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廊
老板:“………………”
田阮礼貌地笑笑:“我在上学。”
老板的表情缓缓裂开,虞惊墨娶了一个高中生??
饭庄环境雅致,菜色鲜美,田阮吃得非常满足,说:“和刘妈有的一比了。”
虞惊墨:“偶尔换换口味,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一天只接三单,预约肯定等很久。”
“你可以报我的名字。”
“真的?这一桌多少钱?”
“一万多。”
“……我嘴巴其实也没那么挑,还是刘妈做的好吃。”
虞惊墨忍俊不禁,“你的零花钱完全够用的。”
“嗯。”田阮嘴上答应着,心里已经把这里开除,他要把零花钱存到三年后离婚。他自己念书,给沙美鹃养老,都要钱。
况且他在学校真的用不到什么钱,一切花销的地方都是虞惊墨安排好,包括午饭都是刘妈额外做的便当,只要学校餐厅微波炉叮一下,就很美味——饭卡里的钱是可以退的。
照这个存钱速度,一个月两万,一年就是二十四万,三年就是七十二万。离婚虞惊墨再分个二十万,将近一百万美滋滋到手。到时候他就五十万买房,五十万深造……
田阮越想越美,不禁嘿嘿傻笑。
“笑什么?”虞惊墨问。
“三年后我们离婚……”田阮脱口而出。
虞惊墨筷子一顿,“离婚值得你这么高兴?”
蓦地,田阮心里生出某种若有似无的期待,像种子破土发芽,他问:“你不高兴?”
第28章
入秋了, 饭庄老板舍不得开空调,包厢虽说不冷,饭菜端上来的热乎气却是清清楚楚, 氤氲了两人的眉眼。
田阮雾里看虞惊墨,见他不说话, 便又问了一句:“你不高兴吗?”
这句与上一句一字不差, 但语境已是截然不同。
虞惊墨抬眼看他,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食不言。”
田阮哦了一声,乖乖吃饭。
苏市多枫树, 饭庄院内就有一棵红枫,老板专门挂了一只灯泡在上面,可以夜间赏枫叶。
除了枫叶, 还有蛾子, 瓢虫, 和两只玩闹的狸花猫。
田阮问老板:“花姑娘也是你养的?”
老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好好的养虫子干什么。”
“那我抓走啦。”田阮当成宝贝似的抓住瓢虫, “还是七星的。”
“为什么叫它花姑娘?”虞惊墨问。
“乡下的别名, 你肯定没听过。”
虞惊墨笑笑:“你要养它?”
“它活不久的,还是让它自由远去吧。”田阮走出四合院大门,朝挂在高楼间的月亮伸出掌心。
七星瓢虫振翅而飞。
虞惊墨望着田阮, 说:“三年后,你也会自由远去。”
田阮一愣, 他本该高兴的, 事实上刚才还在高兴,但不知为何, 却有那么一点点低落,只是一点点而已, 他不当回事:“嗯。”
虞惊墨带他回到车上,默然无声。
三年后,谁知道那时候会如何。
现在说还太早。
庄园一如既往灯火通明,因为今晚只有虞商一人吃饭,按照虞商的吩咐做得十分简易,一锅家常的酒酿圆子。
三色的糯米圆子沉在乳白的酒酿里,甜糯的热气扑入田阮鼻腔,他不禁闻了又闻。刘妈见状笑道:“锅里还有很多,给夫人盛一碗?”
田阮:“那我吃几颗。”
刘妈也知道他在外面吃饱,就盛了八颗指甲盖大的圆子,多放了点汤。
田阮坐在虞商对面,连汤带水吃了一小碗,肚里热乎乎的,脸上也红扑扑的,看着虞商傻笑:“儿砸,好吃吗?”
虞商:“……”
这时候虞惊墨翻看完今天的报纸,信步过来,看到如此情态的田阮,嗓音淡淡:“傻笑什么?”
