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护春眠
“墓碑不会对我说拒绝或是接受。”
“他们都说,人走茶凉,该放下放下,人总要向前看的。”
“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四年,我每天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你。”
“我学会了你喜欢的菜,想着你要能吃到的话,或许会夸赞我。我还学着你作词作曲,但我在这块实在没什么天赋,东西搞出来稀烂,就rap词能看。”
“我其实想过把你所有歌都买下来,不给那帮讨厌鬼用,可是这件事我也做不到。”
“真的好无力,好像,就算没有生死相隔,我也追不上你。”
“就算是现在,我也保护不好你,甚至会害了你。”
“我好像很没用,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大概是退烧药起了作用,时野絮叨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埋在鹿鸣的脖颈处昏睡了过去。
鹿鸣保持着跪坐在床上的姿势,双手圈着时野,大脑疯狂转动处理解读着时野的这些“胡言乱语”。
时野的自责他能理解,但鹿鸣从来没有怪过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想到要分开。
毕竟人的恶意从不会因为这些轻易转移。
只是时野对这件事的反应有些太超过了。
像是……应激了。
对什么事应激?
对鹿鸣的死。
在时野的记忆中,他是切切实实死过一次的人。
死于那场激情杀人。
他没能躲过去,时野带着对他放不下的爱多走了四年。
所以他真的在害怕,他会再一次失去鹿鸣。
那时野这是……?
他复活了,时野也重生回到了过去吗?
这是最合理的一个猜测。
不过正主没法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鹿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着时野一块睡过去的,再醒来的时候,时野已经醒了,正盯着他猛瞧。
这是在鹿鸣睁眼前。
鹿鸣睁眼后,这人就匆忙地挪开了视线。
一阵沉默蔓延在两人中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时野这副模样,鹿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高烧时神志不清地发疯,退烧后全被大脑清醒地记着。
时野或许是没想说这件事的,他不说,鹿鸣不说,两个人都会把这次当作唯一的人生线走完。
但没想到嘴巴有点不受控,在情绪驱使下,把秘密抖了个干净,还把鹿鸣的秘密一块揭了。
最后还是鹿鸣开得口:“好些了吗?”
时野顿了顿,点了点头。
鹿鸣起身拿过额温枪又给他滴了一下,颜色已经转绿,体温回到了正常。
鹿鸣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句“是退烧了”,把额温枪放回去,摆出一副问询的架势:“你是因为什么重生回来的?”
一句话把沉默的遮盖布彻底扬了。
时野也从床上爬坐起来,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老实说:“舞台事故。”
“疼不疼?”
时野愣住了,想了一下才对上鹿鸣问的什么,摇了摇头:“从舞台上掉下来后就回到了现在,躺在床上,没什么痛感。”
可好好一个人又是因为什么掉下来的呢?
鹿鸣没敢问。
但是时野很敢说:“说出来有点灵异,我当时在舞台上,好像在观众席看见了你。”
“四年没见你,我真的很想你。尽管那可能只是我幻想出的虚影。”
“但现在想想,指不定是另一种召唤呢?我虽然踏空舞台,却踩在了一个有你的世界。”
“当时一回来就看到你活了下来,我真的很高兴。”
闻言,鹿鸣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所以你对舞台事故没ptsd,对我的死有ptsd是吧。”
时野:。
虽然感觉鹿鸣的重点似乎又有些歪了,但这话确实没毛病。
他当时抱着鹿鸣一块摔下去的时候,是真没想那么多。
只想着别让鹿鸣受伤。
“我现在能理解一些你的心情了。”鹿鸣重重叹了口气,“如果我看到过你因为坠下舞台身亡,那我再看你因为我摔下舞台,我也会很自责。”
哪怕那个舞台并不算高。
“但你也要明白,这件事其实不是你的责任。”
“偏激的人永远都有,就算这次不是你的粉丝,我跟其他人关系好一些,也有可能是他们的粉丝,就像之前那个祝团团粉一样。”
“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个人行为不应当上升群体及其偶像。我不会因为那个人的过激行为讨厌祝团那帮人,我只会因为他们伤害我的行为讨厌他们远离他们。”
“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拒绝私生反抗私生,你没有纵容过她们的越界。”
“防不胜防的意外,我们不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非要说的话,只能说下次我们都需要再小心一些,仅此而已。”
“不要把自己跟那群人渣相提并论啊。”
两个人就这件事谈了很久,直到时野跟鹿鸣保证,他不会再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鹿鸣才放过他。
也没完全放过。
鹿鸣对他死后的世界竟意外地有些好奇,让时野挑些能讲的讲。
时野只能摘掉恋爱脑十足的未亡人滤镜,从那段时光里捡一些事情说说。
比如音旅记。
上辈子音旅记的企划跟这辈子做得一样早,但是宋乐言没有机会邀请到他最想邀请的人。
连带着,时野和黎永祥也没能邀请成功,那段时间,作为暗恋者和老师的两个人,都还沉在鹿鸣死亡的哀恸中,没心思去旅游。
还比如鹿鸣的粉丝。
鹿角的粘度一直很高,鹿鸣一身黑泥的时候,他们冲锋陷阵,为他讨一个清白;鹿鸣无辜死去的时候,他们锲而不舍地向映日、向杀人犯讨一个公道。
何依依也在此列。
尽管最后效果平平,但阵仗闹得很大,更多路人愿意来看一看反黑条,算是给了鹿鸣一个清白的身后名。
再比如Blessing。
那帮人跟这辈子一样讨人厌,甚至更讨厌。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仅团多活了几年,最后各自单飞,活得都还行。
如今的Blessing看起来像是要殉得更快更早了,要时野来说那得是好事一桩。
鹿鸣听完,眨了眨眼睛:“听上去跟现在很难重合到一起……”鹿鸣又看了看时野,调笑,“不过我们阿野哥哥确实是二十五岁了。”
时野哼笑了一声:“我也可以还是21岁。”
“从你获得新生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知的未来都可以不作数。”
“因为有你的存在,我的未来一定会天翻地覆。”
事实证明。
确实如此。
第139章
心结打开之后,时野的高烧自然而然地就退了。
别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是Fire的其他成员却总觉得时野现在干劲十足,丝毫没有生过病的样子。
明明大家都在为跨年晚会的节目排练,时野却恨不得每一次排练重跳都是正式演出一样,跳舞使出的力道丝毫没有松懈过,使得其他人也被迫卷了起来。
因为不卷的话,会被作为队长的时野骂。
……谴责。
一定要谴责!!
早就累趴的曾云,暗搓搓用眼神杀死时野的小动作一直没停过,可时野根本不在意,还踢了踢把自己大字摊开在舞房地上的人形二哈,催他赶紧起来进行下一遍练习。
再爱跳、再会跳的袁年也对这个练习强度有些无语了:“他吃错药了?谁把他的退烧药换成了大力菠菜?”
陈礼林拿毛巾囫囵擦了一把汗津津的脸,从地上撑了起来,锤了锤自己有些泛酸的双腿,没好气道:“丘比特。”
袁年:?
完了,陈妈妈都开始说胡话了。
时野老贼,你还不结束??
已经站到自己站位上的陈礼林,边听着再一次响起的伴奏声,边心里冷笑。
呵,不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他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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