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万人嫌他真的不想爆红 第27章

作者:一枕孤舟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成长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可是等他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抬眼时已经没了半点笑意。

如果简攀夏说的是别的什么言论。他还不至于太过计较,可偏偏这一句是真真切切地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牧云霁, 你怎么总能惹上蹦跶得这么欢的小丑。”林知屿瞟了一眼那桌, 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表演欲, 隔了这么远都能闻到那股强行刷存在感的酸味。”

对面果然安静了一瞬。

那人似乎没料到林知屿会直接怼回来, 脸色一变,开口就反驳道:“这么帮他说话, 看来你也不完全像之前热搜保证的那样,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啊?”

林知屿笑了一声,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说道:“我最烦你们这种天天把初心挂在嘴边的,何不食肉糜的天龙人。”

“牧云霁不讨好他的粉丝,难道还讨好你这蠢货?还是说你打算把他出的所有古典音乐的制作费宣传费以及后续版权收入都包圆了?”林知屿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初心要是能当饭吃的话,你现在嘴里塞着的是什么,西北风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精准地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字字阴阳怪气。

“林知屿!”那人拍桌而起,脸涨得通红。

林知屿歪了歪头,无辜地说:“怎么,刺到你了?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说话没什么分寸,虽然跟你比起来是还差一点啦。”

简攀夏一时语噻,愣在原地。他咬紧牙关,像是要努力找回场子,偏偏又被林知屿那一副懒洋洋、不以为意的模样刺激得更加气急败坏。

就在他还在酝酿措辞的时候,牧云霁总算开口了:“姓简的,你要是嫌我之前给你寄的传票还不够多,你可以继续说,但别拿他来恶心我。”

简攀夏闻言,顿时把矛头转向牧云霁,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怎么,你也被我刺到了?”

林知屿差点被这现场抄作业的吵架方式给气笑了。

正当他打算继续讽刺几句的时候,牧绥却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三人咄咄逼人的锋芒,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

林知屿不动声色地侧头看了他一眼,便懒懒地靠回椅背,摆出一副“我已经不计较了”的态度。

简攀夏不甘心地攥紧拳头,瞪了林知屿一眼,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咬牙坐了回去。

但嘴里还在碎碎念叨着:“真是他妈的**,难怪他妈的不舔牧云霁了,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牧绥瞥了林知屿一眼,见他恍若未闻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抬手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林知屿茫然地抬头看他,然后就突然想到了简攀夏之前说的那句话。

坏了,签协议的时候牧绥就说他不喜欢听这些。

林知屿抓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正在思考着怎么先安抚下老板的心情,就见牧绥冷淡地把菜单合上,说道:“换个地方。”

林知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弹射就从位置上窜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牧绥的轮椅后面,握住了把手。

他俯下身,脸颊轻轻地擦过牧绥的耳廓,厮磨一般地在他的侧脸上贴了贴,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好啊,老公!昨晚惹你生气了,今天你想去哪我都依你。”

说完,林知屿自己都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他瞟了眼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牧云霁和简攀夏一行人,问道:“看什么,你们不是早知道我移情别恋了吗?还是想看看红本确认一下啊?”

简攀夏:“……”

牧云霁:“……”

见自己的目标达成,林知屿招呼了江逾白一声,悠哉悠哉地推着轮椅离开餐厅。

只是谁也没有察觉到,在玻璃门关上的那一刻,牧云霁面色复杂地投来一眼,似是欲说还休。

牧绥一路上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林知屿也不知道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满不满意,试探地问了一句:“那我们现在去哪?”

牧绥才终于侧头回望,幽幽地望了林知屿一眼。

没有阳光的加持,他那双眼睛黑得惊人,像是无尽的深潭,潭中藻荇缠绕,仿佛顷刻间就能勾着坠入的人一起堕入深渊,无法逃离,直至溺毙。

可又似乎,还有野火作烧跳跃,复杂到让人一时之间弄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知屿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握着把手的掌心也悄悄渗出了汗来。

牧绥的目光在他的侧脸掠过,每一寸目光都有如实质一般,时间都仿佛被无限拉长。就在林知屿看他张合了唇,好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牧绥突然转过头去,戏谑地说道:“不是惹我生气了吗,那你定吧。”

林知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望向旁边跟上来的江逾白,心里还惦记着他俩今天休息的目的。

“那……回家?”

……

最后是真回了牧绥的家。

一路上,江逾白几次生出“要么还是先走吧”的念头,但一看到抓着手机在研究菜式的林知屿,最终还是把在嘴边滚了好几遍的话给咽了下去。

江逾白和自己毕竟是公众人物,御景山庄这种私密性好的地方也就算了,要是换成别的公共场合,稍不注意他俩又要在热搜上挂一天,更不用说身边还带了个超级显眼的牧绥。

更何况他和江逾白还有任务在身,除了家里,林知屿想不到还有哪些个可以培养感情的、又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清净地方。

毕竟牧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把任何一方赶走都显得很奇怪。

好在林知屿在说出请求的时候,牧绥很快就同意了。

虽然结果就是,三个人在牧绥家的餐厅里,吃了一顿风格诡异的午饭。

下厨当然是不可能让大佬下厨的,只是江逾白并没有想到,林知屿干活的利落程度居然和在外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他几乎分庭抗礼。

两个人一个负责洗,一个负责切,一个负责炒,一个负责摆盘端桌,一通操作下来,倒真有几分“亲兄弟”的默契在。

午饭过后,客厅只剩下一片宁静。

牧绥独自坐在窗边的轮椅上,翻着一本书,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看似专注,却让人捉摸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林知屿出来给江逾白倒水的时候偷偷瞥了一眼,不太懂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书房或者卧室,但最后什么也没问,兴冲冲地进了房间。

“来了来了,你死了吗,我们能开下一局吗?”

