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禾子小西
李炎诞眯了眯眼,连忙叫了一辆车跟上,屏幕破碎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二十分钟前的消息。
孟南星:【炎哥,我中药了。】
江林发出这条消息就被夺走了手机,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他真的能和崔嘉树正面刚的,也只有这三个天龙人。
他也不确定李炎诞会不会帮他。
李炎诞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霎那间感觉自己头脑发热,情绪上头,今晚上的新仇旧恨全部涌了上来,英雄救美让他头脑发涨。
他阴沉着脸,翻找到了一个微信群,里面有秦家、崔家以及李家的大家长们,从前讨论过三人的教育事宜,群也一直保留着。
李炎诞将早就压缩准备好的视频和资料发到了群里,旋即将手机关机,随手扔在出租车上,做完这些,李炎诞的手都在抖,靠在后座上喘息,心尖都在颤。
崔嘉树是同性恋的事情,学校学生皆知,老师虽然知道,但只当作不知道,在他们圈子里的小辈也都知晓,可是从没有人敢捅到崔嘉树的母亲龙雅定面前。
崔嘉树是龙雅定唯一的儿子,而龙雅定又是龙家的继承人,性格强势,手段强硬,就算崔嘉树的父亲在外面的“真爱”出现一个又一个,但现在龙雅定才算是崔家真实的掌权人。
崔嘉树从小在龙雅定的强势打压下,虽然表面上是谦谦君子,但背地里离经叛道,故意将自己是同性恋这种在上流社会所批判和不齿的思想广而告之,实则就是叛逆心理,故意和母亲打擂台。
在金海市谁看见龙雅定都要敬上三分,崔嘉树身为她的亲儿子,唯一继承人啊,自然也没有人想得罪,且崔嘉树这人看着笑眯眯的脾气好,实则睚眦必报。
所以这么多年,没人在龙雅定面前捅破这层玻璃纸,但现在李炎诞这个消息已发,就算是李炎诞彻底得罪崔嘉树了,而李家和崔家怕是也会越走越远。
而在这时,率先查看压缩包的人是李炎诞的父母,顿时大惊失色,给李炎诞拨去电话,试图让他撤回,但拨打的电话关机了。
保镖也跟丢了人。李家父母急得上火,甚至将手机都给砸了,然后命令去学校找人。
崔嘉树带着江林去了自己家的酒店,大胆妄为,骨子里带着挑衅和叛逆,干坏事还光明正大地选择了自己家的酒店。
第26章
宽敞的环境, 灰暗的壁灯,墙上还点?缀朵朵娇艳的玫瑰,看不出是?真花还是?假花。
江林被半拖半拽地按在?床沿坐下, 将近三米的床,在?这间豪华套房内却显得狭窄, 落地窗外灯光通明,外面大厦仿佛亮起的点?点?星光,组成万千灯火中的一环, 国际性大都市,夜间依旧灯红酒绿, 热闹非凡。
崔嘉树点?了根烟,两?腮微陷,眯了眯桃花眼,吐出口中白雾,眼底闪烁着畅快的神?光。在?他眼前的少年两?颊通红,虽然双眼清明, 但眼尾被逼出了波波水光, 穿着华丽的欧式服饰, 腰窄腿长,水灵灵坐在?床边, 就像是?装扮华丽等着被主人享用的美?味甜点?。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年脸上毫无生气, 冷淡得像块冰,他最喜欢那双漂亮圆润的眼睛露出愤怒的神?情,或者气得全身发抖, 或者气得破口大骂。
那些情绪都是?因为自己产生,少年的情绪不在?流于表面,鲜活而?没离。
所以他故意挑衅他, 故意给他设下困难,故意让他害怕。
但是?很?遗憾,江林什么表示都没有,好像根本不怕,目光也冷得不行,眼神?仿佛毫不在?意般,忽视着崔嘉树。
“来先抽根烟吧。”崔嘉树将自己咬湿的烟嘴递给他,眼睛还在?笑着:“我?知道你也是?抽烟的。”
江林居然没有拒绝,接过?烟,就在?崔嘉树想要夸赞他懂事的时候,他松开手指,烟落在?地上,下一秒被他直接踩灭了。
崔嘉树唇角微微抽搐,轻呼出一口气,谆谆善诱般叹气:“小星,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无畏的挣扎呢?你不会还觉得今天?能够完好无损地走出去?吧。”
江林冷着脸,却没有看他,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抿着唇瓣,看着落地窗透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嘉树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李炎诞喜欢你,为了你居然敢和我?作对叫板......李炎诞是?个没脑子的,你能勾得他上钩我?不奇怪。在?蒙面舞会上,你居然又和秦锐清搞上了......”
