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姜糖
解释了会尴尬,不解释吧,按照姜盈画那刨根问底的性格,估计之后又有的闹人,到时候头更疼。
不出应咨所料,应咨刚沉默没几秒钟,姜盈画就在他怀里扑腾了。
他一边扑腾一边蹦起来用爪子挠人,像是个团成一团的炸毛矮脚猫,上蹿下跳喵喵叫个不停,企图引起自家主人的注意力:“夫君你又骗我!你就是不想同我圆房!呜哇哇哇——”“停——”应咨被姜盈画折腾的头疼,下意识伸出手,捂住了姜盈画的唇,手动给他消音闭麦:“闭嘴!”
姜盈画一愣,片刻后瞪圆眼睛,撅了撅嘴,水灵灵的瞳仁里浸满眼泪,眼看就要哭——“圆,现在就圆,到时候你自己别喊疼。”
应咨受不了他闹人,翻身把姜盈画按在了身下,顺手还拉上了床帏。
姜盈画眼前微微一暗,下一秒,就看见了应咨放大的侧脸。
他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培训,嬷嬷们嫌他资质不够,也没有把床上那点事告诉他。
姜盈画不知道在床上要怎么讨夫君欢心,只能努力放松身体。
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刷啦一下白了。
“停,停——”姜盈画在家的时候就被宠着,嫁到应府更是被娇养,哪里经历过这些。
他心想,自己看话本的时候,图上那些人看起来也没这么疼吧!
他浑身紧绷,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哆嗦着将掌心按在应咨的肩膀上,哭道:“夫君,我疼......疼死了.......”应咨也是个十九岁的小处男,零经验,还没等姜盈画做准备就开始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误闯山洞的人,走到一半发现山洞前面没路了,想要退出来吧,发现自己的腰被死死卡住了,竟然也出不来。
眼看着姜盈画哭,应咨自己也要哭了,“你别抖啊,你放松........”姜盈画看起来是在努力了,一边努力放松,一边哽咽:“放松,要怎么放松?”
应咨:“........”他没办法了,低下头,摸了摸姜盈画的额头,亲吻他的唇,努力低下声音,哄道:“乖,杳杳,宝贝儿,心肝,别哭了........”他努力让姜盈画转移注意力,姜盈画满头是汗,滴进眼睛里,眼前模糊成一片。
应咨在山洞里卡了很久,在他耐心的哄下,姜盈画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
应咨缓缓退出山洞,披衣坐起。
姜盈画躺在床上,哭的眼睛都肿了。
他手臂上全是汗,一点鲜红的守宫砂缓缓淡去,颜色稍浅了一些,但还在。
应咨探了一下,惹来姜盈画的又一哆嗦。
“受伤了。”
应咨叹气:“我就说缓点儿来,你偏不,这下吃苦头了。”
猫咪哭唧唧:“我就想早点和夫君圆房要宝宝嘛,谁知道会这么疼......”应咨训他:“你才多大,这么早要宝宝作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床下走,刚好应琏送来了膏药,都是愈合伤口用的,功效都差不多。
应咨打开膏药,给姜盈画敷上。
膏体凉凉的,很舒服,感觉没那么疼了。
敷完之后,姜盈画又活过来了。
他看着应咨在他身边躺下,主动钻进应咨的怀里,撅嘴主动去亲应咨的下巴,道:“夫君,要不再试一次吧?”
他信誓旦旦道:“这次,我一定行!”
应咨:“.........”他喝酒喝多了,现在有点困了,想睡觉,不想再折腾了,于是睨了姜盈画一眼,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姜盈画的柔软脸颊,道:“我不行了,祖宗。”
他打了个哈欠,“等你伤好来,好不好?”