江逾白无奈地睨了他一眼,指了指屏幕上还在跳动的小人,缓缓地说道:“可能还要二十分钟……”

林知屿瞳孔地震:“我每次到这关必死无疑,为什么你能坚持这么久?”

江逾白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还是个打游戏的天才!?

林知屿泄了气,一下子倒在了床上。随口召唤出手机里的人工智能,让它切出《青鸟》原著,翻到原著中兄弟俩相处的情节,喊它再给自己读一遍。

窗外的太阳逐渐向西偏移,两人打了几局游戏,便趁着情绪上头开始对台词,直至天际涌现出大片大片粉橘色的霞光,江逾白才终于揉了揉坐酸了的大腿,谢绝了林知屿的晚饭邀请,起身告辞。

只是在离开前,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驶入书房的轮椅,不知道在想什么。

毫无察觉的林知屿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肢体,迷迷瞪瞪地跑去书房问牧绥晚上想吃什么,结果得知对方已经提前订好了餐。

这一回倒是没像之前一样翻车。要不是因为还想给自己留几分形象,林知屿恨不能把那份烤牛舌薄切和桂花啫喱的盘底都扫干净。

大概是这一天的行程都排得很满,林知屿晚上睡得意外地早。

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神清气爽地到剧组报道。

谁知道,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响动。

林知屿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只见床边站着一个人。

第29章

月的清辉洒落在地板上, 细小的灰尘在冷淡的光柱间飞舞。微微晃动的影子映在房间的一角,床边那人的轮廓模糊不清,但似乎正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

林知屿的心脏猛地一跳, 呼吸都在瞬间凝滞,他努力让自己适应黑暗,脑海里却闪过无数的念头。

有那么一秒他甚至都想暴起反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为强,但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时, 所有的冲动都被悉数压制下来。

林知屿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牧先生?”

那人闷声不吭, 睁着眼, 黑沉沉的, 像是深海一般。他的“目光”在林知屿的脸上逡巡了几秒,又缓缓地望向窗外。

林知屿从困倦中彻底清醒过来,心跳如鼓。他顺着方向看去,却发现窗外只是平静的夜景。无数高楼的窗户零星地亮着, 星子坠在漆黑的天幕上, 一切都寂静非常。

这有什么可看的?

林知屿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盯着他看了两秒, 伸手按亮了床头的灯。

暖黄色的灯光骤然铺满床, 牧绥的身影在终于清晰起来。

“牧绥、牧先生?”林知屿不确定地轻声喊道,“您在做什么?”

床边的男人双眼微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站着, 神态却像时被抽去发条的木偶, 一片死寂的空洞。

林知屿的脑袋“嗡”地一声,他迟疑地凑上前去, 生怕惊醒了他, 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你在梦游吗?可……”

为什么梦游中的他能站起来?

林知屿扫过那双被灰色丝绸睡裤包裹着的腿,大概是常年端坐轮椅的缘故, 他的腿上看不出太过夸张的肌肉。

这是什么医学奇迹?林知屿心里冒出了一个离奇的念头,他就是这么从自己的房间里走过来的吗?

林知屿一时间不知所措,脑中快速闪过杂乱的信息:“梦游的人不能强行唤醒,否则可能会惊吓过度……”

他强迫自己冷静,但又忍不住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万一不是梦游呢?

他的手指僵在空中,既不敢轻易碰触,也无法真的抽身离开,只能目光紧锁在牧绥脸上,死死压制住翻涌而上的不安。

对方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目光似乎重新落回了林知屿的身上。

林知屿就这么撑着床仰头与他对视着,他不知道此时梦中的牧绥是否也会映照出自己的影子,不免觉得有些新奇。

他知道自己有梦游的症状吗?林知屿想,又或者,他知道自己在梦中可以站起吗?

下一秒,牧绥忽然往前踱了一步。

“欸!”林知屿吓得赶紧起身抓住了牧绥的手臂,“你别乱走,摔了怎么办。”

牧绥像是没听见一般,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自顾自地走往前走了一步,坐在了他的床上。

林知屿怔住了。

卡在腕骨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牧绥的眼神依旧空洞,意识仍旧没能从梦境中抽离,但手指的温热触感却真实得让人心悸。

轻轻滑过尺骨的指腹带着薄茧,以一种近乎漫不经心的意味在他光滑的皮肤上缓缓摩挲。大拇指在脆弱的手腕内划出一条隐秘的轨迹,最后在脉搏跳动的地方稍作停留,像是在细细探寻什么。

林知屿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被触碰的所有地方都像是野火灼烧似的发了烫。他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又被牧绥强硬地按在了大腿上。

薄茧与细腻的肌肤相触时激荡起一阵酥麻,林知屿感觉自己恍惚中变成了一条坠入溪水的鱼。那条山溪不慌不忙,绕过山峦,侵入谷地,淌过他的寸寸鳞片,无形的水流过电一般窜进他的神经末梢,令他浑身血肉都如弦般紧绷。

他想要逃离,山溪却变作了无形的镣铐,将他捆缚在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城战里。

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离不了这片恼人的漩涡。

“……我的。”牧绥的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却清晰地传进了林知屿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