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田阮想到刚才他趴在门上偷听的姿态,以及骂虞惊墨混蛋全都被看到听到,顿时脚趾扣地,瞪着毛七,“怎么不告诉我?”
毛七也很无奈,他就在虞惊墨旁边当坐标,田阮愣是没看到。
“你刚才骂我,我可都听到了。”虞惊墨对田阮说。
田阮:“……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混蛋了?你得说出理由,不然传出去都以为我是个混蛋。”虞惊墨一本正经地调笑。
田阮:“你不是混蛋,我是混蛋,浑浑噩噩的迷糊蛋。”
虞惊墨莞尔:“李总萧总可都听到了?”
李总就是那位女士,笑道:“放心,我不会说你是个混蛋,你夫人是个迷糊蛋。”
萧总也是三十多岁,饶有兴味地看着田阮,“这里有太多蠢蛋,多个迷糊蛋也不为过。”
李总瞥萧总一眼,笑笑不说话。
简单交谈几句,舞会的东家出场,是个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拿着话筒谦谦有礼地说:“今日有缘相聚,圣诞快乐!”
寥寥几道同祝的声音,大多数人能来这里,是为了见某商业大佬、某官员,彼此互通有无,扩展关系网,东家是谁不重要。
或者说,眼前的东家不一定是真的东家,真正的东家高坐幕后,享受着大家的阿谀奉承。
大家对此心知肚明,讳莫如深。
什么假面舞会,戴上假面是为了更好地接近原本无法企及的人物,而那人物会开出条件,如果满足,皆大欢喜;如果不能满足,假面遮掩也不会留下接触过的痕迹。
“……这里不过是利益交换。”虞惊墨向讲解这场舞会的本质,“你穿得这么显眼包,反而会被认为价值不大,是由下往上的攀附。”
田阮:“我又不想攀附谁。”
虞惊墨从侍者手中取过一杯樱桃甜酒,给自己的夫人,“当然,你是被攀附者。”
“?”
虞惊墨微微一笑:“想知道这场舞会的东家是谁吗?”
田阮不可置信,“该不会是你吧?”
“为什么不能是我?”
田阮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为什么举办舞会?”
虞惊墨嗓音平静:“舞会只是个幌子,我是在挑选。”
“挑选什么?”
“我有一笔五十亿的开发项目,现在还没公开,等到明年大家得到消息定然蜂拥而至,那时鱼龙混杂,很难分得清敌友,我需要挑一个扛得住事的乙方,共同完成这项目。”
田阮惊愕地张了张嘴,“……为什么一定要共同完成?你家大业大,不能自己干吗?”
虞惊墨笑出声,低低的酥人耳朵,“冬青集团主营金融、酒店、奢侈品、军需,对房地产虽然也有涉猎,但还不成熟,不如老牌的房地产商狠辣。”
田阮似懂非懂地点头,喝一口樱桃甜酒。
酒度数不高,甜美爽口。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天还没黑透,但宴会厅灯火通明,圣诞氛围的火鸡、火腿、甘薯、葡萄干布丁摆满长桌,鸡尾酒为之添彩。
四名工人用小推车推进来一只硕大的圣诞雪人,放在加宽加长的一对雪橇上,爬上脚手架给雪人戴上帽子,围上围巾。
田阮看着十分喜欢,除了雪人,还有冬青树、仙人掌、孤挺花,偌大的宴会厅竟然宛如在户外。
“喜欢吗?”虞惊墨问。
田阮用力点头,“喜欢。如果虞商和路秋焰也来就好了。”
“晚点放学,我让人接他们来。”
说话时宴会厅大门再次敞开,进来一个浑身落雪般的青年,从衣服到鞋子都是白的,下半张尖尖的下颌也是雪白,有些病态似的。
他的身边没有保镖,身形和田阮差不多,他一进门,若有所感般抬头看向二层——宛如一眼万年。
田阮:“?”
那青年婉拒他人搭讪,径直上了楼,走到田阮和虞惊墨身边,嗓音轻飘飘的:“好久不见,虞惊墨。这么多年不见,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你。”
田阮:“???”
虞惊墨:“你哪位?”
第96章
“我是你小学的同学, 琴笛。不记得了吗?”青年拿下狐狸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眼睛大大的, 瞳仁是极少见的烟紫色。
田阮:“……”
难道现在发生的,是少时白月光回国, 大佬为白月光抛妻弃子, 最终私奔到天涯海角的故事?
