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虞惊墨看了他片刻,关上大灯,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出门轻轻关上。
翌日田阮被生物钟叫醒,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回房间睡觉,索性不管,洗漱下楼吃饭。
饭桌上,虞商看他的眼神很怪。
刘妈笑眯眯给他端了一碗燕窝红枣,“补气血的,夫人快喝了吧。”
田阮吃着燕窝,“虞商怎么没有?”
虞商拒绝:“我不需要。”
“?”
吃完燕窝吃早饭。
虞惊墨踩着点来餐厅,似乎运动过,冲过澡的头发是微湿的。他到东方主位落座,一如寻常吃早餐。
田阮默默钦佩虞惊墨的自律,这么早起来锻炼,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精力……
吃完饭去上学。
坐进车里,田阮只觉得屁股下异常柔软,靠背往后调低了,方便他躺着。他抽出屁股底下熟悉的软垫,这不是之前垫在餐椅上的吗?
管家在外一鞠躬,恭送主人出门。
车子将要驶出庄园,忽然车窗落下,从里面飞出一张软垫,正好飞到管家脸上。
管家:“……”
车内,虞惊墨看着气鼓鼓的青年,心情莫名愉悦:“听说你加入歌剧社团了?”
田阮被转移注意力,“嗯。”
“周末西城大剧院有一场国外歌剧团的巡演,Der Rosenkavalier——‘玫瑰骑士’,要去看吗?”
“……其实我没看过歌剧。”
“可以了解一下历史。”
“德音的歌剧团应该只是小打小闹,不是认真的吧?”
虞惊墨轻笑:“那是自然,德音高中的学生大多出身商贾之家,艺术只是陶冶情操,出了这德音大门,大多还是以家业为主。”
田阮有点小庆幸,“还好我没有家业要继承,可以考自己喜欢的专业。”
虞惊墨看着他,“你想考什么专业?”
“翻译。”
“想当翻译官?”
“嗯。”
“那首先你得把高中念完。”
“……”田阮扭头瞪他,“你现在还觉得我上学只是玩玩?”
虞惊墨不置可否,只说:“多读点书总是好的。”
到学校刚好早读开始,贵族学校的早读就是不一样,可以到花园边,到树林里,到天台上,到茶厅,到天涯海角……下节课回来就行。
田阮就老老实实待在教室里,背诵文言文,检查要交的作业——
这一检查,田阮脑子直接蒙圈,昨晚根本没写作业……
他火急火燎地冲到虞商身边,小声恳求:“儿砸,十万火急,作业借我抄抄。”
虞商:“……”
虞商矜持地提醒:“你叫我什么?”
“会长。”田阮立马改口,“作业借我抄抄。”
“哪门?”
“语数英。”
“你昨晚干什么了?”
“睡觉?”
虞商不愿再问,作业本给他找齐,“下课给我,不然扣分。”
“……好。”
不得不说,虞商作为学霸主角攻,字迹也是端正遒劲,一眼看过去无比清爽。田阮最喜欢抄这样的作业,完全不怕抄错。
早读结束之前,总算把作业补好。
上课时班主任宣布:“明天进行假前模拟考,还是语数英三门。新来的同学不用参加此次模拟考。”
话音落下,同学们不无羡慕地看着田阮。
田阮愣了三秒说:“老师,我想参加考试。”
班主任:“你确定?是要计入年级排名的。”
“确定。”田阮不想搞特殊。
班主任点头,等到下课,她叫田阮到办公室,打电话给李校长,李校长又打电话给虞惊墨。
田阮:“我自己考试都不能决定?”
班主任:“总要问过你监护人。”
“……”他名义上的监护人,应该是沙美鹃吧?
待到放学,田阮坐进虞惊墨的车回家。虞惊墨又问了一遍:“真要参加考试?”
“嗯。”
“不怕考倒数?”
田阮瞪他,“才不会。”
虞惊墨颔首,“但愿。”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田阮信誓旦旦,好歹他以前也是年级前三。贵族学校的课程再艰难,一百名内他还是有信心的。
知道田阮和虞商要考试,刘妈早上特地做了红鸡蛋,配上油条,祝他们红红火火,一帆风顺。
“谢谢刘妈。”田阮从没讨过这样的彩头,开开心心吃了红鸡蛋。
刘妈笑道:“其实人家结婚也是要准备红鸡蛋,就当补上了。”
“……”
虞惊墨闻言瞥了田阮一眼,“好好补。”
田阮怒吃两枚红鸡蛋。
模拟考上午两门,下午一门,分配在不同的教室,学生带上文具按照班级群发的座位号,前往相应的教室就行。
田阮平静地考完了三门试卷,然后就是自由活动。
在此时间里,绝大多数学生选择参加社团活动。田阮也不例外,他被歌剧团的人拉走,吊着嗓子唱了一下午。
叶夫根尼扭着腰舞到田阮面前,手里哗的甩出一张票券:“这个星期天有空吗?请你去看歌剧《玫瑰骑士》。”
田阮:“我也准备去看,已经定好座位了。”
“那真是太巧了!”叶夫根尼惊呼,“那你把这张票给虞啼吧,小姑娘虽然很少来社团,但有什么活动应该通知她。”
田阮答应下来。
放学回家,田阮就将此事告诉虞惊墨。虞惊墨派人将票送给虞啼,而后说:“那我就不陪你出席了,免得你社团的人看到。”
田阮一愣,“虞先生不去看吗?”
虞惊墨反问:“你希望我去?”
“我希望你偶尔也放松休闲一下。”
“那我去。”
田阮已经想好说辞,“到时候就说是偶遇。”
……
到了星期天,田阮早早起来,准备去看上午场的歌剧。虞惊墨送他,特地挑了不起眼的迈巴赫,开进西城歌剧院旁的停车场也毫无存在感。
“走这边。”下车后,虞惊墨给田阮带路,“从后门走更近些。”
“可以走吗?”
“我在这里有VIP通道。”
“你经常来看歌剧?”田阮惊奇。
虞惊墨语气平淡:“也不是经常,需要的场合,会用到这里。看了歌剧,会让人心情浪漫几分,少计算利益得失。就算谈不成生意,也能留下高雅的印象,为下一次合作带来更多的机会。”
田阮佩服道:“所以你才是最不浪漫的那个。”
虞惊墨瞥他一眼,黑沉沉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波动,“我就当是在夸奖。”
VIP通道果然顺畅,剧院经理亲自迎接,带他们到全场最好的座位上落座,并准备了桂花茶及数样精致的点心。
还有一捧鲜红喷香的玫瑰花。
田阮看着玫瑰花,狐疑地转向虞惊墨,“你准备的?”
虞惊墨:“没有。”
剧院经理笑得那叫一个谄媚:“虞先生和尊夫人光临,剧院蓬荜生辉,这只是小小心意,见笑了。”
幸好此时剧院入场的人只有田阮和虞惊墨,田阮稳得住,说:“多谢经理,但不需要准备这么多,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虞先生的关系。我们是来看戏的,不是被人看的。”
经理笑容僵住,“虞先生包场了,这场戏应该不会有别人。”
“?”田阮扭头问虞惊墨,“真的?”
虞惊墨:“嗯。”
“怎么不早说?”害他忐忑了两天,生怕在剧院掉马。
“你没问。”
田阮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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