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达
两人看似平和宁静,但谢翎的眼眸中已经隐隐有火光流动,无声而灼灼的燃动,那炽热的目光直白热烈地锁住沈辞秋,无需语言,只要一个眼神,就烫进沈辞秋心坎上。
沈辞秋怎么会看不懂他的目光。
他坐在谢翎身上,被托在高位,抬手划过谢翎锐利英俊的颧骨,修长的指尖往下,点在了谢翎脖颈处。
他很思念谢翎。
“你很想我。”沈辞秋居高临下望着他,开口说。
谢翎把沈辞秋整个圈在眸子中,勾勾唇角:“对,我很想你。”
他的手贴住沈辞秋的后颈,而后顺着往下,一点点按过沈辞秋的脊骨,指尖仿佛要舔过他每一寸玉骨,当沈辞秋在他手指下逐渐发颤的时候,谢翎眼中的锋芒更盛了。
“我还想要你。”
他妖瞳熠熠,期盼已久的妖物已经迫不及待要把猎物吞吃入腹,但他不仅是个渴求甘霖的凶狠大妖,也是个温柔的爱侣,他强横又懂得克制,他是猎人,也是囚徒,在等他的神明垂首。
沈辞秋耳边的翎羽轻晃,耳坠衬得他脖颈纤瘦修长,他眸子里被谢翎的火化出了清浅的温柔,明明是谪仙,却带着蛊惑凡心的意味。
“那你来。”
他的仙人允了他。
妖就是妖,他们即便有着君子的皮囊,骨子里依然留着最霸道的凶气,仙人既然落入他怀里,就要做好承受狂风骤雨的准备。
他们撕咬,纠缠,最初的温柔都在触碰后暴露本性,沉淀的思念成了急切占有的吻,他扣着他的腰,他缠着他的脖颈,无处可逃,也没有人逃,你若凶,我就比你更狠,用行动来抚慰分别后的念想,告诉对方——
我要你。
不知道是因为神魂相交,还是因为分别得太久,沈辞秋比以往颤抖得都要厉害,他那明明快习惯谢翎的身体,却仅仅因为手指就能颤个不住。
冰肌玉骨,雪肤销魂,被点热的火晕出了血色的粉,沈辞秋衣衫凌乱,滑落在臂弯间,松松垮垮不成形,露出圆润的肩头,他仰起脖颈,看着不停晃荡的苍穹。
目眩神迷。
好热啊,沈辞秋呼吸加重,轻吟地想。
在识海中,所有感知都被放大了数倍,谢翎的指尖,谢翎的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滚烫,对着他肆无忌惮的时候,沈辞秋根本没有一点招架的力气。
他好像又看到了星河倒悬,日月变迁,海水淹没了他的身躯,温柔地爱抚他的灵魂。
“嗯……”
沈辞秋难耐地缩了缩肩膀,蝴蝶般的锁骨盛了一窝春光,谢翎坏心眼的弄春,还要说:“阿辞,你不专心。”
怪谁,沈辞秋红着眼尾睨了他一眼。
怪谁让他神思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飞上云端,又被惊涛骇浪卷入海底。
他咬着唇说不出话,谢翎却什么都知道,他疏朗的眉眼侵略性十足,认错都认得很嚣张:“怪我。”
怪他,但是他还不想停。
他被沈辞秋圆润的指甲划过后背,扣进肩头,识海内的感知无限放大,一点接触都是烈火烹油,疼会放大,可欢愉更加无限,谢翎抱着他,只想把分开的时间都补回来。
分别有多漫长,他们就该纠缠得更加忘我,忘记时间,才算公平。
抵死缠绵,不舍不休。
识海中的白梅迎风而动,凤凰清啼,鸣越不止。
有人的唇不可能一直咬得住,咬了自己,又咬了别人的唇和肩,最终还是张口化成了呜咽,他受不住,声音便也停不下来。
“谢翎,不,唔,等……”
谢翎呼吸也不稳:“不等,呼……好的。”
我是这个意思吗?沈辞秋又颤颤巍巍咬了他一口,双目湿润地控诉。
凤凰展翅,低头啄吻树枝上的白梅。
浪涛不歇,识海内的朝阳永不落下,没人知道识海里究竟过了多久,也没人在乎。
