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是徐纠在这冷硬地面里唯一能找到的能栖身的归宿。
徐纠挣扎了没两分钟,拳头无力地轻轻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不甘地短叹。
接着他就开始掉眼泪了,颗颗泪珠往地上坠,在水泥地面渗出一圈圈墨水似的深水颜色。
“好痛。”徐纠哭着说。
曹卫东回他:“痛是你自找的。”
曹卫东什么都还没开始,仅仅只是双手圈住腰,如此简单。
但徐纠闹得就好像他已经被曹卫东吃干抹净似的,带着逼良为娼的惧意、怯意还有痛意一股脑灌在眼睛里,啪嗒啪嗒用力掉在地上,嘴巴里还可劲地念着痛啊、冷啊的。
曹卫东一下子就被架了起来。
他叹出一口轻轻的气,松开对徐纠的桎梏,对徐纠服软。
也就是在曹卫东松开示弱的下一刻,徐纠一个转身,也不管自己断掉的右脚,猛地扑向曹卫东,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哪怕骨头烂完了瞅准目标还是一口咬下,完全不忌惮生死,也毫无理智可言。
徐纠把曹卫东按在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掐住曹卫的脖子,箍着他脖子带着脑袋强行往地上撞,像敲钉子似的一下接一下。
“我糙——!你真对男人感兴趣你狗日的出去找啊!外面一找一堆,你他妈对老子感兴趣,糙!”
徐纠嘴里嚼了一口唾沫,在一声声目眦欲裂地咒骂里,用力地啐在曹卫东的脸上,然后又特意用手把这口唾沫强行在脸上抹匀。
“靠靠靠——!我呸啊!”
徐纠的胸口剧烈地起伏,骂的一声比一声用力,脸涨得比他手底掐着的脖子还要用,已经彻底成了猪肝色,眼睛里也是一片不自然的红,整个人都充血的厉害。
是激烈,是羞耻,是恼怒。
“恶心!”
徐纠又重重啐了一口。
一向面无表情的曹卫东在徐纠一声声咒骂里,诡异地笑了。
他由着徐纠在他身上发泄那些无处可去的情绪,笑着观赏徐纠的情绪崩溃,把徐纠身上流出来的强烈感情捡进自己空落落的躯壳里。
他借了徐纠的光,此刻正感情充沛的欣赏徐纠的一举一动。
就是这样,徐纠就该是这样。
徐纠就不应该轻松地说笑回一句“做呗”。
曹卫东满意着徐纠的反应终于被他掰正到所设想的场景里,故事没有脱离他的控制,万分餍足地吐出一口气浊气。
徐纠骑在曹卫东的腰上,两只手还掐在曹卫东的脖子上。
“你想上.我啊?”徐纠直白地问曹卫东。
“嗯。”曹卫东自然是直白的回答问题。
徐纠的手指用力地戳在曹卫东的额头上,轻蔑地讥笑一同在曹卫东脑袋上响起:
“呵呵,老子就是被狗上都不会让你来。”
徐纠自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说话也愈发狂的没边。
紧接着就是一些他憋了很久的脏话粗口,内容都毫无意义。
无非是把曹卫东连同曹卫东的父母,曹卫东的狗,曹卫东的族谱,曹卫东的一切全骂了一遍,骂得翻来覆去且花样百出,脏得听完都得立马去洗耳朵的程度。
他本就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曹卫东多给他三分纵容,他立马一个大步越界跨到七分的领地去,然后嚣张的气焰把曹卫东给的纵容搅得翻天覆地。
他这样,自然而然是要吃些苦头的,尤其是在曹卫东不喜欢他说脏话的情况下。
于是一记带着狠辣力道的耳光贴着徐纠的脸扇了下来。
徐纠上一秒还在骂个没完,这一秒眼神都被打清澈了,怔怔地注视着曹卫东,眼神里是无助的失神,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眼泪汪汪,尽管这些眼泪是被疼出来而非知错了。
徐纠忌惮地不敢作声,咬着染了血腥味的嘴唇把多余的声音咽进喉咙里,半天半天憋出一句没理硬要找理的埋怨:“你先惹我的。”
显然这次曹卫东没打算仅是一耳光就放过他,阴沉着脸走上前,掐住徐纠的脖子一把抓起,由不得徐纠反抗,裹着双手塞进胸口,强迫着硬生生地把徐纠上半身抓进怀里紧紧抱住。
窒息感来得十分迅猛,曹卫东几乎快要把徐纠的脖子掐断,半分钟不到怀里扑腾乱跳的活鱼一下子半死不活,趴在曹卫东的肩膀上,从喉咙里挣扎出干涩的喉音。
然后,徐纠等来了曹卫东对他一口气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我每次对你这样你都会硬,到底是在求死还是在求爱?”
曹卫东的声音平静缓和,尽管他一只手掐在徐纠脖子上把人掐得两眼翻白,但依旧不妨碍他像在说“今晚夜色好美”似的,去同徐纠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一番下作的话。
仿佛是担心徐纠没听清,于是又凑近了些,贴着耳廓,加重语气强调命令:“回答我。”
曹卫东的手松了力气,给徐纠的气管放出一条缝隙,让他有余力喘息。
玩弄的话说多了,徐纠渐渐也有免疫力。
硬就硬呗,都被他摸过一轮了,还怕被他拿来口头调戏?
