊!!!
那影子继续没有任何脚步声地位移,最后赫然是简町原一张帅脸。
他的脸出现在窗框的时候是那么阴沉,拿着几截小树枝的样子就像是握着一把粉笔头。
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的赵明台飞快地把脸往书里一埋,战战兢兢,唯恐简町原把他叫出去接受教诲。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是情不自禁害怕简町原,明明简町原看起来比几个徒弟的态度要好得多。
简町原可没有放过他:“其他人呢?”
赵明台:“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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