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纱溁
“陛下这样, 或许会寒了许多朝中大臣的心。”
江泉月好像有点生气,声线听起来没有刚刚温和了, 透着丝丝寒气。
苏知乐眨眨眼, 江泉月果然挺生气。
剧情中写过, 江泉月因为身体不好情绪太激烈就会病倒,是以对情绪的把控力几乎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轻易不会表露。
不过苏知乐觉得还不够,现在江泉月离气病倒还差很多, 他还可以再气气。
“那群老头?朕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苏知乐表现得非常目中无人、狂妄无知,简直将昏君演绎到了灵魂。随后一手撑头,斜视江泉月,桃花眼中满是调侃的笑意,
“倒是泉月话中一股酸味, 是不是吃醋了?”
江泉月顿了下,被刺到般垂下眼:“并未。”
主角受当然不会吃他这个反派的醋。
不过苏知乐有逼数,他扮演的角色可没有。
在昏君眼中,自己身份如此高贵,才华如此优越,简直千年难得,全天下的人必然都对他心怀崇敬爱慕。
江泉月虽然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但与他相处这么久,必然也是早就对他芳心暗许,只是害羞不好意思说罢了。
所以,昏君没有丝毫逼数的下榻,一步迈到江泉月面前,抓着人家的手就强行按在自己胸口上,说出准备好的渣男语录:
“泉月你别吃醋,对他们,我只是玩玩罢了,对你,我才是认真的。”
说完,苏知乐被这一番自作多情的言论弄的脸都红了,为了缓解尴尬,在心里骚扰系统。
【系统,我看主角受脸都有点被我气红了,他真的不会一下子撅过去吗?】
【不会,主角受承受能力没这么差。】
说话间,苏知乐感觉被按在胸口的手动了动,像是江泉月想抽回去。
那怎么行?苏知乐用力死死按紧那只手,恶霸一样不让人抽回去。
系统都说主角受承受能力强了,苏知乐决定把人气的再狠点。
感知到对方的动作,江泉月颤羽颤了下,“陛下这是为何?”
面对苦主的质问,苏知乐理直气壮。
“让泉月感受一下朕的心啊,泉月,朕心中只有你一个。”
刚强纳了无数侍君的帝王如此说。
江泉月当然不会信这种鬼话,只是……对方的话好像开了一个开关,他魔怔一样,下意识感受了下那只手的触感。
现在正值夏日,皇帝身上穿着尚衣局工人们制成的常服,薄如蝉翼,触摸上去恍若无物。
江泉月的手就好像直接摁在人家胸口处,所有触感无比真实直接。
软软的凸起一块,江泉月一只手就能完全包住,他中指竟然还刚好压在……点上。
!
江泉月猛地把手抽回来,像是被气的不行了,呼吸都沉重许多。
苏知乐见人气成这样,也是怕真把人气倒,佯装才看到江泉月身后窗户外的月亮“哎呀”一声。
“都这么晚了吗?我明日卯时还要上朝呢。泉月,朕明日再来看你!”
苏知乐像是真的很忙,说完话就急急忙忙带着一大堆人走了。
方才还热闹的关雎宫瞬间安静下来,显得有些萧索,江泉月垂下眼看自己放才在皇帝身上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自小跟在江泉月身边的小厮砚生有些难过。
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他家主子受这种委屈,上前两步,想说些什么。
窗外突然出现一颗漂亮人头,活像是见了艳鬼,吓的砚生面色大惊后退几步,才反应过来是皇帝,立马战战兢兢的跪下行礼。
苏知乐也没想到自己会吓到人,尴尬笑了下,“起来吧。”
“陛下去而复返,何事?”
起身候在身旁的砚生莫名感觉,自己主子心情好像……好了些?
他在心里摇摇头,怎么可能,错觉吧。
“我回来是想说,泉月你已经是贵君了,要有容人之量,以后还是少吃点醋哦。”
苏知乐就是来气一气江泉月的,气完就迅速遁了,跑的烟都没有。
这次,砚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主子心情变差了。
都怪陛下!