徐纠无力埋头在曹卫东的颈窝,但是脚上又疼得浑身打哆嗦,在拿到第一口氧气的时候选择用来发泄不满:“掐死算了。”
“我帮你。”曹卫东说。
徐纠来劲了,兴冲冲地发问:“掐死我?”
“…………”
曹卫东的脸色阴了下去,徐纠能从那张向来毫无变化的死人脸上寻到肉眼可见的沉闷压抑。
曹卫东最后也没帮徐纠,没帮他把欲望排解,没帮他死。
曹卫东把徐纠放在地上,转头拿着毛巾走进卫生间里,关上门后由着徐纠被锁在地上。
“哪有不和你睡就不让上床的道理,你太不讲理了!”
徐纠皱了眉头,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捂住被纱布紧紧包裹的右脚,试图安抚纱布下如刀割的痛意。
曹卫东不见了,没人帮徐纠分担注意力,很快脚踝上的剧痛重新覆盖徐纠的神经。
徐纠躺在地上,就像躺在刀尖上,身体贴着地面的每一方缝隙里都仿佛立着一柄利刃。
徐纠越是躺,就陷得越深,痛意也就愈发的强烈,直到整个身体都像被贯穿撕裂般,身体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奋力撕扯。
他早就没硬了,痛过了头便只想死,怎么可能爽。
徐纠喊了好几次曹卫东的名字,但是这一次曹卫东洗漱的时间明显比以往都长。
而且之前徐纠喊曹卫东名字都会有回应,这一次没有。
徐纠想,曹卫东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搭理他,留他在这里受痛。
卫生间的水声很大,没有洗头、洗澡时该有的擦擦声,除去水声外卫生间里便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没有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太过反常,于是水声就变成像在为了隐藏什么而存在。
徐纠等了很久很久,等到精神涣散,等到他几乎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痛到死去的时候,曹卫东终于出现在眼前,带着浓烈又廉价的沐浴露味道,撞进徐纠茫茫的视线里。
“好痛啊……”
“吃。”
曹卫东拿来两粒止痛药和一杯水,放在徐纠嘴边。
徐纠抿嘴不吃。
“这样的痛,是痛不死人的。”曹卫东说。
徐纠哦了一声,舌头扫过圈进嘴巴里,低头含住杯沿一口饮尽。
痛意没过多久就在止痛药的麻痹里褪下,虽然脑袋因为过量疼痛而发麻发木,但好歹松了口气。
徐纠靠墙倒着,从嗓子里呼出没力气的狠话:
“你睡觉的时候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我弄死你。”
“嗯。”
“嗯你个头。”
“嗯。”
徐纠翻过白眼后,在止痛药的帮助里不受控制的晕晕乎乎睡着了。
曹卫东见他睡着后才抱上床,但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
第二天白天,曹卫东配好一天的用药,并拿笔事无巨细的写下什么时间吃什么药后才出门。
不过等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团枯燥的粉毛拖着痛苦的身躯一举冲进他的怀里,抱住他二话不说就是哭嚎:“你草我吧!我真的好痛好痛,你草死我算了!”
曹卫东从他混乱的话里找逻辑,想了想,应该是徐纠一口气吃了一天的量,然后花了一天自己明白的确是痛不死,于是忍痛忍了一天,忍到崩溃觉得被上也无所谓。
“我就当被狗咬了!”
徐纠用力吸了下鼻子,甚至为了迎接曹卫东他连外套都脱了踩在地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在身上。
衬衣的纽扣歪歪扭扭系着,显然在曹卫东回来之前,徐纠就已经演习过很多次此刻一幕。
在曹卫东背手关门的时间里,徐纠已经擅自拧开上身的纽扣,扯着衣领往两边拽,一下子就露出一大块白白的胸口,一点粉色半透不透掩在扯开的衣扣下。
曹卫东帮他系好衣扣,走到外套边捡起来拍拍灰重新在徐纠身上,把拉链笔直地拉到最上方,几乎快掩住徐纠的下巴。
“什、什么……意?”徐纠紧张地望着他,说话结结巴巴,剧痛把他声音的最后一个字吃掉。
徐纠的脸痛得完全失了血色,冷汗夹杂泪水在脸上划出道道痕迹,大多了凝在下巴尖上,但也有一部分停在嘴角边下凹的唇缝里。
曹卫东捏住徐纠的下巴,毫无征兆地突然在徐纠的嘴角边落下一个吻,尝到了眼泪的气味、口感。
他不是亲脸,也不是亲嘴,仅是嘴角。
没有那么疏离,又有没有那么暧昧,平淡的只拿走徐纠嘴角的一个亲吻。
不像朋友、不像爱人,竟然是有些像家人的吻。
亲完,曹卫东便去给徐纠配药,把徐纠一个人搁置在那。
对于曹卫东而言,这个吻落下去,没有被徐纠拿拳头反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徐纠愣在原地,手抬起,擦过嘴角。
没有什么很大、很恐怖的反应,好像只是被风吹过一样,没有分毫不适。
等徐纠结束回味这个嘴角的吻时,药已经送到嘴边。
徐纠张嘴,咽下,然后水跟着灌进来,一气呵成。
所以……亲一下,就能讨一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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