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生若初
“走走走,别跟小疯子一般计较。”
王平安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跑:“娘,你别丢下我,求求你回来。”
“我们不报仇了,娘,求你别死,现在我只有你了,你别丢下我。”
“爹,我跟娘被人欺负了,你快来啊。”
王平安哭得声音嘶哑,声嘶力竭,满京城的乱跑,却找不到母亲的踪迹。
“就是他,那是个小疯子,整日里哭爹喊娘的,搅的我们都睡不安稳。”
官差一步步靠近。
王平安憎恨的看向他们,想起那闯入家中,带走父亲的官差,又想到母亲一去不回。
他猛地咬住官差的手,趁着他们不注意撒腿就跑。
蓦的,王平安撞在一个人身上。
“咳咳咳。”那人发出轻咳。
紧随而来的官差看到来人,连忙行礼。
不等他们说话,来人开口道:“不过是一个孩子,兴师动众的做什么,别吓着小孩儿。”
“可是他……”
“交给我来处理吧。”
“是。”
巷子里,只剩下王平安与那个男人。
顾清衍试图看清楚那善心人的模样,却发现王平安的记忆被打了磨砂滤镜,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只依稀觉得那是个年轻男人,穿着普通,不像是出身富贵,能让差役避让的人。
可他一句话,官差就直接走人了。
“小孩儿,你在找娘吗?”男人开口问道。
王平安仰起头:“你知道我娘在哪里吗?”
男人轻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她。”
王平安犹豫起来。
“但是我娘不许我跟陌生人走,她让我在庙里头等着,是我不好,我不该跑出来,她回来该生气了。”
他后退几步想跑。
“你娘是不是大约这么高,人很瘦,头上带着一根木头簪子?”
王平安回头:“你认识我娘?”
“过来,我带你去见她。”男人伸出手。
这一次王平安没有拒绝。】
顾清衍从记忆中苏醒,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平安的记忆,大部分都是年幼时候与父母在一起的幸福生活,一家人过得不算富裕,却幸福美满。
这些幸福却在他六岁的时候被破坏。
王父入狱,被严刑拷打到奄奄一息,临死之前将一块木牌子交给妻子,作为信物。
王母带着儿子千里奔逃,一路吃尽了苦头,终于到了京城去见不到寿国公。
某一天,王母丢下生病的儿子,离开破庙后再也没有回来。
顾清衍拧着眉头,心底与王平安一样,都觉得王母应该是遭遇了不测,否则以她那么疼爱孩子的性子,绝不会丢下生病的孩子一个人。
也许王母因为孩子重病,不得不冒险拦轿子,却被人当做贼人打死?
顾清衍不愿意这么想,可却又觉得这才合理。
至于最后出现的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也许就是他欺骗王平安,让他小小年纪就进入了太平教,被太平教洗脑,成为太平教爪牙。
顾清衍捏了捏眉心,也许他应该告诉裴玄,请裴玄询问老国公,问问十几年前有没有这样一个女人拦轿子告状,最后又去了哪里。
想到什么,顾清衍从怀中拿出裴玄的名帖。
虽略有不同,但王父交给妻儿的信物,确实是与这名帖十分相似。
可奇怪的是,王父一个身在小县城,连品级都没有的武将,怎么会有京城寿国公的信物?
京城那位寿国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第101章 抵达京城
“死了?”
狂徒惨死的消息快马加鞭, 当天夜里就送到了裴玄跟前。
“是,夏柳密信,那人胸口被洞穿, 杀他之人武艺高强, 在他反应之前便一击致命。”
裴玄眉头一皱,他与那狂徒交过手, 知道此人武功不差, 尤其是气功过人。
到底是什么人能一击致命。
“大人, 可还要继续搜查?”下属问道。
那一日从贡院逃走的太平教徒,其余人都已经伏诛,只剩下这一个无影无踪, 他们搜地皮似得找了几天也不见踪影。
没想到此人早已经死了。
裴玄摇头:“让他们回来吧, 口风紧点, 别泄露消息。”
“属下遵命。”
等下属离开, 裴玄紧锁的眉头却并未舒展。
虽然狂徒已死, 没有人会泄露当晚的情形,更不会有人知道顾清衍身上的诡异之处,可裴玄还是担心。
那个杀死狂徒的是谁, 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对顾清衍有没有恶意?
