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田阮也是服了,“这么懒,为什么不招一个保姆?”
贺兰斯沉吟:“因为我想制造我很勤快的假象。”
田阮:“你的假象一戳就破。”
贺兰斯掀开被子,大长腿,骚包黄三角内裤,慵懒甜腻的气息扑鼻而来。
田阮:“流氓!”砰的关上门跑了。
他跑去和杜恨别告状:“贺兰斯醒了,还给我看了他的大腿和三角内裤,是黄色的!腿上、腿上还有很多吻痕!”
杜恨别:“……”
虞惊墨:“别乱跑,过来老实坐着。”
田阮老实地窝在虞惊墨身边,虞惊墨剥了一只甜甜的橘子塞进他嘴里。田阮吃着橘子,慢慢回味过来,贺兰斯应该是要起床吧??
过了五分钟,贺兰斯穿好衣服出来,身上的痕迹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出来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田阮,“你这张小嘴挺会叭叭。”
田阮嘴巴甜甜:“贺老师肤白貌美大长腿,真是让我大饱眼福。”
贺兰斯从来美而自知,呵呵笑道:“那你看了有什么感想呢?”
“我帮你拖地?”
“……”贺兰斯假装勤快地说,“不用,客人就坐着吧。”
然后他蹲下摆弄充完电的扫地机器人,跟在后面“拖地”——笨笨的如同乌龟的机器人遇到困难了,卡在墙角了,他就帮忙翻个身,重新导航路线。
田阮:“……这就是你说的拖地?”
贺兰斯一脸勤劳最光荣的光芒,还擦了擦虚无的汗水:“是啊,虽然有点累,但看着家里变得那么干净,我心里也干净了。”
田阮看出来了,贺兰斯除了拿画笔,打人,是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果让田阮打扫,他一定会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先拖洗一遍,再扫一遍,再擦一遍——家里的佣人就是这么干活的。
排骨的香气从岛台后面飘散出来,浓郁地让田阮和贺兰斯同时猛吸一口香气,“真香啊……”
贺兰斯丢下扫地机器人就跑,“帮我看着机器人,我就原谅你。”
田阮:“哦。”
他盯着圆乎乎的机器人扫地,扫地小刷子呼啦啦转着,他觉得好玩,就蹲下来看。
小机器人碰到墙退回来,又碰到田阮,软绵绵的机器女童音叫着:“救命啊,救命啊,我过不去啦。”
田阮被萌到了,帮它放在另一块空地上。
忽然杜恨别的声音传来:“吃饭了。”
田阮就去餐厅区吃饭,吃惯了大鱼大肉,这简简单单的排骨面当真平淡而鲜美,肉烂面软,一口下去暖了整个胃。
“好吃。”田阮夸赞。
杜恨别又给他挑了一筷子的面,“还有,我下了一大锅面条。”
虞惊墨到了别人家依旧食不言,用晚餐用餐巾纸擦擦唇畔,礼貌道:“多谢款待,很美味。”
杜恨别笑道:“既然都是一家人,就别整那套虚的了。”
虞惊墨却道:“正因为是自家人,才才更需要礼节与尊重。我为之前我夫人的失礼之处道歉。”
杜恨别摆手:“没事,谁让他是我亲弟弟呢。”
田阮垂着脑袋,“其实今天是有求于你们。”
“说吧。”
贺兰斯虽然不着调,但脑子还算灵光:“明天考美术对吧?我是监考之一,我给你放水。”
田阮:“……不要。我想就是想请你开个小灶。”
贺兰斯筷子一顿,夹了一粒花生米丢嘴里,“看来你对自己的画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田阮虚心好学:“贺老师,可以教教我吗?”
“可以啊,前提是你肯认真学。”
“我一定认真学。”
贺兰斯微微一笑:“咔咔咔,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手下无情。”
田阮一脸决然:“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不吃点学习的苦,怎么考出好成绩。
虞惊墨给他们规定的时间是三小时,如果还是不行,田阮就要回家老老实实睡觉,应对明天其他考试,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田阮点头,“我知道。”
然后他就被贺兰斯带上跃层的二楼画室,应该说,整个二楼几乎成了小型画廊,挂满名家或贺兰斯涂鸦的艺术画。
田阮挨个看去,有些艳羡,“会画画真好。”
贺兰斯嗤笑:“画画又吃不饱饭,各行各业都有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能吃得好。中下层最多喝汤。”
田阮好奇:“你这样的水平也只能喝汤?”