他主子这样神仙般的人才不会吃醋呢!
砚生如此想着,问:“公子,要不要净手?”
他主子爱洁,不喜与人触碰。他们这些下人离太近都不行,很多近身伺候的事都是他家主子自己干。
方才陛下那般……调戏主子,还说主子爱吃醋,难怪主子生气了,想必待会要拿胰子洗个三、四次手吧。
“不必。”
不洗吗?
砚生震惊地抬头,看到他主子正垂下眼看那只手,凤眼中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
砚生猛地低回头。
*
第二日天还未亮,苏知乐就迷迷糊糊的被宫人叫醒,迷迷糊糊收拾,迷迷糊糊的上了步辇去前朝开会,迷迷糊糊的上早朝。
直到——
“陛下不听臣的劝告,臣也无话可说,只能以死明志!”
啊?!
苏知乐本来困的一团乱码的脑子,硬是被这一声给吼清醒了。
他定睛一看,下方已经乱成一锅粥。
大殿上,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被几人扯着拦着。老人伸长脖子挣扎,看姿势,奋力要往大殿里那颗镀金的柱子上冲。
周围还有官员围在旁边劝——
“刘太师,不可啊!”
“刘太师,陛下一定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还有人朝他跪下凄凉的喊——“陛下,您就听太师一言吧。”
!!!
他打瞌睡被发现了?
苏知乐正襟危坐,“朕听。”
他再也不敢不听了。
这声一出,大殿中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劝的人不劝了,拦着的人不拦了,就连方才挣扎着要撞墙的太师都不撞了。
一时间,大殿内静的苏知乐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刘太师的含着热泪的豆豆眼中闪动着名为期望的光,“陛下愿意收回纳侍君的成命了?”
“这……”
苏知乐很苦恼,不把那些人纳进来他还怎么走任务?
一瞬间,刘太师眼中的光暗下来了,他慷慨激昂的吼了一句:“微臣对不起先帝啊——”
说完,就要转身撞柱子,拦的人又开始拦,劝的人又开始劝,大殿里转瞬间又乱成一锅粥。
“朕收回来!”
刚刚起跑的刘太师停了,还没还得及欣慰,就听到了皇帝的下一句——
“不过要三年后。”
刘太师……刘太师年纪大,大喜大悲之下身子骨受不住晕了,苏知乐给他叫了太医。
下朝后,苏知乐度过短暂美好的早膳时光,开始了当皇帝的牛马一日。
与此同时。
薛逐在他娘殷切又暗含悲痛的目光,还有他爹莫名兴奋激动的目光里,带着小厮和行李,踏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皇宫大门处留有专门接引侍君们的太监。
大多数侍君过来时脸上都不太好看,对太监们的话是理也不理,像是每一个字都污了他们清白的耳朵。
这些,太监们都当没看到,在带领公子们去宫殿的路上,依旧一刻不停地讲宫里的规矩,特别是侍寝的规矩。
临走时,还“贴心”告诉脸上已经难看到极点的侍君们——
他们的绿头牌已经做出来了,陛下今晚大概会招人侍寝,让侍君们做好准备。
薛逐一路上经过太监男人要大度、要听话、要贤惠、要巴拉巴拉的话语摧残下,本就心情烦躁。
在听到这个“好消息”后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跳,脑袋都要炸了。
他笑了下,露出森森白牙:“这样啊。”
他倒要看看,那个狗皇帝会不会让招他侍寝。
那太监后背发凉,匆匆行了礼就逃一样走了。
薛侍君的陪嫁小厮小井知道自己主子心情不好,默默招呼宫中配的太监开始收拾行李。
期间还和住在隔壁何侍君的小厮交谈了几句,有了一起蛐蛐自家主子的友谊。
蛐蛐内容如下:
“我们公子一听到侍寝就可生气了,那脸拉的,啧啧,我气都不敢喘!你们公子呢?”小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