神识感官被放大,也会千百倍纠缠在一块,不仅是生死,他们的命运也开始互相影响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丝线都慢慢交织在了一块儿。
紫气交汇,斗转星移,外界,闲来无事正在卜卦感受天地间洪流的问天宗明濯月讶异地睁眼。
他瞧着漫天星斗,刚下意识要调动灵力掐诀深算,手诀动到一半,又倏地顿住。
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放下了手。
时也,命也,运也,双星兆天运,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其实不必再算。
云归宗众人遥遥看向揽月峰,那是沈辞秋和谢翎闭关的地方,在他们闭关半年后,落下了第一道天雷。
有人破镜晋升。
劫云双合,晋升的有两人。
此后两年多里,再度落雷,一回,两回。
也就是说,三年时间,他们一共经历三场晋升雷劫。
从元婴到合体,从合体到大乘,但不够,还不够。
最后一回的雷云聚集时,云归宗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在冲击真仙!
哪怕过去三年,他们也不过二十出头,在这个年纪破真仙,前无古人!
就算对他们很有信心,当看着那声势浩大的天雷落下时,所有人都为沈辞秋和谢翎捏了把汗。
众人遥遥望着揽月峰,不敢挪脚不敢闭眼,提着心等着这一场雷的结果。
一道雷过,二道雷过……问心雷过!
成了!
当劫云散去,屏息凝神好半晌的众人一时间都忘了找回自己的呼吸,有人仍旧攥着双拳,有人脱力讷讷一屁股坐下,好半晌后,人群中才传来第一声欢呼,而后一声高过一声,高呼声冲破天际!
二十出头的真仙,且是一门双璧,试问还有谁能做到!
黑压压的劫云被天光骤然荡空,当阳光重新落回地面,揽月峰的护山禁制也随之解除。
两道身影从空中踏步而来,一人白衣绥绥,一人红衣猎猎。
沈辞秋琉璃色的眼眸中漾开天地凝光,银衣月袍在他身后轻轻扬起,如云雾飘渺,他如画的五官玄神含韵,乌发簪银冠,清辉来作衬,千年繁花在他之前也要黯然失色,他微微一个转眸,便能拂动众生。
美得不似在人间。
谢翎一袭红衣绣金,如火如阳,革带束腰,身形颀长,俊俏的面颊勾着轩昂倜傥的笑,登临高位,傲骨天成,眸若朗星,金冠束了高马尾,轮廓青涩不再,少年意气却分毫不减,日月天地皆让道,诸天星辰他为尊。
天命之子,当是如此。
两人站在一起,风华绝代一双人,天造地设遇良缘。
时隔三年,沈辞秋和谢翎破关而出,将苍蓝之心和血月赐福完满尽数炼化,做到了无数人无比渴求但从没能实现过的事,在二十来岁的年纪成就了真仙之体,这才是真正立于巅峰的旷视奇才,足以傲视整个修真界!
沈辞秋和谢翎视线在半空相遇,他们刚睁眼就一起迎来雷劫,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过话。
虽然自从识海能随意来去后,他们时常见面,但这种切切实实与对方重逢的感觉依旧不同。
谢翎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弯着唇角,手指往上一勾,沈辞秋腰间的千机剑就落到他手里,手腕一翻,就变作了伞。
谢翎抬手,唰的一下为沈辞秋撑开伞,伞上凤凰开翼,盈盈倾盖。
“走吧阿辞,回家了。”
风和日丽,天光正好,沈辞秋抬手与谢翎一起握住伞,眸中有清潭:“嗯,回家。”
第123章
揽月峰下,待到沈辞秋和谢翎出关,众人齐齐躬身行礼:“恭喜宗主和殿下登临真仙!”