“小星,你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长处啊。”
江林微微抬起眼,弯了弯唇,大发慈悲般说出他问?题的答案:“我?有什么长处?你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是?狗头膏药一样粘着我?不放,你不是?应该最清楚我?的长处,不是?吗?”
“而?且我?直接告诉你吧,我?就是?不待见你,我?给炎哥好脸色,也愿意亲秦哥,但就是?不愿意看见你。”
崔嘉树笑着朝着江林走近,笑容却在?掐住江林脖颈的瞬间骤然变得阴冷,同?时手腕施力直接将人掼到了床上,柔软的大床反弹了一瞬。
江林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双手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根据自己的肌肉记忆就是?一拧,暂时将自己的脖子解脱。但崔嘉树的力气比他想象的大,下一秒又重新牵制住了他,按着他的肩膀,手锁着他的喉咙。
“你这张嘴只适合用来接吻,说出的话没一句是?我?爱听的。”崔嘉树掐着他的下颌,恶狠狠地说道,图穷匕见,凶恶的面容再也不加掩饰,凑到他耳畔,暧昧地咬了一下江林的耳垂。
江林眯了眯眼,下意识地咬住唇瓣,忍住疼,揪住他的头发,眼神?往四周瞥去?,在?距离颇远的床头柜前,放着一个玻璃制作的灯,如果按照电视剧的剧情发展,他应该拿着那个玻璃灯狠狠砸在?崔嘉树脑袋上。
“嘴硬吧,今天?晚上哥哥玩死你!”崔嘉树脸色有儒雅的狰狞,像个温柔的疯子,正笑着低声说道:“这东西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去?医院也没有特效药可?以救你,催吐洗胃都不行呢。”
崔嘉树的语气中不无得意的意味,势在?必得的强势,眼神?含着嘲弄。
江林被扼住咽喉,越是?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半点?惊慌,分毫不让:“你有种今晚弄死我?。”
他想好了,这个玻璃灯一定要狠狠砸在?崔嘉树脑袋上,才能解气。
但是?不等崔嘉树下一步动作,保镖着急忙慌地敲响了卧室的大门,正想用皮带将江林双手捆住的崔嘉树不耐烦地怒吼一声,“滚出去?!”
一向?言听计从的保镖却迟迟不敢退开,敲门声更加重了,“少爷,是?夫人的电话。”
崔嘉树低着头,刚好对上江林的双眼,手上动作不停,直接将他的手绑住。
江林不再挣扎,任由他动作,心中已?然松了一口气,崔嘉树和龙雅定的母子关系在整个小说里,也是?塑造崔嘉树性格的一个决定性因素,龙雅定在?此刻是?整个崔家的揽权者,算是?拉住崔嘉树的最后一根缰绳。
崔嘉树表情不再是?被挑衅的冷,眉眼间浮动着被死死压制住的烦躁感。他松开手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看向?似乎瘫软在?床上的少年,语气还算温和:“乖乖等我回来。”
江林当然不可能回应他,只是?冷漠看着他,眼底带着锋利的芒。
崔嘉树关上门,接起保镖手上的电话,面无表情,但语气含笑温柔:“妈,大晚上的怎么劳驾您亲自打电话过来啦?”
