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虞惊墨长腿阔步,抬起脚来跨了过去。回过身,他下意识向田阮伸手。
田阮一手自然地搭在虞惊墨掌心,在炭火间的火苗中一蹦而过,如一只小鸟轻盈地撞进虞惊墨宽厚的怀里。
而虞惊墨另一只手搭在青年细瘦的腰间,抱着走了几步。
“……”回过神,虞惊墨放下田阮,若无其事地说,“别被火燎到。”
田阮害羞地看着他,“我被你撩到了。”
虞惊墨抿紧薄唇,通身的气息好像被炭火暖了不止一个度。他牵着田阮的手上了楼,下意识把人带到自己的主卧门前。
田阮刚要进去,就听虞惊墨说:“你今晚睡客卧。”
“?”田阮疑惑地看他。
“刚才经过客卧,已经收拾干净了。”
田阮点头,“行吧。”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反正明天不上学,那就大胆一点。
晚间,忙得团团转的虞商回来,疲惫到连话都不想多说,只例行打了招呼,问候几句:“爸,你觉得怎么样?还没想起来?”
虞惊墨:“没有。”
虞商难掩失望之色,这几天没了虞惊墨的运筹帷幄,冬青集团就像一座轰隆轰隆行驶的机器,零件看似无一不缺,实则咔咔响,不是虞商这样的新手可以控制方向。
为了稳住局面,他已经拼尽全力。
就这样,还有人开他的玩笑:“小虞总,虞总又去度蜜月了?”“这么大的集团交给你,会不会很吃力?”小虞总,今晚一起干一杯?”
虞商每次不是笑而不语,就是婉拒,到最后和虞惊墨一样冷着脸才有三分威严镇得住场子。
虞惊墨抬眼看到虞商的神色,眉心微蹙:“有谁给你找不痛快了?”
虞商:“没事,我能应对。”
“好嗯。”虞惊墨也是相信虞商的办事能力的,“有压力才有动力。以后整个冬青集团,迟早交到你手上。”
“……爸,我压力山大。”
虞惊墨不说了。
田阮噗嗤一笑,真是难得听虞商说累,今晚也是头一遭了。看来虞惊墨失忆这几天,虞商遭了不少罪。
堂堂主角攻,忙到没时间上学,没时间谈恋爱,这怎么行?
田阮大义凛然地想,就算为了这个世界的剧情正常发展,他也要拼一把。
晚饭过后,他就洗了澡,然后趁着虞惊墨洗澡空隙,光溜溜摸进了柔滑的真丝被窝。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止,须臾,只围着一条浴巾,露出精硕强悍上半身的虞惊墨从浴室出来,满身水汽,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珠。
他走到床边,倏然一顿,伸手掀开鼓包的被子——
霎时春色满园关不住,乱花渐欲迷人眼。
田阮羞答答:“虞先生,我们共度良宵吧。”
第168章
田阮身形瘦削, 四肢修长,肩瘦腰窄,通身润白, 在主卧两米宽的大床上如同一整块剔透生温的羊脂玉,掩映在灰色的真丝被褥中, 诱人把玩。
虞惊墨凤目低垂, 浓长的眼睫遮住沉黑的瞳仁, 薄薄的唇角抿着,让人瞧不出情绪。
田阮拽着轻若鹅毛的夏被一角,堪堪遮住唧唧, 动作分明青涩,却故作熟练地勾引:“虞先生,来吗?”
漆黑的发梢滴下水珠, 落在虞惊墨轮廓分明的脸颊, 沿着线条锋利的下颌落到凸出的锁骨上, 晶莹剔透的一滴, 圆滚滚的。
田阮眼睛直直地看着。
虞惊墨小腹微热, 有点受不了他的眼神,冷声说:“出去。”
田阮没有被吓住,脸颊枕在柔软的枕头上, 一只手搭在塌陷的腰侧,揪着被角说:“不出去。我喜欢虞先生, 我想和虞先生睡觉。”
“……”
“我们是合法夫夫, 睡觉也是应该的。”
虞惊墨神色不动,淡声道:“我们只是契约婚姻。”
“你对我的身体没兴趣再说这句话。”田阮忍俊不禁地看着虞惊墨傲然的那处。
“……”
某位作家说,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无法掩饰,喷嚏, 贫穷,还有爱情。
现在的虞惊墨还可以加一条,那就是他对着青年的本能反应。就像雨季发芽的春笋,一夜之间势不可挡破土而出。
虞惊墨感受那股躁意,克制地驱逐引诱他犯罪的青年:“我不知道这九个月我们怎么相处的,但你现在行为,不是身为我夫人该有的。”
田阮一动不动,反问:“那么身为你夫人,该有什么行为呢?”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花枝招展。”
“花枝招展?”田阮稀奇地看一眼自己不着丝缕的躯体,“我衣服都没有,怎么花枝招展?”
