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机
薛兰鹤和关飞渡立马走上去对他嘘寒问暖,甚至不敢问他考得怎么样了。
元宁倒是主动提及:“题目确实很难,题量也很大,我做了好长时间才写完的。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检查,兴许这次考试的结果不会很理想。”
薛兰鹤一听他这话,心里凉了半截。他因而对元宁就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戳中小外甥的伤心事。
大盛朝不少人的心情也很沉重。
果然,那些世界的神童都是佼佼者,非一般人能比,所以才能给那个世界带来如此大的改变。
元宁的课他们上过,那些题他们也都见识过,连众多成人都比不过元宁呢,可见元宁是有多聪颖难得。
岂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神童背后是更天才的神童!
相较于大盛朝众人和薛兰鹤的凄风苦雨,元宁自个倒是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半点都不像是还经历过一场大考的人。
这心态谁不夸上一句好。
出成绩那天还是薛兰鹤去看的,就是怕元宁受不了打击。
结果拿到成绩单,赫然发现第一名的位置写着元宁二字。
薛兰鹤:“???”
大盛朝人:“???”
薛兰鹤恍恍惚惚地问元宁:“不是说这次的题目很难吗?”
元宁神态自若地回答:“是呀,确实很难。”
这孩子的表情很诚恳,眼睛水润润的,半点不见撒谎的迹象。
薛兰鹤喉咙微涩,有些发干:“可是你还考了第一。”
元宁也有些惊讶:“真的吗,我还以为这次成绩会很不理想呢,看来是平时的细心养成了好习惯,就算没有再验算也错不到哪去。”
至此,薛兰鹤算是接受了自家小外甥真是个天才的事实。
……
元宁入学之后就成了小班长,他的年纪在一年级也恰恰合适,并且为人沉稳有条理,还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类乖学生,被选上也不足为奇。
就是有些小男生喜欢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喊他小班长,这语气总觉得有些怪,就像是家中的乖乖宝贝被外头的坏小子调戏了似的。
许多人震怒,觉着这些小孩真是可恶,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跟个纨绔子弟似的。
后来还是关飞渡来照看元宁时,严肃地警告了他们不许再这样,他会常常来看元宁,决不允许他们有任何坏心思。
这群男生才收敛了不少。
大盛朝气炸的人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心想学堂里还是有熟人好啊,有了关飞渡这样一位贴心哥哥的照顾,元宁再怎么也不会被欺负的。
他们看着元宁慢慢长大,从脖子上戴着红领巾的小豆丁渐渐成为身形修长的小少年。只有十岁的元宁早已不复当年的瘦弱矮小,也是往上使劲儿地蹿了一蹿,瞧着颇为出彩。
那个在国旗下抑扬顿挫讲话的少先队员已经步入了初中,他仍站在讲堂中,面对着阶梯教室几千双眼睛面不改色地演讲。
他生得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皮肤又如同白雪一般。穿着白衬衫时,就像是一棵漂亮的小白杨。
底下好多人在光明正大地打量他呢。
初二这边,有人拍拍关飞渡的肩膀,问:“这就是他精心呵护的弟弟啊,长得可真好看,你看,咱们班的女生眼睛都黏上去啦。”
这人语气有些闷。
关飞渡也不高兴,但瞧着元宁如今卓越的表现,却也是与有荣焉。
神童班是他们学校单独设立的,和正常的年级不同,这个班级是小学读四年,初高中分别读两年,然后就能考大学。所以元宁十岁时没有读四年级,而是作为初一的新生代表讲话。
关飞渡听闻时,当即生了紧迫感,也跳了一级。
不过后来他心态放平稳了,元宁读书确实比他聪慧,他没必要在这上边同元宁相比较。
随着年龄渐长,他也不像是小时候那么幼稚,非得死磕烹饪不放,把那玩意儿当个兴趣爱好便是。
他知道了自己今后多半是要继承家业的,到时候就多赚点钱,让元宁安生读书搞搞科研学习什么的,他赚来的钱都给对方花。
等元宁发表讲话结束后,就兴致勃勃地从礼堂下来,同外面等着的关飞渡说话。
刚溜达出去,他看着关飞渡如今笔挺的身高,不由羡慕。
同样都是在长个子,为何他现在还是在关飞渡的下巴处?