裴玄从不对人性报以希望。
幸好,顾清衍已经离开了梁溪。
奚家的商船一路疾行, 到底还是赶不及,遇上了京城的第一场雪。
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码头都染成了白色,只有来来往往的工人们呼出热气,才让这地方热闹起来。
“少爷,待会儿就能上岸了。”
船长招呼着船员们忙活, 又叮嘱:“刚开始下雪,这会儿路还没完全冻上,咱们赶紧进京还来得及,等雪下大积厚了,路上就更艰难。”
奚同贵点头:“你素来妥帖,都按你的来。”
下雪天冷,顾清衍穿上了最厚的衣裳,章念还觉得不够,将压箱底的兔毛大氅取出来。
这是刘妈妈担心北方太冷,特意带着俩姐妹亲手做的。
虽然用的是普通兔毛,但柔软轻盈,保暖效果十分好。
顾清衍披上后手脚都暖和起来:“真暖和,阿念,你也穿上。”
刘妈妈没厚此薄彼,给章念也做了一件,成色只稍差一些。
结果章念忙上忙下搬行李,头也不抬的说:“我不冷。”
“下着雪呢,怎么会不冷。”顾清衍不赞同。
“我真的不冷。”章念伸出手,握住顾清衍的手,“您看,我手热乎着呢。”
顾清衍不说话了,他穿的胖乎乎的,皮草都穿上了,结果手还没章念暖和。
再看旁边的夏柳,这位是北方人,早就习惯了下雪的天气,甚至连皮袄都没穿,说不舒服太拘束。
顾清衍不禁感慨:“到底是习武之人,火力壮,牛。”
夏柳哈哈一笑:“这算什么,裴大人内功深厚,大冬天都穿单衫。”
“等裴大哥回来,我可得仔细看看他到底穿多少。”顾清衍回忆了一下,上次冬天见到裴玄还是过年那一晚,裴玄确实穿的不多。
收拾好行李走出船舱,顾清衍看到奚家兄弟,这一看倒是乐呵起来。
奚同贵奚同舟都是南方人,也都是头一次来京城。
他们哪儿吹过北方的寒风,这会儿里头厚袄子皮衣,外头还包裹着大氅,活像是两颗圆滚滚的球。
见他笑,奚同贵无奈道:“实在是太冷了,风吹的我头疼。”
“宁愿丑一些也得多穿,否则若是病了耽误科考那就坏事儿了。”奚同舟也感慨。
顾清衍十分赞同:“听说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知道明年二月份会是什么天气。”
“我就盼着别太冷,会试咱只能穿单衫,就算套上五层也不保暖。”奚同贵一个劲吸鼻子。
奚同舟也冻坏了:“可不是,单衫哪儿能保暖,风一吹都凉透了。”
三人初步感受到北风刺骨,想到明年二月份的会试,不禁都有几分担心。
“阿嚏,阿嚏,阿嚏!”
关毅是个死要风度的,穿得比他们都少。
奚同贵忍不住劝:“表哥,冷的话多穿一件,要是病了可不好。”
“你别咒我,我身体好的很,阿嚏——”关毅扯着嗓子道。
奚同贵自讨没趣,顿时懒得再管他。
结果等船只靠岸能下船时,关毅抢着就往前走,争抢着要第一个下船。
“啊!”
他走的太快,一心下船去酒楼里暖和,结果脚下一滑直接整个人扑下去。
“小心!”奚同贵喊道。
再往下一看,关毅已经摔了个四脚朝天,正挣扎着想起来:“狗东西,还不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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