姜盈画:“..........”他本来要闹,但看着应咨略带疲惫的脸,还是懂事地应了:“好。”
他趴在应咨的胸膛上,听着应咨的心跳,像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心中却在愧疚自己扰了夫君的兴致。
“我都听夫君的。”
“真乖。”应咨闭着眼吻了吻姜盈画的额头,下一秒就睡着了。
姜盈画蜷缩在他怀里,看着应咨的睡眼,又看了看自己还在的守宫砂,默默叹了一口气,也揽住应咨睡了。
第二天醒来,两人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回到家。
回来楚袂就把应家两兄弟训了一顿,让兄弟俩去跪祠堂。
楚袂说应咨和应琏不该大晚上出去喝酒喝到夜不归宿,还说要早一点给应琏娶一个妻子,好好管一管应琏。
应琏跪在祠堂上,嘴上好好好地应是,实际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听见。
应咨跪了没一会儿,姜盈画就跑进来要陪着应咨一起跪,拦都拦不住,只说要和夫君一起受罚。
楚袂舍不得他乖巧的儿媳妇受苦,只能挥手让两个人都回去,留下应琏一个人跪着。
应琏:“???”
不是,这还有天理吗?!
应咨和姜盈画说开之后,两个人又很快和好了,整日里又黏在一起,蜜里调油似的。
姜盈画本来还在等伤好,好能继续和应咨圆房,把该做完的事情做完,可是还没等几天,就听说姜家世子爷姜培安和他的大娘子沈初晴在闹和离。
姜培安召琴娘的事情还是传进了沈处晴的耳朵里。
沈初晴知道之后,看起来毫无异样,无事发生,惹得酒醒之后的姜培安心下稍定,又出去寻欢作乐。
一日,在他醉酒之后,又搂着沈初晴叫他在外边儿的小情人的名字的时候,沈初晴终于忍无可忍,选择了和离。
这让姜培安一家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原因无他,一是在大梁,双儿的地位比女子低,甚少有双儿主动选择和离的;二是沈初晴算是高嫁,他的父亲只是商贾之流,家中世代无人从政,他能嫁到姜家,算是他命好;三是男人有几个是不在外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的,姜培安虽然荒唐了一点,起码还没有把外面的人带回家威胁沈初晴的地位,在姜家人眼底,已经算是很给沈初晴面子了。
起初,姜家人不想把事情闹大,象征性地骂了姜培安几句,让姜培安认错,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沈初晴早已忍无可忍,坚决要求和离。
姜盈画听说之后,想到那天姜培安召琴娘时,他和应咨也在,想了想,还是回了一趟娘家。
他本来也想劝沈初晴忍一忍,可回到家中时,看着孕中嫂嫂苍白憔悴的模样,想说的话却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知道姜盈画是来劝自己的,沈初晴只是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道:“我意已决。”
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和姜培安和离。”
“可是嫂嫂,你马上就要生了。”姜盈画担忧道:“你一个人........”“一个人我也能养好孩子。”沈初晴道:“我十四岁嫁给你哥,为他操持内宅,为他生育儿女,一直到现在,我可曾有过半分的错处?可他何曾有一时顾念过我?”
他说着,又流下泪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颤声道:“可他仍旧嫌弃我相貌丑陋,出身商贾.......可我出生便是如此,我又能改变什么?”
姜盈画:“..........”其实平心而论,沈初晴长的并不丑,在双儿里也算的上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他不受宠,顶多是因为他没有那么温柔小意,加上是正妻,也做不来那些妖媚姿态,让姜培安这个玩心重的觉得无趣,喝多了酒,又会对沈初晴说些有的没的,来伤沈初晴的心。
长此以往,沈初晴便觉得自己容貌丑陋,才会失宠。
想来他也忍姜培安忍了很久了,故而才会在孕期提出和离。
姜盈画知道自家哥哥是什么性子,沉默片刻,又看向应咨。
两个双儿说话时,应咨就抱臂站在门边,沉默不语,并不发表意见,直到垂头和姜盈画对上视线。
看着姜盈画的眼神,应咨知道他什么意思,想了想,道:“那就和离。”
沈初晴浑身一震,抬起头,看向应咨:“.......你说什么?”