关飞渡同他相处这么久,一看他这样蔫巴的小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摸摸元宁的脑袋,哄道:“我现在正处于青春发育期呢,还是长个头的时候。你可别急啊,等你到了我的年纪,也会蹭蹭蹭地往上长的。”
元宁一听他的话,好歹有了些安慰。
他眉眼都随之亮了起来,开心地说:“飞渡哥哥,谢谢你这次来看我演讲。”
“你的事我哪次不是尽量都到了?”关飞渡眼带笑意,语气柔和。
元宁却有些闷闷不乐:“可你最近都不带我玩,晚上也不让我去找你。”
按以往元宁这么说,关飞渡早就开始认错哄人了。
这个时候他却是脸颊腾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个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元宁就用难过的眼神望着他。
关飞渡扛不住,轻咳一声,解释道:“岁奴,哥哥是因为身体变得有些怪怪的,所以才会躲着你,对不起。”
“也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更不是生病了……等你到了哥哥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了。”
他磕磕巴巴、极其艰难地把元宁糊弄过去,脸颊早就红得跟番茄似的。
只有大盛朝的成人心照不宣地知道:关飞渡这少年人啊,是长大了。
第74章
近些年百姓的日子也是好过起来了。
渤海郡王长孙祯将版图扩张得越来越大, 治下领地也越多,是当之无愧的北方霸主。
现在他正往南边征战,毕竟休养生息了两年, 差不多也该磨刀霍霍向肥肉了。
而北方安定了这么些年,更是恢复了不少元气。甚至长孙祯一开始的治地渤海郡已有一座座繁华热闹的城池, 相较于之前的京城不知昌盛多少。
人人都说这是天佑渤海郡, 想来长孙祯便是天定的英明君主。
大家其实心里门儿清,如今的日子过得这样好,其实跟天幕也脱不了干系。
看现在书铺中那堆积如山的纸, 盈箱满箧的书,不都是源自于天幕上所传授的造纸术和印刷术吗。
渤海郡外。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路上慢慢驶过。
车内有一身穿朴素衣着的中年男子, 作儒士打扮,瞧着也是一派清雅悠闲之态,正同旁边的小童正说着话。
小童舒了口气:“先生, 自打进了渤海郡内,这马车就没有之前那样颠簸了, 舒服了不知多少呢。”
男子笑着说:“你好好看马车外的路。”
小童便伸长了脑袋仔细地瞧:“是天幕之上所说的水泥!这样的地确实是平坦, 就是有点儿伤马蹄子。”
水泥是此前五皇子元宁路过新修建筑时瞧见的,之后他上网查询了一下制作方法,于是必须便用以修筑城墙和官道。
不过能将水泥一路铺满渤海郡,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要知道其他诸侯王都只能是拿来修筑城墙呢, 绝不会用在小小的官道上。
虽说有些伤马蹄, 但是战时的辎重可就送得快了许多呢。
这其中的好处不言而喻, 单凭这一点, 争霸的雄主之中,长孙祯就胜过旁人一筹了。
小童嘀咕道:“就是不知道那位郡王是不是搜刮民脂民膏才得来的这些了。”
中年文士摇摇头,笑道:“欸, 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倘若郡王殿下真的对民有暴虐之态,那天幕之上又怎会半点民愤民怨皆无呢?”
小童笑道:“先生说得还挺对。”
毕竟天幕一出,哪些诸侯治下不好过,百姓可不会憋着,反正说出来旁人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自然是畅所欲言,绝不隐瞒。
为此天幕还处理了一堆撒谎的胡言乱语,就是不想让弹幕成为诸侯争霸的棋子。
此举一出,各地的诸侯对治下的百姓也善待许多,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毫不在意,却是一件幸事。
马车一路往前走,一路安详宁静,并无半点渤海郡之外的劫匪等危险,不见饿殍遍野,百姓相饥之态。
沿途路过百姓的田地,也是遥望无际的沉甸甸稻谷,皆被被谷穗压弯了腰。阳光照射下来,落在这稻田之中,仿佛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
田间的老农虽是辛苦了些,可是那面容上却尽是满足之态,洋溢着朴实和灿烂的笑容。
于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侍弄田地他们可不怕辛苦,最好是丰收越多越好。
中年文士看了麦浪夺目的这幅场面,心中也是一片喜色啊。
他说:“也算得上是上天庇佑吧。”
说话间,几人又瞅了眼天幕,却还是一片暗沉。
这倒不是天幕忽地消失不见,而是直播间的主人还在床上安眠。
“五皇子难得睡这么久呢。”小童嘻嘻地笑着。
虽说大盛朝已经覆灭了,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习惯称呼元宁为五皇子,也没人想过要纠正。
中年文士双指曲起,轻轻敲了敲小童的脑袋:“你呀,可不能这样妄议五皇子。人家年级也不大,何况昨日去那个地方参加火把节,在篝火晚会上耍了良久,睡得稍微迟了些,如今起不来也是人之常情。”
他二人也就是念叨了几句,便没有再继续提。
马车渐渐到了城门口,周遭的声音再不像此前那般寂静,而是渐渐喧闹起来。
小童耐不住这份热闹,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瞧。
进城的大都是百姓,也有些达官显贵,但是都在卫兵的看管下老老实实地排队进去,不得放肆。
小童嘀咕:“这渤海郡王治下可真是风华肃然,井然有序啊,法度瞧着也是极森严的。”
中年文士掀了掀眼皮,并不答话。
很快他们就提交文书进城,按如今的理,车马行人都是向右行,城内看着果然也规整有序了许多。
而且这地都是用青石砖铺就而成的,放眼望去干净又整洁,还命专人打扫,看护,叫人不许随地乱扔垃圾,是以能够维持如今的漂亮模样。
沿路的屋宅看上去也修建得相差不大,当初规划搭建这房子的人定然是有那劳什子强迫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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