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尾怪
以往他只能像只阴沟里的老鼠那样,用望远镜看亚盖,可那只是隔靴搔痒,根本难以填补他的饥渴。特别是看到雄虫和他的君侍们卿卿我我时,他简直都要嫉妒疯了!
今天他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他打晕了门口的看守,再用看守的身份信息潜进宅邸,就为了看亚盖一眼。
他手里还攥着粘有津.液的告白信件,里面包含着他满腔的浓烈爱意,雄虫一定能感受到的!
可那个黑发雄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一定看到他了,一定看到他的脸了,他一定会把他告到军事法庭的!
不行,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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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寂静的角落,罪与恶发生得都是如此悄无声息。
一墙之隔,内面是无端的寂静祥和,外面却是并不祥和的激烈缠斗。
精神力不听话,尾勾还是听话的。
在那只雌虫拳头攻过来的一瞬间,诺德尾勾上尖锐的倒刺刺破了身后的衣裤,露出雄虫此刻唯一能用于作战的虫型兵具。
詹森从后方偷袭雄虫,而诺德俯身,巧妙地躲过,坚硬的尾勾宛如钢鞭,重重地拍打雌虫背部的脊骨,詹森往前踉跄了两下,手上拿着的迷药也随之掉在地上。
他雌的!一只雄虫怎么这么强!
尾勾拍打在他身上,几乎要了虫半条老命。
“打晕警卫,逃跑路线也摸得很清楚……”雄虫的尾勾倒刺对准了雌虫的脖颈,只要稍微往前一点,就能刺破他的皮肤,声音近乎威胁,“你应该不是初犯了吧?”
要是亚盖知自己的私虫照片被这只浑身烧伤的丑陋雌虫拍去,估计要委屈气愤到发疯。
偷窥者被当场抓包,还是被一只雄虫抓包,竟然还被他压制!雌虫羞愤不已,一边单手和雄虫搏斗,一边死死护住怀里的相机不让虫抢去。
这是他的珍宝,虫生唯一的珍宝!就算是死,他也要和他的宝藏一起下地狱!
“放开我,该死,该死!”詹森无能狂怒,试图激怒雄虫,“老子又不是拍你!!你这虫不会是嫉妒我的甜心有虫拍而你没有吧?你这只……”
他想说“丑虫”,可是看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又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诺德一个尾巴抽到他嘴上,难得爆了句粗口,“煞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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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虫僵持不下,突然,庭院一片光亮,恍如白昼,似乎有星舰降落。
只亮了一会儿,探照灯就熄灭,归隐于浓稠的黑暗中。
然后是星舰垂直降落、金属机甲大门打开、军靴落在地上由远及近的声音。
于是,兰斯诺特刚下星舰,眼前就是这样的景象——他的雄主正和一只雌虫缠斗着!
而那只他在床第上再熟悉不过的尾勾,平时如猫科动物那样柔软、顺从的尾勾,变得坚硬而粗大,尾巴尖端的倒刺,更是蓄满毒液,对准了雌虫粗糙如枯槁的皮肤,随时准备一击毙命。
看到星舰降落,两只虫具是怔愣一瞬,那只雌虫伺机挣脱尾勾,慌不择路地逃跑。
詹森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这只雄虫这么能打,他早该逃跑了,费劳什子心思用迷药迷晕他!
灯光下,军雌的脑中空白一瞬,耳边似乎听到了光脑死机般的噪鸣声,宕机了。
雄主的尾.勾,竟然被那只雌虫看!到!了!
他只不过是来晚了一点,那本来只能给他一只虫看的尾勾,竟然被一只肮、脏、下、贱的雌虫看去了!!!
军雌目眦欲裂,滔天的怒火几乎将他整只虫吞噬,包裹在军服底下的肌肉霎时绷紧,顶级军雌的力量猛然爆发,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那只雌虫面前,军靴奔跑的声音重而沉。
片刻的寂静后,只听见灌木丛里一阵喧杂,脑袋重磕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夹杂着虫子撕心裂肺的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呜呜呜呜!”
“我、我再也不敢偷拍雄虫阁下了……就,就这两张……我发誓没有别的了,我也没在别墅里安装摄像头啊……饶、饶命啊军虫大哥!
军雌一身剪裁得体的灰白金色军服,将他宽肩窄腰的姣好身材勾勒出来。
厚重的兽皮军靴踩在偷窥者的颧骨上,随着军靴的拧动,詹森的脸颊也被深深踩进地里,黑暗中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他死死护住的相机,被高大的军雌弯腰随手捞起,随手砸在偷窥虫的脑袋上。
诺德:“……”
他起先还以为是雄保会的虫来了,等来虫迈着长腿向他走来,冷肃的气势裹挟着浓重的压迫感,然后在一个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停下时,他才看清雌虫的面容。
灯光下,军雌抬起半张冷冽的脸。
……这种残暴的打法,惊人的武力,虽然早就感觉到像了,没想到还真是。
身形挺拔的军雌,一头利落的蓝色短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冽光泽,微微颔首,他直直地看着雄虫,眼神带着难言的粘稠,密不透风地将虫笼罩其中,“……雄主。”
而诺德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军部信赏必罚,元帅私闯下属宅邸,违法吗?