虞惊墨不言,在他眼里,此时的青年一举一动都是花枝招展。
尤其是那两条最修长的花枝,色若玉质,嫩如桃李,其间花影婆娑,欲说还羞。
“出去。”虞惊墨只作不解风情,强势赶人。
田阮没有被吓到,反而这样冷脸的虞惊墨有种说不出的神圣庄严,宛如天神。而他就是扰乱天神道心的妖精。
这个想法一经脑海,就让田阮打了个抖,抿唇笑起来:“不走。”
笑那么好看,虞惊墨差点被迷惑,冷着脸说:“我数三声——三、二、一。”
青年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虞惊墨沉默须臾,伸出大手抓住田阮纤细的手臂,猛地将人提起来。
田阮骤然失去平衡,一下子赤条条地摔进虞惊墨宽厚温暖的怀抱。
皮贴着皮,肉贴着肉,田阮的小胸肌贴着虞惊墨的大胸肌。
田阮顺势把下巴放在虞惊墨宽阔的肩膀上,双手搂住他,一条腿也翘了上去,如同树懒那般挂着。
虞惊墨:“……”
虞惊墨下盘很稳,嗓音却不稳:“下去。”
田阮撒娇:“不下。我喜欢虞先生,我想和虞先生贴贴。”
“……”
“虞先生也喜欢我。”田阮意有所指地蹭了蹭浴巾。
虞惊墨身形霎时一僵,语气更是沉了两分:“下去。”
“不下不下不下不下~”
虞惊墨想将青年拽下去,却无处下手,青年身上到处都是羊脂玉般的温润、冰雪般的白皙,每一处都是不能轻易触碰的禁区。
忍了又忍,虞惊墨捉住了青年的膝头,强硬地掰下去。
掰下去,田阮又跳到虞惊墨身上,从树懒变成蛇,笨拙地诱惑雪山之巅圣洁无垢的神子。浴巾在此过程中滑落。
原来神子也不是完全圣洁,至少在他雪白的假面下,是狰狞的欲求。
百般勾缠中,田阮重新摔在床上,手臂搂着虞惊墨的脖颈,眼眸含着湿润润的水光,“虞先生,你弄疼我了。”
虞惊墨动作一顿,垂眸看去,青年身上果然被他抓出了几道浅浅红红的印子,像桃花瓣揉碎了撒在身上。
“……抱歉。”虞惊墨几近屏住呼吸,青年身上的气息太过香甜。
四目相对,田阮凑近。
鼻息缠绕,四片唇近在咫尺。
虞惊墨猛地回神,往上退了一下,田阮搂着他脖颈紧追而去,唇畔擦过一片柔软。
避无可避,虞惊墨接住青年的唇,重又倒下来,如一对水中嬉戏的鲤鱼,沉沉浮浮,彼此纠缠。
田阮尝到久违的接吻,激动之下胡乱地啃咬。
忽听虞惊墨一吸气,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开来。
田阮放开他,看到虞惊墨下唇渗出几滴尤为鲜红的血珠,破皮了,“……对不起。”
虞惊墨眼色未变,抿去血珠,语气淡淡:“不是说和我什么都做了,接吻都不会?”
田阮赧然:“我是不太会……每次都是你主导。”
谁让虞惊墨学什么都快,就算田阮被吻了上千遍,还是学不会接吻的技巧,他曾怀疑过自己的舌头不够长。
虞惊墨闻言眉梢微挑,“是吗?”
田阮认真地点头。
虞惊墨伸出手,拇指侧过青年柔嫩的嘴巴,触到洁白如贝的牙齿,“张开。”
田阮听话地微微张开嘴巴,任由虞惊墨检查。
有些人的牙口天生整齐洁白,甚至没长过龋齿,田阮就是这样,从小到大还没补过牙,也很少牙疼。
“没有智齿。”虞惊墨说。
田阮骄傲地点头,“是啊,我牙齿刚好。”
“怪不得傻乎乎。”
“……”
因为刷过牙,田阮的口腔还残留牙膏里的柠檬薄荷味,脸上擦了护肤水,也香香的,更别提身上还有桂花沐浴露的香气。
他这么一瞪,半点气势都没有,反而像撒娇。
虞惊墨忍不住贴近他的唇,手也不老实,轻声说:“那就交给我。”
田阮眼睛亮亮的,“好。”
虞惊墨无师自通地吻着青年,轻揉慢捻,就像曾经做过千万次这样的动作,身体早就熟能生巧。
错乱的呼吸在交融中慢慢变得有序,有序慢慢成了混乱无序,在那无序中,蔓延出蓬勃的生机,与声势浩大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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