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万人嫌他真的不想爆红 第75章

作者:一枕孤舟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成长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遂叹了一口气。

陈辰满头问号。

“林哥你是有什么心事吗?”但偏偏清澈的助理有一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焦急地在林知屿身边蹲了下来,言辞恳切:“我虽然不是什么聪明蛋,可能不太能理解林哥你的心事,但要是真憋得慌,也可以和我聊聊的,说出来总比不说好一点。”

林知屿果断拒绝:“不用了。”

陈辰往前凑了一点,说道:“用的!”

似乎是怕林知屿误会自己的动机,陈辰顿了一会,解释道:“李姐前几个星期刚给我发了好几个知名演员因为入戏过深罹患抑郁的报导,早介入早治疗啊林哥!趁它还是抑郁情绪的时候先抒发出来,真到了疾病的情况,就难办……”

林知屿从桌上拿起了一块面包,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无奈地说:“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真怀疑你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林知屿思索了一会,才悻悻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想听,那我说说也行吧。”

陈辰连忙搬过小马扎,在林知屿旁边坐了下来,眼里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

林知屿:“……”突然感觉有点羞耻,说不出口了。

他长吐一口气,道:“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前几天被人表白了……”

第82章

陈辰闻言, 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瞪得圆圆的,说话时, 语气更是掺杂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兴奋:“林哥你是说你的朋友在他的crush家喝酒,一个上头就开口问那人心意了?那然后呢,那个人怎么说?”

林知屿说:“承认了。”

陈辰追问:“那你朋友答应了吗?还是拒绝了?”

林知屿侧了侧头,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陈辰愣了一下, 用他并不聪明的小脑袋瓜处理了几秒信息, 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啊, 吊着人家?”

“不是吊着, ”林知屿的语气有点不太自在,目光游移地盯着窗外,“他只是很纠结、很犹豫,对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会觉得情况很复杂, 也无法保证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他害怕……不好的结局吧。”

陈辰挠挠头, 一脸认真:“那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早点处理清楚啊, 你说万一你朋友真对对方有意思,又不直说,对方等不到回应, 万一伤心了走了, 两个不就彻底没有结局了吗?反正我是觉得,说到底感情就是一句话的事嘛——’我喜欢你‘, 或者’我对你没意思‘, 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林知屿沉默着,撑着脑袋, 觉得果然不应该跟一根筋的男大生讨论这么高深的问题。

“但其实……我的一个渣男室友,之前有一个很不是人的招。”陈辰试探地看向林知屿的神色,“就是暧昧到一定程度直接亲,能亲下去就是喜欢,亲不下去就拜拜。”

林知屿:“……”

“把他拖出去砍了吧,混账玩意儿。”林知屿翻了个白眼。

但他又不由地想起,自己和牧绥的那个吻,好像他确实也没有特别抗拒的地方。

上次和谢景遥说的时候,似乎还被调侃了。

“不管怎么样,感情都是很慎重的东西,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林知屿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蔫蔫的说道。

陈辰看着他这副烦躁的模样,托腮沉思了几秒,突然像是顿悟了什么,试探着问:“那这个’特别的人‘,是不是还挺重要的?”

林知屿片头看着他,唇角微动,沉默了半晌,才迟钝地点了点头。

陈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清了清声,故作深奥地说道:“林哥,你……你这朋友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啊?”

“什么?”

陈辰一句一顿地说:“如果那天晚上,在他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他还会不会问出那句话,或者……他在问出那句话之后还会不会犹豫?”

林知屿被这句话点得微微一愣,倒还真是试想了一下陈辰说的那种情况。他说不出来自己对牧绥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是刚到这个是世界时的那几天,产生了类似雏鸟的情节,又或许是他帮了自己太多忙,他本能地想把牧绥与其他人区别开来。但更多的可能,则是在他的心里,牧绥早就比别人都要特殊了。

所以但凡那天晚上换作其他人……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就会在发现苗头的那一刻立即掐断。

林知屿陷入了沉思。

陈辰见状,补充了一句:“不过林哥,虽然我单身二十多年,但以我浅薄的理解,喜欢别憋着,跟随着心走,不然以后迟早要后悔!”

林知屿心头微动,随即抬手揉了揉陈辰的脑袋,笑着骂了一句:“你还挺有见地。”

“但……他好像还是会害怕,未来的走向吧。”林知屿喃喃地说道,“因为他说他做过一个不算美妙的梦,梦里他们的结局不太好,而且很真实。”

“梦能算什么?”陈辰反问,“我高中的时候还经常做梦我喜欢的女孩子跟班长在一起了,结果很多年后才发现,这俩一个不喜欢男的,一个不喜欢女的,大学的时候还经常为了昨天实验室到底是谁没搞卫生吵起来。”

“如果因为害怕结局,而不去开始,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林知屿有些稀罕地看向陈辰,大概也没想到这么哲学的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陈辰被他看得有点害羞,又摸了摸自己的板寸,说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人横竖都是要死的,大家最终的归宿都是一样的,何必在乎还没有发生的事。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今天心动就是干,明天不喜欢了就再说呗!”