电话里的女声很?低,平静中带着风暴,“马上滚回来。”
只是?这一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崔嘉树站在?原地保持着接听的姿势好几秒,攥住手机的手指都用力地发白,心中有恐惧又不耐烦,尽管心中万分不想,但他还是?在?两?分钟之后,出了酒店,乘上了回老宅的车。
...
李炎诞身为崔嘉树的‘好友’没少在?崔家酒店刷脸,有时候三人住一间套房也是?有的,在?一起聊天?、打牌、玩游戏......
所以他轻而?易举地要到了崔嘉树套房的房卡。
几乎崔嘉树前脚离开,李炎诞后脚就进了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卧室传来细微的声音,他原本急促的脚步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心情突然紧张起来,顿了半晌,才敢重新朝着卧室走去?。
江林挣扎着手腕上的束缚,尽管在?崔嘉树面前装得冷若冰霜,但脸颊连同?耳根都涨红一片,眼波淌着水光情迷,也难怪崔嘉树兴奋得不得了,这和欲拒还迎没什么区别?。
他的呼吸呈现不正常的频率,他的身体虽然不是?极限,但也即将濒临崩溃,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刚刚从床上坐起来,挣扎间滑落在?地板上,到底没到五感尽失的地步,听见了,也看见了有人进来,他惊恐地倏然偏头看去?。
在?看见来人后,原本紧绷的下颌放松,露出一个极为委屈的表情。
李炎诞扫视一圈,才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因为处于壁灯的死角,背光又昏暗中瞧不清神?情,他快步走上前,便被此刻的江林惊了一瞬,双眼都控制不住的微睁。
曲腿坐在?地上的少年,两?个手腕被牢牢捆住,白皙手腕上勒出刺眼的红痕,原本充满禁欲严谨色彩的欧洲宫廷服饰此刻有些凌乱,马甲被人扯开,里面白色的内衬也微微敞着,露出白皙凸起的锁骨。
江林那双狗狗眼从眼尾到眼皮都泛起胭脂般的艳色,眼尾还噙着点?湿润的泪痕,整个脸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耳廓还能看见一个未消的齿痕。
李炎诞喉结正在?无措的上下滚动着,楚楚可?怜的少年,被人捆绑着毫无还手之力,那张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的脸,足够激发男人的怜香惜玉和强势占有欲。
他克制地咬了咬牙,口水咽个没停,随着江林一句带着哭腔的炎哥,李炎诞瞬间蹲下身,去?给他解绑,所有的心思都抛掷脑后。
江林手腕被绑得紧,破了皮,保持着反剪的姿势,手臂也酸胀无比,无力地垂着,说话声不自觉带上点?喘息:“炎哥,是?你帮我?了吗?帮我?引开了崔嘉树......”
李炎诞只是?低声咒骂:“崔嘉树这个混账东西,这是?要干什么?这是?犯法的?胆子太大了......”
江林望着眉梢带伤,唇角泛着青紫的男生,静静盯着他几秒,毫无退避,直到李炎诞回避的视线开始慢慢对视上他的。
“我?中药了。”江林语气很?轻,他也是?男人,自身的情况如何再清楚不过?,而?且崔嘉树可?不会怜香惜玉,也许他说的就是?事实,去?了医院也解决不了问?题,崔嘉树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
“我?知道。”李炎诞的声音沙哑粗粝,健硕的身躯半蹲在?他跟前,仿佛黑夜中的一座小山。
“嗯,所以你能出去?吗?”江林后脑勺靠在?床沿,眼神?虚虚看着他,眼底泪光闪烁着,敞着的衣领露出脖颈,喉结上下滚动着,明明难受得眉头紧蹙,已?经极限,却不愿意主动开头求人。
李炎诞抿着唇,眉眼间因为伤痕,更加显得凌厉凶悍,下颌线紧绷着,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动,低低开口:“不要我?帮忙吗?”
江林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扯出一股嘲弄的笑意,反问?道:“炎哥,你也想要我??”