“不想过了,就离。”应咨简单道:“你的人生还这么长,不该为了一个不在乎你的男人这样伤心。”
沈初晴:“..........”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姜盈画,见姜盈画的眼底闪过一丝纠结。
片刻后,姜盈画眼底的那丝纠结和犹豫也没有了,重重点了点头:“我夫君说得对。”
沈初晴微微一愣,看着姜盈画,随即伸出手摸了摸姜盈画的脸颊,小声道:“杳杳。”
他说:“你命真好。”
姜盈画歪了歪头,没有懂沈初晴这句话的意思,只道:“嫂嫂,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他握住沈初晴的手,小声道:“一定要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啊。”
“我会的。”
沈初晴眼睛里含着泪花,道:“谢谢你,杳杳。”
姜盈画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沈初晴单薄的身体,拍了怕他的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初晴的事情刺激到了姜盈画,姜盈画从姜府回来之后,一直是闷闷不乐的。
他往常都能吃能睡,心里不装什么事情,脸上也很少有难过出现,这一连天的闷闷不乐真的把应咨都觉得棘手。
他上朝的时候,随口把这事给池云谏说了。
池云谏说可别提了,姜培安和沈初晴闹和离的事情被何青纾知道了,搞得何青纾也开始疑神疑鬼,怀疑自己怀孕的时候,池云谏也偷偷在外面养外室召琴娘泻火,把池云谏冤的要死,但偏生又不敢对刚出月子几天的何青纾大声说话。
“我家夫人生完孩子之后可脆弱了,这不,前两天,我不小心把他养的那盆花打碎了,他足足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整天没和我说话,我现在都不敢惹他,胆战心惊的。”
下朝之后,应咨和池云谏找了个安静的酒楼喝酒,池云谏对着应咨大吐苦水:“我家娘子,结婚前多活泼可人的一个人,我和他青梅竹马十多年,一直都是我被他欺负哭。结果他生完孩子之后,到处疑神疑鬼,不仅把我搞得身心俱疲,自己也是动不动就哭,掉眼泪。你说,刚生完孩子的人,身体怎么能禁得起这样一直哭?我都急死了,每天在家陪他,结果他也不领情,还觉得是我做了亏心事,所以要补偿他,这把我气的.........”池云谏又喝下一口酒,一个磕巴不打,又继续道:“离开他太久吧,他倒是不觉得我可能是做亏心事了,他觉得我就是在背着他做亏心事!你说,这要我怎么办!”
池云谏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拉着应咨道:“兄弟,我劝你,年轻的时候多陪夫人到处玩玩,别那么早和夫人要孩子,否则,有的是你苦头吃!”
应咨:“............”他本来就没想这么早要孩子,嫌养娃麻烦,但也没想到,要孩子的结果会是这样。
他本来想和姜盈画早一点圆房,好让姜盈画安心,但他又担心要孩子会........许久,应咨才叹了一口气,道:“要说吃苦,你夫人吃的苦比你多多了。”
他说:“你又没十月怀胎,你也没有经历过生孩子时撕心裂肺的疼,只是看见夫人哭就觉得麻烦........要是换做你自己生,生完还指不定要怎么哭呢。”
言罢,他拍了拍池云谏的肩膀,道:“你自己种下的因,是你夫人替你结的果,受苦的是他。好好回家陪夫人吧。回去的路上买一些他爱吃的爱玩的,哄一哄他,或者带着他出去走走,实在不行在家搭个戏台,陪他在家看一场戏解解闷也好,总之别让他一个人闷着。”
池云谏闻言微微一愣,片刻后对着应咨竖了个大拇指,一口喝完酒,就火急火燎地离席了。
应咨轻轻摇了摇头,喝完剩下的酒,随即也站起身,沿着街走回家。
回家的路上,他去布庄,买了几匹流光锦,叮嘱店家送到应府,然后转头又买了姜盈画喜欢吃的桂花糖和酥山乳茶,才继续往家走。
没多久,街上开始亮起了灯,人来人往,卖货郎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应咨喝的有点多,走了一会儿,身上也有点热了。
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片刻后觉得头疼,决定抄近道回家。
但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这条小巷他已经走了两遍,只能掉头往外走,打算原路返回。
走了没多久,面前忽然亮起一个小屋。
屋子装修的很像店面一样,应咨怀疑自己迷路了,于是决定走进去,问问路。
他掀开布帘子走进去,扫视一眼,发现满屋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他不欲探究,晃了晃脑袋,感觉眼前都快出现重影了,只能踉跄着走到柜台前,问蹲在柜台下整理东西的掌柜,道:“这巷子的出口要怎么走?”
蹲在柜台下面的掌柜听到动静,下意识站起身,转头看看见应咨,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