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生若初
只有黑牛难处理, 顾清衍伸手摸了摸牛头, 大家伙亲昵的舔了舔他的手指,眼神孺慕。
这是系统给的签到奖励, 他一直觉得黑牛通人性, 平日里分外机灵, 能听得懂人话,曾经还带路救过他一命。
即使红豆连番保证,一定会帮他把黑牛照顾的壮壮实实, 顾清衍还是舍不得。
尤其是他们要出门当头, 黑牛哞哞的叫, 一直可怜巴巴的跟在身后头。
这一跟就跟到了青州码头上, 红豆不得不拉住缰绳, 提醒道:“少爷,您快出发吧,回来少一根牛毛你找我就是。”
顾清衍摸了摸牛脑袋, 心底不舍。
奚同贵过来接人, 一看就笑:“顾兄,你要是舍不得不如带上, 虽说路途遥远,但我们船大, 多带一头牛不算什么。”
顾清衍听了十分心动:“可以吗?”
“当然可以,船上本来就有马,草料都是备着的,多一头牛也不麻烦。”
奚同贵说着, 又有些好奇的围着黑牛打转:“这头牛长得可真结实,不过到底只是一头牛,顾兄要带的话,不如直接带马更好。”
顾清衍手一挥:“我就喜欢它,那就麻烦奚兄了。”
“叫我同贵就好,咱俩这就要朝夕相处了,别这么生疏。”奚同贵看向旁边的小厮。
小厮连忙上前去拉缰绳,黑牛似乎知道这是要带上它的意思,乖乖跟着上了船。
解决了这桩心事,顾清衍顿时变身痛快人:“诸位,那我就出发了,后会有期。”
“等少爷下次回来,一定已经金榜题名。”红豆喊道。
一起来送行的翠红拉着章念叮嘱:“阿念,你可得照顾好少爷,别让他挑食,每顿饭都多吃一些,保重好身体,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
离别在即,几个人都红了眼眶。
唯一的例外是站在一步之外的牡丹,她不爱出门,今天提出一起来送行还让红豆惊讶了一下。
结果到了地方,牡丹也只是站在红豆身后,并不说话。
一直到顾清衍快上船了,牡丹才开口:“顾小公子,一路保重。”
她带着面纱,声音沙哑,像是很不爱说话的样子。
“多谢你做的糕点,我很喜欢。”顾清衍笑着道谢。
他挥了挥手,带着章念转身上船。
奚家的商船缓缓启动,离开了码头顺着江流而上。
码头上,红豆和翠红手拉着手,使劲朝着船头挥手,一直到再也看不到才落下来。
“少爷头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翠红满脸担心。
她嫁人生子后更加丰裕了一些。
红豆笑着说:“还有阿念在呢,他做事情可妥帖了,再说少爷也长大了,当初……”
她想说,当初身无分文的被赶出李家,带着重病的刘妈妈离开陵川县,少爷都能越过越好,以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翠红还是担心,忍不住说了句:“别的不怕,就怕少爷吃不惯,听说北边可干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
走了几步,红豆才想起牡丹也在,连忙回头:“牡丹姐姐?”
“就来。”牡丹快步跟上去。
红豆奇怪的看向她:“姐姐,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
牡丹只笑了笑,解释道:“码头风大,吹得我头疼。”
“那我们快些回去吧。”红豆忙道。
顾清衍上了船,才知道奚同贵哪儿来的底气。
奚家的商船非常大,船长粗略一看就超三十米,十米多宽,上有客房,下是船舱,能装载大量的货物。
仗着是少东家的同窗好友,又是举人,顾清衍分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宽敞不说,里头还有一大一小两张床,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青州风景,很是闲适。
“顾兄,可安置好了?”奚同贵笑盈盈的过来。
顾清衍头也不抬:“说让我别太生疏,自己却这般客气。”
奚同贵哈哈一笑,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清衍兄,都是奚某不是,小生这厢有礼了,还请原谅则个。”
顾清衍不禁跟着大笑,觉得这一路不会太寂寞。
“朋友送的糕点,新鲜出炉的,摸着还热乎,吃不吃?”他打开自己的食盒。
奚同贵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方才我就闻到香味了,这是小和家的点心吧,你是不知道小和家点心好吃,卖得极好,每日都要早早的去才能买到,晚一些都买不着。”
听说小和家生意好,顾清衍也为红豆她们高兴。
如今生意红火,她们都能挣钱养活自己,不必再为生计奔波。
奚同贵低头一看,惊讶起来:“定胜糕,小和家还卖这个?”
