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虞惊墨联系了私家侦探调查,但田阮知道,不久后王八蛋就会卷土重来,试图挟持虞商报仇——当然,其最终结果还是为主角攻受的感情助攻。
有不死定律在,田阮不担心主角,他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他现在已经卷进一场争斗中,只是初级阶段,但已经朝他的人生露出危险的獠牙。
必须想办法离开这漩涡。
晚间,虞啼和虞商一起回来。
虞啼一见虞惊墨和田阮就惊呼:“小叔,小叔父,你们出车祸怎么不告诉我?”
“没什么大碍。”虞惊墨言简意赅。
“老天保佑,好人有好报。那个王家……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虞啼穿着德音的校服,白衫蓝裙,扎着高马尾,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上没有丝毫修饰,青春靓丽得像阳光下的雏菊。
田阮不由得多看几眼,想起那个向自己告白的女同学。
“小叔父,你看什么?”虞啼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大杯水,“喜欢我的衣服?”
田阮回神,“你衣服是挺好看的。”
话音落下,虞惊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田阮:“……我不是想穿的意思,就是夸夸。”
“想穿也没事。”
“不想穿。”田阮气得脸蛋透出薄红。
虞啼立马倾情推荐:“小叔父,我有好几套校服,可以借给你穿。”
田阮不想搭理他们,自顾去了餐厅。
虞啼就在这里用餐,就算没人搭理,她也能滔滔不绝地讲述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虞惊墨和虞商都没什么兴趣,倒是田阮听得津津有味。之后却又兀自伤感,他再也回不去校园了……
等等,真的回不去吗?
如果去上学,岂不是能离开豪门争斗??
田阮越想越激动,因为他觉得这条路可行。原文就是一本破镜重圆的校园文,有三分之二是发生在高中的,除了几个必要的剧情点,其他时间段都是轻松的。
那么问题来了,田阮怎样才能重归校园?
只有虞惊墨可以帮他。
翌日一早,田阮早早起来,穿上之前设计师送来的衣裤,涂上香香的润肤霜,戴上檀木手串。他对镜照了照,很精神,很青春。
田阮下楼,和之前的任何一个早晨一样,先去外面散个步,回来后就上桌吃早饭。刘妈如常做了他最爱的生煎。
吃过饭,虞商拿上皮质书包就要去上学。
德音就连书包的设计都是根据季节换,此时秋季的书包是深棕浅棕的美拉德系,衬得雪白的校服挺括优雅,就跟白桦树似的。
田阮终于明白自己的羡慕从何而来:“等一下。”
虞商不明所以回过头。虞惊墨正好披上棕灰的大衣,准备去上班,他走到田阮身边,随口说了句:“待在家里,别乱跑。”
田阮这些天除了去医院看望沙美鹃,哪儿也没去,下意识回道:“我知道……等等,我有话说。”
虞惊墨深邃的眉目转向田阮,谈不上疏离,也绝不亲近。
田阮深呼吸,为了上学拼一把,挤出两包摇摇欲坠的眼泪:“老公,我也想上学。”
虞惊墨一怔:“…………什么?”
田阮:“老公,我想去上学。”
一向淡定从容的虞商,表情裂开了。
虞惊墨虽然没有裂开,但怎么看都像被雷劈了。
第14章
这天早晨的虞家庄园,鸦雀无声。
伺候的佣人同手同脚地退下,又舍不得退,在一面墙后探头探脑地吃八卦——天啊,夫人说他想上学?
而且还叫了“老公”。
这波狗粮简直猝不及防,包括刘妈和管家在内,所有人都被噎住了。
田阮比虞惊墨矮了大半个脑袋,不得不仰头看着自己俊美无双的大佬丈夫,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根根分明,眼瞳就跟汪了秋水似的干净无物。
“可、可以吗?”田阮见虞惊墨不说话,装可怜变成了真可怜。
虞惊墨沉默须臾,抬起宽厚的手掌,捋起田阮额发,覆在饱满温热的额头上,“没发烧,说什么胡话?”
