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护春眠
乐队成员全情投入,听众也在阵阵音浪中挥舞起手臂,跟着节奏律动摇摆。
唱嗨了,主唱还会主动下来与听众互动。在人群之中,他似乎比在台上要更加释放。
当主唱被胆子大的听众举起来,都快摸到天花板了,乐队还能即兴给他编段solo间奏,将众人的情绪推到顶点。
尖叫、欢呼、跳跃。
尽管这里不是舞厅,伴奏不是DJ乐曲,但时野说是来蹦迪,也是相当贴切的形容。
跟着音乐一起摇头晃脑的鹿鸣,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越发不太清醒,可这时候他没精力去管这个,干脆放纵自己,跟着其他人一起嗨跳起来。
上头到一定程度,他还拽上了时野的手,一起挥一起舞一起跳。
一曲结束后,也不忘记跟着听众一起发出赞美的欢呼。
非常投入。
他在享受。
时野看着自己被鹿鸣抓在手里的手腕,很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点。
这可以说是对他今晚的安排最大的肯定了。
演出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时间不早,有些只是来看演出的已经陆续离开,有些想要继续喝的仍旧留了下来。
为了散场安全,本来有些昏暗的负一层开了不少灯,视野随着亮度的提高,能看到的东西也更多了。
鹿鸣是这时候才看见,负一层的墙面上铺的不是墙纸,而是一张张乐队的海报。
他甚至在其中找到了易尘雪和沈淮安的身影。
海报上那些人,有的已经红得发紫,有的还籍籍无名。
可他们依然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演出场地小不要紧,有演出,有听众,就是他们一步步往前走的,最好的证明。
鹿鸣这时候,理解了时野说的那句“这不是坐下来慢慢品酒的地方”。
酒在这里,反而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它只是氛围的助燃剂。
这里承载着的梦,才是最亮的那把火。
这里是享受音乐,追逐音乐的地方。
鹿鸣很喜欢这种感觉。
以至于走出这个小小的酒吧,坐上出租车后,他还有点意犹未尽。
酒劲夹杂了一点悄悄探头的困意,让鹿鸣说起话来有些黏黏糊糊:“啊……还想听,没爽够。”
虽然音乐脑袋已经帮他自动记录下了大致的音轨,即使没有真实的音频,也能让他自嗨自乐。
但总归没有听觉刺激来得那么直白。
于是鹿鸣又自己唱了起来。
含糊的声音配着摇滚的节奏,有点好玩,但更多是不满足。
所以鹿鸣拍了拍边上时野的大腿:“时老师,能不能唱一曲,我想听你唱。”
他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在撒娇,见时野没第一时间回应,还坐近了些,又把那话重复了一遍。
鹿鸣只喝了一杯,酒气不重,倒是把他自己身上那股香味挥发得更明显了。
时野的喉结滚了滚,再开口,声音比往常低了很多。
唱的不是摇滚,更像是爵士。
没有词的哼唱像是夜色的呢喃,荡在小小的车厢里,显得慵懒而迷离,有股子危险的浪漫和暧昧。
鹿鸣听着听着,头从一点一点,变成了靠在椅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出现了幻觉,明明没有人为时野伴奏,可鹿鸣却听到了强烈的鼓点声。
他又寻找了一番。
啊。
原来是他的心跳。
第44章
时野唱着唱着,发现边上的人没什么声音了。
他往鹿鸣那看去,见人正头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脸颊似乎比之前要更红了些,吐出来的气好像也更加热了。
时野稍稍凑近,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烫,但是状态看起来就像是……醉了。
没想到鹿鸣还是个一杯倒的。
鹿鸣此时只是脑子有点晕乎,心跳有点快,人还没迷糊到无知无觉的地步。
他晃了晃头,想要摇掉额头上的那只手,可手没掉,他先把自己晃得更晕了。
于是鹿鸣停下来思索了几秒,放弃了这个办法,转而伸手握住那只恼人的手,将它摘了下来。
摘完后,他才反应过来耳边的BGM停了,但他不好意思再让时野接着唱,只能把自己更紧地缩到椅背里,等待到达目的地。
可他的手不是这么说的。
把时野的手从额头上摘下来以后,鹿鸣并没有放开,本意只是怕它又“打扰”自己,但是后来,这只手倒成了他转移注意力的捏捏好物。
鹿鸣先是捏了捏时野的手腕,没什么肉,骨感十足。
但这不妨碍鹿鸣隔着皮肉将骨头一根根捏过去。
先是桡骨,再是尺骨。