田阮狐疑地看向虞惊墨。
虞惊墨:“我没必要记住无关紧要的人。”
琴笛:“……”
虞惊墨懒得多言, 牵起田阮的手,“累了吧,去歇歇。”
田阮:“嗯。”
琴笛紧跟而上, 幽幽叹道:“我知道你结婚了,也知道如今你位高权重,不记得我这种小人物。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 没别的意思。”
虞惊墨不予理睬, 他日理万机那么大的集团, 还要养孩子养老婆, 顾不上和阿猫阿狗叙旧, 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人人都来这一招,虞惊墨就是不爱说话嘴皮子都要磨破。
他带着自己的夫人走向一间会客室,那间早被他订下, 有专门的侍者守着,闲杂人等不会进去。
琴笛眼睁睁看着虞惊墨带田阮进去, 当真没有和他多说半个字, “……”
这间名为“鱼跃龙门”的会客室提前布置过,田阮一进去就震惊了。
地上用玫瑰和苹果摆了一个硕大的爱心, 墙上挂满圣诞风铃,打开灯,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仔细一看是鹅绒。还有一只巨大的圣诞老人水晶球在窗边转圈,放着轻柔的乐曲。
“好土啊哈哈哈……啊秋~”田阮打了一个喷嚏。
虞惊墨摘下他面具,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鼻子。
田阮张着嘴巴:“啊……啊……”
手帕擦下一根小绒毛,田阮的喷嚏收了回去。
虞惊墨挥了挥身边的绒毛,“徐助理的品味和你一样土。”
田阮拿一根手指揉着鼻子,“我品味哪里土了?”
“这身衣服……”
“这是我的圣诞衣。不好看吗?”
虞惊墨委婉道:“衣服没有人好看。”
这样的答案就让田阮很开心,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虞惊墨,“我帮你摘下面具好不好?”
“嗯。”
田阮挺直了腰背,双手绕过虞惊墨的宽肩,伸向他后脑勺,身高差之下,这样还是有点累。于是虞惊墨稍稍低下头,方便田阮动作。
窗外黄昏降临,灿然的霞光自窗玻璃铺进来,也给低下头的男人镀上一层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的温柔。
田阮好不容易摸索到面具细细的绳结,解开绳结,面具当即脱落,虞惊墨一手接住,才没有砸到田阮腿上。
“你也是。”田阮笑道,“人比衣服好看。”
虞惊墨含笑看他,沉静的目光描摹过青年柔软秀丽的眉眼,细挺的鼻梁、水润润的唇,不知该从哪里亲,哪里都想亲。
田阮眼里的虞惊墨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直到唇被轻轻地厮磨、啃咬、吸吮。
牙齿被撬开,那一瞬间,强势的掠夺搜刮过口腔,舌尖被咬到发麻,伴随着进攻,兴奋感在神经递增,传达到身体每一个角落。
让田阮顷刻软了腰肢,酥了心脏,沉溺在蜜糖般甜腻、云雾般缥缈、海浪般起伏的深吻中。
樱桃甜酒与柠檬鸡尾酒的气味交织,隔着层层碍事的衣服,两具身体紧紧地贴近,却怎么也不够近。
“……呜……”田阮呼吸不过来,嗓音模糊地恳求。
被亲得发软,只能任虞惊墨为所欲为。
好在虞惊墨知道他的接吻时限,在他快要窒息之前放开他,让他的大口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目光垂落,捕捉他的舌尖与贝齿。
这张嘴虽然不着调,却实在好亲。
田阮就像一团棉花糖,只有虞惊墨能抱,只有虞惊墨能对他做任何事。
小田阮和巨龙都有些发痛。
但他们只能克制,因为这是在外面。
田阮被困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地抱着虞惊墨,“不要在外面……”
虞惊墨亲着他耳朵与脖颈,“我知道。”
浅尝辄止,只是接吻和贴贴。
过了半小时,徐助理前来汇报和“邀功”,他为自己的老板夫夫准备了那么好的“休息室”,理应得到奖赏。
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雪白的人影站在一旁,宛如一只幽灵,赶紧呼唤保镖:“鬼啊!”
琴笛转过身来,幽怨地瞪着徐助理,“你才是鬼。”
徐助理站稳,仔细观察琴笛煞白的脸,真是毫无血色,“这位先生粉底液涂厚了吧?”
“……”
“还戴了美瞳。”
“……”
徐助理礼貌地笑笑:“挺好。”
说着他抬手敲门,“老板,您和夫人好了吗?”
在这个假面舞会,直接叫当家主人为老板是最稳妥的,不然人人听到虞惊墨的名字都要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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