第14章 说跪就跪
“尊贵的雄虫阁下,我们已经对您的宅邸做了全面排查,并没有发现有类似于摄像头的可疑装备。”
雄保会处理完后事后,又对宅内的雄虫安抚了半天,才告辞离开。
亚盖坐在二楼靠窗的沙发上,长吐一口气,情绪逐渐平复。
那只名叫詹森的雌虫,是亚盖的疯狂迷恋者,他原本是消防队的一只平民A级雌虫,却在一场任务中导致烈火烧身,全身大面积烧伤,脸也毁容,工作也丢了。
这种情况下,他基本等于一只废虫,没有雄虫愿意娶他,甚至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没有雄虫给他好脸色,对他避如瘟疫,当面诅咒他的更是不在少数,直到有一天他在街上不小心和一只雄虫相撞,漂亮的雄虫竟然没有骂他,当场就坠入爱河。
那只雄虫就是亚盖。
詹森内心逐渐滋生出阴暗潮湿的扭曲想法,在亚盖家附近租了一间公寓,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窥爱慕的雄虫,并在今天,甚至试图给他寄出带着恶心肮脏的体.液的信封。
“他拍摄的照片和备份都被销毁了,”诺德走到亚盖身边,“不过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还是需要叫威廉上将加强一下宅邸的安保,最好多派几只精锐的士兵守在门口。”
诺德在那边规划,可当事虫的心思压根不在那只偷窥虫身上。
偷窥虫固然可怕,但毕竟亚盖没有亲眼见到,也没有收到那个可怕的信封,都是诺德帮他处理的。
——远没那只跪在门外的军雌吓虫。
雄保会离开后,军雌在几次敲门无果、和一声声“雄主,兰斯诺特求见”的请求得不到回应后,直接跟个雕塑似的跪在了门口。
“诺德,你来之前没跟……说一声啊?”亚盖紧张兮兮地指了指窗外,别看他经常背后痛骂兰斯诺特,其实内心怵得要死。
那只变态军雌神经兮兮的,在利伯莱揣崽之前,整天怀疑诺德跟他搞雄同。
诺德:“……”
他当然说了!!
为了避免侍虫被刁难,诺德提前给兰斯传过简讯,告知自己这几天会住在亚盖家,虽然聊天框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足足盘旋了半个小时,但兰斯诺特最后还是以仿若用脚打字般的龟速回了一句“好的,雄主。”
这他*的不是同意了吗?!
诺德呼吸都停滞了几秒,然后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没事,不用管他,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有了好友这句话,亚盖像得到了赦免令,脚底抹油般迅速溜回房间,没走几步又不折返回来,小声问道,“要是你家那位一直不走怎么办?”
虽然他家大门是先进钢铁合金制作的,不至于被对方一脚踹开,但是就这么跪着,心理压力真的很大啊。
兰斯诺特再怎么也是亚盖的雌君、两只雌侍的顶头上司,随便就能决定他的终身饭票的生死。
诺德笑了一声,垂下眼睑,把外套搭在肩上起身回客房,“怎么可能,他总不可能在这里跪一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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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打算在门外跪一夜!!
客房的窗户正对着宅邸庭院,窗外,英俊高大的雌虫沉默地单膝跪在门口,全身被庭院的灯笼罩着一层浅淡的橙光,头压得极低,明明跪着,脊梁却挺得很直,透着一股倔强。
身后是他线条流利的银灰色私虫舰艇,陪主虫一起安静而诡异地伫立着。
诺德躺下的时候他是这个姿势,翻来滚去了一个小时,起身忍无可忍拉开窗帘看了一眼,他还是这个姿势。
诺德哼了一声,重新闷头倒在床上。
跪呗,祖宗,谁能跪过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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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是他输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诺德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最后自认倒霉地趿拉着拖鞋,顺着楼梯拐下楼,胸口像憋了一团无名火,越烧越旺。
明明曾经那么对他,在诺德被遗忘在异星、关在办公室、被落在宴会上,在他最想见到雌虫的时候,他像拂走落在肩上的一片垃圾一样,对自己全而不见,转而斡旋于复杂的名利场。
现在却在诺德一点都不想看到他那张脸时,又烦不胜烦地摆出这种架势!
这只虫到底以为他有多好的脾气,以为用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实际用处、降智又自我感动的苦肉计就会让他心软吗???
“吱呀——”
宅邸的大门终于打开,灯下一簇海蓝色的头发轻轻抖动了一下,凌厉的眉骨被打上一层阴影。
诺德做梦都没想过能见到对方这副模样。
雌虫的膝盖磕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头,夜晚的寒风带着凉薄的冷意,也不知道吹了多久冷风。
他印象里的兰斯诺特,运筹帷幄、不可一世,是曾经多看一眼,心脏就像被熨烫一样的存在。
他不跪命运、不跪不公、不跪权贵,他身来就跋扈洒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易地向一只雄虫弯下膝盖,姿态卑微。
“你不是同意我住在亚盖家吗?”诺德揉了揉眉心,语气听起来很累,“现在又反悔了,要把我缉拿归案了?
开门那一刻,先前的气闷、恼火全部都烟消云散了,诺德只觉得心头倏地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感受,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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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兰斯诺特抿着唇,终于缓缓起身,但头依旧耷拉着,“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您的光脑处于关机状态,也没能联系上加西亚阁下,我担心您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诺德低头看了眼光脑,果真没电了,而亚盖的光脑常年静音,两只虫喝得正开心,谁也没留心雌虫的来电申请。
好吧,这确实是自己的疏忽。
诺德在心里默默想着,抬头,对上了雌虫翡绿的眸子。
自从“失忆”以来,诺德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名义上的雌君——
俊美的面容比三年前沉淀得愈发成熟,蓝色碎发微微盖住眉眼,五官如刀削斧砍般深邃立体,一身白金色的装饰用军服,勾勒出精硕流畅的肌肉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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