鹿鸣对时野突出来的那块尺骨头格外感兴趣,又是摩挲,又是打圈按摩,又是轻轻地揪捏。
把那块磨得有些发红了,他才将手往下移。
手掌上的肉比手腕上要多点,尤其是大鱼际,厚实,有弹性,特别好捏。
先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捏,后来,鹿鸣想起了什么,摸索着找到一个地方,摁了下去。
一下子,时野就觉得自己的手掌麻了。
鹿鸣慢悠悠地抬头,看向时野,观察了两秒没看他显露出什么痛色,又将视线转回到他的手上,对着那个地方又按了一下。
边按,边振振有词:“刚才时老师给我唱歌辛苦了,这个穴位听说能缓解口干舌燥声音嘶哑……帮你摁摁缓解一下。”
这一手,让时野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但如果鹿老师没醉,大概也干不出这样的事。
醉意不小,手劲蛮大。
鹿鸣觉得自己摁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向下摸索。
从指根、指节、到指尖,从大拇指到小拇指,一根一根一寸寸摸过去,连上面的薄茧也不放过。
时野见他摸完了一整遍,动了动被捏住的小拇指,眼睛轻弯:“好捏吗。”
醉着的鹿鸣比清醒的时候更加实诚,他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捏。中午拍的时候就很想捏了。”
时野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没想到鹿老师还对我的手蓄谋已久呢。”
“啊。”鹿鸣听了这句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这个成语的意思。过了会,他一脸正色地看向时野的面庞,“我对时老师的其他地方也蓄谋已久。”
时野没在喝水,都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不是,这是他能从鹿鸣嘴里听到的话??
惊讶归惊讶,但是说时野不兴奋,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续上鹿鸣的话:“其他地方……?还有哪?”
“想摸头发,想摸那颗痣,想摸脸颊……哦现在没有以前那么肉了,不知道还好不好摸。”鹿鸣的视线从头向下转去,“想摸腹肌……看起来好像小面包,上次看到就这么想了。还有……”鹿鸣停住视线,抬头,将目光撇开,欲盖弥彰,“还有个地方不能摸,我知道。”
鹿鸣的视线像是一把火,将时野从头到脚点了个遍。
只是很显然,这个情况下的鹿鸣不可能帮他灭火。
时野抿了抿嘴,翘起了二郎腿。
话在嘴里滚了几下,音色比唱歌时更哑了:“脸和腹肌可以……回去给你摸。”
鹿鸣听到时野的承诺,眼里迸发出了期待的光亮:“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
司机大概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趁着路上没什么车,速度都快了不少。
没一会,就到达了小院门口。
时野反握住鹿鸣的手,将人带下车。
但是鹿鸣喝醉后,上半身和下半身就成了散装的一样。
如果不是时野反应够快,鹿鸣这会儿已经趴地上了。
埋在时野怀里的鹿鸣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眨着那双圆滚滚的眼睛,一脸无辜。
在想要走路却发现双腿有点不听使唤后,鹿鸣那张怔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措。
不知道脑内出现了什么狗血剧情,鹿鸣看向时野的眼神都带了点悲戚:“时医生,我的腿……它还在吗?刚刚出了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时·无证上岗的赤脚大夫·野:“……只是醉了,别害怕。明天它就回来了啊。”
得到了时医生的保证,鹿姓病患没再“哭闹”,但是现下这个走不动路的问题要解决一下。
时野没办法,将人一把背到了身上。
他的双手掐住鹿鸣颇有肉感的大腿,把他又往上颠了颠。
出于安全感的缺乏,鹿鸣双手下意识地环住时野的脖子。
紧贴时野后背的躯体,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身下这具躯壳里的震动。
他们的心跳在趋近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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