田阮脑子涨涨的,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虞先生你真好看,应该多吃圆子,吃完圆子,心里暖暖的。”
虞惊墨:“……你吃个酒酿就醉了?”
“没有啊,没有。”田阮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虞惊墨一手按在他头顶,制止拨浪鼓把自己摇晕,“能站起来吗?”
田阮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往后呲啦一声,整个人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虞惊墨将“不倒翁”往自己怀里一拨,人就倒了进来。
田阮还以为是自己走的,边走边说:“我没醉,我还能踢正步。”说着腿往前一跨,差点当场劈叉。
虞惊墨把人拉起来,“老实点。”
田阮老实地被半扶半提上了楼。
虞商无语地投去一瞥,却听管家兴冲冲地说:“酒后乱性,花好月圆,良辰美景,佳偶天成!”
刘妈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啊,总算同房了。”
虞商:“……”
未成年不宜听到这些内容,虞商扭头就走。
二楼,虞惊墨将醉酒的青年拖到客卧,进门就看到衣柜旁的全身镜,他脚下一顿,想起那次田阮脱下裤子的一团柔软的白。
田阮自顾往卫生间摸去。
虞惊墨跟上几步,“你自己可以?”
田阮忽然扭头,“我去尿尿,你干嘛跟来?你要看我尿尿?”
“……”
“不许看!就算你是虞惊墨,也不许看我的唧唧。”
“……”虞惊墨漫不经心问了句,“为什么不能看?你是我的合法对象。”
田阮腮帮子鼓鼓,“我还能发育,等我发育好再给你看。”
如果田阮是清醒的,一定会发现虞惊墨此时眼中的讶异,以及无可奈何的笑意,“好,我不看。”
田阮放心了,去了卫生间。
虞惊墨不放心,守在外面听着若有似无的水声……
田阮顺便洗了个澡,这种刻在基因里的行为不会出错,就算他不清醒,也在类似梦游的一个状态完成了洗漱。
裹着浴袍出来,田阮脑子还是糊的,瞧见床尾的小沙发上坐着一位衣冠堂堂的男人,走近了细瞧,长眉凤目,高鼻薄唇,面若寒霜。
男人眼睫微抬,一双黑漆漆的瞳仁结了冰似的。
田阮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了我屁股!”
虞惊墨:“……”
“就是你看了我屁股!”
“……”
“流氓。”田阮控诉,“你居然看我屁股。”
虞惊墨抬起一根手指,戳在醉呼呼的青年腹部。
田阮哈哈笑着跳开,“你还挠我痒痒。”
虞惊墨站起来,须臾间,犹如一座巍峨的玉山矗立在田阮面前。
田阮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怎么这么高?”
虞惊墨不指望一个醉酒的人说出有条理的话,“我让刘妈给你做一碗醒酒汤。”
话说时,门被敲响。
刘妈在外说:“我给夫人做了醒酒汤,要吗?”
“进来。”
刘妈就开门进来,放下醒酒汤就走,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虞惊墨端起床头柜上的醒酒汤,“过来,喝了。”
田阮迷迷糊糊过去,“什么汤?迷魂汤?孟婆汤?”
虞惊墨试了下汤的温度,刚刚好,就一手扶住田阮后脑勺,一手将碗抵在他唇边。
田阮低着脑袋,就跟一只小猫似的慢慢将醒酒汤喝完了,“我知道了,酸梅汤,我爱喝。”
“嗯。”虞惊墨将碗放在门口的托盘内,会有人收走。
他折返回房间,见青年还傻站在床边,就说:“睡觉。”
田阮听话地钻进被子里,眼睛圆溜溜地看着虞惊墨,就像一只小动物,“你看了我屁股怎么说?”
虞惊墨:“……怎么还记着,记仇。”
田阮盯着他。
虞惊墨没办法,弯腰给他掖了掖被角,一手盖在他眼睛上,掌心有睫毛扫过已经眼皮温软的触感,他的嗓音不由得放低:“睡觉。”
田阮眼前一黑,意识很快模糊,坠入酣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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