顾清衍笑着尝了一个,花生馅的,分外香甜,顺手推给对面的人:“尝尝看喜不喜欢。”
他心底知道,小和家不对外售卖定胜糕,这些是牡丹特意为他做的,博一个好彩头。
奚同贵也没再问,作为青州府的土著,还是大商人的儿子,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并非看起来这般大大咧咧。
尝了一口,奚同贵就满口称赞:“好吃,这味道绝了。”
“奇了怪了,我们家也做花生馅的点心,却没有小和家的好吃,等回头我定要派人多买一些,让家里头都尝尝。”
顾清衍觉得这话太夸张,但牡丹的手艺确实极好。
他慢慢吃完了一整个,总觉得这次的花生馅比上一次更加合口味。
“阿念,你也歇一会儿,来吃点东西。”顾清衍招呼。
章念见奚同贵也在,不肯坐下,只说:“我再收拾收拾。”
奚同贵便提议:“清衍,我带你出去认识认识其他人。”
奚家的商船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搭载了其余三个举人,一行一共有五个举人。
路上,奚同贵介绍:“那三位举人中,一位是我族兄奚同舟,略大我几岁,脾气极好。”
“还有一位算咱们同窗,也是此次乡试二十二名,范丘,他是青州府附近的农家子,读书很是刻苦,我爹还曾想把庶妹嫁给他,虽然最后没成,但关系一直不错。”
“最后一位算我表哥,叫关毅,他年纪小脾气却大,要是说话不好听尽管骂回去,我见了他也烦心的很。”
听他介绍完,顾清衍心中也有底了。
除了顾清衍之外,其余三个举人都跟奚家沾亲带故的。
三个人中,关毅的年纪最大,看起来年近四十,拧着眉头很有老爷的虚把式。
奚同舟看着顶多三十,看着温文尔雅大叔范,待人接物也很客气。
范丘眉宇之间有些傲气,相貌端正,只是个子稍微矮了点,比顾清衍矮了一个头。
他们显然也都知道顾清衍的大名,三双眼睛都落到他身上。
“同舟哥,范兄,关毅哥,这位就是顾清衍顾兄,此次乡试解元郎。”奚同贵介绍道。
奚同舟首先开口,果然是个好脾气的和气人:“早闻解元郎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无二,能得一路同行也是缘分。”
顾清衍也客气回礼。
范丘是见过顾清衍的,他们一起参加过鹿鸣宴。
只是那时候人多,距离远,看得不太清晰。
如今近看,越发觉得顾清衍容貌过分的出色,站在乱糟糟的船头上,也是龙章凤姿。
范丘见奚同贵分外热络,比早些时候对自己更甚,心底微微发酸。
口中却也客气:“原来是解元郎,船上寂寥,我等到时候上门请教,还请解元郎不吝赐教。”
顾清衍多看了他一眼,只说:“谈不上赐教,若能切磋自当尽力。”
等轮到关毅,他还未开口,先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指点江山道:“顾解元,你年少成名,虽是解元,却不可自傲自高,会试聚集大周英杰,吾等还需谦虚谨慎,以免……”
话音未落,奚同贵就受不了了,淡淡道:“这些事情等到了京城再说吧。”
“诸位,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今日由我做东,咱们坐下来喝一杯慢慢聊。”
在奚家的船上,自然不会有人驳了奚同贵的面子。
酒过三巡,几个人就热络许多。
顾清衍喝了两杯酒,脸颊泛起红晕,愈发唇红齿白,色如春花。
在场的人看了都是一怔,心底嘀咕这位解元郎样貌也太出挑了一些,到时候若能高中,怕是探花郎的好人选。
奚同舟感慨道:“人比人气死人,顾解元文采学识出众,长得还好,最最重要的是还这么年轻,实在是让我心中嫉妒。”
“来,我敬你一杯,好解解这份羡慕。”
顾清衍笑着接了,一饮而尽:“我倒是羡慕同舟兄家庭圆满,儿女双全,可见人都喜欢羡慕别人有,自己没有的。”
“瞧瞧,不愧是解元郎,说话就是动听,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奚同舟几杯酒下肚,比之前豪放了一些。
但看得出来他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对顾清衍态度极好。
范丘心底酸溜溜,脸面上倒也过得去。
唯有关毅说话不动听,动不动就摆出老学究的架势来,还喜欢教训人。
“同舟,不是哥哥说你,你比人家大十岁,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怎么一点志气都没有,还有你,同贵,哥哥也得说说你,别以为你一次就中举就了不起,读书不看运气,得看实力。”
说完这话,他目光落到范丘身上:“还有你,仗着有几分才气就想攀附奚家,奚家的富贵是那么好攀的,什么解元,值几个钱,还不够给京城奚家提鞋……”
话音未落,范丘的脸色极其难看,死死盯着对面的关毅。
奚同贵奚同舟兄弟俩同时伸手,直接将关毅压下去:“他喝醉了就喜欢胡说,来人,送他回去休息。”
范丘想笑一下,但脸色僵硬,还不如不笑。
奚同贵说了几句想让场面活络起来,心底满是抱歉。
顾清衍吃了颗花生米,笑着说道:“醉人醉语,不必当真,没人在旁边教训,花生米都变得更好吃了,来,再喝一杯。”
奚同贵一听,顿时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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