山前水色衣裳似天穹又似海浪,云归宗弟子们激动的心绪未平,恭贺声铿锵有力,回荡着久久不息。
孔清站在弟子前方,他同样获得了苍蓝之心和血月赐福,也是同辈中名列前茅的天骄,三年过去,修为堪堪突破大乘,本足够让人惊叹,不少人已难以望其项背。
但在沈辞秋和谢翎面前,便知天骄之间亦有差别。
他们一个是天生仙骨与玲珑心,一个是返祖凤凰血脉,都是万年难得一二的天赋,没人知道他们能走多远,孔清瞧着他俩一路走过来,有艳羡,也觉与有荣焉。
这是他选择追随的尊主啊,他果然没有看错人,作为孔雀一族的少主,他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以及,谢翎还是他的亲人,沈辞秋亦然。
在外人眼中,两人一路走来诸多不易,谢翎废过修为历过死劫,沈辞秋遭大宗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带着心病的同时却独挑大梁,撑起了云归宗和追随他们的妖族。
他们能拥有今日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倘若众人知道沈辞秋还真正死过一回,恐怕佩服和心疼都会更重。
沈辞秋收了伞,耳边翎羽随着步履慢摇,其余弟子们散了,孔清和几位阁主随沈辞秋谢翎一起往宗门大殿走去,路上边走边说。
时隔三年,得让沈辞秋谢翎知道外界的情况。
“云归宗新纳了两百名外门弟子,三十名内门弟子,极品灵脉的灵石开采、高阶法器和灵药的产出以及其他账册随时等候宗主过目。”
说话的是大长老云溶,他见过乌渊最黑暗糟糕的时候,凭借出色的医术,在此地挣下了自己一片势力,收养庇护了一些孩子,当初见云归宗真的有望扫清乌渊混浊,便主动与他们结盟,如今除了负责药阁,也是宗门总管。
新弟子们接触不了门内秘辛,还以为自家宗主当真名叫“云雪”,传闻听了一箩筐,不同人耳里云雪的形象都不一样,但他们既然来了云归宗,自然对宗主也是佩服的。
沈辞秋颔首,孔清便接在后面说:“妖族如今局势稳定,殿下闭关后,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摩擦少起,有意克制,六个大族之间的维持了表面稳定,一些小事不足挂齿,妖皇仍未出关。”
谢翎:“还没出来?”
孔清点头。
谢翎唔了一声,把折扇慢慢敲在手心,他扇子上的雪香梅吊坠跟着一下一下地摆动。
如今剧情与原著相比已经完全不同,身为主角的谢翎提前少走多年的弯路。不仅修为高速超车,还把原本的反派之一变成了自己日后的道侣,将云归宗宗主的位置也给了出去,从主角的视野出发,未来已经大变样。
原著这个时期妖皇闭关的事只顺带提了一嘴儿,因为太过简略,还没法梳理剧情对时间线,所以谢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但理应不会太长,而且妖皇还在闭关,对谢翎来说是好事。
“另外,”孔清看了看沈辞秋和谢翎,“鼎剑宗对弟子下的追捕密令变了,他们把事情放到了明面上。”
沈辞秋和谢翎同时侧头看去。
孔清目光落在谢翎身上,缓缓道:“他们说,温阑之死另有蹊跷,是你用秘术操控了辞秋的心智,害死温阑,致使鼎剑宗与玉仙宗关系出现裂痕,你还挑拨离间,带走玉仙宗大弟子,为的是将来谋划人族做准备。”
谢翎挑眉:“我这是要统一人族跟妖族,这么有志气,我怎么不知道,所以?”
孔清叹气:“所以,你在他们口中已成祸患,鼎剑宗要杀你,并活捉辞秋,交给玉仙宗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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