田阮眉头微蹙,收回眼泪:“我认真的,我想上学。”
“上大学?”
“上高中。”
“……”
“我可以自己考上大学。”
虞惊墨放下手,眼眸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是心血来潮,冷静两天。”
虞商说了句:“我去上学了,爸你好好管他。”
虞惊墨没说话,甚至没回头,视线落在田阮倔强漂亮的脸蛋上,“晚上回来再说。”
“不管是晚上还是明天还是后天,我都要上学。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田阮不服输地瞪着。
虞惊墨错开目光,不置可否,掠过他出了门。
之后三天,田阮一有空就对虞惊墨念叨:“我要上学,我想上学,我爱上学……”
虞惊墨不胜其烦,终于松口。
得知消息的虞商在晚间来到书房与父亲对峙:“爸,你就纵着他?”
虞惊墨:“上学也算纵容的话,我纵容了你很多年。”
“……我是说,他已经结婚,已经二十岁了。”
“还年轻。”
“他要上学可以,别去德音。”
“已经报名了。”
“……别跟我一个班。”
“一个班。”
“爸!”
虞惊墨平静地安抚:“如果你不想叫他小爸,可以叫名字。”
虞商简直七窍冒火:“为什么?”
“你们正好互相监督。”虞惊墨当然有自己的考量,放田阮和虞商一个班,闹腾不出什么。就算闹,虞商也会想办法解决,省去许多麻烦。
虞商试图讲理:“爸,他高中都没毕业,而且我一个学生会主席,要他监督?那我成什么了?”
“成了笑话。”
“……”
虞惊墨的冷幽默没能逗笑儿子,少年人的思想他着实不太懂,也无需懂,“那你监督他。”
虞商竭力反抗:“他真的非要上这个学不可?”
“人在没有得到一样东西时,就会日思夜想。一旦得到,很容易就厌弃了。且看着吧。”虞惊墨是不太相信田阮真的想上学,也许是为了再一次“逃跑”。
思及此,虞惊墨唇角微翘,无聊了这么些日子,是该有件新鲜事了。
三天后,田阮的学籍就办成了,让他震惊的是,身份证上的名字从“田远”变成了“田阮”。他惴惴不安地问虞惊墨:“名字怎么改了?”
虞惊墨淡淡道:“媒体都知道与我结婚的是田远,为了避免麻烦,不如将错就错,你改成田阮会方便些。”
“将错就错?”田阮反应过来虞惊墨用的是他的微信名,心虚道,“也行。”
又过了几天,田阮的校服与书本全都到齐,他亲自去文具店选购文具,兴奋到午夜才睡着。
翌日一早,田阮穿上崭新的校服,脚步轻快地下楼。
虞惊墨自晨报间抬头,目光停留在田阮身上。
田阮有些不好意思:“虞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虞惊墨:“前两天还叫老公,现在又变回虞先生了?”
“……”
“脸那么嫩,像个高中生。”
田阮心想,我就是高中生。
吃早饭的时候,虞商淡声问:“小爸和我一起上学?”
田阮刚想说“好”,只听虞惊墨道:“我送他去。”
虞商没说什么,田阮看出来了,这位名义上的养子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也罢,他只要过好自己的校园生活,就有足够的机会逃离豪门争斗。
“夫人,您玩得开心。”田阮坐进宾利时,管家亲自为他开关车门,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是去上学,不是去玩。”田阮纠正道。
“上学啊,夫人好厉害哦。”
“……”田阮不再费口舌,说不通。
这时间段正卡在上班上学,路上堵了会儿车。田阮有些着急,不停地探头看着前方的车流,说:“明天我坐BRT公交吧。”
拥挤的马路上,只有BRT公交在专用车道内畅行无阻。
虞惊墨:“如果你想带着两个保镖上公交车,我没意见。”
“为什么要带保镖?”
“防止有人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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