李炎诞那个字想在?舌尖绕了个圈,最终被自己咽了回去?,声线越发低沉,“不是?,上次你帮我?,这次我?帮你。”
“不用这样。”江林摇头,正要继续拒绝,但是?肌肤像是?触电般战栗一瞬,浑身都止不住的发起抖来,说不出多?余完整的话,药效让他不能再继续拒绝。
“我?......洗个冷水澡就好了。”江林断断续续,难掩难受。
李炎诞轻而?易举支着他两?个手臂将人放在?床上坐好,屈膝半跪在?地上,低头给他解开短马甲,眼神?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害怕自己那点?心思无处遁形。
自己直男的伪装被轻而?易举剥开。
“炎哥,没必要......”江林抓住他的手腕,滚烫的肌肤又极为柔软,毫无力道。
“不为难。”李炎诞声音低又轻:“一点?也不为难。”
...
江林无法理会其他的东西,他轻眨了两?下眼睛,眼尾的泪痕顺着脸颊滑下,视线逐渐清晰,脸颊却烫得惊人,李炎诞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的半蹲在?地上。
李炎诞那双猩红的眼直勾勾盯着江林,红血丝遍布,像个凶狠狰狞的野兽,视线一次瞬间也没错开过?望着他,看着心中月亮一样的少年......
他的苦大仇深,他依旧在?心理上觉得自己应该喜欢女人,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搏斗,让他心焦不已?,连脸上和身上的伤都暂时忽略了。
江林静静垂眼看着他,李炎诞在?下一瞬狼狈地闭了闭眼,躲避了江林的目光,他轻喘着气,仰视着江林,扯起唇角,“你还好吧?”
嗓音越发哑了,像因为喉咙发炎引起感冒发烧的病人,也像是?过?度悲伤而?有些哽咽的人。
江林似乎有些内疚,从柜子边抽出纸巾给他擦脸,嘴里连忙说着:“抱歉,抱歉,对不起......”
李炎诞任由他胡乱给自己擦拭脸颊和脖颈,他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汗,江林像是?很?心虚,但李炎诞却在?察觉到他这些情绪后,炫耀似的勾着唇,仰着脸。
“我?现在?好了,炎哥你先走吧。”江林低着头,小声道。
“急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李炎诞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语气哀怨似的:“你放心,你和我?两?个人都是?大男人,我?不会让你负责的,说了只是?为了还你上次帮我?的情。”
江林想着上次的情大可?不必还了,上次他就给他扇了两?巴掌的情,他可?不想要。
李炎诞声音小了些,“再说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江林像是?脸烧得慌,眼神?也闪烁不定,手指有些发抖,也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你别?说了,我?真的没事儿。”
李炎诞挑了挑眉,他伸手脱掉自己的外套,手抓了抓他的脚踝,江林的脚脖子也很?细,顺着摸了过?去?,却发现他的脚掌很?凉很?冰,仿佛刚刚从冰水中捞上来,但明明刚刚的情况很?热。
“去?床上躺着。”李炎诞便蹙了蹙眉。
“床上?不去?。”江林像是?闻到危险气味的小动物,顿时紧张起来,身体紧绷,反复又强调道:“我?不想......”
“我?知道。”李炎诞不由分说的拎着他腿将人扔到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床边,将他的双脚放在?自己掌心握了握,想给他捂热。
江林耳朵红得滴血,好在?房间内开着空调,倒是?半点?不冷,只觉得呼吸都是?滚烫的。
“炎哥......”江林尾音都颤了一下,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双眼含泪,表现得非常紧张和害怕,毕竟他也是?‘直男’第一次遭遇这种无妄之灾。
李炎诞抓着脚踝微微抬起,低头吻他的脚背,江林肌肤生得雪白,身上没有一处不白,脚也生得漂亮,握住他脚踝的手呈现小麦的肌肤,衬得肤色反差极大。
李炎诞魁梧健硕的身材,身上还带着不少伤,粗壮手臂上的青筋因为身上的伤痛而?缓缓凸起,双眼凶的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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