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 第95章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爽文 玄学 ABO 穿越重生

一来一回的动作,徐纠醒了。

他隔着被子用手往外戳掖好的被子,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徐熠程。

徐纠的一切徐熠程都看在眼里。

“晚安。”

徐纠笑着跟他说,同时视线上移,瞟到桌子上打开的钱包,已经有几张纸币露了头,显然是被它的主人拿出来过。

徐纠想了想,既然对方态度已经这样了,再挽留就显得很贱了。

显得好像他徐纠离了徐熠程就活不下去。

徐纠闭上眼睛,脑袋往下埋,脸藏进被子里,不打算再关注徐熠程任何的行动。

要走便走。

酒店的床很舒服柔软,空调的温度调得刚刚好,刚刚又嗅过徐熠程的气息,这是徐纠这么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温暖舒服。

他不去想明天,把自己当成没有以后的人,睡得飞快。

徐纠睡得正迷迷糊糊,突然感觉眼尾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眼尾似的。

他以为是眼泪,抬手打算擦去。

手指碰到眼尾,触感密密麻麻,像刺一样,不像眼泪。

长久的丧家犬日子让他稍有风吹草动就吓醒。

猛地一睁眼,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的光。

徐纠的呼吸骤然加速,慌乱地把记忆翻出来覆过去的想,从现在想过去,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遇到徐熠程。

吃麦当劳。

睡酒店温暖的床。

像做梦,好幸福。

徐纠自我点评。

失落落的,徐纠停下一切的焦虑慌张,像死了一样平静。

可能是他饿死前的临终幻想,这样的幻想以前又不是没有。

往水里沉的时候,还幻想出有人来爱他呢。

眼尾很痒。

这次是眼泪。

徐纠再次抬手擦去,但触感依旧不光是泪水,还是细细的,数量众多,像扫帚一样散在那。

徐纠用力去搓,没有任何变化。

徐纠的手在四周大咧咧放肆地去摸,摸东摸西的,力道也不轻。

徐纠的动作很快就招来了疲惫的呼吸声,赤热的气体喷洒在徐纠的耳廓上。

对方攥着他不安分的双手用力往下放,结实的臂弯绕过徐纠身体把他环抱,他平躺着,对方侧躺着面对他。

他的手和对方的手都放在徐纠的胸膛,几乎是刻在指骨的习惯,下意识地两人十指相扣紧密相连。

徐纠后知后觉当时眼尾的东西是什么。

不是眼泪,是徐熠程的发丝。

好幸福,像做梦。

第63章

徐纠醒过来的时候, 分不清几点钟。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珠子顶着天花板看,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如涨潮的海水涌入。

徐纠向身边看去, 空荡荡的,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样的平整。

徐纠就像岸边的旅人,带着被卷入潮水内的恐惧猛地一下过度反应。

“哥?!”

徐纠坐起来,大喊一声,冷汗贴着额角滴下来。

因为房间没有窗户的原因,没有任何光线可以溜进来,更加无法判断究竟白天黑夜。

昨晚上徐纠醒来之所以一片深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他们的酒店房间是无窗的。不会有日光, 也不会有月光, 没有开夜灯的话就是一片死寂的黑。

幸好, 玄关处留了一盏暗黄色夜灯在散发微弱的光芒。

不叫理智在黑暗中迷路。

徐纠的视线下移,落到床头柜上。

不是钱包,而是钱, 红色的百元纸币平整叠在一起, 用一杯温温的水压住, 大概是两千块左右。

“哥。”

“徐熠程。”

“曹卫东。”

徐纠的视线不安地扫射房间内的种种,酒店房间很小, 看个一遍就足够全部看清, 甚至连浴室的门与墙都是磨砂的半透明,藏不了人。

徐纠深吸一口气, 颤抖地排出。

最终徐纠被迫把手放在一旁压钱的水杯上。

最痛苦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徐熠程存在过,陪伴过,最后也不是消失, 而是——他不要自己了。

当初徐纠在热夏的雨夜里抓住徐熠程的衣角问他:两千块一晚约不约。

于是这一夜,徐熠程与他共枕过后,留下两千块离开。

徐纠总能在徐熠程身上找到他的报应。

徐纠双手掩面,忽然眼睛里空落落的,哭不出来,也哭不出声,双手捂着脸,眼神空虚地陷入长久昏暗中。

思绪就像将死之人病床边微弱的心电仪曲线,一点一点平缓,一点一点的变成一条笔直的线,无任何波澜起伏。

原来难过到极致是流不出任何泪水。

心脏里长出了一个黑洞,把所有的情绪与感官吞噬,只剩下一圈黑色在无限扩张,任何感情都填不满它。

徐纠的嘴唇在发麻,无法克制地战栗,尖牙抵着下嘴唇擦出一条条血线。

嘎吱——

徐熠程推门而入。

他眼中的徐纠魂魄都飞掉了,只剩一具空皮囊被骨架撑在那里保持着掩面的动作。

呆呆的,木讷的,哪怕是听到开门的动静,视线却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过来。

直到视线里装下完整的徐熠程,魂魄才随着一阵强烈的吸气被抓了回来,强行塞进身体里,把身体撑得涨涨的。

“你、你回来了啊……”

徐纠用力地抹着脸,试图把脸上的狼狈失神抹走,手掌心干巴巴地擦在赤裸的上半身。

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徐熠程提着一袋早餐,走到徐纠的床边,递过去。

室外冷涩的秋意贴着徐熠程伸过来的手灌进徐纠的鼻子。

不光是寒风,还有香烟。

干燥的寒意混着浓烈的香烟味道强迫徐纠下咽,又冷又烫还发苦,燎得徐纠耳鼻喉发痛。

徐纠接过早餐,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徐纠问他:“现在几点了?”

“早上七点。”徐熠程的手按在徐纠的发顶,帮他往两边拨了拨糟糕的乱发,“你要剪头发了。”

徐纠很久没有进过理发店,额前的碎发早就长到打眼睛,经常性要和眼睫毛纠缠在一起,强迫眼睛眨个不停。

他讷讷说好。

徐纠没吃包子,而是伸手去找徐熠程要烟。

烟瘾在嗅到烟味的一瞬间被勾出来,喉咙跟长了刺一样,一刻不停刮挠,催促徐纠赶紧搞一根来。

“我要抽烟。”徐纠直白地提出要求。

徐熠程扫了他一眼。

徐纠见他没动作,过了一晚上好日子,小性子按耐不住地冒出来,又拿自己做筹码去威胁徐熠程:

“不给算了,我出去捡别人烟头吃。”

“去吧。”

徐熠程没惯着他,反常地让开一条道,指着酒店房门的方向,赶他走:“我不管你。”

徐纠一怔,赶紧咬了一大口包子,囫囵吞枣咽下,含糊不清地道了一句:“对不起。”

电话铃响,徐熠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站到一旁去打电话。

徐纠的视线紧跟着,听他说话的时候早餐都忘了吃。

徐熠程说的东西徐纠听不懂,都是他公司的事务安排,专业用语,中英掺杂。

听来听去,徐纠也只听懂徐熠程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嗯,我马上回公司。”

徐纠脑子里警铃大作,徐熠程要走了!他得赶紧吃完跟上脚步。

等徐熠程挂电话的时候,徐纠已经一口气把豆浆灌完,咕咚一下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