林知屿被他逗得嘴角都不禁地抽了抽。

陈辰见他好像找回了一点魂,松了口气,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慢悠悠地拿起手机玩。

林知屿余光瞥见他屏幕上的贪吃蛇页面,怔怔地看了小半分钟,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在聊天界面翻了刷了两三下,见没有新的消息弹出,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点进了牧绥的头像里,却发现之前看到的那几条动态都被清空了,只剩下最上面的一条冷漠的横杠。

什么意思?

林知屿盯着牧绥的头像,点开又退出,退出又点开,最终还是没能按下那个发送消息的按钮。他靠在沙发上,陷入一种莫名的茫然,想找牧绥聊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无论发什么,都会显得刻意。

过了几分钟,他索性关掉了手机,叹了口气,继续趴在桌子上挺尸。

但一想到这辆房车是牧绥送的,他又觉得有些不自在。

哦,甚至连司机都是他雇来的人。

很好。

林知屿回到酒店之后,烦躁地进了浴室洗了个澡。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蒸腾的水雾模糊了玻璃上的倒影,林知屿闭上眼,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试图让大脑也跟着清醒一些。

可是,眼前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人的影子。

脑海中闪过昨天那个温暖的拥抱,以及牧绥低声的那句“时间到了”,他莫名地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洗完澡后,他坐在床上发呆,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给牧绥发了一条消息:

【纸鱼:昨天晚上谢谢牧先生照顾,但醒来的时候看您已经走了,我应该没太闹腾吧?】

【纸鱼:助理说影视城附近新开了一家融合料理,很好吃,牧先生还会来视察吗,我请您吃顿饭?】

消息发送出去后,他呆呆地看着屏幕,等了许久,却没有收到回复。

抓心挠肝,也不过如此。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拿起手机查看消息记录后,林知屿终于还是失落地把手机放到了床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一次,他没有做梦,却比梦醒时更加清醒。

……

牧绥在第二天早上回复了他的消息,说是昨晚在和合作方谈事情,没能看到消息。

【S.:应该不去影视城了,你自己去吃吧。】

【S.:而且,也怕你不自在。】

林知屿看到这句话,忿忿地捏一把水瓶,差点把旁边的陈辰滋了一身。

牧绥最近似乎很忙,这次回复之后林知屿就在没有接收到他的消息。他本来就不爱发动态,朋友圈清空之后更是冷清得有些过分,林知屿有时候拍戏结束,好奇地点进去看了一眼,等待他的也只有空荡荡的一条横杠,和“仅三天可见”。

但是周助理的账号倒是更新得勤了一点,一天是不知道哪里的巨大书架,一天是牧绥公寓里放在餐桌上的咖啡,一天又是办公室里茂盛的小飞燕草。

偶尔还会不小心拍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约的素圈。

林知屿认得它,牧绥当时在牧家老宅门口,亲手戴到自己手上的那枚也长这样,他除夕晚上之后就把这枚戒指还给了牧绥,当时还以为是故意在他家人面前做戏用,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戴着……

林知屿有些脸热。

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他要打个飞的闪现至A市,按着牧绥的轮椅,盯着他的眼睛,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然后呢,然后他可以和对方交换一点,他们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林知屿在剧组待了好几天,因为有些场景不好租赁,他们几乎是夜以继日地拍摄,有时候为了一幕戏里的小小细节能抠到半夜。

但大部分时间里,林昭衍还是很遵循正常人类的基本作息时间,没把剧组的安排搞得太过阴间。

一直到拍完许清琢前期在太子府邸出谋划策的戏份,林知屿总算迎来了两天的假期。

他迫不及待地让陈辰买了票飞回A市,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牧绥。

或许见到之后,他会比现在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这次的私人行程居然会走漏风声。

后援会和工作室都没有组织粉丝借机,但林知屿一下飞机,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靠真的是林知屿!”

“《风起长夜》不是还在拍摄吗,怎么突然回A市了,是要有新代言了吗?”

“什么时候接综艺啊?想看你上真人秀!”

林知屿被突如其来的热情震得有些愣神,他压低了棒球帽的帽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但随即就被陈辰拽住了胳膊。

“别怂啊林哥,快走,不然出不去了!”陈辰弯着腰小声说,同时挥手示意保镖尽快过来帮忙开路。

与此同时,林知屿的手机上也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S.:跟着他们走,我在停车场等你。】

林知屿悄悄地打开手机一看,又慌乱地按下了熄屏,这才明白陈辰这身陌生的游刃有余是从何而来,他艰难地从围得近乎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挤了过去,一路上不知道差点要被贴上来的手机镜头怼了多少次。

好不容易逃到了地下停车场,陈辰支着车的后备箱直喘气:“哥,这阵仗真的是越来越吓人了,你这要是再红点,以后别想单独行动了。”

林知屿正整理着被扯歪的衣领和帽子,听到这话,随口回了一句:“那我还是尽量少露脸吧,低调点好。”

陈辰平复了心跳,看着前面被防窥膜遮挡严实的车窗,说道:“我去打车了林哥,你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记得让李姐报销。”

“当然,我可是你的高徒,怎么可能苦了自己。”

林知屿轻笑一声,点点头,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门“砰”地关上,他没能舒一口气,抬起头就对上了牧绥的目光。

他之前大概是车上在翻阅着什么文件,膝上还摊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但此刻,他把手中的文件合上,不动声色地看着林知屿,目光一如既往地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