贺兰斯:“我画得再好,也改变不了我是个商人的事实,你会买一个商人画的画吗?”
“为什么不会?”
“铜臭味,没品,低俗。和金钱挂钩的一切都显得不高级,在绘画文学圈尤其如此。”
田阮认真看着墙上一幅水彩水仙花,落笔签名也是“lance”。
贺兰斯瞥了眼,“我也只能孤芳自赏了。”
田阮说:“只要沉入这个领域,总有一天会被看到的。”
贺兰斯:“嗯,死掉的那天。梵高也是死后才成为大画家的。”
“……”
“我不想死后的光荣,我想活得精彩。”贺兰斯悠哉地趿拉着拖鞋走进画室,香槟色的发丝乱蓬蓬的,眉眼绮丽得如同画中美人,鲜活而富有攻击性,“进来接受我暴风雨的调教吧。”
田阮:“……哦。”
吃得眼前亏,方为人上人。
贺兰斯的画从素描到水粉、水彩、油画,都有涉猎,还会ps画画。不过他本人最喜欢拿着画笔,亲手在或细腻或粗糙的画纸画布上画下脑海里的画面。
“明天考的是水粉,水粉画难在一个形状、光影的掌握,要从素描打好基础。”贺兰斯说,“你哪个都不行,就只能随性了。”
田阮点点脑袋,认真听讲。
贺兰斯边讲边画,讲得很粗糙,画的也很粗糙,但应付考试是够了。
三个小时过去,田阮受益良多,开始真心地佩服贺兰斯,“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贺兰斯笑:“可惜我下学期不当你们老师了。”
田阮有些遗憾,但这也没办法,贺兰斯向来自由,想做什么做什么,前半生被父母家族困住,后半生放飞自我。
但田阮希望他不要那么放飞自我,防止像原书那样吃牢饭。
“你还想做生意吗?”田阮问。
贺兰斯笑了笑:“暂时没那个打算,不过我会考虑。”
“你要是有那个打算,不要自己单干,可以找虞先生和我大哥帮忙。”
“我不喜欢找人帮忙。”
“那你把他们当成提款机。”
贺兰斯眉梢挑起,竖了个大拇指:“牛逼。”
然后走出画室下了楼,贺兰斯把玩着画笔面向杜恨别和虞惊墨:“田阮说了,他把你们当成提款机。”
田阮:“……”
杜恨别:“我的款应该不是那么好提。”
虞惊墨看着田阮,“是吗?”
田阮刚要张嘴否认,贺兰斯把画笔塞他手里,“送你的,记得玩。”
田阮:“玩?”
虞惊墨握住他的手和画笔,“多谢,告辞。”
田阮傻愣愣地跟着虞惊墨下了电梯,“我没有把你当成提款机。”
虞惊墨取过画笔,“这是你用的那支?”
“嗯。”
“正好玩你。”
“??”
第107章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美术考试, 监考的美术老师现场公布绘画主题:记一件有意义的事。
要求用水粉,可以自己带画笔,不得参照任何电子产品。
可以说非常笼统又抽象, 不过因为不计入总分排名,所以大家神情轻松, 拿着画笔沾上颜料随便地涂抹。
田阮脑子里有很多画面, 奈何手残根本画不出。他拿出自带的画笔, 忽然一幕画面冲上心头——
虞惊墨昨晚就是用这支画笔玩弄了他。
扁扁的刷头由马鬃毛制成,柔韧硬朗,擦过敏感之处时痒得不行, 却又有种微妙的触感……
全部过程有些模糊了,田阮只是亲眼看着虞惊墨用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拈着画笔,在他身上描画, 宛如他的皮肤就是最好的画布。
画笔润湿了, 擦过时留下水迹, 微微粘连, 虞惊墨用拇指与中指摩挲, 拉出一条蛛丝似的线,在灯光下轻烁。
田阮趴在被子里,看不到画笔, 但画笔一直在身上笔走龙蛇,他颤着, 有些冷似的。
虞惊墨用画笔为他扫去身上的雪, 掌握他的一整个梅花园。
上一篇:恶犬大师兄
下一篇:万人迷男配的翻车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